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忽悠
傅森冷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舒婉也不怕他:“您都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了,我要是再看不出來,估計就真得去醫(yī)院看看腦子。”
傅森定眼看著舒婉,眼里帶著寒氣,語氣更冷:“舒小姐確實很優(yōu)秀,如果你不是要成為我的兒媳婦,哪怕你是景時的情婦,我想我也會很欣賞你這個后輩。”
這話可比辱罵要更戳人心口,舒婉幾乎立刻就感覺到了內(nèi)心不適:“傅董事長,您也說了,我是你兒子的媳婦,所以您的欣賞或者不滿,對我并不會造成根本的威脅。”
傅森心里對舒婉的嫌惡更深:“舒小姐確實伶牙俐齒,你這個年紀(jì)的還沒有人敢這么跟我開口。”
舒婉保持著挺拔的身姿,端正坐在傅森對面,一舉一動絲毫不曾失禮,可說出來的話就沒有她舉止這么客氣:“傅董事長,反正您對我的映像已經(jīng)跌到谷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畏畏縮縮不如坦然大方,最少贏個真誠不是?”
傅森被氣笑了:“你確實聰明,真不知道沈家為什么會選擇一個小縣城里出來的小戶之女?”
這話表面上是在踩梅清韻,可仔細尋思,傅森這是在借梅清韻讓自己知難而退啊!
梅清韻之于沈家,不就像舒婉之于傅家嗎?都算高攀。
果然,不愧是混跡商場幾十年的大佬,一句話里埋了不知道多少坑,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遭人笑話,暴露出自己的愚蠢。
只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舒婉只要裝作聽不懂,傅森再怎么舌燦蓮花,也只能棍子打在棉花上。
舒婉嘆了口氣,語氣俏皮:“唉,可不是嗎?您說這是不是有眼無珠?這沈家可不就走下坡路了嗎?”
打蛇隨棍上,傅森本來只是想打壓她這一身囂張氣焰,故意說了她前一段失敗的婚姻,沒想到這女人心理素質(zhì)不是一般強,愣是跟沒聽明白里面的含義,還反踩了沈家一頓。
“聽你這意思,是覺得沈家的財運在你身上,你走了,沈家就走下坡路了?”傅森倒是要看看她臉皮有多厚。
舒婉絲毫不以為羞,反而還一臉驚訝,一副果然還是傅董事長你懂行的眼神:“想必傅董事長一定聽說過,我能嫁進沈家是沈老爺子親自來我舒家說親的。”
這事傅森確實有所耳聞,舒家雖然當(dāng)年有點家底,但是遠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豐厚,沈家老爺子還在時,這沈家算是江市前十的豪門。
舒婉嫁進沈家絕對算是高嫁,舒老爺子居然還是親自提親,這重視程度可讓圈子里不少人費解,最后也只能歸置到沈老爺子跟舒家大女兒合眼緣的解釋上。
事實證明,是人就會有好奇心,傅森也不能免俗,舒婉笑了笑,像是跟一個長輩聊家常一般:“沈老爺子過來提親之前,據(jù)說曾經(jīng)請高人算了一卦,說我是他沈家的財眼,只要有我在,他沈家后輩就能富貴連綿。”
“所以,我能嫁進沈家,一方面是因為我爸幫了老爺子,可另一方面,這個卦象公不可沒。”
傅森心里隱約有些震撼,面上卻還是冷了臉:“胡說八道!怪力亂神!”
舒婉鬼精鬼精一人,怎么會被傅森兩句話嚇到,她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真假參半,傅森要是真一點不信,早就在她說到一半時就打斷她,怎么可能這么有耐心聽她講完?
“這卦象的事,往往都是信則靈不信則無,傅董事長如果不信大可以把我的話當(dāng)做聽了個笑話,這世上巧合這么多,沈家或許就是其中一個巧合吧。”
話說到這兒就夠了,再多說下去難免漏洞百出,舒婉站了起來:“傅董事長,我知道您對我不滿意,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嫁的是傅景時,而不是你們傅家。”
她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面上帶笑,既不咄咄逼人,也不阿諛奉承讓人低看:“同樣的,傅景時要娶我,也不是傅家要娶我。”
“這事您再怎么打壓我或者敲打我,本質(zhì)上都是治標(biāo)不治本,我雖然愚笨,可也明白,傅家能影響景時,但景時也能影響傅家,甚至,相對于傅家對景時的影響,景時對傅家的影響更大。”
傅森直到這時才重新正視舒婉,面上真實流露出幾分震撼來。
她居然能看的這么明白,這份眼界和對風(fēng)勢的敏銳感知程度就已經(jīng)打敗了江市九成的所謂高學(xué)歷人才……
舒婉自然明白她今天打了多漂亮一戰(zhàn),雖然傅森的看法影響不了根本,但她既然拿了傅景時的卡也得為他干點實事。
“所以,您如果想要阻撓這樁婚事,除非從景時那邊入手,我這邊您做再多也是于事無補,畢竟傅景時想娶一個人,您應(yīng)該明白,哪怕我不嫁,他也有的是辦法讓我回心轉(zhuǎn)意。”
這是一個既定事實,不管傅森愿不愿意承認(rèn),傅景時翅膀早就已經(jīng)硬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出去了,景時還在等我。”
舒婉打了個招呼,傅森沒有反對,舒婉就自己出了書房,剛關(guān)上書房的門就看到傅景時站在不遠處,長身玉立,影影綽綽的暗光打在他身上,讓他冷硬的五官柔和了三分。
“你怎么上來了?”舒婉有些意外。
“我這爸可是個狠角色,怕你頂不住被他兩句話說的哭鼻子。”傅景時打量了她一會,看她跟平常無異,這才放松下來。
舒婉白了他一眼:“你才哭鼻子,別這么小看我好不好,你以為是個女人都能站你身邊,我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傅景時跟在她身后,嘴角微彎,常年冷清疏離的嗓音悄無聲息染上幾分笑意:“明白就好,所以乖乖呆在我身邊,別再想些亂七八糟的。”
舒婉聽這話總覺得哪里不對,不就是一個簡單的協(xié)議夫妻嗎?她想什么關(guān)他什么事?
懶得跟他爭論,舒婉仰著一張小臉,倒退著看他,洋洋得意的小模樣,迫不及待跟他分享她是怎么忽悠傅森的:“我可沒給你丟臉,剛剛我可給力了,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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