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滿屋盡是大作家
紫霄宮中無歲月。
脫離了洪荒天地的喧囂,天外天孤懸于混沌,充斥著別樣的安寧與祥和……
楊眉自是奮筆疾書,他要將紫霄三講期間各路聽道者的經(jīng)歷都記錄下來。
雖然楊眉的“歷史之道”已經(jīng)換成了更在其上的“書道”,但他依舊喜歡書寫歷史,這是他生命中的一大樂趣所在。
而白澤在幫助楊眉寫書打下手之余,自己也在寫著一本史書:
與楊眉的“紀(jì)傳體”史書專記歷史人物的大事件所不同,白澤師承楊眉,卻又有所創(chuàng)新。
白澤的史書并不與楊眉重疊,他選用的是“編年體”史書,眾所周知,“編年體”是以年份的先后為寫作順序來寫的史書,其內(nèi)容可詳可略,大體格式為:
【元年春,王正月……】(《春秋》)
以孔老夫子的編年體史書《春秋》為例,先寫年份,然后在年份后面寫各個國家的君主與臣子所做的事件。
當(dāng)把這一年各國的事情寫完之后,便又提行寫下一年所發(fā)生的事,如此一年一年地寫,便是“編年體”。
孔老夫子可能是怕麻煩,也可能是考慮到自己壽命有限,怕寫不完,以及因為一些政治原因,所以《春秋》就寫得很簡略。
往往一件特別大的事,《春秋》中卻只用幾個字、一句話就概括了,導(dǎo)致閱讀者可能會看了也覺得沒啥重要的,直接就略過了。
這就是典型的“春秋筆法”,也即是“春秋筆法”一詞的來源……
但白澤可不是孔老夫子,他不怕老死,也不怕天庭迫害,整個就一閑得蛋疼的擺爛之人!
白澤寫“編年體”史書,他生怕寫得不夠詳細(xì),其所用筆墨極多,一年的事,他就能寫上幾百頁,保管閱讀者見了就不想看……
他以帝俊天庭祭天大禮做為史書的開端,稱為“帝俊元年”!
而一個元會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白澤根本不怕沒的寫。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寫史書,周圍的師生都在寫,多少浪費(fèi)點(diǎn)時間……
因為楊眉的“紀(jì)傳體”通史名為《洪荒歷》,所以白澤也順著老師來起名,把自己的史書命名為《洪荒新歷》。
師生倆相互補(bǔ)全,便是一部《洪荒通史》了!
而與白澤相比,冥河卻畫風(fēng)有些不對。
冥河也寫書,但他寫的既不是“紀(jì)傳傳”,也不是“編年體”,甚至他寫的根本不是史書。
冥河對歷史不太感興趣,他有興趣的是未來!
做為一個社恐老宅男,冥河雖然常年身在血海而不出門,可他對洪荒天地的各種幻想?yún)s十分豐富:
在他的幻想中,洪荒是充滿了神秘與未知的,他害怕在洪荒中被殺死,所以對洪荒諸事懷以極大的恐懼,認(rèn)為洪荒充滿了難以形容的絕望與危險!
雖然在經(jīng)過了楊眉的心理輔導(dǎo)之后,冥河的心理已經(jīng)舒緩多了,但那種未知世界的絕望與危險,卻成了他無法拋棄的情結(jié)。
這體現(xiàn)在冥河的未來暢想中,便成了一個巨大的賣點(diǎn)。
冥河所寫的,是“未來科幻”……不,應(yīng)該是“未來玄幻”、“未來仙幻”,體裁也不是什么史書,因為過于夸張而與事實不符,幻想元素過多,令其反倒像是。
以下摘抄他所寫的部分段落:
【……冥河的眼前顯現(xiàn)出了一系列萬花筒般的幻象,他想起了古老傳說中提到的終極混沌——在那混沌的中央蔓生著盤古大神,他被十二個毫無心智也形狀各異的舞者松散地環(huán)繞著?!?br/>
【一個叫帝江,其身體像是一個紅黃色的大口袋,一個叫燭九陰,其眼為日月,睜眼則白晝,閉眼為黑夜……其中叫后土的舞娘模樣最為驚悚?!?br/>
【后土長著美女的腦袋與軀干,身下卻長著扭曲且丑陋的滑膩蛇類的尾巴,祂的背上生長著七只扭曲的人手,胸前也長著兩只人手,雙手各抓著一條兇惡的大蛇……令所有人陷入恐懼與癲狂!】
【––《祖巫之書》】
后土:……
什么瞎幾把扯淡玩意兒?
后土本想與冥河理論理論,讓他不要亂寫,但看著冥河此時的狀態(tài),她又沉默了:
冥河雙目圓瞪,面色癲狂而扭曲,口中還在嘶啞地尖嘯著什么希奇古怪的語言。
他坐在角落蒲團(tuán)上渾身發(fā)顫,左手把筆記本攥得緊緊,右手卻詭異地平穩(wěn)至極,飛快地在紙頁上書寫著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扭曲文字……
后土:……
算了算了,自己犯不著和精神病人講道理。
“唉……”
后土嘆息一聲,先放下手中由冥河創(chuàng)作的驚悚仙幻,隨手又拿起一本由玉女所作的言情,覺得女孩子的文辭應(yīng)該會偏向柔情,于是饒有興趣地閱讀起來:
【……金童:對,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玉女:那你就不無情!?不殘酷!?不無理取鬧!?
金童:我哪里無情!?哪里殘酷!?哪里無理取鬧!?
玉女:你哪里不無情!?哪里不殘酷!?哪里不無理取鬧!……】
后土:……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嗯,翻幾十頁再看:
【……金童:你不可能比我還多,因為我已經(jīng)滿了!
玉女:你滿了,那我就漫出來了!】
后土:……
這紫霄宮里就沒有一本正常的讀物了嗎?
……
而與冥河后土等人相比,鴻鈞這邊的畫風(fēng)就正常多了:
鴻鈞在臺上端坐,緩緩講解著一些道理……
一向平等教學(xué)的鴻鈞,并不會在仙文方面給學(xué)生們開小灶,他此時所講解著的,是有關(guān)三尸合一的注意事項,以及成就混元之后的修行方向。
這些東西并不會影響學(xué)生的修煉進(jìn)度,僅僅是些鴻鈞對突破混元之道的經(jīng)驗之談,算不得什么知識。
但對鎮(zhèn)元子與太清這兩個即將突破混元大羅金仙的學(xué)生而言,這些無足輕重的經(jīng)驗之談,卻可以讓他們在突破之前先了解一下這個神秘的境界……
沒錯,鎮(zhèn)元子與太清都快突破混元了,不僅鎮(zhèn)元子在考試時藏了拙,太清也不聲不響地藏了本事!
畢竟太清是個開天首批生靈,在資質(zhì)方面雖與兩個弟弟差不多,但悟性卻相對較高。
且常年參悟《清靜經(jīng)》,無形之間也提升了部分悟性,學(xué)會九千仙文,倒也沒有想像中那么困難。
但太清藏拙的原因與鎮(zhèn)元子不同,鎮(zhèn)元子是討厭他人圍觀示好,而太清卻是因為他受《清靜經(jīng)》影響,單純地不愛出風(fēng)頭。
只不過,在看到自己師父給別人開小灶,且鎮(zhèn)元子已經(jīng)表明他也突破了九千仙文時,再藏拙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所以太清立馬向師父表示,自己也快突破了!
鴻鈞聞此,不覺莞爾:
還藏拙……早知道你倆學(xué)會了,我還發(fā)什么鴻蒙紫氣啊……
不過既然發(fā)都發(fā)了,現(xiàn)在也不好再追回來,鴻鈞便大方地原諒二人的欺騙行為,并且還為二人講解有關(guān)混元的一些常識,這才有了這場講道:
太清居左,鎮(zhèn)元居右,靜心傾聽鴻鈞的教誨。
而在兩人身后,無家可歸而只能住校的羲和,也在滿臉好奇地聽取鴻鈞講道……
但羲和沒學(xué)滿九千仙文,聽了也白聽,于是不久之后便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你們在寫什么呢?”
在她身旁,金童玉女兩位小道童正在興奮地創(chuàng)作。
“我們?”
金童抬起頭來,見羲和十分好奇,便隨手遞給她一個玉簡,神神秘秘道:
“我剛寫的好東西,你看了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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