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明明干的壞事,怎么成了除暴安良?
“敢在京朝殺人!你這是在找死!”</br> “一起上!”</br> “殺了他!”</br> 京朝這一處場子每個月都能給洪爺帶來以億為單位的巨額利潤,如何不被重視?</br> 在這里的值班的安保,都是道上兇名赫赫的狠人,見到賭場負責人被殺,第一時間并不是驚慌害怕,而是怒火沖天。</br> 一窩蜂的朝著秦朗沖了過來,提著砍刀,殺氣騰騰。</br> 有槍就了不起?</br> 他們這里,有數(shù)十位兄弟,就算秦朗槍里還有子彈,最多再殺五人。</br> 到時候,秦朗包括他帶來的四個女人,全部都要遭殃!</br> “瘋了瘋了,殺人啦!”</br> “快跑,快跑!逃命啊!”</br> “這小子死定了!”</br> “……”</br> 圍觀的賭徒,驚恐的大喊大叫,作鳥獸四散。</br> 兇殘的賭場保安,如潮水般涌來,輪回和血色曼陀羅對視一眼,而后消失在原地,朝著保安沖了過去。</br> 噗嗤!</br> 噗嗤!</br> 一片匕首劃破脖頸的鮮血涌動聲,在賭場里面此起彼伏。</br> 這些保安,哪怕再怎么兇殘,再怎么是道上的狠人,在血色曼陀羅和輪回這兩位頂級的殺手面前,都如同活靶子一般。</br> 兩女化身死神,毫不留情的收割著這些人的性命。</br> 一具具尸體倒下,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產(chǎn)生了連鎖效應。</br> 只十個呼吸,在警戒線內,便已經(jīng)倒下了三十多具尸體。</br> 剩下的十數(shù)人見到這般兇殘的畫面,都是被嚇得倒退了出去,滿臉的驚容。</br> “去,守住出口,在這里的一個人也不能放走。”</br> 秦朗淡淡地吩咐著,血色曼陀羅聞言,點了點頭,漫不經(jīng)心的走向出口的電梯處。</br> 有她鎮(zhèn)守,這里誰也走不出去!</br> 片刻的功夫,在這一處賭桌周圍的環(huán)境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黃偉光坐在椅子上,渾身都在顫抖。</br> 他以為秦朗是在找死,當著這么多保安的面殺人,是自尋死路。</br> 可誰知道,跟著他來的那兩個美女,居然有如此詭異的身手?</br> 干掉幾十人,就像是砍瓜切菜般的簡單。</br> 將他的希望,給瞬間破滅。</br> 他低著頭,不敢吱聲,更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秦朗的眉頭。</br> 可,想要逃避只是他個人的想法,秦朗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br> 秦朗冷笑的走近,望著低著頭的黃偉光嗤笑的道,“出千的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到你了,翻牌吧,比一比誰大。”</br> 黃偉光抬頭,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道,“大哥,我……我認輸。”</br> “認輸?”秦朗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什么意思?好像是我逼著你認輸是吧?我這個人玩牌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br> 現(xiàn)在你的牌還沒翻過來,我手里的小對子還不一定穩(wěn)贏,你要是不翻,我來幫你翻,要是你比我大,你就是出千了!”</br> 黃偉光心肝兒都在顫抖。</br> 他媽的!玩不起是不是?</br> 在賭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br> 認輸了還不行,偏要翻牌?</br> 就算是這把他不換牌,秦朗也是輸啊!</br> 可現(xiàn)在,牌面在這兒,已經(jīng)不是贏錢數(shù)錢的事情,而是有命沒命的生死關頭。</br> 他連忙的摸過牌,顫顫巍巍的開口,“我……我自己來翻。”</br> 一只牌一只牌的翻過來。</br> 紅桃8,紅桃9,還有一只牌沒翻,但黃偉光已經(jīng)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已經(jīng)將紅桃10給換成了雜牌,這一局,輸了。</br> 噗嗤!</br> 一柄黑背大砍刀直直地砍在賭桌上,將一只左手前肢跟手臂徹底分離。</br>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你要干什么?!”黃偉光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手臂斷裂處,鮮血噴涌,疼的他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br> “順金的牌面,你最后一只牌肯定是紅桃10,你出千了!”</br> 秦朗冷笑的把持著黑背大砍刀的把手,這只隨手撿起來的保安武器,用的還挺順手。</br> “不,不是!”</br> 為了保命,黃偉光在這種時候反應過來,連個強硬點的屁都不敢放。</br> 他伸出左手,想要將雜牌給翻過來,證明自己的清白。</br> 可他的手剛伸出去。</br> 噗嗤!</br> 黑背大砍刀再次落下,又是一只手臂被從中間砍斷。</br> 秦朗嗤笑,“當著我的面,還想二次換牌?你做夢!”</br> “我……我的手啊!”</br> 黃偉光癱坐在椅子上,痛苦的張大了嘴巴,他這輩子靠的就是兩只手吃飯,可現(xiàn)在,全部被砍斷了。</br> 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臉色瞬間白的像是一張蠟紙。</br> 他痛苦的搖頭,“我真的不是紅桃10,我真的不是!”</br> 秦朗狐疑的皺眉,伸手將最后一張牌翻了出來,</br> 梅花3!</br> “鬧了半天是一手雜牌!看來是我猜錯了,委屈你了。”秦朗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望著黃偉光,“可是,這手已經(jīng)接不過去了啊。”</br> 黃偉光踉蹌的起身,跌坐在地上,極致的痛苦,加上心里面無邊的憋屈,眼珠子一翻,仰倒了過去,生死不知。</br> 戲耍完黃偉光,秦朗興致缺缺,走回到自己的位置。</br> 瞥了一眼臉色有些發(fā)白的陳子琪,輕笑的道,“怎么,覺得我下手太狠了,有點看不過去?”</br> 陳子琪抿著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br> 她的職業(yè),見到這樣的場面,的確在心理層面,有些難以接受。</br> 仇九兒適時的解釋道,“用不著覺得過意不去,這個賭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那個黃先生的雙手不知道害得多少家庭妻離子散。</br> 殺了他們,是為民除害!尤其是那個黃先生,最為可惡,三十六俠手里沾染的鮮血,遠比這些道上的人,還要多的多!”</br> 呼……</br> 陳子琪像是思考明白了一般,點頭道,“的確,這些人該死!你沒有做錯!”</br> ???</br> 秦朗皺著眉頭,看著一臉釋然的陳子琪,滿是古怪的嘀咕起來。</br> 咋回事啊?</br> 他這明明只是單純的看黃偉光不爽,戲耍了一番,這番做法,比殺了黃偉光還要兇殘。</br> 怎么這會兒,變成了為民除害,除暴安良?</br> 他這個大反派,怎么突然間,身上披了一件正義的外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