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5
雖然樂芽不是采訪重點, 但記者還是把這個消息給重點記錄了下來, 然后才離開。
畢竟要是未婚夫的話, 那肯定是青年才俊,家世相當, 那新聞不就出來了的嘛。
房間里還有其他人在, 記者離開后, 樂易健才壓低聲音說:“什么未婚夫?”
他怎么從來沒聽過。
陳漾什么時候和樂芽訂婚了他都不知道?
樂易健突然感覺到了電視劇里那種兒女都私定終身了, 父母還被蒙在鼓里的郁悶。
樂芽輕聲說:“反正以后都會是的。”
樂易健:“……那也是以后。”
他越想越覺得不得勁, 怪肯定怪不到女兒身上的,所以琢磨著肯定是陳漾教唆的。
樂芽沒敢刺激他, 順著他的話:“嗯嗯。”
晚會快要開場, 樂易健也沒在這多留,和她一起從紅毯里走過去,到了正廳。
每個人都是有座位的。
樂芽坐下來后看了看四周, 陳漾在她隔壁的隔壁的那桌,身邊是梁千和趙明日。
見他盯著自己看,她露出一個笑容。
耳邊一聲咳嗽。
樂芽趕忙轉(zhuǎn)回來, 心虛地對樂易健笑笑。
沒多久, 所有人都到齊了, 晚會也正好開始,漂亮女主持人在臺上說話。
無非是一些官方套話,慈善晚會沒什么別的目的,就是為了籌款捐錢,一場小型的拍賣會。
每個人都會買一點, 大的小的。
誰捐出來的書法字畫,誰捐出來的首飾,各種各樣的,臺下的人只要不是沒錢都會意思一下。
樂易健也拍了一幅字。
最后一件拍賣品是一套首飾,樂芽剛看的時候就眼睛一亮,和樂易健說:“這個好看。”
樂易健說:“是啊。”
做珠寶行業(yè)的幾乎都知道這一件,很有名,喜歡收藏的人絕對不會錯過,幾年前被國外收藏家買走,沒想到不知什么時候又回了國。
樂易健問:“你想要嗎?”
樂芽搖搖頭。
樂易健見她真沒想要的意思,就隨意地舉了兩下牌,然后就沒再出價了。
樂芽支著下巴看著價格升高,不少都是老板們出價的,旁邊的女伴們都眼睛發(fā)亮。
其實這一類賣的并不是首飾本身,而是它們背后的故事,一旦動聽流傳,就會有高價,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價格抬到一千兩百萬的時候,幾乎快要定錘。
樂芽看了一眼出價的人,是一個瘦高個,正在和旁邊的女伴說話,表情輕浮。
正在這時,臺上的主持人驚喜叫道:“兩千萬!3號桌的陳先生出價兩千萬!還有沒有……”
所有人的視線又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移。
樂芽一臉茫然,跟著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邊坐的幾個人里只有陳漾姓陳。
剛好陳漾也在看這里,兩個人對視上,他勾了勾唇,離得遠,表情有些看不清。
樂芽抿了抿唇。
樂易健在一旁說:“那小子可真有錢。”
樂芽聽著好玩,好心提醒道:“爸爸你也有錢。”
樂易健酸酸道:“你心里是這么想的嗎?你們的想法肯定都是啊他好帥他真棒……”
樂芽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種想法,差點笑出聲來,眼也不眨,忍住道:“是啊。”
樂易健:“……”
這套首飾最終到了陳漾的手上,誰也不像他這么神經(jīng)質(zhì),一下子抬高了八百萬。
其實都不缺這點錢,只是不想浪費在這上面,有這錢都可以買點好東西了。
不少人都在心里想做游戲的可真賺錢。
拍賣會結(jié)束是晚宴。
樂易健和熟悉的合作伙伴去聊天,樂芽干脆自己一個人去逛,在長桌邊看有沒有什么吃的。
桌上的東西大多都是甜品、水果,更多的是酒。
邊上有一杯顏色很好看的酒,樂芽目光落在上面,好奇這是什么酒。
她正在盯著看的時候,耳邊有柔和的女聲提醒道:“這個不知道誰放的,最好別喝。”
她側(cè)過臉去看,對方長得有點妖,但眼神卻很正經(jīng),甚至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可愛。
樂芽問:“為什么不能喝?”
“因為里面可能有東西。”林千露回答道:“誰也不保證它是干凈的。”
她見過這樣的把戲太多了,甚至自己都差點中過招,所以每次來這種晚會都會留心眼。
本來不想出聲的,但看她一直盯著,就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的時候都被驚艷了一下。
樂芽說:“謝謝。”
雖然不見得有問題,但是善意提醒也是好的。
兩個人在長桌邊聊天。
樂芽不喜歡喝酒,也不知道喝什么,最后只要了一杯白開水,抿了幾口。
剛放下杯子,就看見陳漾的身影。
他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直奔休息室而去,臉色陰沉沉的,梁千在后面說什么。
樂芽想想了想,就準備跟過去。
畢竟在晚會上也沒什么可以說話的地方,她還想試試他聽沒聽見那些采訪的話。
樂芽耳朵紅了紅。
林千露見她看著不遠處的背影,小聲說:“你不會是看中了那個男人吧,那你沒機會了。”
她以為樂芽也是個小明星小網(wǎng)紅。
樂芽轉(zhuǎn)過頭看她,“為什么呀?”
“我有幾個姐妹和你想的一樣,但是都沒近身。”林千露小聲透露,“而且前段時間他公開說自己有未婚妻,所以沒機會了。”
雖然圈里不缺乏還想上去的人。
樂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陳漾受歡迎是正常的,和在場的一些男人相比,他長得格外好看,現(xiàn)在又坐擁一家公司,潛力可見。
樂芽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林千露以為她被說得退縮了,卻沒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她走向了那邊的休息室。
休息室是只有特定人才可以進去的。
林千露忙跟上去,勸阻道:“你別胡來,萬一被打了怎么辦?”
樂芽詫異道:“還有打人啊?”
林千露說:“我瞎說的,但萬一呢?”
樂芽有點哭笑不得。
林千露繼續(xù)補充道:“你看他長得特別兇,指不定就會罵你什么的,他們這種人都看不起像我們這樣的人。”
樂芽想了想陳漾的臉,是有點兇。
每次沉下臉的時候,所以這可能就是為什么以前一中人都不敢說他的原因之一。
樂芽拍了拍林千露的手,“沒事的。”
她敲了敲門。
見沒動靜,她又出聲:“陳漾?陳總?”
門忽然被打開,樂芽都還沒做好準備就被拉了進去,她回頭的時候還看到了林千露驚恐的眼神。
休息室里有淡淡的香水味。
陳漾僅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上方的兩粒扣子還沒有扣上,露出精瘦的鎖骨和胸膛。
他問:“怎么過來了?”
樂芽趕緊移開視線,說:“我剛剛看到你進來,就想過來看看,你衣服怎么了?”
陳漾說:“不小心沾上酒了。”
事實上是一個女人想要靠近,借著酒,他一眼就看出來拙劣的把戲,直接讓梁千重新送衣服。
樂芽坐在沙發(fā)上,碰了碰西裝,果然聞到了一股酒味,就在前方,濕了一小片。
“你也不小心點。”
陳漾沒解釋什么。
他眼中的樂芽很美,這件禮服是他親手挑的,想過她穿上時候的模樣,都沒有親眼看到來得驚艷。
陳漾半瞇起眼,“你真美。”
樂芽耳朵尖動了動,“謝謝夸獎。”
陳漾低聲笑了一下。
可能她自己不知道,她紅著耳朵,眼眸中水意盎然,這樣的時候最為誘人。
樂芽坐在他對面,突然想起什么說:“我剛進來的時候,別人說你很兇,會罵我,還會打我。”
陳漾:“……”
他不懂這是從哪得出的結(jié)論。
陳漾說:“我不家暴。”
樂芽一愣,立刻反駁道:“家暴?你想得美。”
陳漾挑了挑眉,沒再說什么,慢條斯理地將扣子扣上,修長的手指穿梭時,透露出性感。
系到第一顆扣子,莫名的禁欲。
樂芽看著看著就移不開眼了。
“樂芽。”
冷不丁被喊了一聲,樂芽回過神。
陳漾手上搭著一條領(lǐng)帶,垂眸看她,低聲道:“可不可以幫我系領(lǐng)帶?”
樂芽道:“我不會……不會啊?”
陳漾說:“沒事。”
樂芽糾結(jié)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走過去,還不忘打補丁:“我要是沒系好,你可不能怪我。”
她從來沒學(xué)過這個。
以前不知道在哪看過步驟,后來時間長就忘了,現(xiàn)在壓根想不起來什么。
陳漾站在中央,微微勾唇。
樂芽伸手從他掌心接過領(lǐng)帶,質(zhì)地絲滑,摸起來很舒服,上次她拽的不是這件。
她胡思亂想著,差點把領(lǐng)帶給攥皺了。
陳漾低頭提醒道:“你離那么遠?”
看到他眼神里的戲謔,樂芽鼻尖哼了哼,又往前多走了一步,站在他面前。
身高差距更明顯了。
樂芽一直知道陳漾比自己高很多,平時也沒什么注意的,但是這時候就必須微微仰著頭才行。
陳漾一斂眉,就看到她被燈光照的眼睛,璀璨奪目,仿佛里面盛了星河萬里。
真美。
優(yōu)雅的脖頸就在他眼前,仿佛伸手一折就能斷,睫毛輕輕顫動,可愛極了。
陳漾看她舉著手累,半彎下腰。
樂芽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將領(lǐng)帶從他脖子后面繞過,整個人也跟著貼近了許多。
她甚至能感覺到陳漾的呼吸在自己的耳邊。
樂芽本來就不太會,這么一刺激就更不會了,只能憑著猜想一點點的繞過去系。
可比她們女生的衣服系蝴蝶結(jié)麻煩多了。
樂芽在心里嘀咕,早知道有這一天,她在家里就拿樂易健的領(lǐng)帶試手好了,不至于現(xiàn)在丟臉。
她磕磕絆絆地系好,看著不忍直視的領(lǐng)帶,然后心虛地收回手,“好了……”
這種沒完成的羞恥度瞬間漫上臉頰。
陳漾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到胸前的領(lǐng)帶上,有一瞬間的愣神,而后是笑了笑。
樂芽本來就心虛,就覺得他這笑是在嘲諷自己。
她氣鼓鼓地說:“不準笑。”
陳漾恢復(fù)淡定表情,“好,不笑。”
樂芽羞憤,干脆轉(zhuǎn)過身就準備走。
“這么系了就準備跑路了?”陳漾拉住她,說:“就不說點什么嗎?”
樂芽:“……是你讓我系的。”
都說了不會的,她睜著漂亮的大眼睛,里面還隱隱透出對他的行為不滿的控訴。
陳漾沒說話。
樂芽以為他生氣了,想了想,眼巴巴地看著他:“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重新系吧。”
其實這樣看真的挺丑的。
陳漾垂眸圈住她的手,低沉的聲音響在不大不小的休息間內(nèi),“我教你系。”
樂芽懵了下,“不要了吧……”
看到陳漾危險的眼神,她又趕緊改變主意,軟聲道:“好吧,你教我,我學(xué)。”
陳漾把皺巴巴的領(lǐng)帶解開。
樂芽看著他動作迅速,都還沒看清楚,但是又不好意思讓他再重復(fù),只能硬著頭皮上。
最后好歹比第一次好看了點,但還是很丑。
陳漾眼里都帶著笑意,看她糾結(jié)的表情覺得特別有趣,心里軟成了一片。
他抓住樂芽的手,一步一步帶著她,從第一步到最后,樂芽的手都在掌心下,被覆蓋住。
每次觸碰她心都跟著一跳。
這一次很完美。
看著成品,樂芽終于松口氣,剛剛那種旖旎的氣氛也就這么直接地被她忽視了。
陳漾看到她驕傲的小眼神,忽然低頭親了親她,樂芽只看到陰影落下來。
等反應(yīng)過來,陳漾都站正了。
樂芽退后一步,舔了舔唇,不經(jīng)意間看到他瞬間變得幽幽的視線,心頭一跳。
她趕緊說:“我要走啦。”
說完,也沒等陳漾說什么,直接小跑到門邊,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獨留陳漾一人在休息間,無聲地笑。
林千露在外面等了半天才看到樂芽出來,上上下下打量,發(fā)現(xiàn)她竟然什么事都沒有。
可真是神奇。
之前有女人接近陳漾時說他脾氣很差的,根本不愿意說話,壓根沒有人性。
怎么樂芽出來時心情這么好?
梁千新拿一件衣服過來的時候,敲了敲門。
看到里面正坐在那里的陳漾,他說:“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主辦方打發(fā)走了。”
陳漾嗯了聲。
他抬頭過來接衣服的時候,梁千看到了他的臉,怔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咯噔一聲。
這是偷吃了?
看梁千表情怪異,陳漾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有什么問題就說。”
梁千終于忍不住指了指他的嘴唇,咽了咽口水:“你嘴上面有口紅印……”
陳漾抽紙巾抹了。
大概是之前親樂芽蹭到的。
梁千看他神情不變,越發(fā)覺得不好,出聲責怪道:“漾哥,不是我說,你這樣對得起樂芽嗎?”
陳漾扭過頭看他,“你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