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番外三 他們的子女
對于間傾城的看客來說, 從廉親王成了新帝跟前的紅人,就一直在忙于政務(wù),恐怕沒有時間寫話本了。
朝廷政務(wù)繁忙,廉親王又兩朝內(nèi)務(wù)府總管, 恐怕比一般的官員更忙碌吧?
有人打趣道:“當(dāng)初傾城寫話本挖苦王爺?shù)臅r候, 有沒有想過己也有成為王爺?shù)哪且惶欤俊?br/>
茶樓說書人正在休息, 聞言笑道:“廉親王本就阿哥, 當(dāng)然想過了, 還有他那些兄弟,現(xiàn)在他名聲那么響, 其他兄弟早就知道那些話本挖苦王爺?shù)膬A城就他了。”
“當(dāng)初還有人說傾城肆意抹黑王府, 挖苦王爺,恐怕要招惹殺身之禍, 誰能想到傾城其實家住王府,己也成了王爺,然對王府了敬畏之心。畢竟他不在挖苦別人, 也能在嘲諷己和兄弟。”
“宅之爭在門大戶之或多或有,那利益牽扯呢,不說不說。”
“近些年的話本有許多仿寫了傾城早年的宅斗之作, 令人大飽眼福,傾城己潔身好,院只有當(dāng)初皇上為他指的八福晉一個, 兩人生育有一子一,情甚篤。”
“噓, 我啊,聽說來一則小道消息,說廉親王有縱欲過度的名聲。”
說書人立刻橫眉, 一臉被冒犯的模樣:“胡說八道!你想要在此污蔑傾城?”
“傾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與廉親王王妃琴瑟和鳴,沒見那些想要趁機貼上去的全鎩羽而歸了?哪里傳來的縱欲名聲,定有人造謠!”
那人有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言。
得,這位傾城的看客,心里向著傾城的。
“好在,廉親王到底還心軟,將結(jié)局給了出來,不至于讓人抓心撓肝地一輩子盼著。”
“心軟?那樣遵循史書的結(jié)局,一點沒讓人看出心軟在哪里。”
“這不還有《書客》嗎?”
“害,別提了。《書客》的結(jié)局不傾城寫,而旁人編撰。”
他聊著聊著,又聊到了廉親王接母妃良妃娘娘回府養(yǎng)老一事。
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消息,有鼻子有眼的,讓間以為傾城的生母良太妃娘娘美若天仙。
話題又轉(zhuǎn)去了當(dāng)年理親王出海時的盛況,皇上親前去送行,時隔兩年理親王再次回歸大清,帶來了大量的種子與人才,滿滿一船的貨物。
大清種上了己的金雞納樹,之就以己生產(chǎn)對瘧疾又奇效的金雞納霜。
良太妃打住進廉親王府,過上舒心的老婦人生活,便時常會來胤禟開的茶樓里聽話本,頭的各種小道消息就跟潮水一樣涌入耳,難怪人過去探聽消息去酒樓,如今探聽消息全茶樓呢!
今日她來,就聽見頭敲鑼打鼓地在歡騰,不需要去打聽,那聲音己就傳入了耳,
“號號,傾城再次動筆,將寫新作《海上之王》!這將時隔多年傾城的最新作!原作理親王親寫的《理親王出海巡游記》已然刊登在書肆。”滿街的銅鑼敲響,人奔告,而理親王出巡游之時寫下的記錄,成了打開當(dāng)下文人眼界,為世帶來豐富史料的第一手史料。
而胤禩寫的《海上之王》,以他那嫻熟激烈的文筆,將理親王出巡的經(jīng)歷寫得跌宕起伏,成了動人心弦,以編成戲曲、舞蹈來進行表演的話本作品。
與《海上之王》同一時期寫的話本還有又以巨作,名曰《大漠王》,講述的公主恪靖嫁去大漠的經(jīng)歷,寫的她如何從大清公主,成為大漠王,為大清與喀爾喀蒙古之間構(gòu)建橋梁,促進蒙古融入大清,為國土之融合做出巨大貢獻的傳奇人生。
傾城再啟新作,看客歡呼之聲不絕于耳,見無論隔多年,這一代喜愛傾城的人已經(jīng)將他的著作刻入心底了。
其一位已到而立之年的年輕人樂道:“我幼時聽傾城話本,如今已成家立業(yè),沒能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有機會再看新作,這回不用聽別人說故事給我看了,我以去買來己看看。”
傾城過去的那些話本,在他的童年之留下了深刻的……美好回憶與心理陰影。
至于心理陰影有哪些,不說不說,他小時候做噩夢就怪聽了傾城的怪談故事狐仙復(fù)仇。
他激動地聊起了理親王出海時的盛況,聊起嫁去漠北蒙古的恪靖公主建立蒙古與大清貿(mào)易往來的商市,為京城帶來一批又一批的牛羊。
接著又聊到了公主出嫁,于紛紛猜測良太妃什么時候嫁公主,她家的兒長大了,想要求娶之人踏破廉親王府門檻了。
先帝的子太多,能分散出府的皇上分散出去了,以減輕內(nèi)務(wù)府的開銷,像胤禩這樣要接母妃與妹妹回府的,奏折一遞就批準了。
良太妃乘坐馬車回府,府已經(jīng)有兩活寶等著她了。
下學(xué)回府的長孫的弘旺,還有剛從跑馬場回來的敦靜,他二人年齡近,偏偏弘旺比敦靜年齡要小,輩分上差了一截。
這兩活寶總在良太妃跟前吵嘴,一身戎裝的敦靜從出宮就徹底放飛了性子。能與八福晉處久了,性子也朝著明朗爽利來發(fā)展,射箭騎馬樣樣在行,耍刀弄槍個個精通。
良太妃看著出宮性子越來越野的閨,與她的名兒敦靜南轅北轍的性子,嘆了口氣:“靜靜啊,你這么下去,日成家了怎么辦?”
“別,額娘,我要像恪靖姐姐那樣嫁去蒙古!”
敦靜手一橫,止住了良太妃的嘮叨。
良太妃:“胡鬧!能嫁在京城,為何要遠嫁他鄉(xiāng),蒙古又不好地方。你只看到了恪靖的光鮮,有看到她付出了多心血才有如今的地位?”
“在大清這兒,兒不能繼承皇位,在蒙古兒也能繼承家業(yè),我嫁去了蒙古那兒,有己的公主府,還能行使比京城更的權(quán)力。”
敦靜太向往大草原了,京城郊的跑馬場已經(jīng)拴不住她想要放飛去奔馳的心了。
良太妃頭疼極了,語重心長地勸她,結(jié)果兒還嫌她嘮叨,看她馬鞭甩的啪啪響,刀劍舞得虎虎生風(fēng),良太妃只能對兒子抱怨。
你看你寫的那些話本,將敦靜給教壞了。
胤禩無奈道:“額娘,話本這東,那么多姑娘看也沒幾個會像敦靜這樣變活潑的,只能說這話本如同鑰匙,將敦靜在宮里頭被規(guī)矩壓抑的本性給打開了。端莊大氣,優(yōu)雅尊貴,或許這些端莊與優(yōu)雅,反而成了束縛妹妹本性的枷鎖。”
良太妃:“在敦靜之前,也沒公主這樣。”
“以前沒有這個能,她想不到,也不敢想。現(xiàn)在有條件了……”畢竟大分公主在出嫁前沒出過皇宮,如今的輿論環(huán)境也不一樣了,有條件了活得更在有何不好?
胤禩一點不認為己帶壞了妹妹,他覺得妹妹現(xiàn)在挺好的,她有己的追求和野心:“門貴的精致生活,或許在她的眼里就像牢籠一樣。”
良太妃沉默了,觀察野馬般的兒,心里在肉疼己過去好好教導(dǎo)出來的小公主怎么放飛成了這樣。
她并不怪兒,而擔(dān)憂敦靜的未來啊!
來,敦靜找到了那個愿意帶她去蒙古耍一耍的臺吉,那時候蒙古臺吉來求娶,敦靜己也想嫁,良太妃糾結(jié)地擰帕子。
“罷了罷了,兒孫有兒孫福。你的事我管不到了。”她回憶起從前乖巧伶俐、貼心溫柔的小公主敦靜,看到釋放了由天性更明媚如朝陽的兒,心里對兒的疼愛占了上風(fēng)。
夢想什么的,她一個深宮婦人不懂,但她看得出來敦靜不愿困守于京城之心。
在大分父母在以“為孩子好”為理由將孩子禁錮在己身邊時,良太妃選擇了松開手,放兒己去飛翔。
敦靜的封地就在恪靖的勢力范圍的另一邊,來,她不僅實現(xiàn)了在大草原騎馬由奔跑的愿望,還效仿起了姐姐,做己大權(quán)在握的王。
敦靜出嫁時十里紅妝好不壯觀,因為嫁去蒙古,新帝將她的封號由和碩公主升為了固倫公主,以示重視。
“朕原本以為,敦靜會嫁去富察家,”胤禛唏噓道。
他開始思考萬一敦靜嫁了富察家,胤禩家與大族聯(lián)姻那關(guān)系該如何處理,會不會影響到胤禩的判斷?
富察家李榮保那一支又蒸蒸日上,家子嗣對敦靜有意,胤禛還曾看到過李榮保的暗示。
“不會的,”胤禩眼神飄忽了一下。
敦靜說了,她喜歡……強壯的漢子。
富察家那幾個瘦胳膊瘦腿的“翩翩公子”,還真吸引不了她。
“你家珍珠……”
胤禛話還未說完,胤禩就警惕了起來,那豎起耳朵挺直背脊的機敏防備模樣,將胤禛話給堵了:“我家珍珠怎么了,我家珍珠還小,她沒滿十歲,我看誰敢打她的主意!”
胤禛:“朕只問問,你家珍珠不在寫話本?”
胤禩一聽原來不打他貴主意,露出了笑容:“那,珍珠打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在跟臣弟學(xué)文,臣弟叫傾城,她以就叫絕世,那叫父一脈承。皇上從哪兒得知的她寫話本一事?”
“怪不得她寫的童書之有不你的痕跡,”胤禛道:“四公主很喜歡她的童書,還念叨著和她一塊兒玩。”
四公主年皇貴妃出,由于長公主與三公主早夭,對小兒胤禛極為寶貝。
還有與四公主一塊兒調(diào)皮搗蛋的五阿哥弘晝,這對兒湊在胤禛耳邊嘰嘰喳喳,就跟兩只小麻雀一樣。
胤禩笑道:“快過年了,到時候福晉會帶珍珠進宮的。”
弘旺喜科學(xué)而珍珠喜愛話本故事,兒各有愛好,胤禩放任了他向著己喜愛的方向去成長。
他開明到只要不犯法不作奸犯科,其他的孩子未來想干什么同意。
不過到了年紀,胤禩就開始物色起了己的繼任人,按照他的想法,他家里這只牛肉面雖然還有一些小聰明,好奇心全點在對萬事萬物的探索之上了,以向著格物學(xué)發(fā)展,用資料里的話來說就弘旺適合未來做一位科學(xué)家。
能小生活環(huán)境太舒服,胤禩又忙于公事很親帶孩子,弘旺的知識全來源于上書房與廉親王妃的教導(dǎo)。
對人心、對陰謀陽謀,他一點兒不擅長,看上去也不那塊料。
胤禩盯著亦無覺的弘旺看了兩眼,看得弘旺背一寒,小動物的警覺心起。
胤禩:嗯……至還有一些對危險的警覺本能,不至于被賣了還幫別人數(shù)錢。
比起己兒子,其實胤禩更屬意找胤禛的兒子來作為繼任人。
一來皇上信任己的兒子,用起來親父子有什么事好商量,二來也皇叔祖的老路,讓子孫人能安穩(wěn)。這或許也胤禩的一點“私心”了,他不希望弘旺以遇上刀光劍影,陷入爾虞我詐。
這樣想著,他將己打算在皇子之尋找繼任人一事與老四去通了氣。
胤禛沉吟片刻,問他道:“那些戲文里說弘歷成了朕的繼任人,而朕之嫡長子弘暉早夭。如今弘暉身健朗,學(xué)識過人,朕屬意的太子人選,而幼子弘歷頑皮跳脫,看不出哪里有天分,你看看弘歷適合嗎?”
于,胤禩就由胤禛安排去了上書房與阿哥,觀察起了弘歷。
弘歷一無覺,他有滿腦子的風(fēng)花雪月,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來了才氣,與花心。
那撩小姑娘的手法,一看就個慣犯!
胤禩又將目光調(diào)轉(zhuǎn)到了五阿哥弘晝身上,嘿,這個小狐貍!
再一細看,又豁得出去去胤禛面前撒潑打滾,又狡猾得像泥鰍一樣讓人逮不著,性子跳脫愛玩,本性又良善會舉手之勞幫人,幫人不要謝拍拍屁股就人,宮人認為五阿哥弘晝貪玩。
于,胤禩對胤禛道:“弘晝這小子有些意思。”
胤禛詫異道:“弘晝?他滿腦子斗蛐蛐兒,整天沒個正形,朕懷疑日得教出個紈绔王爺來,八弟看上他哪里了?”
胤禩意味深長地笑道:“各個戲文之的弘晝暫且不論,只臣弟面前的這一位就天分過人,已經(jīng)入了臣弟的眼。”
聽他提起各個戲文,胤禛臉色頓時一黑。
那些戲文的弘晝善于藏拙,還喜歡給己辦葬禮收費?有名的荒唐王爺。雖然戲文里的劇情做不得真,看得胤禛血壓蹭蹭往上冒。
“現(xiàn)實里他要敢這么干,朕打斷他的腿!”
胤禩搖了搖頭:“他還只個孩子,這不還沒開始教嗎?”
對待徒弟的教育,胤禩像當(dāng)初皇叔祖那樣,先教,教會了和師傅過招,在師徒你來我往的較量里,讓徒弟像野草一樣瘋長。
來,弘晝瘋瘋癲癲,大智若愚,胤禛說不準到底受了老八的影響,還他本性就這樣豁出去不在乎禮法的性子。
他總能在胤禛的底線上來回蹦跶,被胤禛定為繼承人的弘暉深信五弟天真爛漫,攔著胤禛不讓他把弟弟打斷腿。
為此,胤禛認為弘暉太好騙不成熟,愣在皇位上多干了幾年。
到那時候,胤禩已經(jīng)退休去頤養(yǎng)天年了,留下老四和他己兒子斗智斗勇。
他整天逗鳥遛狗,要不就與九弟、十弟組團旅行。國內(nèi)的,海上的,他去玩過,去看過了。
待晚年他的筆蠢蠢欲動,寫了一篇《與四哥回憶錄》,類似于日記,又像吐槽。記錄他與胤禛這些年的默契和共同做的事,對四哥的吐槽也寫了不。這么多“秘密事”當(dāng)然不適合刊登出去,這篇回憶錄并無人知,唯胤禩子孫知曉有這么一本“日記”隨著廉親王的葬品一起帶進了陵墓里,等待世有緣人將它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