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痛的話就別忍著,喊出來
,隱婚總裁:離婚請簽字 !
廚房里,喬錦安正對著油鍋,舉著鍋鏟,揮舞著纖細(xì)的手臂。
女人長長的卷發(fā)松散的盤在腦后,腰上系著那條青蛙款的圍裙,身姿纖細(xì)窈窕。
平時美麗冷艷的豪門少奶奶,在此時,頗有些家庭主婦的味道。
第一次,在顧園,顧景洲有了一種叫家的感覺。
空氣中飄出一股煎炸魚肉片的那種酥酥脆脆的香氣,高大的身影立在廚房門口,幽深的眼神從起初的審視,逐漸變成欣賞。
喬錦安正專注炒菜,沒有察覺到顧景洲的存在,等到發(fā)現(xiàn)時,嚇了一跳,“啊”地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指尖一陣灼痛,抬起手一看,滾燙的熱油濺在手背上,毫不留情的起了一大片黃膿色的水泡。
她痛的呲了一下,見鍋里正在冒煙,連忙忍著痛,抬手將煎好的魚肉起鍋。
“你的手是不是燙到了?”男人淡淡的問,心上卻難免緊張。
她不動聲色的用另一只手遮住受傷的手指,“沒有……你趕緊出去吧,別打擾我做早飯!”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明明受了傷,吃了虧,也要把苦往肚子里咽。和他說出她心里的苦楚,有那么難嗎?
還是,在她心里,他就是洪水猛獸?
顧景洲一氣之下,本想出去,走了幾步,又折回來,用力捉過喬錦安的手臂。
原本白嫩的手背上紅腫一片,鼓起一排可怖的水泡,暴露在兩人面前。
“還說沒事?“顧景洲擰了擰眉,目光緊緊盯住她,眼眸深處藏著心疼。
喬錦安泄氣地垂下臉,不敢與他對視。“我只是沒想讓你知道而已。”
告訴他有事,那又能怎么樣呢?
也許,他還會以為自己在裝可憐,博同情……
在他心里,只有夏安然會受傷,會傷心,而她呢,銅墻鐵壁,即使被羞辱,也只會裝模作樣!
顧景洲沒吭聲,伸手?jǐn)Q開水龍頭,在喬錦安詫異的目光下,扯過她的手,放在冷水下澆洗。
火辣辣的手背在冷水的沖洗下,灼燒感得到了紓解。
他拉著她走出廚房,將她按坐在沙發(fā)上。
喬錦安靜靜的看著男人背對著她,蹲在電視柜旁邊,翻箱倒柜,終于找出一個白色的藥箱。
他也會關(guān)心起她了?
心里仿佛有道暖流緩緩?fù)倪^——忍不住用力的掐了掐大腿,深怕現(xiàn)在是在做夢。
即使她知道,這個男人有毒,可她已經(jīng)身中劇毒,無藥可解。
顧景洲在她對面坐下,將清涼的燙傷膏,輕輕柔柔的搓在她的手背上。“痛的話就別忍著,喊出來。”
“嘶……”消炎膏接觸到一顆顆鼓起的水泡,蜇出的刺痛感蔓延開來,喬錦安忍不住輕吟了一句。
“痛就說明見效了。”顧景洲看了她一眼,擦藥的動作更輕了些。
“嗯……”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報(bào)復(fù)她,涂了藥不該更舒服嘛!怎么會痛……
“噘著個嘴做什么?還怕我會在藥膏里下毒害你?”顧景洲松開她的手,將藥膏擰好重新丟進(jìn)藥箱。
目光不經(jīng)意注意到她手指指尖上,那道不明顯的細(xì)小的疤痕。
應(yīng)該是那天她切菜時留下的,傷口沒有得到處理,才落了疤痕。
她還真不會照顧自己——
他不自覺皺眉,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會關(guān)心起這個臭女人了!
顧景洲起了身,將藥箱放回原處。面容恢復(fù)一貫的冷漠,“別以為受傷了就不用做早飯了!一百萬的債,你還得繼續(xù)還!”
“嗯!知道了……”喬錦安轉(zhuǎn)身,重新進(jìn)了廚房,留給他一個纖細(xì)的背影。
顧景洲索性躺回沙發(fā),掛在客廳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走過。
不知不覺,男人竟枕著手,睡熟了。
“面好了。”喬錦安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出來時,客廳里空空蕩蕩的,安靜的只剩下時針轉(zhuǎn)過的聲音。
一顆心跌回谷底,她自嘲一笑,他怎么會想吃她做的早飯……
三年來,每次都是這樣,她做好一桌豐盛的菜肴,然而,吃的人只有她一個。
目光一轉(zhuǎn),不經(jīng)意注意到沙發(fā)上露出男人那張?zhí)煜聼o雙的俊容,正酣睡著。連睡覺的動作,都那樣矜貴優(yōu)雅——
她的面上浮出驚喜,將面碗放下,不忍心打擾他,蹲下身,取過他放在旁邊的外套,躡手躡腳的蓋在他的身上。
可,終究還是驚醒了他。
她心驚的想要起身,手腕卻搶先被男人捉住。
他睜開雙眼,正對上她驚慌無措的眸子,俊眉下意識的皺了皺。因?yàn)閯偹眩曇粲行┑统痢!白鍪裁矗俊?br/>
她慌張的挪開視線,心砰砰的跳動著,像是做壞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了的小孩,支支吾吾道,“面條好了,可以吃了。”
“嗯。”他看了眼身上的外套,嘴角勾了勾。
邁開長腿,走向餐廳,目光挑剔的盯著桌上放著的面條,上面擺著幾片炸魚片,香氣撲鼻。
“這么難看的面條,好不好吃啊?”他質(zhì)疑的問。
“你要是不想吃,可以讓助理重新幫你訂餐。”喬錦安拉開椅子坐下,置氣的奪過面碗。
為了這碗面,她的手都燙傷了,他還在嫌棄!
“誰說我不吃的!”男人連忙將面碗端過去,執(zhí)起筷子,吃了一口,動作頓了頓。
喬錦安緊張的凝著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怎么?真的不好吃嗎?”心中忐忑,她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廚藝。
男人沒理她,又連吃了幾口,面條里夾雜著魚湯的鮮味,竟比何姨的手藝還好!
正準(zhǔn)備繼續(xù)下口,見旁邊的女人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顧景洲漫不經(jīng)心的睨了她一眼,“也就還可以。”
喬錦安的心落了地,這個挑剔的男人,沒有說難吃,已經(jīng)是不易。她走進(jìn)廚房,重新端出一碗,坐到男人對面。
寧靜的早晨,兩人相對而坐,吃著熱騰騰的面條,呈現(xiàn)出一副很溫馨的畫面。
“還有沒有?再給我一碗!”
“我去看看。”她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放下筷子,走進(jìn)廚房。
盛了面條出來時,見到男人竟把她的那一碗面條也吃光了。
“這面有這么好吃嗎?”她情不自禁的問。
顧景洲正低頭吸面條,口里自然而然的道,“有!”
抬起頭,對上喬錦安震驚的目光,他尷尬的干咳了一聲,“都說了,也就還可以!不算難吃!“
喬錦安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yáng),挑了挑眉。
兩人吃完后,男人幫著喬錦安洗了碗,然后一起回房午休,只不過——是各回各的房間。
……
傍晚,顧景洲午睡后醒來,起身穿上棉質(zhì)拖鞋,下意識的走進(jìn)隔壁房間。
推門而入,女人身上套著悠閑的家居服,正靠在陽臺的欄桿站著,面對著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呆。
他朝她走過去,不自覺的伸出雙手,從后面摟住了她的細(xì)腰。
喬錦安一驚,全身變得僵硬,她沒有回眸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她怎么會分辨不出。
而且,在顧園,除了顧景洲,還有誰敢突然抱住她。
“怎么,不說話?不怕我是別人。”他問。
抱住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家居服下,什么也沒有穿。隔著薄薄的布料,仿佛能觸碰到她滑膩的肌.膚。
突入而來的親近,令她無所適從。她不敢輕舉妄動,“剛是被你嚇著了。”
“和老頭子的三月之期,一天天減少了。”他摟緊她。
喬錦安的雙肩微微一顫,她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恩。”
“我可不想老爺子以為,我能力不行,這么長時間了,還沒能讓你懷上顧家的孩子。你覺得呢?”他語調(diào)曖昧,意有所指。
喬錦安不會聽不出來,他話里的意思。“好。”
她沒頭沒尾的一句好,令男人大喜。
顧景洲自然而然的脫下衣服,長腿走進(jìn)臥室的浴室。
接著,里面?zhèn)鞒隽魉畤W啦啦的聲音。
喬錦安別過頭去,緊張的捂住狂跳的心口。一步步走到床邊,坐下,雙手無意識的絞在一起。
等顧景洲出來時,他看到喬錦安的一張臉全紅了。“怎么了嗎?”
男人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空氣中傳出奶香的沐浴乳味道。
喬錦安心上一緊,連忙搖了搖頭,取了浴袍,連眼神都不敢望向顧景洲,匆匆忙忙的沖進(jìn)浴室,“我也洗個澡。”
啪的一聲,橘色的壁燈亮起。
顧景洲愜意的靠在床頭,床頭柜上整齊的擺放著一摞書,他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平時還有讀書的愛好。
隨手拿起一本關(guān)于設(shè)計(jì)繪圖的書,書頁很褶皺,看上去像是被翻過很多遍了。
他隨手翻開幾頁,書中掉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五六歲的女孩扎著兩個可愛的羊角辮,一身簡單干凈的淡黃色短裙。坐在院子里的白色秋千架上,紅撲撲的臉蛋,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沒想到,這個臭女人,小時候長得這么可愛!顧景洲揚(yáng)了揚(yáng)眉。
照片上的這所院子,他很眼熟,正是當(dāng)年的喬家別墅。
正在這時,喬錦安裹著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
見到顧景洲手里正握著她的照片,她走上前,激動的雙手奪過。“請你不要動這張照片。”
這是她在喬宅,唯一的一張照片。
是爸爸給她拍的。
房子已經(jīng)不在了,爸爸也失蹤了,這張照片,是她唯一的念想。
下一刻,喬錦安尖叫了一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間,人已經(jīng)被顧景洲打橫抱在懷中。
她的雙手本能的掛在他的脖子上,緊張的望向他。“顧景洲……”
“今天,我對照片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顧景洲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