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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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時候趙大喜細心起來,試探兩句:“汪書記家里”沒嗆放來嗎?”
汪梅心里警覺,打起精神應(yīng)付他:“女兒在北京上高中,沒辦法呀。只能讓她爸多受點累了。”
趙大喜心里會意起縣告辭,難免還說幾句好話:“那汪書記您早點休息吧”,唉,兩地分居也真不容易。”
汪梅也弄不清楚他真實意圖。也只能送他到門外,然后抓起電話打回北京,囑咐她丈夫女兒這兩天出入小心。第二天市委開擴大會,趙大喜又離奇的沒有露面,身為人大常委他本來是有資格參加的,一問才知道趙大喜人已經(jīng)不在東官。
常委擴大會后東官上下一團和氣。最起碼在表面上是如此,對于趙大喜刻意營造出的這種氛圍。消息傳到京里鄭石也很意外,疑神疑鬼猜測趙大喜這回主動放下身段,他到底想干什么。這位鄭大公子也是人之心,胡亂猜測了一陣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大喜其實倒也沒什么深意。就是不愿意看到市委不和,葬送了東官市大好局面。
這天周天慶要去淅江上任之前,趙大喜忙里偷閑抽出時間送他去機場。上飛機之前難免找個地方說幾句私話。兩個人順著東官郊區(qū)偏僻的機場路,走了一陣說了一陣,這時候說話當(dāng)然是有什么說什么,也沒必要藏著。
周天慶摸一摸額頭,興致很高:“真沒想到我還能有這么一天,我原本打算著在北山干到退休,弄塊的種著算了。”
趙大喜看他臉上紅光,油然笑道:“官運來了擋也擋不住,照我看您這就算鴻運當(dāng)頭了。”
周天慶微一點頭,又喘噓一陣:“我倒沒想著能做多大的官,這一去只要能保著咱們鄭書記,任上不出什么大錯,熬到退休我就滿足了。”
兩個,人又聊一陣,周天慶一下認真起來:“有幾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你就是權(quán)且聽一聽,就當(dāng)時我這個老家伙臨走之前,給你留的幾句肺腑之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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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喜也不敢怠慢,認真起來:“你說。”
周天慶稍一沉吟,也拿出他的一套獨到見解:“鄭書記這一步走出去了,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錯,以后當(dāng)然是處處生機。我最不放心的還是你。這次在對待汪書記的態(tài)度上,我老頭子是覺得你太過忍讓了,實屬不智。這個汪梅分明是銜命而來,對你不利,你趙大喜自問光明磊落。人家也未必會領(lǐng)你的情。”
趙大喜聽的臉色一沉,又咧嘴慘笑:“不然怎么辦,總不能讓人圍攻市政府吧。東官建材在港股正是吃勁的時候,稍有個閃失,幾千工人就得下崗。水產(chǎn)聯(lián)盟才網(wǎng)做出點樣子。咱們北山三縣十八鄉(xiāng)都指著吃飯。我還能怎樣?”
周天慶聽到喘噓感慨,拿手拍一拍他肩膀,趙大喜雖然做事蠻橫霸道。也不失為一條好漢。
又聊了幾句,周天慶語氣更加誠懇:“你聽我一句。趁早把東官新礦業(yè),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抓到手里。
這年頭不鉆一鉆政策的漏洞,又有幾個能白手起家的”哈哈。你就當(dāng)是我老頭子胡說八道好了,聽不聽在你。”
周天慶這話說的也算很直白了。趙大喜也跟著哈哈一笑,眼眶不自覺的有點泛紅。好在兩個,人都是很痛快的人,也不愿意再惺惺作態(tài),又閑聊了一陣各自揮手道別,再去跟周夫人打聲招呼。
這回送走了周天慶難免有些傷神。在趙家村忙了幾天,東官那邊有消息傳來。汪書記從容頒布了第一條政令,革了東官礦山建材公司李總的職務(wù),配原籍臨海鎮(zhèn)政府。總經(jīng)理人選另有安排。
會場里面一片嘩然,宋市長站出來提意見:“汪書記,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您網(wǎng)來地方上還不了解情況。”
偏偏汪梅口氣很硬:“這個事情是我深思熟率過的,誰有意見可以保留。”
話都說成這樣了,宋市長幾位也就沉默下來,李總是趙大喜的人,這一下手就革除職務(wù),也真是夠狠的。又沒辦法,她身為市委書記既,然口氣這么強硬,市委上下也只能服從,只能在背后罵兩句娘們,頭長見識短。
趙大喜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有點錯愕,雖然是吃了點虧,可也摸清楚了這個汪梅的底細。這女人是鄭石真正的心腹,又一個不識好歹的老娘們。就是還有點不太明確,她跟鄭石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這天晚上在皇宮喝酒,眾兄弟議論起來說什么的都有。
小吳心眼最壞,壞笑兩聲:“該不會是鄭大公子的姘頭吧。”
眾人查點一擁而上揍他一通。趙大喜還笑到噴酒:“你以為堂堂鄭公子,口味會象你這么重啊,就這老娘們都四十多歲了,他也吃的下嘴?”
眾人笑罵一通小吳還不肯認輸:“真的啊,你們都沒仔細看,細看汪梅這老娘們還是有點味道的。”
眾兄弟更覺得心里噱,一起拿腳去踹他,幾個美女臉都有些紅,已經(jīng)在心里面罵人了,對這小子的品位真是不敢恭維。她再有味道也四十多歲了,或者她當(dāng)年是個美女。這會早就人老珠黃了吧。
張漢當(dāng)然不能學(xué)他胡鬧,沉聲說話:“打個電話問一問鄭副省長,不就知道了。”
趙大喜無所謂的笑一笑:“打電話干什么,我明天就去杭州,有沒有人想去游西湖的,現(xiàn)在報名。”
眾人看他臉色不象是開玩笑,都覺得有點疑惑,又不是假期又不是周末,這個時候去游的什么西湖。
最后是卓婷心有不忍,呵呵的笑:“呵呵,這次不是去游西湖,是去開店的。”
大家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恭喜。百姓市連鎖終于開到省外去了,這一趟有淅江鄭副省長的面子照應(yīng)著。開幾家連鎖市當(dāng)然輕松容易。眾人反應(yīng)過來又盯著趙大喜看了一陣,知道他是在小小的東官市窩的煩了,想把生意做到省外去了。
張漢看他幾眼,謹慎問道:“大喜,這回鄭書記調(diào)去淅江,該不是也在你計當(dāng)中吧?”
趙大喜哈哈一笑一臉無辜:“我要有這能掐會算的本事我還開什么市,我改
張漢一想也是,很認真的點一點頭:“你要不是能掐會算,那就一定是學(xué)過相面
誰也沒料到張局長原來還是個幽默的人,早就笑到肚子疼,也是都對趙大喜信心滿滿,從來不覺得他會輸。
第二天下午在杭州,一處管制嚴格的高檔住宅區(qū)。
這次出門只帶了卓婷,打開門后看見梁婉驚奇的小臉,梁婉怎也沒料到這么快又可以見面,忘情的嬌呼一聲把門打開。卓婷跟她私交也不錯,兩女輕易聊到一起,又招呼趙大喜隨便坐吧。梁婉心里高興打電話給丈夫鄭副省長匆忙趕回家里,見面之后自然又是一陣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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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佩高興到手拍過來:“還是你老趙有良心,還知道來看我這兩玉都快悶死我了。”
趙大喜趁機表明來意,也笑一笑:“我這次可是來求著您的,鄭副省長,我想在杭州開家百姓分店
鄭佩自然大拍胸脯,一口答應(yīng)下來沒有問題,開多少家都行。聊了一陣才知道這回鄭三公子到任淅江,淅江省委不敢怠慢,又知道鄭公子是抓經(jīng)濟建設(shè)的好手,居然一下就讓鄭副省長,分管全省經(jīng)濟建設(shè)。
還別說周天慶看不好他,就連鄭副省長本人都細心不足,這幾天估計是頭很大了。鄭佩這時候抓著趙大喜不放。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出主意的人了,這要是副省長任上。拿不出一點行之有效的政績出來,在東官市闖下的那一點好名聲,用不著幾年就得敗光了。
趙大喜被他逼的沒辦法了,只能攤手:“您先讓我喝口水,咱們再慢慢商量行不行。
鄭佩在他面前到是只知道呵呵傻笑了,他依賴趙大喜也是成了習(xí)慣,也不能怪他無能。就是連梁婉和卓婷兩女互看一眼,芳心里也十分擔(dān)心,趙大喜雖然見識卓絕,可畢竟現(xiàn)在環(huán)境變了,堂堂淅江省多大的地方,經(jīng)濟建設(shè)這么大的事情。一句話兩句話怎么說的清楚。
就連她們這樣一貫對趙大喜信心十足的人,這回也芳心忐忑,一是替趙大喜擔(dān)心,二是替鄭佩擔(dān)心。這可真是一個決策失誤,下面遭殃不說,連鄭副省長也要被打回原形,可能還會跌的很慘。
不管怎樣,梁婉還是打起精神笑一笑:“好了,咱們先出去吃飯,有什么話晚上回來再說吧,你們兩個今晚就住在家里,哪都不許去”。
鄭佩當(dāng)然求之不得,趙大喜也不忍忤逆她,呵呵一笑四個人結(jié)伴出去吃飯。
這住宅區(qū)等于是省政府高官云集的名人區(qū),不但環(huán)境幽雅而且還有武警站崗。這一路上鄭副省長意氣風(fēng),時不時跟人打個,招呼,看的出來淅江省委,對他印象不是一般的好。路上碰到的人都真心打招呼。滿臉都是笑意。
畢竟鄭三公子在東官做出的那些政績,實在是太驚人了。又是上頭突然空降來的,淅江省委自然拿他當(dāng)個寶貝,就期待著鄭三公子再做出什么驚人之舉,上上下下也好跟著沾光,鄭佩這一來淅江手里就握上實權(quán),獨攬一省經(jīng)濟大權(quán),不但出了趙大喜的預(yù)料,大概也出了鄭石的預(yù)料吧。
梁婉當(dāng)然知道她丈夫肚子里什么貨色,難免跟著擔(dān)驚受怕,生怕她丈夫做出什么荒唐舉動,幸虧這時候趙大喜來了,讓她心里有了點希望。四個人到飯店里叫了幾個特色小菜,還有人時不時的過來打招呼。來往都是淅江省委高官,一下讓趙大喜也跟著驕傲起來,這么大面子上哪找去。
飯桌上鄭佩就憋不住了。誠懇說話:“老趙,我最近琢磨著,想在西湖邊上建一個影視基地,以此來拉動地域旅游經(jīng)濟,你覺得怎么樣?”
趙大喜心里好笑。懷疑問道:“這又是誰給您出的主意?”
鄭佩臉色多少有些尷尬,支吾了兩句想含糊過去。
趙大喜也是心有不忍,還是輕笑出產(chǎn)提點他兩句:“這個西湖,我覺得還是保持原生態(tài)吧。您要真想治理西湖,還是盡早治一治污染,就拿我來說吧,我可以來看西湖美景的,不是來看什么影視基地的。”
鄭佩臉色略有些沉吟,顯然是心里有點別扭了,旁邊兩女又插不上話,只能在心里嘆氣。看來管一個東官市可以。管一個省這么大的事情,就連趙大喜也不行了,趙大喜能耐吾大也是人,不是神仙,讓他一下拿出行之有效的辦法來,太難為人了。
趙大喜放下筷子,又呵呵一笑:“鄭副省長,我到是有個想法,我隨便一說您隨便一聽。”
連鄭佩在內(nèi)三個人看他表情。也知道他胸有成竹,一下把精神振奮起來。
趙大喜既然敢來,當(dāng)然早就有準備了,笑一笑油然說話:“呵呵,您是副省長又不是項目經(jīng)理,您只需要懂得用人就行了唄。”
這話正對鄭佩的口味,一拍大腿:“有理,繼續(xù)說!”
趙大喜把生意放低,態(tài)度也正經(jīng)下來:“據(jù)我所知淅江有個淅商總會。所謂入鄉(xiāng)隨俗,您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明天您就把淅商總會里面頭頭腦腦,約到您辦公室里談一談。多聽一聽他們的意見吧。”
鄭佩一下被他點醒,又拍大腿:“有道理,你是讓我重用淅商總會的人?”
趙大喜呵呵一笑,很客氣的糾正他:“不是重用,是全力扶植。淅商自古就很團結(jié),只需要您出面主持大局,把淅商總會大力扶植起來,把淅商的名號亮出去,靠著省委大力的扶植,淅商完全可以正經(jīng)八百的跟晉商,徽商掰一掰手腕嘛,他們會替您把經(jīng)濟展起來的。”
鄭佩眼睛完全是在放光,這可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趙大喜了了幾句閑話,就替他解了心頭之惑。這想法簡直天天才了,不但不傷腦子還可以立竿見影,幾乎可以想象到數(shù)年之內(nèi),淅商在他鄭副省長的英明領(lǐng)導(dǎo)下抱成一團,一定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經(jīng)濟巨無霸。
趙大喜這三兩句話價值多少還不知道,卻已經(jīng)讓他鄭副省長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