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S6
163,
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 四名風(fēng)塵仆仆的fbi探員便趕到了這座以可卡|因和偷渡而聞名的邊境小城。
縣警局的警長一夜沒睡, 和探員們稍事寒暄便開始交接案情:“我們給嫌犯做了指紋和照片的比對,和您昨天發(fā)過來的資料基本百分百吻合。因為牽涉到跨洲事宜,我們沒有做詳細(xì)的審問, 先把他收押起來了。”
領(lǐng)頭的中年探員瀏覽著她遞過來的資料, 眉頭微微蹙起:“昨晚的追捕還順利嗎?有沒有同事受傷?”
“還算順利,有一名巡警在打斗中被扭傷了小臂——嫌犯曾經(jīng)試圖奪|槍。”警長說,“因為提前收到fbi的警告, 我們出動了昨晚所有執(zhí)勤警員,十人在旅館埋伏,十五人從各個方向包抄,沒讓他跑遠(yuǎn)。”
中年探員點了點頭, 問:“他沒有武器?”
“沒有,他想偷渡過境, 半夜去找墨西哥黑幫, 所以不敢?guī)尅!本L說,“我們也是收到酒吧線人的通知,才敢去旅館伏擊他的。”
“很好,干得漂亮。”中年探員憂郁的表情終于松動了一點兒。
警長謙虛地聳了聳肩, 給客人們分發(fā)了助手送來的熱咖啡, 接著說:“我們在比對指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點小問題,嫌犯有一枚指紋和一個名叫pereey reeves的人相符合,面貌也有幾分相似。不過我們已經(jīng)排除了他們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
“哦?”中年探員十分意外, 將湊到嘴邊的咖啡放回桌面,“怎么排除?”
“嫌犯對pereey reeves一無了解,甚至不知道他母親已經(jīng)離婚了。”警長解釋道,“后來我們查了pereey reeves的記錄,證實此人已經(jīng)在國外結(jié)婚,并申請了結(jié)婚移民,有三年多沒有入境記錄了。”
中年探員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叩了扣咖啡杯:“但是指紋是不可能重復(fù)的……”
“只是單指指紋,左手食指。”探長說,“pereey reeves沒有犯罪記錄,只有一枚指紋在錄,而且是十幾年前記錄的——那個時候的指紋采樣精度和現(xiàn)在不一樣,官方技術(shù)參數(shù)提到重合率可能在三萬分之一。但嫌犯和一級通緝犯尹俊河的十指指紋可是全部百分之百相符的,我想他們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中年探員不置可否,沉默片刻道:“謝謝,辛苦你們了,我想現(xiàn)在就見他。”
“當(dāng)然。”
小城警局的臨時監(jiān)獄里總是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罪犯,畢竟這里比鄰墨西哥,小型犯罪向來猖獗。
然而今天的情形卻頗有點例外,因為一間關(guān)了九個人的小監(jiān)房居然看上去空蕩蕩的,十分地寬敞。
八名彪悍的紋身漢子緊緊擠在墻角不到四分之一的空間里,仿佛沙丁魚罐頭一般,其中三人鼻青臉腫,顯然剛剛被教訓(xùn)過。
一個渾身散發(fā)著冷氣的亞裔男人大馬金刀坐在監(jiān)房的黃金位置,占據(jù)了另外四分之三的空間,雙目微闔,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練什么神奇的東方氣功。
“……”警長對這一場面十分無語,愣了一下才說,“就是他。”
中年探員隔著柵欄審視著房間中央的年輕男人,冷聲叫他的名字:“尹俊河?”
對方隔了片刻才慢慢睜開眼,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空白中帶著冷酷,平靜中帶著殘忍的眼神看向他。
中年探員不由自主心頭一顫,幾乎立刻便肯定了他的身份——沒錯,這就是那個偷盜國家機密、殺害聯(lián)邦探員,讓fbi和cia顏面掃地的朝鮮殺手!
只有朝鮮這種不可理喻的國家,才能培養(yǎng)出這種沒有感情、無所畏懼的殺人機器!
“把他帶出來。”中年探員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對警長說,“給我準(zhǔn)備一間審訊室。”
“好的。”警長被他隱隱散發(fā)出的緊張感染,掏鑰匙的時候手都抖了一下。
監(jiān)房里,被譽為“殺人機器”的某人還沉浸在夾沙丸子和牛肉火鍋的美夢之中,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正在美帝執(zhí)行制霸加布林計劃,而站在柵欄外面的,就是負(fù)責(zé)審訊他的fbi探員。
我剛才沒露餡兒吧?眼神會不會太呆萌了?李維斯有點忐忑,因為宗銘不止一次在清晨嘲笑過他的睡相,并經(jīng)常說他剛睡醒的時候表情跟傻子一樣。
于是李維斯連忙調(diào)整了一下眼神,讓自己看上去聰明冷酷一點。
“等等!”中年探員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眼神變化,立刻叫住了開門的探長,“這個人非常危險,請先拿一副腳鐐來。”
警長被他如臨大敵的表情嚇了一跳,馬上叫一邊的警員去拿腳鐐。中年探員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副手銬,對李維斯道:“你,把手伸出來。”
李維斯活動了一下腿腳,走過去將雙手伸出柵欄,探員“咔嚓”一聲將他拷上,才對警長說:“開門吧。”
李維斯走出監(jiān)房的時候,腳鐐被拿來了,于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戴上了這種高級貨。
他的八名獄友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十六只眼睛整齊劃一地跟著他偉岸的身影移動,頭起頭落,比特朗普的閱兵式還要整齊兩分。
講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和朝鮮殺手共處一室的。
那可是金主席的人!
李維斯的行動因為手銬和腳鐐而備受阻礙,短短兩條走廊足足走了七八分鐘,最后被帶進(jìn)一間全封閉的審訊室。
押解他的中年探員將他的手銬鎖在不銹鋼桌面上,另一個年輕點的探員對房間一角打了個手勢。李維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個**,幾秒鐘后上面的指示燈熄滅了。
李維斯有點緊張,雙手不由得攥緊,腕骨微微聳動,立刻感受到金屬嚴(yán)密的禁|錮,低頭,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銬剛剛被收到了最緊的那一扣。
“你是不是尹俊河?”中年探員站在桌子對面,雙手拄著桌面問他。
李維斯與他對視,思忖著是現(xiàn)在承認(rèn),還是再稍微周旋一下。然而不等他想好,另一名探員忽然在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將他往椅背上壓去!
李維斯吃了一驚,下意識猛地掙了一下,然而手腳都被鎖死了,完全沒辦法抵抗,轉(zhuǎn)瞬間便被勒得眼前發(fā)黑,連喊都喊不出一聲來。
在他徹底窒息之前,那人松了手,但不等他喘過一口氣來,立刻又抓著他的頭發(fā)將他狠狠摜在桌子上,砸得“砰”一聲巨響。
鼻梁劇痛,兩行鼻血嗖一下飚了出來,牙齒磕破了嘴唇,血不受控制地從嘴角往外噴,李維斯整個人都懵逼了,短促地叫了一聲,便被人從身后捂住了嘴,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唔唔”聲。
中年探員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抓住他的衣領(lǐng)一把扯開,在他胸口、腰部查看一番,又蹲下去粗魯?shù)爻镀鹚难澞_。
李維斯不斷掙扎,扯得腳鐐“叮當(dāng)”作響,差點踢到中年探員的胳膊。抓著他頭發(fā)的年輕探員立刻在他腹部狠狠打了兩拳,之后將他死死按在桌子上。
李維斯長這么大從沒挨過這種打,相比之下昨天縣警踹的那兩腳簡直就是撓癢癢!咸腥混合著辛辣的液體不斷從喉嚨里冒上來,不知道是胃液、血,還是其他什么東西,辣得他涕淚齊流。
終于,檢查結(jié)束了,年輕探員松開了他的頭發(fā),中年探員也回到了桌子對面,兩人一前一后冷眼看著他噗噗吐血。
“傷疤和紋身都一模一樣。”等他吐得差不多了,中年探員將幾張照片扔到他面前,那是早些時候美國警方拍到的尹俊河的照片,面目不明,但能模糊地看到胸口的刀傷、后腰的彈孔,以及腳踝的麥穗紋身。
當(dāng)初宗銘給他紋麥穗的時候他還笑著說,幸虧這貨沒有紋金主席的頭像,不然走到哪都帶著個迷戀核武器的胖子,太喪了。
想到宗銘,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也沒有那么疼了。
“還堅持自己是pereey reeves?”中年探員冷笑,“請問一個幼教為什么會有槍傷?為什么會有槍繭?哦,別告訴我那是抱孩子造成的。”
李維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吐出嗆入鼻腔的血沫,啞聲道:“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我勸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吧。”中年探員嘲諷地道,隨即容色一斂,厲聲道,“說!你回美國干什么?為什么去休斯頓?”
李維斯清了清嗓子,說:“我要喝水。”
站在他身后年輕探員旋開水**,將一整**水倒在他頭上,順便用空**子砸在他臉上。
“阿西吧——咳咳咳……”李維斯又被嗆了,但不敢大力地咳嗽,因為一咳嗽就會引起腹部的悶痛,也不知道剛才被打到了什么臟器。
幸虧腹肌練得稍微厚了一點,否則恐怕肝都爆了。
當(dāng)殺手不容易啊。
“你從n-g公司偷的東西藏在哪兒了?你在休斯頓拿的就是它對不對?”中年探員撐著桌面湊近了問他,道,“尹先生,我建議你配合我的工作,否則你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嗅到新鮮的空氣了!”
“哦,是嗎?”李維斯嘲弄地看著他,“如果我告訴你,就可以自由呼吸了嗎?”
探員對上他的目光,竟莫名一窒,默默地?fù)Q了一次氣,才道:“起碼你還有機會繼續(xù)呼吸。”
李維斯回憶著尹俊河的審問錄像,給他一個溫和中透著殘忍,絕望中略顯變態(tài)的笑容:“那你不如殺了我,‘砰——’!至于你們想要的東西,可以去黑市上買,伊扎克、貝加爾湖、叢林營地……只要我死了它就可能出現(xiàn)在這些地方的任意一個大型交易會上,價高者得。”
兩名探員勃然變色,李維斯微笑著道:“反正特朗普有的是錢,是不是?她沒有也沒關(guān)系,你們下次選個更有錢的總統(tǒng)就好了。不過要快,如果落進(jìn)掮客的口袋,可能就更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對特朗普連任到2027年意見很大,所以我把他改成了她,于是我們假裝這一屆總統(tǒng)是伊萬卡特朗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