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偏心的琉璃
彭!</br> 琉璃一掌拍出,夾雜著勁風。</br> 哪怕沒有用力,寧芊芊還是飛出去老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br> 她疼的俏臉繃緊,委屈的大聲嚷嚷,“師父,能不能別定點打擊啊,真給你打爆了,以后我娃娃沒奶吃,你喂啊?”</br> 嗯?</br> 說到這,寧芊芊頓了頓。</br> 她忽然意識到,師父跟以前不一樣了。</br> 要是以前的話,師父對男的都不感興趣,就算是身材再好,也不可能喂蛙。</br> 現在嘛,有了個純陽霸體的師公。</br> 說不準她的娃娃以后還真能在師父那兒吃個飽!</br> “輕語,給我拿藤條來!”</br> 琉璃冷著臉,不茍言笑的沖著洛輕語吩咐,同時換好衣服,滿臉嚴肅的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br> 師門祖訓——藤條炒肉!</br> 寧芊芊驚恐地吞了口唾沫。</br> 這師父抽的鞭子,可跟大師姐抽的不一樣,上面覆蓋著寒氣,直接破防,抽在身上,那是痛徹心扉。</br> 寧芊芊只感覺后脊背一陣寒氣竄了起來,求饒般的看向洛輕語,苦苦哀求,“師姐,救我啊~”</br> “閉嘴!先去跟師父認個錯,要是師父不肯原諒你,那我也沒有辦法了。”</br> 洛輕語扶著額頭,一陣無奈。</br> 她對自己這個小師妹,是真的無能為力。</br> 太調皮搗蛋了!</br>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她太縱容的原因,居然連師父都敢調侃了。</br> 是寧芊芊飄了,還是她當師父提不動藤條了?</br> 寧芊芊心有余悸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吞了口唾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br> 跟洛輕語兩人,一前一后。</br> 剛沒進門,便小聲地嘟噥了起來,“師父~”</br> “閉嘴!”琉璃冷冷地聲音傳了出來,“都給我在邊上站著!”</br> 寧芊芊和洛輕語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還是乖巧了進了臥室。</br> “二~”</br> 寧芊芊進門的一剎,便注意到了坐在床邊上的二師姐,但話到了嘴邊,想起自己剛剛得罪了師父,立馬閉上了嘴巴,像是系上了拉鏈。</br> 在邊上乖巧的站直,如同一位等待批評的學-生般。</br> “嬋兒,你在這里,怎么也不跟為師說一聲?”琉璃看著頭發(fā)亂糟糟,一張精致的面龐被頭發(fā)掩蓋住的二徒弟,登時關懷的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般的哀傷?”</br> 自己這個二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心里有什么事,總是不說出來,憋在心里面,還將情緒寄托于殺戮,讓陌生人極為畏懼。</br> 但作為師父,她心里清楚,二徒弟心地純良,只是不善言語,并不曾為惡。</br> 即便是下山后,在那叫柯藍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叫隱殺的組織,也一直維護著同胞,為同胞們伸張正義。</br> 殺的都是一些惡貫滿盈,該殺的人!</br> “師父在這兒呢,有什么話跟師父說,能幫上忙的,師父幫你。”</br> 琉璃伸出手,按在許嬋的腦袋上,柔聲地安撫。</br> 許嬋抬著頭,長長的劉海下,一雙美眸里滿是悲傷,</br> “找不到!</br> 我找不到!!</br> 師父,我找不到他了!!!”</br>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趨于歇斯底里,有些魔怔了。</br> 這么多天,她去了天海市,去了皇后酒吧,去了以前秦朗去過的每一個地方,蹲守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br> 但都不曾見到過秦朗的身影。</br> 一次都沒有見過!</br>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破滅。</br> 到現在,一個人呆在安靜的地方時,總是忍不住地心里面無怨自哀,情緒波動格外的強烈,或許只是一場雨,便能讓她有一種很委屈很委屈的感覺,想要哭出來。</br> 這是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頭一次遇到。</br> 并且,根本就沒有人欺負過她,也沒有人能夠讓她受委屈。</br> 可偏偏就因為找不到秦朗,見不到他,心里面就會恐慌,沒來由的心悸。</br> “他是誰?”</br> 琉璃狐疑的黛眉緊蹙。</br> 她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br> 看這樣子,那個他把她的嬋兒欺負的夠慘,難不成又是一個如同葉辰那樣的人物,可以在武力上戲耍她的徒兒?</br> 以至于讓向來不服輸的許嬋,產生了這種歇斯底里的情緒?</br> “他是,</br> 他叫,</br> 我不告訴你。”</br> 許嬋張了張嘴,最終都沒有說出口。</br>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小師弟的死跟秦朗有關,好不容易把師父的怒火轉移到了葉辰的身上,讓葉辰背黑鍋。</br> 葉辰還沒死,還有對證,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將秦朗的身份說出來。</br> “別害怕,為師知道你的心意,無非是關心為師的身體,還沒與你說過,冰魄靈體爆發(fā)的問題,為師已經解決了。”</br> 琉璃心里一暖,揉了揉許嬋的腦袋,苦笑的道,“都這么大了,頭發(fā)還亂糟糟的,本來生的好看,這樣倒是讓別人瞧不出來了。”</br> “不是,</br> 師父,你誤會了,</br> 我最近把冰魄靈體的事情給忘記了。”</br> 許嬋耿直的發(fā)言,</br> “我跟那人沒仇,</br> 不想殺他,</br> 只想見他一面。”</br> 琉璃莞爾一笑,“那我的嬋兒想見的那個人是男是女,難不成嬋兒是有喜歡的人了?”</br> 許嬋搖頭,低著頭,聲音低沉,</br> “不是,</br> 我沒有,</br> 師父你胡說!”</br> 而后,許嬋便一言不發(fā)的低著頭,不管琉璃怎么詢問,都是不開口了。</br> 這讓琉璃也沒有辦法去逼迫,只能看向兩位在邊上乖巧站著的一大一小兩徒兒。</br> “嬋兒這邊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誰知道,跟我說說。”</br> 寧芊芊迅速的舉起手,琉璃輕嗯了一聲,頷首道,“說給我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br> 關懷徒弟,是師父應盡的責任。</br> 更何況,還是許嬋這一位向來不麻煩她的二徒弟?</br> 寧芊芊輕咳一聲,握拳放在嘴邊,醞釀了片刻,模仿許嬋的說話模式,一句三頓的緩緩道,</br> “師父!</br> 我知道!!</br> 但我不告訴你!!!”</br> 彭!</br> 琉璃一掌拍出。</br> 寧芊芊哇的一聲倒飛了出去,撞擊在墻壁上,像是一只壁虎一樣,黏在上面三四秒鐘,才緩緩地下滑。</br> 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仰著腦袋,又是心口疼又是委屈,嚎啕大哭,憋屈的抱怨起來,“嗚嗚嗚……偏心啊!師父你偏心啊!憑什么二師姐那么說話,你不但不生氣,還摸她的頭,我學著她說話,你就動手揍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