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傾城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了?
原以為是豪橫紈绔子強納戲子為男寵的戲碼, 頭來卻讓“傾城”一人成全場的焦點。
而那干壞事還留下名兒,一瞧就給里頭養(yǎng)廢的紈绔貝勒,還在那兒激動地要蹭來胤禩身邊,想要拍馬屁, 又不該說一些什么, 是哈哈笑著道:“八貝勒話本寫的太妙, 引起滿城風雨。”
話最后, 那句“如果您能別喜新厭舊, 專寵舊人直結局該多好”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攔在他與八貝勒之間的九貝勒,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的氣息, 冷冰冰的眼眸注視著他, 其中淬寒冰的涼意帶著毒,如同毒蛇在看一件死物。或許在九阿哥的心里頭, 已經(jīng)判他死罪。
“若非是你鬧出的動靜,八哥也不至會暴露身份。”
那貝勒的笑容僵在唇邊,這才想起自己闖大禍, 與奉恩國公府搶人也就罷,還鬧八貝勒九貝勒面前,這事兒恐怕沒完, 更是因為他的緣故累得八貝勒被困在這兒。
他冷汗浸濕后背,如今想要道歉已是晚。
戲班子的人竊竊私語,若有似無的視線瞥胤禩, 有的人驚訝,有的人興奮, 有的人激動,還有那唱花旦的姑娘激動地與伙伴們道:“傾城來此聽我們唱戲,是不是代表我們的戲演得很好?我們的名氣將傾城都吸引來!”
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 成為眾人關注焦點的胤禩冷靜地囑咐人看住各道門,接著詢問道:“班主,如今這外頭堵的水泄不通,不還有別的路以走嗎?我不能再留在這。”
戲班班主立刻回神來,不苦著臉道:“有的門都堵上,外頭圍著這么多人,今日戲無法正常開唱,臺前的賓客要不就提前走,要不就全聚集來這兒。”
“班主,我道有一條路或許以走,”長清從人群中走出來,向胤禩與胤禟鞠躬道:“見八貝勒、九貝勒。”
胤禩問他:“還有一條路?”
長清頷首:“以走戲臺底下的路。”
他解釋道:戲臺底下原本為表演時令人從底下往上升起而挖通道,以從后臺達戲臺底下,那兒有爬上去的□□,如今戲臺前后的賓客都走沒,正巧能從那兒繞出去。
胤禟微微側目,覺得那戲子還挺會變通,念及此前他演武戲時的身手,倒是能文能武。
“倒是個好法子,”胤禩摸摸自己的胡子,有些后悔沒給自己易容,這胡子遮不住五官。
胤禩道:“派人去探個路。”
帶人來的紈绔子貝勒眼看自己表現(xiàn)機會來,忙叫身邊奴仆前去探路,殷切之時,還在盼著八貝勒能看在他主動示好的份上從輕發(fā)落。
就算是個腦子不清新的紈绔,他也意識,在八貝勒與九貝勒之間,是八貝勒說算。
一人掩護著胤禩從戲臺底下繞路往前邊溜出去,從戲班子這兒悄悄挪對面胤禟名下的茶樓,那才叫安全。
待眾人散去,胤禟將那位戲子長清留下來問話:“你是如何得他說的八爺是傾城的,這世上叫八爺之人多得是。”
長清不卑不亢答道:“回九貝勒,是因為您的身份,這才猜中八貝勒。”
他們此前就有猜測九貝勒的身份,而根據(jù)長清的觀察,他能從一些細節(jié)之上分析出來“九爺”就是九貝勒,比如九貝勒時常帶在身邊的奴仆嗓子尖細,很大能是宮里頭出來的。
而八貝勒也將李多福帶在身邊,那也是一位宮里的太監(jiān)。
“其實,草民反應已經(jīng)慢半拍,若非是被那紈绔子繞心神,還能更快一些想八貝勒的身份。”說此,長清露出懊惱的神。
胤禟信他的解釋,還夸獎他頭腦靈活,詢問之下,得他還念書,至為何會來唱戲,是因為窮。
入以前,他在沿海碼頭搬貨,賣的是力氣錢,之后機緣巧合之下入,隨戲班子來京城,倒是在這撈金地給待下來。
干搬貨郎,做運鏢的,當賣藝的,也說書,給他帶來最賺錢的業(yè)還是唱戲,自《蘭陵王》出名以來,他幾乎日斗金。
“你需要賺那么多錢做什么?”
長清是道“村中無父無母的孤兒太多,是建個院子養(yǎng)育他們,又有沒有子女的老人老無依,是又建贍老院。”
胤禟聞言,大為敬佩:“你來京城唱戲,原來是為養(yǎng)孤兒與老人。”
他對長清更為欣賞,覺得這能文能武的戲子,不僅智慧人,圓滑通世故,還品德高尚,心地善良。
對人才的欣賞,使得他有意來個“遇之恩”,以他的眼光,這長清若是能給他機會,日后潛力還有不少,說不定就能成長為對他有用的人脈。
胤禩在旁“咳咳咳!——”連著三聲,將那一問一答的兩人打斷,他說道:“這里沒有別人在,你莫要再忽悠九弟。”
長清聞言,收斂起一身氣質(zhì),退后一步恭敬道:“是。”
胤禟看看胤禩,又看看那戲子,這回是反應來。
“忽悠我?”胤禟橫眉道:“他是八哥的人?!”
胤禩笑道:“是京城三教九流中其中的一個暗線。”
長清經(jīng)營一個好“身世”,提供消息的暗線是主業(yè),唱戲是副業(yè),而賺的千金之銀,全都讓他送往各地撫兒院、贍老院,自己一點兒都不留。他收容一些無歸的人,也在為暗線培養(yǎng)下一代而做準備。
做一愛一,他還真就挺喜歡唱戲,還唱出門道來,不做“正事”的時候,他還會練戲唱曲,想要追尋那“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的境界。
能文能武,品德高尚,性子不慕名利是他經(jīng)營的人設,關鍵時候取得人的信任。
今日九貝勒惜才,明日就會有別的人惜才。
胤禟這才反應來,自己這是一步又一步地踏入長清的圈套!
他不議道:“那今日我若是不來呢?我若是不請八哥來,那你怎么脫身?”
胤禩道:“脫身的方法有很多,奉恩國公府的人就在附近,他唱戲那么久有哪些常客會來心里還是有底的,若真是惹大事生死攸關,還能假死脫身。”
而且,紈绔子弟逼良為娼的戲碼,很能吸引權貴側目,從而入目標人物的眼中,找以勾搭上目標人物的機會。
胤禟搖搖頭,嘆息道:“八哥手底下的人,一個個都那么全才。”
胤禩囑咐長清:“你以回去,今日有這一遭,日后不會再有哪位權貴來為難戲子身份的你,你的名聲還會因為傾城而更一步,以抓住這個機遇做一些什么。至戲班子那兒,時候會有衙門的人來疏散人群。”
長清聞言,眼眸一亮,拜他們便匆匆離去。
胤禟感嘆道:“人們都說我陰險狡詐、心機深沉,比起八哥屬下這些人,我覺得我分明是一朵純真無邪的小白花啊!”
一朵純真無邪的小白花,是胤禩早些年話本里的用詞,那時候沒感覺什么,現(xiàn)在讀起來卻覺得哪里怪怪的。
有一種做作的油膩感!
胤禩道:“好好,我們也快一些回去,等今日發(fā)生的事傳開,恐怕明日朝會又要有人那這說事。等汗阿瑪道……”
汗阿瑪最近心不錯,等他道,恐怕會狠狠嘲笑他。
胤禩深起來,他喃喃道:“難道真的是因為不寫完結局而犯眾怒?”
胤禟精神一振,笑道:“八哥終良心發(fā)現(xiàn)起來?”
胤禩瞥他一眼,不說話。
其實他已經(jīng)忘記當初寫《大秦傳奇》的手感,再要撿回來,恐怕得從頭看一遍自己寫的《大秦傳奇》。執(zhí)起筆,苦冥想,斟酌語句,時隔許久,傾城終又重新寫回《大秦傳奇》!
次日,康熙將胤禩召至跟前,訓斥他一頓:“你道自己如今受歡迎,就不要輕易暴露自己身份!”他也沒說讓胤禩別出去,畢竟胤禩還要為他外出辦事。
胤禩無奈解釋道:“兒臣哪兒是受歡迎,兒臣是犯眾怒。”他也沒想人們會那么激動。
康熙語重心長地對胤禩說:“既然犯眾怒,那便找機會平眾怒。解鈴還須系鈴人。”
胤禩:“……”這回不是他的錯覺,汗阿瑪這是在強烈暗示他有始有終?!
是,沒有人盯著寫,胤禩已經(jīng)“懶散”許久,再寫《大秦傳奇》沒那個動力。畢竟《大秦傳奇》已經(jīng)在他腦子里完結。
為“逼迫”自己做一個有始有終的良心人,胤禩打算換一種寫法。
一章一章的連載!
因民間私報屢禁不止,又不曾以嚴刑峻法來約束,京城的官報終禮部官員提出,經(jīng)上奏皇上獲得批奏,禮部將成立一個新司,用以印刷官報傳達百姓。
以往的官報都是貼在布告欄上,如今倒是準備搞一個能賣錢又量大的,朝廷出手,若是銷量比不上民間私報豈不令人蒙羞?
是禮部官員提議,給傾城開辟一個版面,用以刊登八貝勒的文章。
胤禩想想自己的《大秦傳奇》距離完結還有一段路要走,若是能在連載期間與天下文人們商議秦,得看客們反饋就再好不。
將《大秦傳奇》完結篇一章一章地吐出來,有禮部官員問他要稿件,他應該不會再偷懶。寫多少交出去多少,也算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免得他們真的要把他關起來寫話本,那太丟人。
那紈绔子貝勒回中還以為自己逃一劫,殊不胤禩從他父親那兒下手,讓他老子出手去狠狠教訓他,并且將他丟去胤禔軍中遭受非人的磨煉。
胤禩見他那么倒霉,頗有經(jīng)歷一番自己當初經(jīng)歷痛苦的程,而且還心智不堅定每天叫苦連篇,樂呵呵地看戲。
沒多久,長清那兒傳來消息,他成功以為老夫人唱戲的身份,得以希福納的府中。
胤禩道,收網(wǎng)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