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霍鈺的一石三鳥
樓上響起了動靜,似是有人。
盛安安凝眉沉吟,手指拿著座機(jī)的電話,最終還是放了下來,她沒選擇報警,而是上樓先探探虛實(shí)。
霍鈺說樓上有一個人。
是誰?
朱嬸?
門口虛掩著,盛安安小心翼翼推開門,看到一個人被捆綁在椅子上,嘴巴貼著膠布。他猛然抬起頭,和盛安安對視。
兩人都大為震驚。
“肖北!”盛安安先震驚的說話。
肖北嘴巴被封住,什么話都表達(dá)不了,只有眼睛在動。
盛安安連忙過去撕開肖北嘴巴上的膠布,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肖北則竭嘶底里低吼:“快跑!”
盛安安微愣,當(dāng)即心下一沉。
她意識到有詐!
然而已經(jīng)為時已晚,房間唯一出口的門被關(guān)上,從外面被人鎖死,然后盛安安聽到外面動靜很大,濃濃的煙火從門口底下的縫隙,竄了進(jìn)來,嗆滿了房間室內(nèi)。
熊熊火焰狂燒,堵住門外的出路,并且這扇門是木質(zhì)門,也是助燃的最佳利器,當(dāng)大火燒毀這扇門的同時,盛安安和肖北也在劫難逃了。
這下子,盛安安已經(jīng)意識到,霍鈺要跟她玩的是什么游戲。
霍鈺重演了當(dāng)年小魚死在大火里的事故。
而盛安安,則是這場大火的重頭戲。
他要盛安安死在火海里!
為今之計,只能在大火傾覆他們之前,逃出去。
盛安安當(dāng)即先給肖北解綁,同時迅速問肖北:“你怎么會被抓的?”
肖北用力搖頭。
他的情況很不對勁,呼吸虛弱,而臉色蒼白。盛安安問他到底怎么了?
肖北艱難的吸著濃煙的空氣,聲音從喉嚨間擠出來:“你,你自己跑,我被他們打了麻藥,你帶著我逃不出去的。”
盛安安大驚。
肖北沒有力氣奔跑。
就算解了綁,肖北也動不了,他現(xiàn)在只靠一口氣撐著意識。
霍鈺這次殺意已定,他要盛安安死,而且必須萬無一失,所以他才處心積慮將毫無關(guān)系的肖北綁架過來。只要肖北跑不了,盛安安也跑不了。
他要看看,盛安安會不會丟下肖北在火海里,自己活命。
如果盛安安不跑,那她和肖北一個都跑不了。
這是一個死局,就看最后死幾個人。
霍鈺想,死三個。
盛安安跑不了了,陸行厲能不為所動嗎?
一個牽制一個,最終一石三鳥。
盛安安渾身顫抖,而肖北聲音虛弱:“你走,快,快走,把窗口砸了,逃出去。”
這里是二樓,而地上有草坪,盛安安從這里跳下去,不至于摔死。再不走,火勢蔓延進(jìn)來,把房間的格局和窗戶隔開,盛安安越不過去,就只能等死了。
盛安安迅速冷靜下來,手腳麻利道:“你別說話,我先幫你解綁。”
“別浪費(fèi)時間。”肖北無力撕喊。
“閉嘴。”盛安安罵他,“我要是自己跑了,還怎么再上來救你?這件事因我而起,要跑就一起跑,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肖北氣得脖子青筋暴突。
盛安安拼命給他解綁,但是霍鈺這個人真的歹毒,這個繩結(jié)的綁法非常復(fù)雜,根本不好解開,而濃煙越來越嗆人,充進(jìn)了眼睛,盛安安流下了眼淚。
她果斷放棄徒手解綁。
她試圖在房間翻找剪刀,隨后一想,霍鈺要她死定,還怎么可能給她留下可以翻盤的工具。于是盛安安迅速環(huán)視房間一圈,拿起臺燈,用力砸破梳妝臺的鏡子。
她抓起鋒利的碎片,用力割開捆綁肖北的繩索。
割繩索的過程,并不順利,盛安安雙眼迷蒙,兩只手的手指頭全破了,鋒利的碎片上滲滿了鮮血。
她呼吸越發(fā)艱難,當(dāng)即撿起地上的臺燈,往窗戶的玻璃用力一扔,才發(fā)現(xiàn)這玻璃堅固得很,這么一扎,竟然紋絲不破。
盛安安瞳孔一震。
她更努力割斷肖北的繩索了,同時問他;“怕疼嗎?”
肖北深吸一口氣,艱難喘息:“不……”
盛安安就在他手背上劃了一個口子,鮮血冒了出來,疼痛非常明顯,明顯到蓋過了麻藥藥效,讓肖北喚回一絲清明。
他至少不再搖搖欲墜。
“再劃一下。”肖北要求道。
盛安安又在他手背下,劃了一下,兩道傷口不深不淺,鮮血淋淋,痛覺神經(jīng)清晰接收到疼痛,肖北也開始有力氣掙扎了。
盛安安和他配合下,終于把繩索割破。
肖北迅速站了起來,把纏繞身上的繩索扯下來,而盛安安則拿起他的椅子,往窗戶上用力砸去,連續(xù)好幾下,才勉強(qiáng)看到玻璃的裂痕。
盛安安的力氣和氧氣消耗得很快。
她已經(jīng)有點(diǎn)眼前發(fā)黑。
肖北在這時候頂上,也拿起臺燈拿起用力砸窗戶,試圖砸出一個出口。
陸行厲開車趕來時,舊宅的火勢已經(jīng)蔓延得很大,門口和樓下沒有消防裝備根本突破不進(jìn)去。度假區(qū)的保安告訴陸行厲,他們已經(jīng)報火警了。
消防車馬上就會來。
“馬上是多久?”陸行厲暴怒質(zhì)問。
“這……”沒人可以回答。畢竟這里的度假區(qū),消防處離這一區(qū)還是有點(diǎn)遠(yuǎn)的。
其中一個保安對陸行厲說:“你放心吧,房子里面沒人,我們是今天值班的人,有記錄的,住在這房子里的兩個人,今天都出去了。”
“出去了?”陸行厲閉了閉眼睛,額頭留下豆大的汗,再睜開眼時,眼睛鋒利無比。他問保安:“還有一個人呢?”
“還有人?”保安糊涂了,登記時不是只有兩個人住在這里嗎?
“盛安安在里面。”陸行厲想,“她肯定比他先到的。”
她來到這里,發(fā)現(xiàn)小魚和朱嬸都不在家里,她肯定感到很奇怪,會在這里等她們回來。然后房子里突然起火了,她為什么不逃?
這么大的火,她不可能沒有察覺,她應(yīng)該在第一時間就逃了出來。
可是陸行厲打不通盛安安的電話。
這證明她沒有逃出來,有什么原因把她困在里面了。
陸行厲冒著火勢,進(jìn)入了舊宅外圍的花園,望二樓上面看。
保安連忙叫住他,這火這么大,萬一有什么塌了下來,砸到陸行厲,他們可就要攤上責(zé)任了。
保安主張失火的房子里,沒有人在里面,他們可以等消防滅火。
而陸行厲主張,盛安安困在了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