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這么視金錢如糞土的嗎
陸意慈抓過客廳燈的遙控器,將燈光按暗了一些,把媽媽頭頂?shù)臒糸_到最亮。
韓星的身體輕輕地跳動起來。
是一支古典舞。
她的長裙隨著她的腿而動蕩,哪怕多年不跳,隨便一跳也還是看得見幾十年的功底。
當看見她跳起來的那一刻,陸聽聞漸漸失神。
這支舞,她跳過。
就在那年的奧運會舞臺上。
那時候的韓星年輕,充滿了活力,并且稚嫩自信,在臺上閃閃發(fā)亮。
陸聽聞這時輕聲對兩個女兒說:“希望你們以后都能成為像媽媽那樣勇敢自信的人。”
陸意慈眨眨眼,默默點頭。
而韓意眠咬著唇,眼底滿是堅定。
一支舞韓星只跳了一半,她停下后,苦笑一聲:“真是不行了,腳疼,而且肢體的柔韌度也不比以前了。”
跳舞這種東西跟開車一樣。
幾天不碰就會手生,更別說幾年不正式跳舞的韓星了。
她坐回來,“當年我就是用這支舞追的你們爸爸。”
陸意慈這才來了點興趣,“媽媽為什么要追爸爸?”
才不到四歲的陸意慈當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韓意眠解釋說:“就是追求,媽媽先對爸爸表達喜歡的心意。”
“哦。”陸意慈問:“為什么?”
韓星回憶起以前忍不住想笑。
何曾幾時,那些都成了故事,可以講給孩子們聽了呢?
“因為那個時候爸爸很帥很帥。”
陸聽聞立馬看向她:“現(xiàn)在不帥了?”
“帥!”韓星改口,“我是說那時候要比現(xiàn)在年輕些嘛。”
“嫌我老?”
韓星嘖了聲,“你怎么這樣鉆牛角尖?”
“嫌我小氣了?”
韓星:“……”
陸意慈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默默開口:“爸爸媽媽,責任不吃之前買的狗糧,那一袋都被我吃了。”
“所以現(xiàn)在,不要再讓我吃了,下一盤。”
陸聽聞偏開頭低低的笑出聲,韓星則嬌嗔的瞪他一眼。
新的一輪,陸意慈又說:“姐姐你輸了。”
韓意眠不信。
可當結(jié)果擺在眼前的時候,韓意眠皺眉:“你怎么知道?”
陸意慈指著那個色子,“有規(guī)律,我記住了。”
“那豈不是你想讓誰就讓誰輸?”韓意眠驚愕。
陸意慈的眼神有點像是在看白癡,“可我們有順序的啊,我只是知道誰會輸誰會贏而已。”
“那不玩了。”韓意眠推開了色子,“你都知道那你作弊哦。”
陸意慈瞥她一眼,理都沒理她這個傻傻的親姐姐。
-
翌日。
趕著周末,蕭封臣他們?nèi)珌砹耍ê镁貌灰姷氖Y暮城。
幾位叔叔到來,都給兩個小姑娘帶了禮物。
蕭封臣看著剛進門的宋祖南,“哎呦,表弟來了。”
宋祖南抬眼,吊兒郎當一笑:“蕭哥,謙哥,正哥。”
“暮城哥也有空過來?”宋祖南當然認識蔣暮城。
蔣暮城上下打量他,“幾年不見壯了不少,記憶中你還是那個非主流呢。”
提起那些二筆往事,宋祖南直嘆氣:“不提了,那時候太傻,幸好我嫂子給我擰過來了。”
“誒,打牌啊。”蕭封臣招呼。
邢智謙看了看,“哪有麻將機?”
“現(xiàn)送一個過來就來得及啊。”蕭封臣立馬打電話聯(lián)系。
打完電話,蕭封臣坐到沙發(fā)上逗弄陸意慈,“聽你爸說你喜歡聽佛經(jīng)?跟叔叔聊聊感想?”
陸意慈轉(zhuǎn)過臉,“聽就聽了,為什么要有感想?”
蕭封臣挑了下眉,“那你聽來有什么用啊?”
“我不需要它有用。”陸意慈一本正經(jīng),“我想聽,所以聽。”
沒有什么客觀原因,如果非要說,那就是她想。
“嘿,你這小娃娃!”蕭封臣捏了捏陸意慈的丸子頭,“跟你媽長得真像,性格也像。”
“像嗎?”陸意慈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我好矮。”
“不要緊,會長高的,你爸你媽都不矮,你沒理由矮。”
陸意慈看向他,“蕭叔叔,打麻將是干什么?”
“好奇啊?”蕭封臣笑起來,“一會兒叔叔抱著你一起玩,你看看。”
-
四十分鐘后,嶄新的麻將機送來了,工人幫忙安裝。
陸聽聞、蕭封臣、邢智謙、蔣暮城四個人玩,宋祖南去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而韓星與方正坐旁邊觀戰(zhàn)。
陸意慈坐在蕭封臣腿上,一邊打,蕭封臣一邊給她講規(guī)則。
“聽得懂嗎?”
陸意慈沒回應(yīng),注意力一直在幾個人打的牌上面。
幾把過去后,陸意慈時而皺眉,時而又松開,反反復(fù)復(fù)好幾次,最后才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桌上現(xiàn)在除了蕭封臣以外全都聽牌了,打錯就容易點炮。
蕭封臣猶豫半天,準備抽出一張,可陸意慈的小手按住了麻將,她指了指那圓溜溜的一餅,“這個不要。”
瞧著她那副模樣,蕭封臣笑了笑,依著她來。
之后打了好幾張,都是陸意慈指的。
“你們都不胡啊?”蕭封臣納悶。
陸意慈的小手按著五張麻將,都是被她搶下來不讓蕭封臣打的。
結(jié)果這一把居然黃了,沒人胡牌。
蔣暮城開口:“橙子,你把那五張牌打開讓蔣叔看看。”
小陸意慈的小手陸續(xù)翻開五張牌。
結(jié)果就見蔣暮城和邢智謙,齊刷刷看向了陸聽聞。
邢智謙率先問:“她是不是把我們要胡的牌都扣下了?”
蔣暮城點頭:“我胡那兩張二餅。”
而陸聽聞笑了笑,“九萬我要。”
而剩下的一四條是邢智謙要胡的牌。
聽著他們說的,蕭封臣驚奇的把懷里的小姑娘抱起來:“大寶貝,你會算牌啊你?你不是不會玩嗎?”
陸意慈被冷不防拎起來,小臉兒都皺起來了。
蕭封臣在小丫頭的發(fā)頂親了一下,“繼續(xù)繼續(xù)!”
看見他親自己女兒,陸聽聞皺眉:“你不許親。”
“我就親。”蕭封臣得意洋洋的笑起來。
有陸意慈在那盯著,蕭封臣這一下午就沒有點過炮,而且還一個勁兒的贏錢。
“哎呀呀,福星啊福星。”蕭封臣一下拍桌,就說:“橙子你有沒有自己的手機?”
“沒有。”
“那叔叔這兒有現(xiàn)金。”蕭封臣把錢塞小娃娃的背帶褲口袋里,“咱倆五五分。”
“為什么要五五分?”陸意慈不理解。
蕭封臣一愣,“那全給你。”
陸意慈后退一步,“不要的。”
“你幫了叔叔呀。”蕭封臣說。
“我沒有幫叔叔。”陸意慈把錢拿出來還給了蕭封臣,神色淡然:“我只是好奇麻將怎么玩。”
說完小姑娘就回了沙發(fā)上。
蕭封臣站在原地有些凌亂,隨后抓住路過的陸聽聞:“你小女兒這么視金錢如糞土的嗎?”
陸聽聞看了眼小女兒的背影,“除了她不離身的佛珠以外,在她眼里什么都是糞土。”
蕭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