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一忠犬很受傷
    “不是, 汗阿瑪關(guān)我禁閉,什么要把我假發(fā)頭套沒收?!”
    胤禩剛在腦海中飄過一個念頭:既然八阿哥不能出現(xiàn)于人前,不如就讓“八格格”走出紫禁城。
    而汗阿瑪竟像是有了讀心術(shù)一般,氣哼哼的命令梁九功把辛辛苦苦讓皇叔祖給帶來的假發(fā)頭套給沒收了!
    胤禩還聽汗阿瑪要求梁九功將假發(fā)毀掉的聲音, 說是要那盆燒了。
    假發(fā)怎了, 假發(fā)招惹誰了?!
    胤禩悔不當(dāng)初, 著唯一的假發(fā)遠離自己而, 而胸前的胸墊捂得有點熱。
    垂頭喪氣地在乾清宮偏殿里小太監(jiān)盯著卸掉了妝容, 變回八阿哥的模樣,又蔫巴巴地回到自己住處, 胤禩在太傷心了。
    等著吧, 等以后掌權(quán)了,一要置辦十套假發(fā), 不同的發(fā)型,將胸墊和屁墊弄材質(zhì)好的,然后狡兔三窟每個地方藏一套, 讓汗阿瑪銷毀來不及。
    “爺,您還好嗎?”李多福哆哆嗦嗦地陪在胤禩身邊,作知情人, 覺到自己的腦袋隨時隨地有與身體說再的能,今天爺在萬歲爺面前蹦跶,嚇得李多福小心臟差點兒停了。
    們爺究竟是怎么發(fā)展出來特殊癖好的?李多福破了腦袋不通啊!
    爺那么溫柔善良的主子, 在陷入困境時施以援手救了一命,李多福至今還記得剛?cè)雽m那段時間當(dāng)雜役太監(jiān)的艱辛, 給人陷害還有口難辯,差點兒就丟了小命,還是爺指點的如何脫困。
    皇子阿哥不會多此一舉, 爺卻那么做了,這救命恩情,李多福一輩子惦記著,還著以后跟著爺,做爺身邊最忠誠的狗。
    外人說皇宮里是最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爺是皇子阿哥,日后少不了會陷入權(quán)勢的泥潭。李多福好了,以后爺指哪兒就往哪兒走,殺人放火、毀尸滅跡的事兒也做得,這樣經(jīng)歷過生死的小太監(jiān),狠起來連命以不要。
    萬萬沒到,李多福的滿腔忠心,沒能拿起屠刀,全給爺端胭脂水粉了啊!
    “哎,”胤禩傷心透了:“我辛辛苦苦盤造型的假發(fā)沒了。”
    李多福:“…………”
    這……這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爺了。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出錯的呢?李多福不通啊,爺無論是在惠妃娘娘宮里住著,還是往上書房,哪一次不帶著自己,是怎么在面前歪掉的,一點征兆沒有。
    先是話本產(chǎn)生莫大興趣,接著開始喜歡寫情情愛愛的話本,之后竟是開始學(xué)會畫妝容,打扮成女子,還打扮成女子□□上。
    皇上罰爺禁閉三個月,是輕的了,李多福擔(dān)心的是家爺不勁啊!
    汗阿瑪與皇叔祖假發(fā)那么絕情,卻還要以德報怨,將皇叔祖布置下來的任務(wù)給做了,新作《羅剎公主》,開始動筆。
    [相傳,羅剎公主碧姬有著如陽光般金色燦爛的發(fā)絲,如大海般深邃湛藍的眼眸,膚若凝脂,又燦爛得如朝陽般吸引著人們的目光。的身世那么憐,從小就被父兄關(guān)在城堡之中,沒有自,只有窗外的紅色玫瑰花陪伴著長大……]
    因玫瑰之莖扎手,自唐朝起文人騷客們它作了不少作品,民間公認(rèn)視那帶刺的玫瑰“隱忍中的風(fēng)華”,還有人稱呼它“刺客”、“豪者”、“刺玫花”。
    胤禩戲文的時候,還穿越女與阿哥以玫瑰來情,將其稱呼“藩外之物”、“泊來之品”,那時候就滿腹的腹誹欲望。
    這花民間直接做醬吃了,宮里頭泡茶也常有。唐朝就開始有玫瑰了呀!起源在這兒,后來才傳泊外還差不多。
    用玫瑰比喻碧姬公主的異域風(fēng)情,顯示男主人翁的堅韌不拔,胤禩估摸著等新作上市,一會有很多人吃玫瑰花醬。
    胤禩這邊關(guān)了禁閉,剛開始天當(dāng)然是老老奮筆疾書,也沒人來打擾,課業(yè)上的任務(wù)全堆在一邊,到時候一口氣該背的背,該寫的寫完它們,倒是比上書房還舒服了。
    也不慌,就等著皇叔祖來找。
    太子聽說“八阿哥胤禩觸怒皇上被下令禁足閉門思過”這是事兒,略一思索時間線,覺有一點點不勁。
    剛開始,是八弟總是撩撥給太子妃《商女王妃》,一氣之下將八弟拎了汗阿瑪那兒。
    然后走了,回來后索額圖前來求,索相提醒:明年皇上將要御駕親征,到時或許留殿下在京城監(jiān)國,您的兄弟們即將在軍中擁有根基,您不著急嗎?
    太子與索額圖交談后,升起了要試探一下汗阿瑪?shù)?#59124;法,于是再次求汗阿瑪,這其中的時間,間隔了約兩個時辰。
    此后到了輔國公家的格格,汗阿瑪將請走,那格格發(fā)怒。
    到了晚上,八弟關(guān)禁閉的消息就傳遍了紫禁城。
    挺古怪的,這其中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饒是太子破了腦袋,不會聯(lián)到胤禩男扮女裝上。
    一面嘀咕著“汗阿瑪?shù)臏婧_z珠?”
    一面思索著“怎么八弟的《商女王妃》售賣了那么久,汗阿瑪才生氣呢?”
    “八弟關(guān)禁閉,與輔國公家的格格有關(guān)系?”太子覺這事兒透露著古怪,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迷霧似的,有預(yù),自己距離相已經(jīng)不遠了!
    每當(dāng)有事兒的時候,太子就會到要問起師長,如猜測汗阿瑪心意之事,一般的太傅說不了,得要是交了心的心腹。
    于是憋了天,待索額圖有機會來時,將此事與索額圖說了說。
    “這事有些蹊蹺,索相有猜到些什么?”
    索額圖沉吟片刻,拱手道:“臣以,八阿哥惹惱皇上,與輔國公家的格格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倒是與殿下有所關(guān)聯(lián)。”
    太子怔了怔:“這與孤有何關(guān)系?”
    難不成就因找汗阿瑪給八弟指人,玩笑似的給使一些無傷大雅的絆子,就讓八弟被汗阿瑪斥責(zé)了?
    “依殿下所言,皇上您提及軍中事宜回答模棱兩,且避而不談,此時殿下最好不便再談起,或許皇上心中早已打了主意不讓殿下接觸軍權(quán),”索額圖溫聲解釋道:“但殿下不必憂心,此次西征,有臣跟隨皇上。”
    汗阿瑪心中打了主意不打算給軍權(quán)?
    太子回憶起了當(dāng)初差點直接問出口,手心不溢出些冷汗:“是孤進得太多了嗎?與八弟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八阿哥,難道不是大阿哥的人嗎?”索額圖也很詫異。
    既然是大阿哥的人,那無論是被打壓得有多慘,殿下該高興才是,怎么反而還關(guān)心起來了。
    太子含糊地說了句:“倒也不算老大的。”
    在索額圖詫異的目光中,回道:“明面上是老大的。”
    索額圖吃驚道:“莫非,殿下在大阿哥之前,將八阿哥收己用?”
    這就讓吃驚了,殿下這般有遠與能力,要收服養(yǎng)育在惠妃娘娘名下的阿哥不容易。
    太子搖頭道:“索相錯了,并非如此。”
    將歪走的話題又扯了回來,聽索額圖析八弟何會受罰。
    索額圖自信滿滿地回答:“自然是因出征在即,皇上在做布置了。”
    用沉浮在官場上十年的智慧與城府,太子析道起了皇上這么做的用意。
    “您等等,待出征名單下來,皇上會命令包括八阿哥在內(nèi)的以上所有阿哥們一同前,并給每一位阿哥率營歷練,卻唯獨不會給八阿哥。”
    索額圖這般那般,說起皇上打算以三阿哥、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位阿哥別管旗營,又給大阿哥更多的軍權(quán),讓們之間形成平衡。
    太子恍然大悟,距離相的腳步更遠了一些。
    “那輔國公家的格格……”
    “輔國公韜塞,不過是個紈绔子,在朝中沒什么能力,但是很受皇上寵幸,”索額圖析道:“但殿下,輔國公并未封親王,所以不必將放在心上。”
    “一個格格罷了,”索額圖低聲道:“即使是皇上的滄海遺珠,未來接回皇宮成了公主,還不是要送和親?殿下大不必將一個格格放在身上,再得皇上的寵愛,也不會殿下造成威脅。”
    太子本還牽掛著八阿哥與八格格的違和,給索額圖這么一帶,立刻就離相十萬八千里遠。本就捋不清的思路,更加如漿糊一般,索順著索額圖所說,也不了。
    太子認(rèn)了索額圖的析:八弟是了老大,才在這時候被汗阿瑪責(zé)罵的。
    如果不是那格格出現(xiàn)的時機太奇怪,太子自己也能析出這些,哪兒還用索額圖來講,如今繞了一圈又繞回了圓點。
    線人來胤礽稟告道:“太子殿下,大阿哥探望八阿哥了。”
    太子點了點頭,將記住了臉的八格格給藏在心里,沒再提起。
    另一頭,胤禔正是此來找胤禩的,正在思索該如何胤禩爭取到執(zhí)掌八旗大營之一的機會,能加強自己一方的力量,誰能料在這關(guān)頭還能出事。
    胤禔虎著臉,雙手環(huán)胸靠在胤禩桌邊:“你這禁閉三個月,當(dāng)不是因我而受訓(xùn)?”
    桌案上,胤禩正在奮筆疾書寫先生們布置的抄寫課業(yè),聞言微微側(cè)臉,輕笑道:“怎么會因大哥呢,您這么聰慧,還能揣測到汗阿瑪在什么?”
    胤禔皺起了眉頭。
    “大哥倒也不必?fù)?dān)心弟弟,你我待在屋里,多清凈,就當(dāng)是閉關(guān)寫新作了,”胤禩邊寫邊笑:“大哥只管自己就行了,之后好好表現(xiàn)。”
    “是我太心急,反而拖累了你,”胤禔道:“這事我記下了,日后有機會,我拉你一把。”
    胤禩無奈,話說道:“您就不能不拉弟弟?您這是幫倒忙。”
    胤禔不置信地瞪:“我?guī)湍悖氵€說我?guī)偷姑Γ浚 ?br/>
    “別妄加揣測汗阿瑪?shù)?#59124;法,太子這么做汗阿瑪會生氣,大哥這么做,汗阿瑪也不會高興。您就只管盡心盡力的辦差,該來的晉封在路上。”
    又俊朗又高大的大哥,就跟個火球一樣,陽氣足,還冒著火星兒,急急燥燥地往前沖。
    胤禩伸出手拽一把,免得跌到前邊的大坑里爬不起來。
    胤禔打量著,總覺得八弟話里有話。
    八弟的心思一直很沉,總是溫溫吞吞的,也總愛笑。
    “八弟此意,是要我這次不必管你?”
    “我知大哥是直子,也不與您打馬虎眼了,您好好表現(xiàn)結(jié)果不會太差的。至于弟弟,我不過十歲,犯錯是因年紀(jì)太小,不能辦大事,自然也是因年紀(jì)太小。”
    胤禩微笑中帶著暖意,將筆擱下,給胤禔倒了杯茶:“弟弟先謝過大哥的心意了,也提醒您一句,別多,別多猜,汗阿瑪不喜歡兒子們與玩心眼,您若是不能保證自己的心眼能玩得過汗阿瑪,那就遇上什么事與坦誠得說。”
    胤禔伸手接過那個熱茶,喝下一口,一邊品味著口中的回甘,一邊琢磨胤禩說的話。
    待一杯茶喝下肚里,淡淡道:“八弟的提醒我收到了。”
    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又帶起一陣風(fēng)就走。
    胤禩撐著腮幫子瞧胤禔往外走的背影,還挺憂郁的。
    李多福最擔(dān)心的就是八阿哥給大阿哥拽進與太子之間爭斗中,到主子爺面有郁色,心里揪心擔(dān)憂起來。
    胤禩十五度明媚望天。
    多了九子奪嫡的結(jié)局里各種大哥灰心喪志,落得個圈禁收場,胤禩就沒過哪一篇戲文里有些大哥順利奪得皇位的。
    汗阿瑪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教過大哥帝王心術(shù),心里給的位就不是繼承人,再加上年齡占長,汗阿瑪活得又久,到后來大哥也老了,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不具備的牌面。
    現(xiàn)在的大哥,多么年輕有朝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也太俊了。
    李多福等了半天,等著給主子爺排憂解難,忽而聽主子爺慨萬千的說了一句:“這就是青春啊~”
    八阿哥身邊第一忠犬李多福,一時不知該怎么接爺?shù)脑挷缌耍?br/>
    有了大哥做靈,端正先生的《羅剎公主》又有了新的法。
    老羅剎國王的長子是羅剎國第二王妃所生,從小就跟在國王身邊,人英俊而高大,于羅剎國主之位,本還有一爭之力,因老國王不受到王后身后家族的約束,也不愿意立王后所出的癡傻二王子繼承人。
    有那么好的開局,導(dǎo)致大王子最終失敗的原因,是因做出最大的錯事——讓老國王到了其王子們的殺意。
    從此大王子與王位再無緣,也因這份殺心,一再被老國王厭棄,最終下場也十凄慘。
    當(dāng)然,英俊瀟灑的大王子與羅剎公主碧姬也有一段情糾葛,同時,也是恢復(fù)了彼得身份的碧姬從準(zhǔn)噶爾汗國回來后要打倒的第一個大反派。
    要透露出的隱喻,胤禩寫里邊了,不讓人的暗示,誰不明白,保管讓人了直嘆毛子會玩。
    等寫完了《羅剎公主》,一要給大哥。
    胤禩關(guān)在屋里一個月,還聽說大哥因來而被汗阿瑪斥責(zé)了,這樣一來,其來望的阿哥們也紛紛望而卻步,不敢再來打擾。
    《羅剎公主》在的忙活下已經(jīng)寫了七七/八八,接著開始刷先生們布置的三倍課業(yè)。
    除每日必須要有的鍛煉時間以外,胤禩就是坐在案前奮筆疾書,終于在第二個月中旬,將課業(yè)也一并趕完。
    開始修改《羅剎公主》的細節(jié),考慮寫大結(jié)局了,皇叔祖終于來了
    笑嘻嘻的皇叔祖,半點兒不因此前踹了胤禩一屁股而害臊,手里還帶著個小布包。
    胤禩酸溜溜的,沒好氣道:“弟子還以皇叔祖利用過后,就將弟子給拋棄了呢!”
    《商女王妃》中女人們捏著鼻子冷嘲熱諷的內(nèi)味兒太沖了,韜塞抽了抽嘴角,話不多說,將布包往胤禩桌案上一放。
    瞥了一眼桌上完成的課業(yè),咧嘴:“不然怎么說師徒之間有默契呢,要不是等著我,胤禩又怎會這么急著將課業(yè)趕完。”
    胤禩不滿地哼哼,狐疑了一眼,拉開布包一瞅,也不顧著生氣了。
    哦豁!
    不愧是皇叔祖,就是這么有默契!
    假發(fā),女子衣裳,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