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談話
雪還沒有全化,這時候下山無疑是下下策,傅景時沉著眼,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劉醫(yī)生盡自己全力維持住梅清韻的生命體征,等第二天下午雪化了之后,傅景時這才派了一大群人護送沈知恒和梅清韻下山。
舒婉一回到江市頓時覺得身心通暢,拿到手機之后看到上面幾十個未接來電心口涌過一絲暖流,找到其中一個號碼打了回去。
電話撥過去沒多久就被接通,舒婉語氣溫柔:“阿星,我是姐姐,你是不是擔心壞了……”
“我不是舒星,我是舒晴。”聲音冷硬,跟阿星的暖男音天差地別,舒婉梗了一下,表情一言難盡。
“這不是阿星的手機嗎?怎么會在你手里?”
舒晴嗤笑一聲:“他手機為什么會在我這里?除了病了還有什么別的原因嗎?”
舒婉心里一緊:“怎么回事?他的病不是已經(jīng)很久沒復發(fā)了嗎?怎么會又病了?”
舒晴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開口:“他怎么病的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要不是你一聲不吭玩消失,阿星怎么會違抗爸的命令?怎么會被爸訓斥?怎么會病發(fā)?”
這話說的不清不楚,舒婉不知所云:“舒晴,你說清楚,什么叫被爸訓斥導致病發(fā)?”
“你自己要是有心就回來看吧,我不想跟你多說。”
舒婉聽著電話里傳出來的忙音,表情驚愕,這舒晴也不小了,怎么行事還是這般孩子氣?
拿了包包舒婉都來不及休息就往舒家跑,舒晴這人雖然兩輩子都熱衷于跟自己做對,但是對舒星向來挺好,沒什么壞心眼。
她既然說舒星病了,那應該就是真的病了。
來到舒家,下面只有傭人,舒婉隨便找了個人問:“阿星在家嗎?”
“少爺在臥室,二小姐在照顧。”
舒婉得到確切消息直接上了樓,舒星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左側,他的房間朝陽,是整個宅子里最好的地段,陽臺上被他種滿了花,清晨太陽升起,金燦燦的看著讓人心情大好。
舒星房間沒鎖,舒婉推門進去就看到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纖長的睫毛蓋著,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細碎的瓷器娃娃。
舒晴正坐在床邊,手里拿了一根棉簽,正在小心翼翼的沾了水點在他嘴唇上,目光憐惜心疼,聽到響動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舒婉時,不過轉瞬,眼神的熱度一下冷了下來,暖春變寒冬。
冷哼一聲,將棉簽隨手扔在垃圾桶,舒晴從房間出來,舒婉跟在她身后將門輕輕關上。
看著走在前面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褲,紅色短上衣,渾身都透著冷氣干練的女人,舒婉有時候也會好奇,舒晴天天跟自己做對,如果真的是因為她們同父異母,可是舒晴對舒星又好的出奇,這不是能裝出來,眼睛騙不了人。
想的多了,舒婉想起了穿過來的一天看到一個詞: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想來想去,似乎也只能這么解釋了。
“爸在公司,晚飯會回來一趟,你在這里等著。”
找她?關心她的安全?舒婉了解自己這位爹,他或許會關心自己,可是最多打個電話,能讓他親自從公司回來見她,應該是為了其他事。
舒婉腦子轉了好幾圈,眼神投向對面靠著墻雙手抱胸的舒晴,她這表情可不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這事十有八九應該跟她有關。
“找我?因為沈家的事?”
舒晴看了她一眼,雖然意外但是也不屑掩飾:“對,為了跟你談沈家的家產(chǎn)如何歸置。”
直接問肯定問不出來,舒家現(xiàn)在關心的只有她和沈家的這樁婚姻官司,舒婉本意是想詐一下她,看能不能問出什么東西,沒想到還真給問出來了。
“爸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這離婚協(xié)議書我昨天才簽,今天消息就傳過來了。”
舒婉表情看不出喜怒,語氣冷淡。
舒晴呲了呲牙笑開:“派去救你的人里面有我的手下,這事當然是我告訴爸的。”
舒婉看著她這幅得意洋洋的模樣氣的牙癢癢,偏偏又拿她沒辦法,打死她都不會想到舒晴居然會派人救自己,估計應該是阿星找的她幫忙,不然就憑她們倆的關系,她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
舒祖房大約是在晚上六點左右回來,看見坐在客廳的舒婉沒說什么,舒晴站了起來:“爸,要現(xiàn)在開餐嗎?”
六點是舒家晚飯的點,阿姨早就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
“不急,舒婉跟我來書房。”舒祖房將手里的外套遞給傭人,徑直去了書房。
舒婉無可無不可,跟在他身后慢吞吞的過去。
舒祖房繞過書桌,坐在后面的沙發(fā)椅上,盯著對面的舒婉,目光銳利,聲音沉穩(wěn)而緩:“聽說沈知恒簽了和你的離婚協(xié)議?”
舒婉沒有掩飾:“對,昨天簽下來的。”
見舒婉態(tài)度冷淡,舒祖房緩和了臉色:“阿婉,你是我親生女兒,我再怎么利益熏心也不會想把你得到的沈家股份私吞,你不用這么防備我。”
這時候打起了親情牌,舒婉覺得好笑,也就真笑了出來,站著太累,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您是不會昧著良心搶了自己親生女兒的離婚財產(chǎn),可是也不會真的放權,咱們當父女也有二十多年了,你我是什么性子的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舒婉停了話頭,抬頭眼神意味闌珊:“這里沒別人,咱們也就沒必要裝了吧。”
這話說的太直白,把舒祖房的心思給揭的一干二凈,舒祖房臉上露出幾分憤怒和不敢置信,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半點虧都不肯吃。”
氣著氣著就被氣笑了,舒祖房將手中杯子不輕不重往桌上一放,發(fā)出砰的一聲,書房里氣氛更加劍拔弩張:“舒婉,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是不把自己當舒家人看了?”
“你信不信,沒有舒家庇佑,你手里的那些東西,不出半月就能被人搶的干干凈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以為這些東西你護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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