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殺人誅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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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殺人誅心(1)
那個站著的,是上了年紀的,距離自己稍遠一些。因為視線還沒恢復,看不清楚容貌,只覺應(yīng)該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垂著雙手,一副恭謙的模樣。
而那個坐著的年輕人,此刻就緊挨在我的身旁。用他的手臂,動作無比自然的將我緊緊圈在他的胸前。
“鳳淵?”
開口的一瞬間,異常嘶啞的聲音,刺耳的如同在鋸木頭。即便是我自己,也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渾身的關(guān)節(jié)好像生銹了一般,我動作艱難的仰起頭,用依舊十分模糊的視線,朝上方攬住自己的人看過去。
在對上那張熟悉的,如刀刻一般的薄唇時,頓時覺得眼眶一陣發(fā)脹,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悸起來——鳳淵他,回來了么?他把我從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救回來了么?
然而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個美夢就無情的幻滅了。
就在我剛剛喊出這個久違的,讓我覺得無比安心的名字之際。上方攬住我的人,他一頭如烈火般刺眼的酒紅色短發(fā),就這么毫無征兆的,硬生生闖進了我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清晰的視線中。
“怎么會是你?!”還來不及溢出眼眶的淚水,和即將松懈下來的嘴角,在看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容貌后,一瞬間全都湮滅在了冰冷的空氣里。
“為什么不能是我?”察覺到我臉上一系列表情的變化,閆重烈不悅的擰了一下眉頭,沉沉的問了一句。跟著將手中端著的碗,遞到了那個站的稍遠一些的老者手中。
做完這一切之后,才重新垂下眼瞼,陰冷的目光一順不順的落到我的臉上,似笑非笑的問:“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
豈止是失望,簡直就是絕望透頂!
“放開,別碰我!”我沒有理會閆重烈的話,兀自咬牙切齒的從喉嚨里擠出一絲沙啞的聲音。也不等他答話,便開始激烈的掙扎起來,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然而僅僅只是動彈了一下手指頭,剩下還沒來得及出口的斥責,就立馬變成了“咝咝……”的抽涼氣聲。
從指尖和手肘處傳來的,如同用刀片在活生生剮一樣的劇痛,瞬間讓我的后背沁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即便沒有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慘白的跟鬼一眼。
“呵!果然,一醒來就又變成了一只撓人的小野貓。”見我要有要掙脫的意思,閆重烈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手臂一緊,用更大的力道將我箍在他身前,一動也不讓我動,“早知道這樣,我便不救你了。”
“讓你一輩子留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自生自滅罷了。”
“救我?”呵呵!當我葉小魚脖子上的腦袋,是用來做擺設(shè)的嗎?
“那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腦海里毫無征兆的跳出了那張在鏡子里看到的臉,我吃力的扯了一下嘴角,無聲的笑了:“是不是還要感謝您的出手相助呢,閆王大人?”
看著此刻房中的場景,回憶著醒過來前他們之間的對話,再想到當時暈過去的前一刻,那個突然闖進來的身影。我大概也能猜到,闖進地牢的不是別人,而正是閆重烈。也應(yīng)該正是他,將我?guī)щx了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送到了這個陳設(shè)頗為奢華的房間來醫(yī)治的。
但那又如何?我雖然不明白他和冥后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可是我不會忘記,自己之所以會落到這個田地,是拜誰所賜!
如果不是因為閆重烈?guī)状稳箅y,將我抓到他的府中,冥后又怎么可能有機會對我下手?
即便我不知道,當初在閆重烈將我抓到府中之后,具體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出于何種目的,為什么要特意去地牢里救我?或者說,我完全不清楚,他跟冥后之間,產(chǎn)生了什么矛盾或分歧,以至于讓他做出如今這樣的舉動?
但這一切,都絲毫不妨礙,他們母子兩人,就是一丘之貉的事實!
“這位姑娘,你這就錯怪閆王大人了。”結(jié)果我話音剛落,閆重烈還沒有說話,反倒是站在對面的那位老者先開口了,“如果不是閆王大人及時找到你,又召我來替你醫(yī)治,恐怕再晚一些,你的兩只手就都保不住了。”
“是么?”因為掙不脫,我被迫靠在閆重烈的身上。
聽了老者的話,我凄凄的苦笑了一聲:“這位老先生,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假如有一個人,先是狠狠的捅了您一刀,然后再慷慨的施舍您豐足的銀兩去醫(yī)治,那您是不是會將那個捅了您一刀的人,當做救命恩人一般來感恩戴德呢?”
“呃……這?”我異常沙啞的話音剛落,老者就面露難色的看了看閆重烈,又看了看我。但最終動了動嘴巴,只是沉沉的嘆了口氣,什么話也沒有說。
而與此同時,在我身旁的人,聽我說完這一番話之后,箍住我的手臂,微不可查的又緊了幾分。
“閆兒,你這是在做什么?”正當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房間里陷入一片死寂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一個困惑中略帶怒意的聲音。正是冥后!
她人未到聲先至,隔著一扇厚厚的雕花大木門,頗為不悅的責備著。聲音由遠及近,終于“嘩啦……”一聲房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婦人款步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后的,依然還是地牢里的那兩個小丫鬟。
“母親。”在冥后進來之前,也不等我再掙扎,閆重烈就手臂一松,率先一步將我放開了。
因為沒有一點防備,失去手臂支撐的我,狠狠的摔在了床上,一瞬間差點沒有痛暈過去。
走到冥后跟前的閆重烈,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陰沉沉的,但態(tài)度和之前相較,恭敬了許多。他側(cè)著身,看著怒意不輕的冥后,低聲詢問:“母親前來找兒子,是為何事?”
“為何事?”聽到閆重烈這樣問,冥后臉上的怒意不禁又重了幾分。
她斜眼看看躺在床上連一個手指頭都不能動彈的我,又看看站在我不遠處態(tài)度恭謙的老者。盡管看得出她此刻很生氣,但對于自己這個過度疼愛的兒子,還是在竭力的克制情緒:“為娘只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你卻二話不說,沖進來將人帶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