第34章 S2.E13.焦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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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銘對“斯斯”這個稱呼貌似有點不滿意,皺眉問李維斯:“他誰啊?你認識?”
“他叫焦磊,就是那天把我和韓小豆從四樓救下來的消防員。”李維斯解釋道,“關(guān)杰穿著使命召喚t恤的細節(jié)就是他告訴我的。”
“哦。”宗銘恍然,向焦磊點了點頭:“你好。”
焦磊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你好。”又問李維斯,“這是……”
“我們處長。”李維斯說,“宗銘。”
“哦哦,領(lǐng)導(dǎo)好!”焦磊眼睛一亮,仿佛看見了救星,“我姐姐失蹤了,您快幫我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吧。都一天一夜了,您說她一個單身姑娘家,能跑到哪兒去呢?會不會是被綁架了,就跟那天光電研究所的韓研究員似的?是不是最近有什么針對科研人員的犯罪團伙啊?”
“你冷靜一點。”李維斯發(fā)現(xiàn)他有點語無倫次,扶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劉隊長他們不都來了嗎?會幫你查清楚的。”
“你帶他去外面吧。”宗銘對李維斯說,“不要待在現(xiàn)場,他心理壓力太大了。”
李維斯拉著焦磊出了房門,結(jié)果那只鸚鵡也撲棱棱飛過來了,在焦磊頭上停了一下,似乎對手感不太滿意,又蹦跶到了李維斯頭上,安安穩(wěn)穩(wěn)趴了下來。
李維斯:“……”
“蒙蒙,你下來!”焦磊手忙腳亂地將鸚鵡從他頭上捉下來,抱歉地道:“對不起啊,我不太搞得定它,它是我姐的鳥……我姐的鸚鵡,叫蒙蒙。”
“沒事的。”李維斯撥拉了一下被抓亂的頭發(fā),問,“你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好好捋捋再給我說。”
焦磊鎮(zhèn)定了一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李維斯說了一遍。
原來桑菡口中失蹤的石化研究所研究員焦月然,是焦磊的親姐姐。這兩姐弟整差十歲,姐姐從小學(xué)習(xí)好,一路上到博士,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石化研究所的研究員;弟弟從小打雞攆狗,惹禍無數(shù),于是被送到了部隊的大熔爐,直到去年才轉(zhuǎn)業(yè)回來,在西堰市消防大隊當(dāng)了一名光榮的消防員。
兩姐弟湊巧是一天的生日,這么多年從沒一起過過,今年倆人在一個城市,就商量著一起慶祝一下。本來他們是約好昨天晚上在一起吃飯的,結(jié)果焦磊到了約定時間,在焦月然宿舍里等了兩個小時也沒等到人。后來消防隊緊急召回,他就跑去上班了,忙到今天下午才想起姐姐,打電話沒人接,來宿舍看依舊沒人,焦月然似乎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回來。
這下焦磊慌了,他姐姐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其他的住處,一宿沒回來能去哪兒?
他想起韓博濤失蹤案,覺得心慌,就打電話給了劉隊長。劉隊長他們過來一個多小時,多方尋找也沒能找到焦月然的下落,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她是失蹤了。
“她電話呢?手機信號追蹤不到嗎?”李維斯問。
“手機在宿舍,她根本就沒帶走。”焦磊說,“是我太大意了,昨天晚上我過來的時候,見我姐的手機也在,包也在,就以為她沒走遠,或者臨時有事加班去了,后來局里出任務(wù),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現(xiàn)在想起來,可不是跟韓研究員的情況一樣么?”指了指門口的玄關(guān),“你看,她也沒換鞋,是拖著拖鞋走的!”
李維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門口的鞋架上放著好幾雙球鞋、高跟鞋、休閑鞋,就是沒有拖鞋。
難道真的像自己推斷的那樣,趙毅剛喪心病狂,已經(jīng)開始對其他九名候選人下手了?
“斯斯啊,你說這可怎么辦啊?”焦磊看上去人高馬大,遇上姐姐失蹤這么大的事兒,卻像個孩子似的,無助地拉著李維斯的胳膊,“你說我姐會不會也是被綁架了?有什么變態(tài)公司想要她手里的科研機密啊?”
“……你還是叫我全名吧。”李維斯對他這個奇葩昵稱敬謝不敏,“你姐是搞什么研究的?和韓研究員他們的項目一樣嗎?”
“我、我不知道啊。”焦磊撓了撓頭,不小心撓到了鸚鵡,名為“蒙蒙”的小家伙撲騰了一下,又跳到了李維斯頭上。
“別管它了,讓它待著吧。”李維斯表示不要緊,讓他繼續(xù)說。焦磊道:“我高中化學(xué)就沒考及格過,哪兒弄得明白我姐在研究啥啊,他們那工作高大上的,隨便寫個結(jié)構(gòu)式像天書似的……不過我覺得他們的項目應(yīng)該不一樣吧?我姐是石化研究所,搞石油化工的,韓研究員他們是光電研究所,搞光電材料的,難道還有什么公司同時制造顯示器和汽油么?”
他這個推論雖然簡單粗暴,倒也是大實話。三名失蹤者的研究方向完全是跨行業(yè)的,這下競爭企業(yè)的嫌疑就小得多了,估計劉隊長他們下一步也會把注意力集中到三個人的交集——青年科學(xué)家評選上。
“你別著急,這么多人都在想辦法,總能找到你姐姐的。”事到如今李維斯也只能這樣安慰他了。見他臉色青白,頭發(fā)濕漉漉的,便到自動販賣機上買了一杯熱奶茶給他:“你晚飯吃了嗎?要不要給你叫個外賣?”
“我哪里吃得下啊!我們家就我和我姐倆孩子,我媽前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讓我照顧好我姐,勸她找個對象,實在不行搞蕾絲邊也行,讓我到時候過繼個孩子給她……你說這下我怎么跟我媽交代啊?老太太非攮死我不行……”焦磊絮叨起來就沒個完,扯飛十萬八千里不說,語言還自帶東北人那股子逗勁兒,搞得李維斯都緊張不起來了,光覺得囧。
“維維啊,你說我姐一會能不能自己回來啊……”
“你還是叫我全名吧!”李維斯要給他跪了,一會兒的工夫就想出這么多昵稱,他是搞網(wǎng)絡(luò)起名的么?
“維斯……”焦磊還試圖繼續(xù)給他尋找新昵稱。李維斯忍無可忍地說:“焦焦,你不要著急,要相信人民警察啊。”
“……”焦磊被他雷到了,默默閉嘴。
果然還是要互相傷害啊!李維斯終于解脫了,幫他打開奶茶:“你冷靜點,先喝點熱茶醒醒神,一會兒劉隊長他們會給你個交代的。”
李維斯說得沒錯,半小時后劉隊長出來找焦磊了,告訴他基本可以確定焦月然已經(jīng)失蹤——從昨天下午下班以后她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今天白天沒上班,沒去食堂吃飯,手機也沒有使用過的跡象。
和關(guān)杰、韓博濤一樣,她的**沒刷過,一卡通沒用過,既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公眾場合。
他們,全都失蹤了。
鑒證人員進場,現(xiàn)場被封鎖了,宗銘從警戒線內(nèi)出來,拍了拍焦磊的肩膀:“別氣餒,大家都在幫你找,三個失蹤者,這么大的目標(biāo),疑犯遲早要露出馬腳的。”
宗銘正常的時候是非常有正義氣場的,他長得周正,身架端莊,站在那里就是個大寫的可靠。焦磊其實比他也低不了幾公分,但站在他旁邊跟沒張開的小雞仔似的,仰望他的眼神充滿崇拜與信任之情,看得李維斯只想嘆氣。
“現(xiàn)場要詳細勘察,你不用待在這里了。”宗銘對焦磊說,“你住哪兒?我可以送你回去。”
焦磊是退伍兵出身,對“領(lǐng)導(dǎo)”有著天然的敬畏,馬上搖頭:“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就在消防大隊單身宿舍住,離這兒不遠。”
李維斯將鸚鵡從頭上捉下來,遞給他:“這鳥你要帶回宿舍去嗎?你姐那里有籠子沒?外頭下雨呢,可能不太好帶走。”
焦磊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我宿舍四個人住,那三個養(yǎng)了兩只貓,專愛抓麻雀吃,把它帶回去不是擎等著給它們加餐呢么?”試探地著看了看他,問,“要么,你幫我寄養(yǎng)一段時間?你住處能養(yǎng)鳥嗎?”
“……”李維斯有點猶豫,不知道隆美爾對松鼠以外的獵物感不感興趣,但石湖農(nóng)場那么大,只要把它們隔開就問題不大了吧?
詢問地看了一眼宗銘,宗銘皺了皺眉,說:“隨你。”
“那我?guī)湍憧磶滋彀伞!崩罹S斯說,“你進去跟劉隊長說一聲,找找鳥籠啊鳥食啊什么的,我沒養(yǎng)過鳥,家里沒東西給它吃。”
焦磊感激萬分,張開胳膊抱了一下他:“謝謝你,斯斯……李維斯!”
宗銘警惕地往旁邊閃了一下,還好他自帶領(lǐng)導(dǎo)光環(huán),焦磊并不打算抱他,只敬了個禮,道:“謝謝領(lǐng)導(dǎo)!”
“去收拾吧。”
焦磊進去找了劉隊長,沒一會兒收拾了一大包東西出來,將蒙蒙裝在一個鳥籠里,交給李維斯:“謝謝你了,哥們,回頭等我姐回來,我們請你吃飯。”
“行。”李維斯也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姐姐,由衷地說。
三人一起下樓,李維斯把鳥擱在后備箱,讓焦磊也上車,順道把他送回宿舍。
啟動車子以后問宗銘:“你怎么辦?去醫(yī)院還是回家?”
“都幾點了。”宗銘說,“不打擾護士了,回家吧。”
焦磊坐在李維斯身后,后知后覺地問:“欸,你們住在一起嗎?”
“……我暫時借住在處長家里。”
李維斯將焦磊送回消防大隊宿舍,和宗銘回到石湖農(nóng)場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兩點鐘了,倆人都淋了點兒雨,又冷又餓。
“家里還有什么吃的嗎?”宗銘晚上凈給李維斯剝小龍蝦了,自己沒吃幾口東西。
李維斯把兩個人的濕外套拿到洗衣房去,說:“有羅宋湯,我早上多做了一些,本來打算晚上吃的。昨天還買了大列巴,熱一熱就能吃了。”
倆人進了廚房,宗銘將蒙蒙從籠子里放出來,小鸚鵡也不亂跑,昂首闊步在餐臺上走來走去,發(fā)現(xiàn)一粒面包渣,叼起來一口吞了。
“小東西挺可愛。”宗銘掐了一塊大列巴,揉碎了一點一點喂鸚鵡,“蒙蒙……以后就叫蒙哥馬利吧,照這么下去我很快就能集齊二戰(zhàn)名將了。”
巴頓公公從外頭跑進來,好奇地看著新鮮出爐的蒙哥馬利,伸出爪子試圖抓它。宗銘眼睛一瞪,它就慫了,哼唧著趴地,眼巴巴看著鸚鵡。
李維斯把羅宋湯熱上,將大列巴切片放進烤箱烘熱,拄著餐臺看鸚鵡走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隆美爾會不會咬它……隆美爾呢?”
有些人特別經(jīng)不起念叨,李維斯話音才落,浪子便**地回來了,在廚房門口抖了抖毛,一臉陰鷙地走進來,活像誰欠了它兩箱子貓罐頭。
“咪!”隆美爾注意到餐臺上的小鳥,眼睛一亮,一個飛躍便撲了過去,沒等李維斯阻攔,一口將它吞進嘴里,只留一小截尾巴在外面抖動。
“吐出來!”宗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后脖子,吼道,“反了你了,老子面前也敢亂咬東西!”
隆美爾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被他吼得抖了一下,立刻將蒙哥馬利吐了出來,委委屈屈地叫:“咪!喵嗚嗚嗚嗚——”
蒙哥馬利在餐臺上打了個滾兒,抖了抖翎毛上的貓口水,懵逼兩秒鐘,驚天動地地尖叫了起來。巴頓蹲在一旁看熱鬧,見大家叫得歡,跟著發(fā)出長嗥。
一時間整個廚房特別熱鬧,仿佛在拍《馬達加斯加8》。
“都給我閉嘴!”宗銘拍桌子,“建國以后不許成精!”
隆美爾見機得快,第一個閉嘴。蒙哥馬利反射弧稍微滯后一點,多叫了一秒鐘。巴頓最傻,吼了半天發(fā)現(xiàn)大家都消音了,才后知后覺地停了下來,左看右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把它弄你房間去吧?”李維斯被他們的四重奏吼得耳朵疼——是的加上宗銘——扯了張餐廚紙給蒙哥馬利擦了擦口水,將它遞給宗銘,“一樓有巴頓和隆美爾,太危險了,我房間太小它跑不開,只有你那兒最合適。”
“你可真會指使領(lǐng)導(dǎo)!”宗銘不高興地說,“是誰大包大攬把它帶回來的?現(xiàn)在倒成了我的任務(wù)了!”
“就是借你房間住幾天,喂食和打掃還是我來。”李維斯央求他,“你看焦磊多可憐,萬一他姐……要是鳥再有個三長兩短,我怕他直接就心理崩潰了。”
宗銘拿他沒辦法,拎著蒙哥馬利走了,片刻后下來,說:“它要在我床上拉屎,我唯你是問啊!”
李維斯心想反正不是拉在我床上,表面上還是很聽話地點頭:“拉了我洗,保證不讓你和鳥糞睡一塊兒。”
宵夜熱好了,李維斯給宗銘盛了一碗羅宋湯,配大列巴泡著吃,自己不算太餓,便只盛了半碗,坐在他對面慢慢地喝。
“焦月然和關(guān)杰、韓博濤一樣嗎?”李維斯問宗銘,“這是系列案吧?”
“嗯。”宗銘咽下嘴里的面包,道,“我看過現(xiàn)場了,她和韓博濤一樣,是自己走出去的,這三件案子相同點太多,肯定是一人所為。”
“會是趙毅剛嗎?”李維斯問,“現(xiàn)在三個失蹤者串起來,唯一的交集就是青年科學(xué)家評選吧?”
“和他恐怕脫不了干系。”宗銘掏出手機給他看,“昨晚我讓桑菡給趙毅剛的手機掛了馬,這是他昨天和今天的行動軌跡。”
李維斯接過來一看,果然他昨晚去過石化研究所,還在焦月然住的青年公寓樓下逡巡過一段時間。光電研究所和石化研究所同在西堰市南郊,但一個靠東,一個靠西,中間差著半小時車程。而趙毅剛和焦月然的研究項目更是差著十萬八千里,說不上交流請教的問題。
他大晚上的跑到焦月然樓下去干什么?
除了綁架,李維斯再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集齊二戰(zhàn)名將……那是不可能的……
斯斯和焦焦聽上去好像花魁在開會哈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真是親爹……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