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不要再調(diào)戲他了!
那姑娘反應(yīng)怪有思的, 發(fā)自被拆穿“也是”女扮男裝后,臉上浮出一抹紅暈,眼眸如明星一般亮晶晶的。
乍一照面,胤禩只覺得小姑娘挺玩, 活潑開朗的樣子挺有個年紀(jì)的朝氣。
他也停留多久, 在皇叔祖轉(zhuǎn)過身前立刻跟了上去。
書肆位最繁華的商業(yè)街上, 邊上就是當(dāng)初那位極有做生頭腦的書肆掌柜開的胭脂水粉鋪, 毫無疑, 些鋪子是皇叔祖給胤禩置辦的產(chǎn)業(yè)。
人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皇叔祖雖是祖輩, 對胤禩是真的。當(dāng)然他也說了,以后有的是胤禩要掏腰包的時候。就比如他下棋去布局時, 要花錢請人,要是上報,還算什么下棋, 皇上知道了暗暗補(bǔ)貼也就算了,皇上若是不補(bǔ)貼,國庫與內(nèi)務(wù)府又不會撥款給他。
“我上一回耗資巨大的時候, 就是幫皇上擒鰲拜拉攏人的時候,老底都給掏空了,手頭錢也真難辦事, 雖然后都讓那些人該吐的吐出了。”韜塞只是隨便打個比方,比如打壓八旗子弟在京城圈地, 百姓敢怒不敢言,多得是受到冤屈的人,把些人聚起, 指點他去反抗,默默支持給他活動資金種事兒他也干過。
總之他呀,下棋解決皇上的煩惱,一點一點的加深皇上對他的信任與依賴,有什么事兒皇上都會與他商量,生命安全都交給了他保護(hù)。
皇叔祖在胤禩灌輸一些“信仰”,保護(hù)皇上,護(hù)衛(wèi)大清,如同洗腦一般地在他耳朵邊念叨。每當(dāng)個時候,胤禩總是會配合他的講述,以前,皇叔祖還有像在樣急切過,他總是如溫水煮青蛙一樣地煮著胤禩。
而在他急了,仿佛在與時間在賽跑,胤禩敏感地豎起耳朵,更加擔(dān)心的是皇叔祖的身體狀況。
他師徒之間總是有一種難言的默契,胤禩不挑破,韜塞也不說,一個教一個配合學(xué),一切也盡在不言中。
鍵時候,胤禩的聰慧與貼心,讓做師傅的心里頭暖融融的。
“我當(dāng)初看中收為繼任人可真是對了眼緣,也挑對了人,”照著皇上在兒子之間的暗潮洶涌,以后一個個長大了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胤禩腦子,他長大以后個雄心壯志不去爭才怪呢!
到時候不是死我活,是所有優(yōu)秀兒子的大亂斗。
胤禩只當(dāng)是皇叔祖預(yù)測到未可能會有的“九子奪嫡”,還挺自豪將自給摘了出去,是配合著捧了捧皇叔祖:“若不是皇叔祖,弟子或許也不會像在樣能輕松應(yīng)對大哥與太子的爭斗。”
韜塞說的可不是個,他哈哈笑著拍胤禩肩膀:“胤禩天生就對掌控人心有天分,要是放任一個人在有師長的引導(dǎo)下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后果大概就是皇上到時候給長大后的玩手段氣到減壽十年。得虧有了我,皇上才省心了。”
胤禩:???
“雖然很想謝謝皇叔祖對我天分的贊美,但是我高興不起怎么辦?”
您教了弟子什么,汗阿瑪都?xì)獾醚腊W癢了,您還思自豪?
韜塞感慨道:“在換一種法子□□上,說不定氣氣就習(xí)慣了呢?”
胤禩:“您敢不敢當(dāng)著汗阿瑪?shù)拿嬲f種話?”
韜塞很誠實地?fù)u頭:“心里知道我不敢就行了,別說出,我還是要面子的。”
比如上一回皇上找他算賬,他就吃了不小的虧,皇上雖然不會與他動真怒罰他,可他會給他穿小鞋啊!
“別人家的弟子,都尊師重道,怎么我收的弟子,盡給師傅扯后腿呢?”
胤禩:“之前還夸我,轉(zhuǎn)眼就開始嫌棄我。要為什么,自然是有什么樣的師傅,教出什么樣的弟子,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外如是。”
啊,互相傷害啊!
韜塞有一點點惱羞成怒,是胤禩的課業(yè)再次翻了一倍。
胤禩唉嘆:哪能怪弟子欺師滅祖呢?明明是師傅不正經(jīng)造成的。
看看各大戲文里的八阿哥,哪一個不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反派或主人翁,胤禩是不會承認(rèn)自天生就歪的。
到了書肆以后,胤禩便開始聽掌柜給他稟告各地書肆的情況。
哦豁!原書肆不僅在京城有,在各省的大城之中都有了分店,日后若是去外地辦差,除去明面上的驛站,書肆就是其中一條能成為聯(lián)絡(luò)點的樞紐。
隔壁的“狐仙脂粉鋪”也很有特色,按照掌柜的設(shè)想還在書肆的另一側(cè)開了一家首飾店,顯然是大俗讓工匠將話本里描述過的“飛鳥白鳳簪”、“妙心琉璃玉”、“翡翠玉如”都造個遍。
胤禩寫話本的時候,胡編亂造了很多首飾字,有一些甚至還是隨機(jī)組合。
他也料到,工匠做出的成品竟然那么看!
出身顯貴的大家閨秀“八格格”怎么能不會鑒賞首飾呢?
韜塞跟著,胤禩自個兒逛起了首飾鋪。
他學(xué)會了易容、化妝,還真學(xué)習(xí)鑒定珠寶的眼光,對女子頭飾、耳環(huán)、項鏈,甚至是戒指,胤禩作為男子的眼光俗不可耐。
“只要是布林布林閃閃反光的就看”、“越復(fù)雜越看”。
他在小二的介紹下看,挑了幾個閃閃發(fā)光的。
在間室觀賞珠玉的頭都不會小,珠玉價格昂貴,且有小二全程鞍前馬后跟著,胤禩見小二帶著人,便知那人非富即貴,有心回避。稍一過眼,就瞥見是此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左后方還跟著個滿臉不情愿的紈绔子,正拿著折扇懶洋洋地跟在她身后。
那小姑娘也見到了他,眼眸笑如月牙,喜色已是浮上了眉梢。會女扮男裝的姑娘,果真與尋常閨秀不同,熱情似火,又大膽爽朗,她顯然是認(rèn)為胤禩與她一樣,是也避著,還與他打招呼:“真巧,又遇見姑娘了!”
胤禩微笑著點了點頭,矜持的微笑內(nèi)斂、優(yōu)雅,本就容貌清麗的女,笑起就像是初雪一樣清澈明艷,配上英氣勃勃的男裝,又有一種不循規(guī)蹈矩的感覺,就挺……矛盾,還很吸引人。
小姑娘給美/色晃得眼飄忽了一下,眼眸中已經(jīng)出了欣賞的小星星。
“那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矜持一些。”身后人的人拉了拉她,在她耳邊低語。
小姑娘咕噥道:“我不信,能像我一樣女扮男裝出門的大家閨秀,一定也是不會拘束在后宅繡花的。”她相信那位姐姐是同道中人!
她撇下了那紈绔子,與胤禩說話。
胤禩外之下,守禮地與她隔了一個手臂的距離,微微俯身行禮以示拒絕親近之。
大家閨秀就是么矜持,有氣質(zhì),怎么能像姐妹兩個那么手挽著手逛街呢?
小姑娘了然,輕笑著再靠近。
也,小姐姐臉皮薄,也可能是第一次男裝害羞呢,就別靠近孟浪唐突了佳人。
“姑娘既然與我各自認(rèn)出身份,能在兒相逢即是緣,不如互相認(rèn)識一下?”
小姑娘,一看就是個經(jīng)常女扮男裝的熟手,豪爽抱拳、體貼佳人信手捏,就連說話,都有一種“登徒子”搭訕的感覺。
要不是看她長得漂亮,看上去性格又直爽,胤禩或許就避開了。
嗯,果然還是因為個小姑娘長得看。
胤禩輕聲道:“姑娘,萍水相逢即可,咱今日的打扮,都不適合。”
“怎么不適合,兒就咱兩,”那姑娘恍然一回頭,去瞅跟屁蟲一般的店小二,瞅得人打了個激靈。
胤禩輕咳一聲,為掌柜的弟子解圍:“小二,掌柜的在找,先回避吧……”他練變聲時,練的最的就是“……吧”個音,如果變聲時說出,會有一種別樣的韻律。
跟著小姑娘一塊兒的那位紈绔子,與大老爺打扮的韜塞湊到一塊兒了。
胤禩注到后,情若有所思。
那店小二顯然是知道小姑娘身份的,俯身即拜,順道還提醒了胤禩:“多謝兩位格格,小的就不打擾了。”
小姑娘也瞧見了,輕“咦”了一聲:“十九叔與的家人認(rèn)識。位姐姐,是哪一家的格格?”
胤禩與她保持一手臂的距離,輕聲細(xì)語:“我是輔國公韜塞的孫女。”
小姑娘笑瞇瞇的,循循善誘,也坦誠地報出自家室:“我是安親王岳樂的外孫女,還不知姐姐怎么稱呼?”
為什么他有一種自正在給小姑娘循序漸套去的感覺。
人一個姑娘家,大方爽朗,他自卻,扭扭捏捏,簡直眼看!
胤禩瞥了一眼,感覺到了皇叔祖看樂子的眼,不由頭大:“我叫……思穎,愛新覺羅·思穎。”
后又補(bǔ)充道:“思考的思,聰穎的穎。”
“思穎姐姐,”小姑娘見與她一塊的男子沖她擺擺手,思是告訴她“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可以隨了”,笑更深,語氣也親切坦誠起:“我叫□□,明亮的明,聰慧的慧。郭絡(luò)羅·□□,那位是我的十九叔,□□占。思穎姐姐,我連字都那么有緣分,全都是聰穎的思呢!”
胤禩猝不及防,給自口水嗆到了:“咳咳咳!!——”
別以為他看過四哥和若曦的戲文,那還是他懵懵懂懂的時期,還未百毒不侵時極數(shù)能看去的戲之一。
郭絡(luò)羅·□□,是那篇戲文里,八福晉的字啊!
“思穎姐姐,事吧?”一咳,直接將小姑娘給吸引了,帶了一陣香氣。
胤禩僵硬著,后背的毛都炸了起,用無力的手推拒她扶自:“不用扶,我自。”
清麗動人的女,眼角泛著淚花,欲拒還羞。
郭絡(luò)羅·□□了然,原她也想和自交朋友,只是不思。
是她低聲悶笑:“思穎姐姐,害羞了。”
壞壞的,就跟傾城話本里的男主人翁邪魅一笑那樣壞。一出手的內(nèi)味兒,就心知肚明她一套學(xué)自哪里。
“害羞就害羞,我臉皮薄,讓著我點兒,”胤禩一退再退,如臨大敵。
不要再調(diào)戲他了!為了保持距離,他犧牲太多了,連先生教的嬌嗔都用上了!
他感覺到自后背已經(jīng)貼上墻壁,退無可退。
“害羞了也事,姐姐矜持,那就換我主動一些。”
胤禩:那是不是還打算說一句“女人,是在玩火?!”
頭一次后悔當(dāng)初寫第一冊《霸道王爺?shù)男『伞窌r寫得太放縱,讓人一個小姑娘,學(xué)了一手霸道王爺撩妹的本事。
韜塞見狀,在小姑娘靠近去碰到胤禩前,率先喊住了他,拉上務(wù)爾占一塊兒。
一回,皇叔祖“救”他,胤禩是真感激上了。
有皇叔祖三言兩語,道明還有要事要先行一步,小姑娘感到很遺憾,還與他說道“待回了府中,我就讓人給思穎姐姐捎信。”
以后要多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女扮男裝出玩有個伴兒呀!
胤禩:“…………”
終與郭絡(luò)羅氏與□□占道別,胤禩可算是松了口氣。
邊上,皇叔祖幽幽地說道:“可一點兒都有繼承阿瑪?shù)娘L(fēng)流。”
“皇叔祖,靠太近了對人家姑娘家的清譽(yù)不。”
“可我看,對姑娘不一般啊,”韜塞戲謔道:“誰能讓一退再退,緊張得都快帖墻角了。”
胤禩再三強(qiáng)調(diào):“那是為了人家姑娘的清譽(yù)。”
“還色厲內(nèi)茬起了,”韜塞搖了搖頭。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郭絡(luò)羅氏家室尊貴但父母雙亡,安親王那一脈子孫也出息,倒是挺適合。”
有岳父岳母,安親王岳樂還死了,代表著母族那兒不會有太多的利益牽扯能波及到他。
韜塞沉吟道:“小姑娘空有尊貴家室,卻無雙親幫助,看似出身低微,實則有特殊身份。”
“有什么,都十四歲了,明年十五歲,我先與皇上打過招呼,給配個家室干凈的福晉也不錯。看,太子大婚后該輪到老三老四了,五阿哥與七阿哥分別成了親,個幾年就輪到了,先把人定下再說。”
胤禩:“您還當(dāng)起媒人了,弟子都要懷疑今日有一出是您早有預(yù)謀了。”
“那姑娘長得看吧?性子也不錯吧?那欲拒還迎,是迎給誰看呢?”
胤禩:“皇叔祖,弟子還未開竅,有男女之情那根筋。”
韜塞雙手環(huán)胸:“不定下,或許西征回,小姑娘或許就許給別人家了。”
所有戲文里都說了哦,八福晉是郭絡(luò)羅氏,是個潑辣、刁蠻、不容妾侍的嫉婦。
可那小姑娘有月牙般的笑容,熱情爽朗的性格,外貌長相也全都戳在了他的審美上。還會毫無防備,笑嘻嘻地叫他“思穎姐姐”哦!
要拒絕皇叔祖的提議嗎?然后看所有戲文里都告訴他的八福晉人選,嫁去別人家?
胤禩:“…………”
韜塞恍然大悟:“早在欲說還休時,我就料到了,還干什么。”
他吹起了口哨,痞里痞氣得哼小曲兒:“出行一趟,別有收獲,叫緣分……”
想不到啊,我的弟子是個純情的小初哥兒。
臨別前給弟子說個媒,皇上總是會答應(y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