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竭嘶底里的瘋子
盛安安陪著小魚,氣得渾身發(fā)抖。
小魚的狀態(tài)很糟糕,手腳冰涼,一張小臉慘無血色,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凌遲的殘忍。
盛安安看著小魚,心想:“這么漂亮的一個人兒,霍鈺怎么能這么狠心傷害她?”
要是小魚是她的妹妹,盛安安定是不留余力保護她的。
霍鈺真是個人渣。
還是一個對自己妹妹心懷不軌的禽獸!
盛安安想起第一次見到小魚的時候,她有多驚艷,一度以為自己誤入神秘伊甸園,見到美麗的夏娃。
小魚長得很美,她有一頭及腰的長發(fā),淺色微卷,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五官不像外國女孩那么深刻深邃,反而具有東方美的清秀靈氣,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組合在她臉上就很精致絕倫,美得驚人。
盛安安那時不知道小魚是誰,但這不妨礙她想認識小魚。
小魚很自閉,基本不會說話,每天固定一個時間在花園一角,挖地翻土,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
盛安安就每天中午偷偷去找她。
她們慢慢熟絡(luò)起來,盛安安帶了一把口風琴送給小魚,又教她怎么吹,不成想,引來了小魚的保鏢。
那是小魚第一次完整和盛安安說話:“快走,他們看到你,會抓你的!”
盛安安感覺很奇怪。
小魚從來沒離開過這里,就算父母再疼愛她,也不至于看管那么嚴吧?
交個朋友也不行嗎?
盛安安當時就察覺不對勁,但也來不及問,只能先走。
第二天,盛安安再去找小魚時,小魚卻破天荒沒來,一連三天小魚都沒有出現(xiàn),直到第四天,小魚才姍姍來遲。
炎炎夏日,小魚卻穿著長衣長裙,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臉色雪白。
盛安安心里有種詭異的想法。
她想:“小魚有可能是被有錢男人豢養(yǎng)的金絲雀,而她并非出自自愿。”
后來,盛安安問小魚:“你想跟我出去外面嗎?外面很好玩的,比這里好玩多了。”
小魚露出向往的神色,隨即則黯然搖頭:“我出不去,他們不讓我出去的。”
“為什么?”盛安安不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家嗎?”
小魚扯出一個慘笑:“安安,這里是精神病院,他把我關(guān)在這里,說我有病要接受治療。”
“怎么可能?”盛安安大驚,“我沒有看到還有其他病人啊?”
“這里就我一個病人。”小魚道,“是我一個人的囚牢。”
這種荒唐事,盛安安真的難以置信。
她問:“小魚,你真的有病嗎?我看著不像啊。”
小魚搖頭,又很茫然道:“我不知道,我可能是有病的,他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關(guān)一輩子,我很害怕。”
“他是誰?”盛安安問。
小魚倏然不說話。
她又開始搗鼓那塊翻爛的地。
這塊地,小魚根本沒種過花,每天都在翻,鋪好就翻爛然后再鋪好再翻爛,就像小魚的世界,修復(fù)又毀掉,不停重復(fù)痛苦。
盛安安覺得小魚很可憐,她開始調(diào)查這座精神病院,每天依舊去找小魚聊天。
盛安安提出要帶小魚逃走時,小魚當場喜極而泣。
“真的可以嗎?很危險的,被他發(fā)現(xiàn)的話,你會……你會……”小魚說話不利索,連意思都表達不清楚。
盛安安就想:如果再讓小魚一個人留在這里,她遲早會真的瘋掉。
得要帶她走,盛安安想救小魚。
“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盛安安安慰她,“你最近留意一下他平時都在忙什么,然后告訴我。”
“嗯。”小魚認真記住。
盛安安第一次帶盛霆北來見小魚時,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們。
盛霆北對她的膽大早已司空見慣,倒是小魚膽子小又柔弱,她擔心盛安安出事,又真的很想逃出去。
兩方掙扎之下,小魚決定相信盛安安。
要是真的出事,小魚會自己扛下,不會連累盛安安的。
盛霆北問起他是誰,小魚沒有說,她潛意識就不想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心理極度排斥。小魚只是說:“他每天都會過來陪我,所以一到五點我就不能待在這邊,得回去等他過來。”
“他昨晚跟我提過,下周有一個賽車比賽,里面有一個他很討厭的人,好像叫陸行厲。”
小魚別的事記不清,但名字她會記住,她覺得這很重要。
“陸行厲?”盛安安微訝。
怎么哪里都有這個討厭鬼?
這世界當真那么小,還是說,囚禁小魚的男人,和陸行厲也是一個圈子里的?
那這個男人,身份必定非同凡響。
盛安安估摸不出是誰,但是小魚提供了有用的信息,陸行厲可以利用,盛安安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因此才有今天的變數(shù)。
盛安安是在后來才知道小魚姓霍。
但是小魚假死后,英國霍家那邊并沒有任何動靜,所以盛安安就覺得小魚不是霍家的人。
霍這個姓氏很普遍,盛安安并沒有把小魚和霍鈺的關(guān)系,聯(lián)系在一起。哪怕有了小寶,盛安安也沒往兄妹血緣的方向去想。
兄妹亂淪,這太可怕了。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敢這么想。
而小魚勇敢說出過去的不堪,盛安安知道她有多痛苦。
小魚很怕霍鈺的母親,這個瘋女人不但毀了小魚,也毀了霍鈺。她說:“我寧愿她當時就把我掐死,我好去陪我媽。我媽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虛榮又要強,但她沒虐待過我。”
“可惜,我快要窒息的時候,霍鈺沖了進來,我看到他把那個瘋女人推到地上,對她怒吼,我聽不清楚他們在爭執(zhí)什么,但是吵得很兇,就像兩個瘋子在竭嘶底里。”
“之后,我就昏迷了。等我醒來,已經(jīng)過去一個星期了,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霍鈺在我床邊。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當時的模樣,雙目充血,頭發(fā)凌亂,還有胡渣,我甚至能從他身上聞到很淡的血腥味。”
“他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但我卻很害怕,我隱隱覺得家里出事了。我爸沒來過,周圍都是霍鈺安插在我身邊的人,霍鈺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只能在醫(yī)院一直養(yǎng)病,心里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