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很快就醒了，他站起來，可腿有點麻。
    也許是睡得不舒服，也許是腿麻心情煩躁。
    司承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說了句：“如果這個人不是你，我大概早把她剁了。”
    韓星眨眨眼。
    她忽然想起來，他有起床氣，并且非常嚴(yán)重，嚴(yán)重到當(dāng)年在精神病醫(yī)院，醫(yī)院里的醫(yī)生都不敢吵醒他。
    “對不起啊。”韓星十分真誠。
    司承抬起頭，眼底布滿了血絲，“這么早就睡醒了？”
    “嗯。”
    韓星翻身下床去洗漱間洗漱。
    五個多小時，已經(jīng)是近兩年睡得多的了，以往都是兩三個小時。
    等韓星洗了一通臉，冷水打在臉上，讓她整個人都清醒的時候，一抬頭，就透過鏡子看見司承站在她身后。
    他倚著洗漱間的門框，眼神非常認(rèn)真：“韓星。”
    韓星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等著他說。
    司承很少這么嚴(yán)肅。
    “我打算把你捧成國際巨星。”
    韓星回過頭，“司總，我是個跳舞的，再出名也成不了巨星。”
    她又不是那些偶像，那些演員歌手，舞蹈家哪有成為巨星的？
    司承攏起來了她的頭發(fā)，那樣溫柔：“從前沒有，以后就有了，我要讓你成為第一個。”
    第一個舞蹈巨星，青史留名。
    在輝煌爛漫的星光銀河中，要留下你濃墨重彩的一筆。
    “會很辛苦。”
    司承在給她扎頭發(fā)，很尋常的高馬尾辮。
    記得從前在精神病醫(yī)院的時候，司承一有空也會給她整理下亂糟糟的頭發(fā)。
    女人沒有應(yīng)聲。
    “韓星，愛情和金錢如果都能有，那這個人無疑是幸福的。如果不能兩全，你最起碼要握住一樣，才能保證你的后半生。這句話，我對你說過多少遍了？”
    司承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我一手捧出來的，你是我的驕傲，我說你行，你就行。”
    韓星本身的能力是夠的。
    再加之司承的各方面資源，韓星想火很容易。
    可看著韓星反應(yīng)不大，司承皺眉：“你墮落了，一個男人，至于嗎？”
    韓星躺回床上閉著眼，“司總，如果沒了那些喜歡我的粉絲，我就是個會跳舞的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會生病，我會老去，我會死亡，我跟大家沒什么不同。”
    “如果真的沒什么不同，你憑什么比別人過的那么優(yōu)越？”
    司承把她拉起來，“去過貧民窟嗎？去過川藏嗎？去看過那些山溝里的孩子們嗎？你真的見過人間疾苦嗎？你憑什么墮落？”
    他好像真的很生氣。
    韓星有些發(fā)怔。
    司承盯著她：“韓星，所有為了你活著的人，都沒放棄，你有資格倒下嗎？你活到現(xiàn)在有多不容易，你自己最清楚。”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司承像是服了軟：“我推掉所有工作，陪你散散心吧。”
    她抬起頭，眼底的光有些復(fù)雜。
    司承卻沒有看她，“我陪你去走一走，讓你看看什么才叫苦。”
    -
    司承做事素來雷厲風(fēng)行。
    既然這樣決定了，他當(dāng)即聯(lián)系了人，趕在下午就出發(fā)了。
    “去哪兒？”韓星幾乎是被綁上車的。
    司承坐在一旁，“去印度貧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