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寶劍篇 龍吟虎嘯篇 第八十四章 最深的痛
龍吟虎嘯篇 第八十四章 最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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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光已至午后,窗外雪花仍舊呼嘯飄落,風(fēng)卷著雪,摔打在窗玻璃上,發(fā)出細(xì)微的“啪啪”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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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眉頭一皺,咬著牙逼自己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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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腿上的傷處疼得鉆心,她勉強要起身低頭看,卻發(fā)覺雙手全被捆綁在床上無法動彈,掙扎著向下看,腿部也已經(jīng)被牢牢固定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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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面前的人微笑著轉(zhuǎn)過頭來,一張笑得詭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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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先生望著眼前人:“安大小姐,您終于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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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冷汗頻流,有幾縷頭發(fā)被汗水濕透,貼在臉上,她望著眼前人,解釋說:“海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并非你口中的安大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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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哈哈哈哈……”海先生聞言一怔,隨即發(fā)出一陣狂笑,“這實在是我所聽過的最有趣的笑話。 ”又搖搖頭說,“安大小姐,這一點并不像你,你的性格,不是敢作敢當(dāng)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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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皺眉,一時不知該怎么對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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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既然你醒了。 ”海先生卻自顧自低下頭,“那么我就動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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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想做什么?”女皇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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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腿部的子彈,我還沒有取出來,幸虧你醒來的早,不然的話……再晚一點,耽誤了最佳時間,恐怕也就無法取出了。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向著武則天腿上看,“嘖嘖你看。 血都開始凝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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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方才為何不動手?”女皇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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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先生輕笑:“嘖嘖,看不到你痛苦的表情,我怎么能擅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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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心頭一顫:“你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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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然是剖開肌肉然后取出,不然怎樣?”海先生微笑著,“不過這好像比較疼。 但是很抱歉,我這里不是私人診所,麻醉藥缺乏。 所以就請安大小姐你多多包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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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話雖這么說,嘴角卻帶著殘忍笑容。 一絲抱歉地意思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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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身子抽動了一下,終于停止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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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你好像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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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坐在床邊,手輕輕擺弄旁邊銀盤之中形形色色的工具,海先生側(cè)臉瞅著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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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怕又如何?”武則天的臉被因疼痛而滲出的汗水浸潤的全濕透,越發(fā)顯得眉細(xì)如柳,雙眸鮮明,只是嘴唇略微有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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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個美人。 而且是個有骨氣的蛇蝎美人。 ”海先生盯著她瞅了一會,收回視線,“既然如此,這療傷的漫長時間,就來談?wù)勎覀冎g地事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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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請講。 ”女皇嘴角一扯,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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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先生撿起一把手術(shù)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轉(zhuǎn)眼看了女皇一眼。 似乎想要欣賞她臉上的恐懼表情,可惜地是,看到的卻是那女子雖然虛弱卻仍舊鎮(zhèn)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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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心中略微吃驚,一笑,將手術(shù)刀放下,反而拿起了一把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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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左手從瓶子之中拿出極快藥用棉花球。 蓋在那傷口邊上,冰冷刺激的酒精滲入腿肉,女皇的身子驀地繃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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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先生眉尖一挑,棉花球按住傷處,右手持著鑷子向傷口內(nèi)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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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消毒過的鑷子擦過血肉探入傷口內(nèi)部,疼痛更是鉆心,女皇雙臂一掙,緊緊地反握住捆住手腕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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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大小姐,”探找著傷口之中地子彈,海先生說。 “既然你已經(jīng)看過照片了。 你記起了那個叫做許小海的女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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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咬著牙,略略放松牙齒:“我說過。 你認(rèn)錯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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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嘴角一扯,鑷子在傷口之中重重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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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嗯……”女皇悶聲,卻仍舊從牙縫里透出一聲低低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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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能忍啊。 ”海先生輕輕地笑。 “果然不愧是安大小姐,冷硬的跟冰山似的,如果不是你臉上的汗,我甚至懷疑你不會覺得痛……呵呵,要知道,換了普通女子,早就呼天搶地哭得昏死幾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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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睜開眼睛:“海先生,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安大小姐跟你有何仇恨,但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真的跟她有仇,那么你找我是完全找錯人了,你折磨我也是白費力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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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奇怪……”海先生低著頭,一邊動手一邊慢慢說,“你一再否認(rèn)你是安大小姐,你以為我找了你那么久,搜集了那么多地資料,工作都是白做的嗎?還是說,我在高高在上的安大小姐你眼里,是那么好騙的白癡一個呢?”海先生嗤地一笑,“況且,你以為像你這樣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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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忽然跟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說:“呵呵,如果有第二個地話,恐怕新的世界大戰(zhàn)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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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武則天望著眼前說笑如常的男人,腿上傳來的劇痛跟心頭的冰冷交加:這男人恐怕跟他口中的安大小姐有莫大的仇恨,可惜此刻他早就認(rèn)定了朕是那個安大小姐,朕再怎么否認(rèn)也無濟于事,反而更加激發(fā)了他的怒氣,此人如此殘忍嗜血,喜怒無常,事到如今……朕也只能暫時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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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這里,女皇慢慢開口問:“你剛才提過有個叫做許小海的女孩,她就是你的妹妹么,她又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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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地故事,她地錯誤,……就是認(rèn)識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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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何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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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還記得……那一天,小海回來,她很興奮,興奮的對我說,她認(rèn)識了一個非常高貴地姐姐,那個姐姐對她很好,教她很多做人的道理。 ”海先生略略停手。 臉上露出思憶往事地茫然,“那時我看她那么高興,也就替她開心,沒想到,過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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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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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海她忽然說那個姐姐是騙她的,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利用她。 現(xiàn)在她沒什么利用價值了就對她很冷酷,小海說沒想到她會是那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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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發(fā)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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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知道?我以為安大小姐你最清楚不過了。 ”海先生眉端一挑。 鑷子發(fā)出“叮”地細(xì)細(xì)一聲,“找到了!”他笑笑,鑷子撥動,牽著血肉,武則天再度悶哼一聲,眼前陣陣發(f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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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后來我找人調(diào)查過,故事的經(jīng)過很簡單。 一個獨闖娛樂圈的女孩,以為自己認(rèn)識上帝,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個魔鬼,那魔鬼封殺了她地夢想,奪走了她的一切,小海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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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怎樣了?”武則天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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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方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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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心,你也說過,過兩天。 她就回來了。 ”過了半分鐘,海先生放慢了聲音,溫柔地說,溫柔地讓人毛骨悚然,“這子彈嵌的還挺深的,要換一把大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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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將沾滿血的鑷子鐺地扔進(jìn)銀盤。 拿了一把大的在手上,重新探入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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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皇繃著身體,咬緊牙關(guān),覺得自己的口中亦充滿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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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鑷子夾住子彈,慢慢一點點地向外拔,女皇疼得將要昏死過去,但理智卻讓她努力保持清醒,最后子彈被取出地那一刻,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承受到極限,當(dāng)那顆裹著血肉的小小子彈。 被海先生用鑷子夾著擎起來欣賞般地高高看之時。 女皇眼前一黑,終于重重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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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家。 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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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大哥,你說這真是我姐姐?”安嬌嬌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指著桌子上的一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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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城靖垂著頭,靜靜地回答:“是的,應(yīng)該是安大小姐無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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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怎么回事,眉兒她出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安嬌嬌旁邊,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雍容女子,形容悲戚,此刻輕輕地抬起手帕擦淚,“看她的樣子,好像還很開心,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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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媽,你別哭,事情還沒弄清楚呢。 ”安嬌嬌將手放在母親肩頭,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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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哭,那個畜生!”雍容女子旁邊,一個身材高挑,形容優(yōu)雅,渾身散發(fā)著書卷氣地老者,此刻渾身發(fā)抖,怒聲吼道,“那個畜生,明明已經(jīng)沒事,卻不回來找我們,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我甚至還聽說還跟男人住在一起,你說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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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城靖坐在沙發(fā)對面,雙手握起,放在膝蓋前,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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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者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最終搖了搖頭,停了口,重重地“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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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嘉義,你不要這么說眉兒,或者她是有苦衷的,死里逃生,多么難得,應(yīng)該是喜事啊……對了,既然找到她了,為什么不趕緊帶她回來?”雍容女子擦了擦眼淚,埋怨著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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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當(dāng)然想要盡快找她回來,但我還得先找到她再說!”安嘉義說,“你以為我真的鐵石心腸嗎?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過她,但是她這么晚了還沒有回去,你說這個畜生到底想要我擔(dān)心到什么時候,居然會這么不知廉恥傷風(fēng)敗德的鬼混,傳出去地話安家的名譽都給她敗光了!別人會用什么眼神看我們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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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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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沉默的連城靖驀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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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阿靖。 ”看到連城靖,老者安嘉義的神情才緩和一點,“阿靖,你不是外人,不要見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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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伯父,我怎么會呢。 ”連城靖欲言又止,重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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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靖,你快點去找找眉兒吧,這么晚了,她一個女孩子的話……”安太太將求助的眼神望向連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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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嘉義大怒:“住口!一個女孩子家,凌晨一點都沒回家,還好意思讓她的未婚夫去找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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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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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仁!她就是被你慣壞了!”安嘉義怒吼兩聲,“誰都不用管她!既然她眼里沒有這個家,那么就讓她在外面自生自滅好了!橫豎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大不了我就當(dāng)安家已經(jīng)沒有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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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嘉義!你怎么能這么說?”安太太眼淚撲啦啦落下來,“眉兒如果聽到,該多傷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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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知道傷心就不會讓我們這群人這么擔(dān)心了!這樣的不孝女,要她何用!”安先生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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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城靖默默地聽著兩位老人對話,心頭復(fù)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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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該怎么辦,告訴他們安眉兒已經(jīng)失蹤?亦或者……將這個秘密繼續(xù)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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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客廳內(nèi)一片讓人窒息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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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伯父。 ”頃之,連城靖終于開口。 睫毛一動,他伸手,習(xí)慣性扶了扶鏡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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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阿靖,你要說什么?”安先生回過身,雙眼望著連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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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想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連城靖看著對方,靜靜地,誠懇說,“安大小姐如此,也許有她不得已的苦衷,無論如何,我想先盡快地帶她回來,其他事情,以后再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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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阿靖,”安先生盯著他,聲音放至緩和,詢問般說,“眉兒她如此對待你,你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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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城靖臉色一如平常,慢慢地,他聽到自己空洞地聲音,輕輕地飄忽在安家偌大地客廳之內(nèi),那聲音說:“安大小姐始終是我的未婚妻,無論如何,我有義務(wù)這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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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先生慢慢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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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靖,謝謝你。 ”旁邊,安太太淚如泉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