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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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身陷囹圄
痛,渾身都在痛,可又說不上來具體哪里在痛。整個人的意識跟天上的云一樣,飄飄忽忽的,完全沒有半點著落。正當(dāng)我茫然的望著一片漆黑的四下,在困惑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的時候,感覺身上突然一冰,頓時一股透心涼的冷水將我從頭到腳淋了個精湜。人也隨之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是在哪里?我面朝下趴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眉頭。腦袋因為臉上時不時傳來的刺痛,還依然顯得十分的混沌。
好不容易等眼睛適應(yīng)了昏暗的光線,我艱難的轉(zhuǎn)了個身,朝這個自己所處的地方打量了幾眼:
兩人多高的泥灰石墻,因為年代久遠(yuǎn),已經(jīng)變得斑駁陸離,丑陋異常。兩扇由簡易木條搭建而成的窗戶,就這么距離地面高高的,懸掛在石墻上方。似乎是在害怕屋子里的人會從上面逃走一般,還特意在豎直的木條上釘了幾根橫木條。
在簡陋的木條窗戶下面,擺放著一張灰不溜秋的矮桌,上面有一盞青油燈。此刻黃豆般大的火苗,是整個房間里,唯一的一處光源。
而我如今,就趴在距離這唯一的光源不過半米處的,一堆粗糙又硌人的稻草上。不過就連這一堆可憐的稻草,也因為之前那一盆將我淋湜的冷水,變得湜漉漉的,在不斷往地上滲著水漬。
“咝——”在打量的過程中,我僅僅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太陽穴和額頭上便猛的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實在是太痛了,我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摸自己的臉。但剛有所動作,身后立馬就傳來了一陣“丁零當(dāng)啷……”的金屬碰撞聲,胳膊頓時被扯住不能動彈了。
怎么回事?我狐疑的從地上跪坐起來,扭頭朝后看了一眼,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鐐銬,隨即明白過來,自己這是淪為階下囚了。
至于這一切是誰的杰作,回憶起自己在暈過去的前一秒,所發(fā)生的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出自那個紅毛鬼之手。
“嘖嘖,終于醒了,實在是不容易。”
就在我暗暗觀察,思索著用什么辦法可以從這個鬼地方離開的時候,這個空蕩蕩又陰森森的房間里,徒然響起了一個陰厲中帶著幾分得意的笑語:“你一定想不到,我們還會再見面吧,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是誰?”我警惕的朝聲音傳來的陰暗處看去,一張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完全啞了。干澀的聲音,就像長長的指甲撓過黑板,發(fā)出的刮擦一般,既尖銳又刺耳。
盡管總覺得這個說話聲有些許耳熟,但因為腦袋實在混沌的厲害,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不過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我看著慢慢從陰暗處走出來,雙手端端正正放于身前,正款款向我靠近的一位年輕少婦,心里已經(jīng)明了——果然是母子好搭檔,兒子負(fù)責(zé)抓人,老媽負(fù)責(zé)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沒錯,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閆重烈的老媽,貴為整個冥界女主人的冥后。而在她的兩側(cè),還各立著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小丫鬟,其中一個手里端著一個大木盆。想必剛才潑在我身上的那盆水,就是她倒的。
“大膽刁民,見到冥后也不行跪拜大禮!”見我坐在稻草堆上無動于衷,視線毫不避諱的看著她們,那個端著大木盆的丫鬟惡狠狠的對我訓(xùn)斥道。
“無妨。”也不等我開口,冥后就手臂一抬,故作大方的沖我笑了一下,“對于一個沒有教養(yǎng)的鄉(xiāng)野丫頭來說,我們的禮數(shù)實在是太過為難了。”
“冥后教訓(xùn)的是。”我強(qiáng)忍著臉上的痛,跟著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慢吞吞的回了一句,“只是有一點我實在想不明白。”
“為什么像您這樣,擁有尊貴身份的人,總喜歡跟我這樣粗鄙無禮的鄉(xiāng)野丫頭打交道呢?”輸人不輸陣,說話間,我已經(jīng)雙手吃力的撐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一邊說,一邊不卑不亢的抬起頭,直視冥后的眼睛:“難道就不怕我的粗俗,玷污了您那雙什么都容不下的高貴眼睛?”
“你……”冥后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么說,忿忿的咬了一下牙,一時間氣得有些氣結(jié)。
但很快,眼角一挑,不明意味的視線就落在我的臉上,肆意的打量了一圈。也不知道她在笑些什么,原先高傲的眼神中,無端就多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無所謂,反正你的伶牙俐齒我之前早已見識過了,現(xiàn)在且讓你再得意一會兒。”
“不過我保證,要不了多久,你就會連哭都哭不出來。”冥后這么說著,就拍了拍手掌,朝她身后的大鐵門低喝了一句,“進(jìn)來!”
“哐當(dāng)——”她話音剛落,大鐵門立馬就被打開了。
同時,一下子從外面涌進(jìn)來了四個腰粗膀肥,臉上長滿橫肉,如果不是因為盤著女式的發(fā)髻,穿著女人的衣裙,就壓根看不出是女人的四個……女人。
“你,你想干什么?”我看著那四個后來走進(jìn)來的女人手中,拿著的繩索,刀片,長木凳,鉗子……還有其他一些完全叫不上名來的家伙,盡管很不想示弱,但心里還是沒出息的哆嗦了一下。連說話的語氣在不經(jīng)意間都有些結(jié)巴,不似剛才那么理直氣壯了。
“難得你這野丫頭知道會害怕了。”我這一系列的變化,自然不會逃過時刻都在注意著我的冥后。
她用眼神對那四個女人示意了一下,讓她們將東西放進(jìn)來,隨后才重新側(cè)過頭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現(xiàn)在知道害怕,已經(jīng)晚了。”
“假如不是你這個臭丫頭突然跑出來礙事,那個小雜種還有今天的舒坦日子過?即便冥王他狠不下心,起碼也會小懲大誡一番。”一邊嘴上說著如此沒有教養(yǎng)的話,冥后一邊動作優(yōu)雅的掖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開始緩緩朝我踱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