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第二十三章風(fēng)生水起
    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又讓北山集團林總大開眼界，中行高總真敢一借就是三十億美金，還敢在白紙黑的借款合同上簽字，更離譜的是趙大喜居然也真敢借錢給他，一借就是三十億美金。
    這筆爛帳連擁有高級注冊會計師執(zhí)照的林海燕，也認(rèn)真算了半天才算的清楚。高總啥都沒干欠了北山銀行三十億美金，趙大喜一分錢本錢沒出，平白多了一張三十億美金的借條，利用一家皮包公司不但把高總蒙的暈頭轉(zhuǎn)向，還讓高總把他給當(dāng)成慷慨仗義的大恩人了。
    趙大喜在海燕姐面前，又有一番高論：“姐，我要嘛不做壞人，要做壞人我就做最壞的，你說對吧。”
    林海燕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只能點頭：“你總是有道理的，我明天回國，你有什么話要帶給徐省長的？”
    趙大喜當(dāng)然會覺得有點失望，極力挽留：“再住兩天嘛，姐，這么急著回去干嘛。”
    林海燕又嬌媚的白他一眼：“我留在這干嘛，被你欺負(fù)？”
    一句話又弄到趙大喜心里酥麻動手動腳，最后弄到不可收拾。
    第二天清晨約翰內(nèi)斯堡最大的財經(jīng)報紙，刊登了北山銀行總裁雷永強的文章，措辭嚴(yán)厲批評南非金融監(jiān)管機構(gòu)監(jiān)管不力，縱容爵士投資銀行這樣的皮包公司活躍在金融投資市場上，因此給北山銀行和眾多投資者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并威脅要從約翰內(nèi)斯堡交易所撤資。
    雷永強一副裝腔做勢的論調(diào)，還真把財政署和國會下屬的監(jiān)管機構(gòu)嚇了一大跳。姆貝特議長親自出面召見北山銀行一眾高管，諸多安撫還承諾成立調(diào)查小組，承諾嚴(yán)懲當(dāng)事人，偏偏爵士投資銀行名義上的董事長，早已經(jīng)卷款逃到中東地區(qū)，查了一陣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不了了之。
    林海燕收拾行禮臨走之前，看著報紙上的報道又輕聲嘆氣：“這是不是叫做賊喊捉賊，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趙大喜當(dāng)然不以為然，親昵的挽上她胳膊：“演戲就要演全套嘛，要是因為戲碼演的分量不夠被人拆穿了，那不成了笑話了？”
    林海燕又一陣無言以對，也只能收起婦人之仁上飛機回國。趙大喜送她上了飛機再看一眼手表，再去跟中行高總一行吃中午飯，到了飯店門外先對著奔馳車的后視鏡，用手指頭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才大搖大擺進了餐廳。
    飯桌上，喝了幾杯酒的高總還點頭哈腰：“這次多虧兩位了，趙總雷總放心，兩位去京里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兄弟我絕對是講信用的人，咱們簽過白紙黑字的貸款合同兄弟絕對不會賴帳”
    趙雷兩人也懂得哄他兩句，倒也真不怕他賴帳，除非這人舍得摘下頭上的烏紗。
    雷永強再殷勤的跟他勸一杯酒，隨口問道：“高總，三十億美金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打算去哪調(diào)這筆錢？”
    高總喝到臉紅脖子粗，也沮喪嘆氣：“拆東墻補西墻唄，還能怎么辦，唉，現(xiàn)在的國際投資生意可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趙大喜看他由衷出這么一聲嘆息，差點把喝到嘴里的洋酒全噴出來，心里實在好笑就這鳥一樣的人，也敢自稱是做國際投資生意的，這讓雷永強和一班北山銀行高管，這些做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國際期貨生意的人，情何以堪。
    雷永強顯然也在強忍笑意，再糊弄兩句：“慢慢來吧，高總，我和趙總的意思是你回京以后，是不是在長面前，呃？”
    高總當(dāng)然很識相，趕緊正色點頭：“當(dāng)然，北山銀行也是受害者嘛，兩位放心，長面前我會想辦法擺平。”
    他為求抹平這三十億美金的爛帳也顧不上其他了，趙雷兩人互相使個眼色，都是同樣的感想心說得咧，這回連去長面前解釋的口水都可以省了，都一并由這位驚嚇過度的高總給包辦了。高總也有一點借酒澆愁的味道，幾杯酒下肚已經(jīng)喝到酩酊大醉，被身邊秘書扶回酒店房間休息去了。
    送走了高總，連紀(jì)琳都忍不住插嘴了：“這蠢貨是怎么爬到這位置的，這蠢貨智商過五十了嘛？”
    雷永強端著酒杯呵呵笑了兩聲，又舒適的舒展筋骨活動老胳膊老腿。
    趙大喜還不失時機開他玩笑：“職務(wù)比他高，智商不如他的還大有人在，不然你以為雷司長在京里當(dāng)官那年月，為什么會得抑郁癥？”
    紀(jì)琳聽到捂嘴偷笑，老雷又尷尬摸頭：“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不是說好不提了嘛，人活一世誰還沒走過彎路。”
    趙大喜哈哈一笑抓過手邊半瓶洋酒，給老雷倒上一杯也順手給紀(jì)琳倒上半杯，三個人接著閑聊一陣。
    趙雷兩人本來還擔(dān)心事情敗露，被長看穿了他們并不高明的騙術(shù)，那可就糟糕透頂了。偏偏過了大半個月還是風(fēng)平浪靜，又有一筆三十億美金的巨款撥到北山銀行國際帳戶，讓趙雷兩人對看一眼徹底放心了，看來高總果然沒有吹牛，這么快就把長給擺平了，也把欠帳給抹平了。
    雷永強看著國際帳戶里平白多出來的三十億美金，輕笑說話：“得咧，就算他譚某人是太祖轉(zhuǎn)世我看也無力回天了，下面人太不爭氣了。”
    趙大喜聽到會意點頭，隨口提醒：“你回頭派人回國一趟吧，再開張支票給高總帶過去。”
    雷永強當(dāng)然知情識趣，也知道幾千萬美金的回扣免不了要給的，好歹也不能讓高總白忙活一場。果然數(shù)天后高總收到一張三千萬美金的銀行本票，又一個電話打進北山銀行雷總辦公室。
    高總說話更加客氣了：“這怎么好意思，兩位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這錢我真的不能要。”
    雷永強再胡說八道安撫他幾句：“買賣不成仁義在嘛，這筆錢是趙總的意思，想跟高總交個朋友嘛。”
    高總當(dāng)然興沖沖的一口答應(yīng)，巴不得交上趙總這樣仁義的朋友。
    趙大喜跟老雷對看一眼，倒突然都覺得有點了然無趣，兩個人互看了一陣才打起精神收拾殘局。隨著南非爵士國際投資銀行完成破產(chǎn)清查，大小股東跑的跑散的散，全中資背景的北山國際投資銀行終于粉墨登場，開始全面接手爵士投資銀行下屬的各項業(yè)務(wù)，明眼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是換湯不換藥。
    趙老板一手漂亮的金蟬脫殼玩了所有人，不但玩了中行還玩了南非國會，順勢連消帶打還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博取了南非國內(nèi)金融業(yè)界的普通同情。甚至還有一些資深的金融業(yè)高管在媒體上大聲呼吁，應(yīng)該給北山銀行一定程度的現(xiàn)金補償。叫囂聲中趙大喜和雷永強兩個人，這時候正在津巴布韋國家公園的私人莊園里，秘會南非金融服務(wù)委員會執(zhí)行官，國家儲備銀行主席，津巴布韋央行一眾高官。
    跟一群金融界高官坐在一起，雷永強仍是有些不解，為什么堂堂南非金融服務(wù)委員會執(zhí)行官簡森先生這一次會出手幫忙，作為南非金融業(yè)唯一的監(jiān)管機構(gòu)，隸屬于國會的獨立監(jiān)管機構(gòu)，沒有該機構(gòu)執(zhí)行官間森先生的仗義出手，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玩不出這么多瞞天過海的花樣。
    偏偏這位長相斯文戴著眼鏡的白人高官，幾乎是一開始就主動投靠過來，處處給北山銀行大開方便之門，才上演了這么一出好戲。
    雷永強一頭霧水，忍不住小聲嘀咕：“趙總，你跟簡森執(zhí)行官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這人不會有什么企圖吧。”
    趙大喜一面招呼著客人用餐，一面回頭小聲回答：“回頭再跟你說。”
    雷永強滿腦子問號也只能先閉不上嘴，要說老雷也不是傻蛋，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文質(zhì)彬彬的間森執(zhí)行官左手中指上，戴的一枚造型精致的合金戒指。老雷瞬間嚇了一跳心虛低頭，突然聯(lián)想到趙總也有這樣一枚合金戒指，好象蘇振宇也有一枚，不過蘇總戒指上是一條藍色條紋。
    老雷又下意識的抬頭，看到間森執(zhí)行官手上那一枚戒指，上面刻著兩條藍色條紋，很象部隊上使用的軍銜，好象還比蘇總高了一級。雷永強皺眉苦思冥想一陣，才想起來趙總的那一枚合金戒指，上面刻的是一條醒目的紅色橫杠。
    雷永強也算見多識廣的人，想通了一切又心虛低頭，終于明白為什么簡森執(zhí)行官是什么人了，這人跟趙總身在同一個組織，都是該組織的外籍成員。而且很可能趙總在這個組織的地位還不低，用膝蓋去想也知道一條紅杠，肯定比兩條藍杠地位高多了。
    趙大喜這時注意到他的異常，還好心回頭問一句：“老雷，你不舒服？”
    雷永強下意識的打個哆嗦，趕緊回答：“沒有，呃……你順手把番茄醬拿給我。”
    趙大喜順手把番茄醬遞給他，才又回過頭去操著一口新澤西口音的美式英語，跟在場這么多位金融界的朋友聊的風(fēng)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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