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皮肉連為一體
,隱婚總裁:離婚請簽字 !
哐當(dāng)聲過后,房間里陷入沉寂,秦佩蘭更緊張了。敲門的動作變成了撞門,“錦安,錦安……”
并不是關(guān)心喬錦安,只是她現(xiàn)在是自己的搖錢樹,絕對不能出事。
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喬錦安的心扉上。
望著被撞的砰砰響的門板,她清麗的面孔透出蒼白,無奈的懇求,“顧景洲,你究竟要怎么樣才可以放過我?”
他用喬家威脅,逼她結(jié)婚,她答應(yīng)。
他用哥哥的生命,逼她生孩子,她答應(yīng)。
他顧景洲,總是有這樣的資本!每次都可以在她窮途末路的時候,逼的她就范。甚至,她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顧景洲對視上她的目光,薄涼的唇片動了動,“放過你,不可能!”
此時,他已經(jīng)逐漸冷靜下來,只是誠心戲弄她一番。
原來,這個女人也有緊張的時候。
她不愿意,他偏要這么做。他就是喜歡看她憋屈,犯難的表情。
他每向前靠一步,她就往后挪一步。
直到手腕上遇到尖銳的刺痛,喬錦安痛的輕吟了一聲,一張蒼白的小臉對著光,表情真真切切。
雙肩因為疼痛而劇烈的顫抖著,她緊抿著薄唇,額頭上的細(xì)汗越聚越多。疼痛不斷的加深,她根本不敢妄動。
手掌上好似能感覺到有血液在上面緩緩的流動。
顧景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遲疑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花瓶碎片上,心猛地一沉。“喬錦安,你怎么了?”
疾步上前,強(qiáng)硬的將她的手臂從背后掰過來。
看過去時,幾乎是觸目驚心——
女人的手腕上鮮血淋漓,一些細(xì)碎而尖銳的花瓶碎渣,層次不齊的扎在上面,和女人的皮肉連為一體,血肉模糊……
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說不清是懊惱還是氣憤,顧景洲的心驟然一痛,從地上將人抱進(jìn)懷里,一腳踢開大門。
守在門外的秦佩蘭連忙閃到一旁,顧景洲冷冽的目光掃了過去,她嚇的瞠目結(jié)舌,連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人已經(jīng)走下樓,秦佩蘭才后知后覺的追過去,卻只來得及看到大門砰的關(guān)上。
“媽,我看喬錦安的手好像受傷了呢,有好戲看了。”瞧見顧景洲已經(jīng)出了門,喬瑟瑟抱著雙臂,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
天色忽然變得暗沉沉的,山雨欲來。
顧景洲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女人,步履飛快的從喬宅走出來,快步登上一直等候在門外的黑色賓利上。
“去醫(yī)院!”他朝司機(jī)吩咐道,聲音里流露出鮮少的緊張。
司機(jī)應(yīng)了一聲,悄悄望了眼后視鏡,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冷靜自持的總裁為哪個女人這樣方寸大亂過。
就連三年前的夏安然小姐,也沒有。
車子開動,一路飛快的行駛。
顧景洲眸色深沉的可怕,焦躁的沖懷里的女人吼,“喬錦安,你到底是不是傻?”
明明受傷了,還不吭聲,不告訴他!她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嗎?
喬錦安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她感覺好疼,好疼。
自然而然的閉上雙眼,蜷縮著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往男人溫暖的懷抱里擠了擠。
仿佛靠近他,痛苦就可以得到緩解。
顧景洲的身體僵硬了下,不再言語,雙臂摟緊她,眼睛根本不敢往她的手腕上看。
傾盆大雨忽然從天而降,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車窗玻璃上,擾的人心煩意亂。
喬錦安的秀眉微微皺了下,沒有受傷的那只手不自覺的攥住男人的西裝衣角,更靠近的抱住他。
他低下頭,看著她隱忍的表情,修長而白皙的大手自然的覆蓋在女人的耳朵上,為女人擋住那擾人的雨聲。
雨勢越下越大。
直到半小時后,黑色賓利駛?cè)肓酸t(yī)院,在醫(yī)院門口的停車庫停下。
顧景洲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喬錦安的肩上,連人帶衣服一塊抱下車。
司機(jī)抽出車內(nèi)的備用雨傘,正準(zhǔn)備下車為總裁打傘。
顧景洲已經(jīng)直接從后門下車,冒著大雨,步履不停的從停車庫跨入醫(yī)院。
“醫(yī)生呢?快來看看她!”連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緊張的像一個瘋子。
頭發(fā),衣服,皮鞋都被雨水淋濕。
淺棕色的頭發(fā)粘稠的成了一小撮,不停的往臉上,脖子上滴水,凌亂不堪,他根本顧不及這些。
腳步加快的走向前臺,朝前臺的值班護(hù)士嚷道,“快點(diǎn)去叫醫(yī)生,來看看她!”
當(dāng)天值班的女護(hù)士擦了擦眼睛,根本沒有想到,一直活躍于電視屏幕,八卦雜志上的顧大總裁竟然會出現(xiàn)在他們醫(yī)院。
一張俏臉頓時紅了,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顧景洲連“濕身”了也帥的一塌糊涂!
醫(yī)院里來往的路人,忍不住停下腳步望向顧景洲,其中的一些,甚至掏出手機(jī),咔嚓咔嚓一陣狂拍。
“我說去叫醫(yī)生!你聾了嗎?”顧景洲幾乎是咬牙切齒,黑眸中翻滾起一團(tuán)濃烈的怒火。
女護(hù)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犯花癡,連忙打電話呼叫了醫(yī)生。
看著喬錦安被醫(yī)生送入病房,顧景洲依靠著墻壁,無聲的站在走廊上,心煩意亂。
實在煩了,他一邊朝走廊盡頭走去,一邊從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煙,面對著窗外,頹廢的吞云吐霧。
他很少碰煙,只是習(xí)慣隨身帶著。
除了夏安然失蹤那次,這是他第二次因為煩躁,想抽煙了。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大門緊閉的病房,他掏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曲筱樂正在做美容護(hù)理,聽到電話響了,側(cè)目看過去,屏幕上跳躍著顧變態(tài)三個字。
她心中一陣狂喜,打斷了美容師的動作,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起,“喂……顧總?”
“是喬錦安的閨蜜?”他的聲音是一貫的清冷淡漠,像是一塊沒有溫度的冰。
曲筱樂怔了怔,從心里討厭他對她的這個稱呼,糾正道,“我是曲筱樂。”
他希望他記住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僅僅把喬錦安閨蜜當(dāng)做她的代號標(biāo)簽。
“喬錦安受傷了,在醫(yī)院,你過來看看她,這個時候,她估計最想見的就是你。我把地址發(fā)給你。”命令的口吻,如同一道不可違抗的圣旨。
“顧總……”曲筱樂張了張口,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
他掛了。
曲筱樂負(fù)氣的將手機(jī)往桌子上一扔,他以為他是誰啊,以為他是自己的主子嗎?這樣把她當(dāng)傭人使喚!
“曲小姐,請問還繼續(xù)嗎?”美容師站在旁邊,聲音溫柔的提醒道。
曲筱樂嘆了口氣,伸手揭了臉上昂貴的特級面膜,從貴妃椅上站起來,“不了,有事,下次再來。”
匆匆換了衣服,挎上手提包,按照顧景洲發(fā)的醫(yī)院地址,驅(qū)車前往。
……
直到顧景洲的腳下堆滿了抽盡的煙蒂,病房里一直沒有人出來。
扔了最后一根煙,他深吸了口氣,懊惱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戲弄她呢?
如果不是他無端的戲弄,她也不會受傷。
恐怕他們真的不適合待在同一個空間吧。
本來去喬宅的路上,他想好了,起碼在喬家,在秦佩蘭那對母女面前,要扮好一個丈夫的樣子。
但是,最后還是失敗了。
……
在醫(yī)院門口見到了顧景洲的司機(jī),曲筱樂由他領(lǐng)著,火急火燎的往喬錦安所在的病房趕去。
時尚而漂亮的水晶高跟鞋,噠噠噠的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剛走至病房外,她忽然放緩了腳步,抬手捋了捋凌亂的發(fā)絲,檢查了眼身上穿的當(dāng)季新款套裙依舊熨帖后,方才跟著司機(jī)走進(jìn)去。
視線在病房內(nèi)逡巡了一圈,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喬錦安一人,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睡著。
“顧總呢?”眼神里不免有些失望,曲筱樂看向司機(jī)。
“公司臨時出了些急事,顧總已經(jīng)趕回去處理了。”司機(jī)恭敬的道,轉(zhuǎn)告完顧景洲吩咐的話,就退了出去。
曲筱樂撇了撇嘴,這人也真是的,顧景洲不在,他也不提前說。
回眸看向病床上,喬錦安還沒有醒。露在被子外的手腕,被紗布層層疊疊的包裹著,隱約透出些鮮紅的血色。
曲筱樂走過去,拉了一張凳子,在床邊上坐下。
見到喬錦安,她心中難免滋生出一絲自責(zé)和愧疚。
顧景洲是喬錦安的丈夫,喬錦安是她最好最好的閨蜜,她怎么能對顧景洲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她怎么可以!
但是,原先顧景洲不也是夏安然的男朋友嘛,而夏安然也是喬錦安的好朋友——本來他就不屬于喬錦安,是喬錦安搶來的。
反正錦安也說過遲早要和顧景洲離婚的嘛!她也不算是搶咯。
從皮包里拿出手機(jī),指尖快速的按下那串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喂,顧總,我到醫(yī)院了。”
“恩,有事?”男人的語調(diào)沒有任何起伏。
仿佛只有面對喬錦安時,他才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對其余任何人,他永遠(yuǎn)是那個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總裁。
“你人呢?你怎么不在?”曲筱樂一愣,忍不住問。
“喬錦安醒了?”顧景洲終于有些緊張了,他以為喬錦安醒了,想要找他。
“還沒有。”曲筱樂搖搖頭,他的話里好像永遠(yuǎn)都圍繞著喬錦安三個字。
“哦,沒事的話,掛了。”那邊傳來忙音。
曲筱樂氣餒的收起手機(jī),以前無論是什么樣的男人,她想要,絕對能得到,偏偏顧景洲,令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
病床上的女人忽然動了動,曲筱樂立即壓下了煩亂的想法,望向喬錦安,關(guān)切的問道,“錦安,感覺怎么樣?手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