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寶劍篇 龍行天下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語修羅
龍行天下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語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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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女皇已經(jīng)一再表示自己并無大礙,但是在一干人等的勸說之下,最終還是乖乖地留在了醫(yī)院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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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番鬧騰,居然連周竹生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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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你怎么搞成這樣?”瞪著床上人,周竹生腦中回憶著心萌心遠描述的那場景,幾乎沒把眼前人當作天外來客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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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皇笑了笑,抬起那支被抱得嚴嚴實實的胳膊,那場景看來有點搞笑,而她說:“據(jù)說只是有點骨折而已,沒有大礙,你怎么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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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來看看你不行嗎?”周竹生的臉刷地開始發(fā)紅。 其實他是猶豫了很多次才最終決定來的,在神思恍惚的幾乎浪費了一個上午之后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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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從心遠打電話給他匯報了“飛真在校門口被車撞”這種震撼性消息之后,他扔下電話便噔噔噔箭步跑下樓,站在樓梯口望著天空白茫茫的陽光怔怔想了一會,又提著腳步黯然上樓,然后跟游魂一樣糊里糊涂想事情一直到中午,才找到一個理由“就算她身邊有很多人圍著,作為被保護的那方——指心遠,我也應(yīng)該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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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他就來了。 但這些理由面對床上這七竅玲瓏的人,面對那雙仿佛能看到他心底去的眼睛,他卻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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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幸虧他來的晚,前來探視的眾人已經(jīng)退散大半,就算如此,他站在門口仍舊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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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幸虧那個一直進進出出的金發(fā)美男子,在最后出來地時候一邊笑一邊說:“anqueen。 有人來看你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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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著推開門,把站在門口的他曝露在那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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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心遠跟心萌還好嗎,有沒有嚇到。 ”她一本正經(jīng)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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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用擔心,都很好。 ”他聽了這話,略微有點心酸,這跟以前那個高高在上冷冷的安眉兒安大小姐差距實在太大了,讓周竹生有點很不適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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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對方卻在笑微微地說,“只是小傷而已。 不信你看。 ”她伸出胳膊動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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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竹生下意識地撲過去,按住了她的肩膀:“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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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皇仰頭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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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竹生咽一口氣,手指接觸對方肩頭,一點暖意滲透進來,于是按在對方肩頭的手不由分說地開始抖,這種抖動狀況越來越嚴重,太厲害。 竟連女皇陛下都察覺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手上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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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太煩了!”周竹生迅速抽手,轉(zhuǎn)過身,“以后你不要再弄出這種讓人擔心地狀況了!我每天都很忙,分不出時間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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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皇啞然,盯著這口不對心的人地背影,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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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有,”周竹生不敢再面對這個人。 只好說,“下午心萌心遠也許會來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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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女皇答應(yīng)一聲,忽然問,“周竹生,你可有蘭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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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哥哥……”周竹生沉默了一會。 才說,“他很好,你不用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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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絲罕見的陰霾從女皇臉上掠過:“嗯,他好好的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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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竹生嘆一口氣,正在想自己要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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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謝謝你來看我,周竹生。 ”身后的人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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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竹生轉(zhuǎn)過身,卻看到床上的人雙眼看著他,嘴角帶笑,誠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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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才不想要你的感謝呢。 在推門出去地瞬間,竹生的心頭驀地浮起一絲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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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貴賓間的門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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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嘉義一襲長衫。 風骨凜然。 清癯的臉上,一絲笑意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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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跟在他身后的常之的臉更是如沐冰雪。 一雙眼睛半開半和,動靜之間,卻是一點破綻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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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縱橫的保鏢內(nèi)前攔住,不讓常之入內(nèi),常之站住腳步,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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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縱橫看在眼內(nèi),并不阻止:或者,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也是好的。 這也是天平上地籌碼,有利于天平向著自己的一方傾斜,雖然……那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但是自己這方的,又哪里是吃素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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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在老板的暗自授意下,門口八個保鏢,倒有四個率先動手。 先是門口地兩個攔住了常之,不讓他上前一步,常之嘴角一扯,似笑非笑,雙手一格,只聽“喀嚓”連響,伴隨兩聲慘叫,那兩個彪形大漢踉蹌后退,額頭冷汗涔涔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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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旁邊的人臉色頓時變了:自家兄弟的能耐都知道,怎么會這么沒用,一個會合就給對方干掉?莫非是因為對方長得太俊美挺秀,沒有什么殺氣才大意失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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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念之下,互相使了個眼色,頓時聯(lián)手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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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之不慌不忙,臉上更是絲毫兇神惡煞的表情都無,淡淡的仿佛散步林間,下手卻是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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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下一踏,不見他怎么動作,已經(jīng)于間不容發(fā)之間避過兩人的迅猛拳頭,手勢轉(zhuǎn)換,“啪啪”連聲,打在兩人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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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保鏢臉色發(fā)青,只覺得一股大力震得自己的心好像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一樣,無處停息,渾身力量也不知消散何方,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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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因為常之在雪地里替女皇跟蘭生療傷的時候,內(nèi)力耗用太甚,導致內(nèi)力大亂,用掌的時候也帶不出原先那股剛猛地氣勁。 不然地話,這兩掌已經(jīng)足夠讓此兩人心臟迸裂,吐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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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個人倒下一半,剩下四個各自心跳,不消秦縱橫示意,自家的面子也不容再失,當下四人再無猶豫。 聯(lián)手沖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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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四人配合天衣無縫,常之面無懼色,鼻端卻是冷冷一橫,一張臉雪白寧靜,冷似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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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等其中一個人欺身過來,常之飛起一腳,踢在對方腰間。 那人踉蹌后退,常之借力扭身一拳打在身后撞過來那人地臉上,對方的拳頭已經(jīng)擊到常之腰間,吃痛之下,卻再也前進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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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外兩人一人掃向常之腳下,一人攻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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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之身形騰空而起,兩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冷漠男子赫然已經(jīng)從眼前消失。 殺氣卻越發(fā)濃重起來,逼得人心生畏懼,就在這時候,常之長腿一探,****幾乎踢成一個“一”字,啪啪踢在兩個保鏢的臉上。 隱約只聽骨頭斷裂的聲音,兩個保鏢慘叫連聲,頓時吐出一口血來,血中還夾雜幾粒斷裂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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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番動作說來很長,做起來卻是極短地時間,連兩分鐘都不到。 安嘉義回身之時,看到那幾個保鏢虎視眈眈的樣子,怕常之吃虧,本來欲阻止,但對上常之地殺人眼神。 那一聲“不要動手”居然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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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幸虧他沒有說。 否則,安老爺子怎么也想象不到。 這么一個看似纖弱蒼白的年輕人,居然如此輕易的,閃電一般把八個彪壯的大漢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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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縱橫是什么人,別人不清楚,他安嘉義卻是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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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人向來的心狠手辣,身邊帶著的人,也同樣個個可以以一當十,放出去必定是威震一方地人物,沒想到居然被自己身邊這個長相如斯俊美的年輕人連連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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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初不孝女讓他保護自己的時候,安嘉義雖然沒說,但心底仍舊是存著一份不信:雖然長得剛正好看,但是美則美矣,身手么……還是不做什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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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所以收下他,是因為不孝女總算有一次孝心發(fā)作,安嘉義表面不說,心底還是頗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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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想到,沒想到眼前這看似是冰雪一樣的人物,居然是一顆不折不扣的金剛石啊。 看他凜然站在原地,不聲不響,冷冷清清,卻宛如修羅在世,叫人絕對無法再小覷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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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之心中憋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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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口氣促使他離開躺在病床上的女皇,執(zhí)意要跟安嘉義來赴秦縱橫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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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自從入門之后,常之一直在忍耐,但雙眼卻一直在尋紕漏。 他想要找對方的錯漏,好動手先出一口氣,自己地,為女皇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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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兩個保鏢的挑釁,正中他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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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女皇受傷這種事情,他實在是不能接受。 既然發(fā)生了,那么常之想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報仇,順便,讓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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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一旦動手,他下手絕對不會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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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不是內(nèi)力失去,這一會的功夫,地下應(yīng)該是八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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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這一戰(zhàn)下來,常之心頭的憋悶仍舊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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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握著拳站定地上,冷冷眼神,透過門扇看向門內(nèi)地秦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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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罪魁禍首,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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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縱橫也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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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自己平常養(yǎng)的這干人太好了,讓他們身手退化,所以才八個人都打不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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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說,面前這俊美的跟那濃濃殺氣并不相符的年輕男子,實在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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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上那雙眼睛,就算剽悍如秦縱橫者,都覺得身遭冷風陣陣。 秦縱橫是混黑道出身,倒賣軍火起家,這種事,在熟人之間早就不是秘密,眼前的安老頭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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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也曾殺人不眨眼,雙手滿鮮血,只是最近生意逐漸做大,才金盆洗手,鮮少自己親自動手干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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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為人如他,居然也覺得,自己無法正視眼前男子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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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種好像要殺人的眼光,冷冷靜靜,一點都不激烈,卻絕對讓人無法小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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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縱橫目光一轉(zhuǎn),望見倒地的屬下,手正探入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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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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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被傷到臉地保鏢之一掏出一把匕首,驀地縱身跳起,向著常之腰間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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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挺秀男子身不動腳不移,卻出手如電,一把捏住對方手腕,只聽“嘎”地一聲,那只手頓時變形,無力垂下,匕首當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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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靠!”另一個保鏢氣急了眼,袖子一抖,將袖管里地手槍掏出來。 本來并不打算引起轟動,但是現(xiàn)在這場面,太讓人憤怒了,不挽回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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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之眼神淡淡,有意無意掃了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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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在這時候,只聽一聲嘶啞的“住手”,從貴賓間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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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卻是秦縱橫,終于按捺不住,叼著煙管站起來:“真是……真是后生可畏啊,沒想到,安老頭你身邊,居然有這么優(yōu)秀地保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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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剛掏出槍來的保鏢聞言,恨恨地將槍縮回去,常之冷冷負手,挺身入了房間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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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安嘉義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常之身上收回,才說:“秦縱橫,若是你的人不挑釁的話,他是不會動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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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我知道,咳咳,我當然知道,”秦大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安嘉義一眼,“安老頭,這些事我們暫且不提,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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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保鏢踉蹌上前,將房門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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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常之垂著眼皮,站在旁邊。 安嘉義卻上前,在秦縱橫的示意下坐在桌子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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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知道的,你發(fā)律師信的事,……其實那件事,那件事大概只是個意外,秦玉嘛,從小被我慣壞了,一時胡涂,小女孩一時興起……犯點錯誤也是……有的,何必大動周章呢?況且,況且安大小姐,據(jù)我所知,也傷的并不厲害。 ”秦大鱷吸著煙,斟酌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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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要等到傷的厲害了,才讓我發(fā)律師信給你嗎?”安嘉義坐的筆直,面色凜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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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然不是!”秦大鱷笑,“我只是,跟你打個商量,這樣……你看,能不能撤銷那律師信?你知道,阿玉她年紀小,這樣就吃官司,對她來說不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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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秦縱橫,你疼愛女兒,也應(yīng)該知道當父親的心,秦玉她想要撞死眉兒,身為眉兒的父親,我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安嘉義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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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秦縱橫看著對方的嚴峻臉色,情知是說不通了,想來想去,看樣子只有用最后的殺手锏,長長地吐了一口煙氣,說道,“我聽說,最近嘉和出了點狀況……不知是誰,想對嘉和動手,那個……安老頭,你說這樣怎么樣,你收回律師信,嘉和那邊……我替你擺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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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話一出。 站在墻邊的常之頓時目光一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