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玩而已 !
蕭安歌一直開到酒店門口的大道上,然后把車停在路邊,半天才感覺有些身體和心口都有些涼。許靈均的聲音像魔咒一眼回蕩在他的耳邊,揮之不去。
我可就你怎么一個兒子啊……
“操!”蕭安歌“啪”地拍方向盤,心里的煩躁怎么也壓制不住。
蕭安歌應(yīng)該叫許靈均“爸”,或者……至少是“叔”。許靈均是他繼父,在他爸去世以后,許靈均娶了他媽。這在當(dāng)年還是轟動一時的新聞,年輕的富商娶了個比他大四歲還帶著孩子的寡婦,為閑的無聊的人們提供了有趣的談資,有人笑許靈均傻,也有人覺得他是深情……只有尚在少年時的蕭安歌一人感受將要寄人籬下的無助與彷徨。
可是蕭安歌從來無法對母親的再嫁有任何怨言,當(dāng)年他還小,他媽也很年輕,即使蕭家對他們很不錯,他媽一個人養(yǎng)家還要照料十一二歲的他,的確是有著無法想象的艱難。那個時候,許靈均出現(xiàn)了,他英俊,富有,風(fēng)度翩翩,任何女人都會為他著迷,況且他對這母子倆還如此地照顧……蕭安歌也是真心地希望,他媽能再次得到幸福。
他對蕭安歌的母親非常好,對蕭安歌也關(guān)愛有加,在蕭家的公司陷入危機時,許靈均出手相助,一點點將瀕臨崩潰的蕭家給拉了回來。他待蕭安歌非常好,帶著蕭安歌上他的公司學(xué)習(xí),手把手地教會蕭安歌公司的運作。他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教蕭安歌打拳,如何攻擊,如何防守,教蕭安歌將*的白酒灌進(jìn)喉嚨,教蕭安歌怎么樣吐出漂亮的煙圈……蕭安歌人生中許多個第一次,都是許靈均陪在身邊的,他教會了一個少年成長,給了他陪伴,他用耐心和善意一點點地將那個少年心里的戒備消除,他彌補了蕭安歌缺失許久的父愛,蕭安歌對許靈均充滿了感激與敬佩,在蕭安歌的心里,他已經(jīng)是自己的另一個父親了。
在他媽死后,蕭安歌也應(yīng)該將許靈均當(dāng)做父親看待,只是……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話……
曾經(jīng)溫柔地對待他們母子,讓自己如此信任他,卻又親手摧毀了這一切……
蕭安歌恨許靈均,可又無法放下投注在他身上,對于父親的崇拜和感情。如果他真的死了,蕭安歌多么恨他,也會以兒子的身份出現(xiàn)在葬禮上。
如果他死了,蕭安歌就原諒他。
你去死吧。蕭安歌怨毒地想。
好久以后,蕭安歌總算能平靜了下來,他拿出手機給蕭采依撥了過去。
蕭采依很快接了起來,“喂,三哥……”
環(huán)境很安靜,有些回音,像是在廁所的隔間。蕭安歌立刻緊緊抓住了方向盤。
“三哥。”
聲音不對勁,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蕭安歌在心里嘆氣,這小丫頭,肯定是又去惹許靈均了。蕭安歌盡量平息著自己的呼吸,柔聲道:“還不走啊,你的小明星都走了。”
“哦……”
“我酒店門口等你,去把我大衣拿下來,冷的話披在身上。”
蕭安歌掛了電話,只覺得渾身都累,他閉上眼,靠在座椅上繼續(xù)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三哥!”蕭采依輕輕敲著車窗。
蕭安歌笑著打開了車鎖:“你是蝸牛啊?”
蕭采依帶著乖巧的笑容,坐上了副駕駛,“哎,哥,你今天聽看見軒軒沒,是不是可帥了?”
蕭安歌偷偷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眼眶還是紅的,哭過的痕跡還在,強顏歡笑的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蕭安歌只覺得心里難受,疼的要命。
她只是個柔弱的小女孩,卻時時刻刻想要維護(hù)自己。
蕭家命薄,蕭安歌父親那一輩三兄弟,如今只留二叔一人了。他大爺,也就是蕭家的老大,蕭采依的父親,非常有能力和有魄力的一個人,三十多就去了。一場車禍,夫妻兩人當(dāng)場死亡,留下剛剛滿月的蕭采依,從那時候起,蕭采依就跟著他們二叔過。原本蕭家一家人的感情就很好,他們二叔和蕭安歌他爸都盡量地心疼這小姑娘,可勁兒地寵她。
可后來,蕭安歌他爸也年紀(jì)輕輕就走了。他爸從小的愿望就是當(dāng)一廚子,整天地研究養(yǎng)生膳食,可諷刺的是,他就偏偏死于食物中毒。
蕭安歌不明白,蕭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一個個地就這么英年早逝,悲傷和打擊接二連三地來,心都疼的麻木了,還不能停下來。
“三哥,二叔說讓你得空回家住兩天啊,你多久沒回去了?”蕭采依揉了下臉,掩蓋住了有些紅腫的眼眶。她從側(cè)面偷看蕭安歌直挺的鼻梁輪廓,心口不斷發(fā)麻。自父母去世以后,蕭采依一直由二叔家在照顧,一家人都及其寵愛她,但她始終是最與蕭安歌親近。
那件事……也只有她知道。
哥,我會保護(hù)你的。
蕭安歌一邊發(fā)動車,一邊笑道:“我這不是忙嗎。”
“咦,你就是怕被二叔教育吧。三哥,都這么些年了,家里誰不知道你什么樣啊。二叔早都放棄你了,說了,只要你找個正經(jīng)人家的……”
“成了,你煩不煩啊。”蕭安歌伸出一直手去揉蕭采依的頭,“你別廢話,比二嬸還嘮叨。那走吧,咱們現(xiàn)在就回家去。”
“三哥!你這是準(zhǔn)備要帶人回去了嗎……”
“好了,再嘮叨把你嘴封上。”
“三哥啊……”
“閉嘴。”
不論在什么時候,受了什么樣的挫折,只要家里還有人為你亮著一盞燈,都不算太難。
蕭安歌笑著,一腳踩下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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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二叔的宅子呆了幾天以后,天天被教育,二叔二嬸輪流著說他,生怕他孤獨終老了似的,蕭安歌被說得怕了,又搬回了自己的公寓。雖說在蕭家宅子里有人照料,但他一個人瀟灑慣了,也不樂意受束縛。
這段時間蕭安歌手上沒接什么新的項目,但是年終做各種財務(wù)結(jié)算都有的忙了。這種時候,對于他來說最好的放松就是找個稱心的小情兒過一夜。不過……蕭安歌差不多也有大半年沒有固定的小情兒了,他坐在辦公桌前把手機通訊錄都翻了兩遍,最終選了個覺得合適的號碼撥過去。
“喂,蕭總啊。”電話里傳出一聽就是縱--欲過度的男聲:“真是難得,大忙人也舍得聯(lián)系我啦?”
蕭安歌無聊地拿手指在桌上一邊點,一邊問道:“林少,今晚上有什么安排沒,這幾天忙壞了,想找你們哥幾個放松。”
“嘖嘖嘖,你啊,只有想這種事情的時候才會找我。”
蕭安歌“噗嗤”一聲笑道:“誰不知道你林彥林大少爺出了名的會玩兒,除了你,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到誰呢。”
電話里也傳出來特別響亮的笑聲,言語中不乏得意:“哈哈,那是啊。正好今晚上有個聚會,云烈又找了個模特,給她送了一小餐館,剛開張,晚上請咱們?nèi)ネ鎯骸N野训刂钒l(fā)給你吧,你那邊忙完了,就趕緊過來。”
蕭安歌應(yīng)了,掛斷電話以后又找來秘書,把事情交代好了,就按照地址上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