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周瑤回來了
    這么快就自稱自家人,果真是見錢眼開的老狐貍。
    老賀總一走,沈玉良就把煙頭扔地上,用力踩了幾腳,心里嗤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三流玩意,還異想天開能認識陸行厲,做夢去吧!”
    連他這個準(zhǔn)岳父,陸行厲都不放在眼里,何況是這種不入流的商人。
    結(jié)交陸行厲,等于擁有一張擠入上流豪門圈的門票,誰不想要?
    又有誰能輕易要到?
    沈玉良知道沈安安不會幫他的,陸行厲也不可能給他面子,他已經(jīng)幡然醒悟,只有這些蠢材還以為真能抱上金大腿,都舔著臉上趕著給他送錢。
    沈玉良想到自己金蟬脫殼的妙計,滿臉都是利欲熏心的陰刻。
    他心情不錯,讓司機送他去酒吧喝酒,玩了一圈賭了點小錢,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回家。
    司機扶他跌跌撞撞進去。
    老仆人遞來一杯檸檬蘇打水,里面加了藥,沈玉良卻是喝不出來,他醉得口齒不利索,瞇眼看了一圈家里,指著蘇蕓問:“這誰?”
    “是新來的廚娘。”老仆人道,“之前那幾個走了,你說要再重新雇請一個。”
    是嗎?他有說過嗎?沈玉良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全是壞事,沈玉良一點也不想再想起來,只想遠遠躲開這些挫敗。
    他擺擺手,醉醺醺的上樓。
    只是一個廚娘而已,沈玉良也不在意。
    沈家已經(jīng)完蛋了,什么都不剩了,沈玉良隨時都可以棄之,當(dāng)然,他會連本帶利連渣都不會給盛安安留下!
    他要她死!
    她害得他沒有兒子,又害他運氣落魄!
    沈玉良把所有怨恨全怪到盛安安身上,他依然記得當(dāng)年算命的說過,沈安安會克他,克死他全家,現(xiàn)在預(yù)言應(yīng)驗了。
    沈玉良恨死這個女兒。
    當(dāng)初,他就該直接把她掐死,弄死一個小孩,不比弄死一個成年人簡單?
    沈玉良滿身酒氣的睡去。
    就在這時,蘇蕓偷偷潛入二樓的書房,開始翻找沈玉良的文件。她清楚記住每份文件擺放的位置,稍后能分寸不差的復(fù)原。
    她很快解開保險柜的密碼,里面除了幾十萬的現(xiàn)金,和一些零碎的國外鈔票,以及護照,就只有一份墊在底下的牛皮袋文件。
    蘇蕓打開牛皮袋,把里面的文件取出。
    她迅速閱讀一遍,這份文件應(yīng)該就是昨天王律師和沈玉良談過后,擬定的一份法律文件。
    沈玉良還沒簽字,他一旦簽字,沈家的一切包括公司別墅汽車等等,全部產(chǎn)業(yè)將如數(shù)歸還給沈安安,加上周瑤的遺囑,即日便能生效。
    蘇蕓把文件偷偷拍下來,傳給盛安安,然后把東西放回去,全部復(fù)原后,才離開書房。
    盛安安很奇怪。
    沈玉良真的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要把周瑤的東西全部還給她,他自己一分都不要?
    想想都不可能。
    沈玉良對周瑤根本沒有過愧疚之心,更不會對周瑤的女兒突然慈愛,其中必定是有詐。
    盛安安通知老仆人,讓他加大藥量。
    她怕沈玉良要跑了。
    第二天,沈玉良睡到下午才起床,宿醉過后頭疼欲裂,他讓廚房煮一碗解酒湯,老仆人端上樓給他喝的。
    喝完后,沈玉良睡到晚上才酒醒。
    之后每一天,沈玉良都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勁,思維變慢,他擔(dān)心自己有什么疾病,去看過醫(yī)生,身體一切正常,只道是壓力大。
    沈玉良也覺得自己最近壓力很大,挫折與失敗壓得他喘不過氣。
    今天中午,還接到沈如嫣在監(jiān)獄里打來的哭訴電話,他聽得厭煩,直接就掛斷,管都不想管。
    沈如嫣已經(jīng)廢了,他心痛自己多年的培養(yǎng)和投資,對她很失望。
    這個家里,沒有一個人能給沈玉良帶來回報,于是沈玉良花更多時間去泡酒吧,在賭場里賭錢,只有酒精和賭博,才能刺激他麻木的神經(jīng),讓他灰暗的日子多了幾分色彩。
    贏錢的時候,沈玉良就包下酒吧全場消費,揮金如土。輸了錢,沈玉良就叫來他的‘好兄弟’,自然有人心甘情愿給他送賭資。
    這群‘好兄弟’,都拼命在他身上投資,等著陸家回報呢。
    沈玉良覺得這醉生夢死的日子,過得比以前還要舒坦快活。
    什么狗屁生意事業(yè),全都滾一邊去,那么奮斗有什么用?沈玉良已經(jīng)嘗到不用奮斗,就有人送錢給他花的滋味,他是不愿意再動?xùn)|山再起的念頭了。
    每日沈玉良都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去酒吧,或者賭場賭錢,玩到清早才醉醺醺回家,喝了解酒湯就睡下,精神狀態(tài)一天比一天恍惚。
    沈玉良甚至出現(xiàn)幻覺,他看到了周瑤。
    周瑤還是死前的模樣,皮膚慘白無血色,身形消瘦如柴,周瑤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害她。
    當(dāng)晚沈玉良嚇得從家里二樓摔了下去,斷了一條腿。
    老仆人連忙送他去醫(yī)院,醫(yī)生讓他住院休養(yǎng)半個月。
    “這么久?不行!”沈玉良大吵大鬧,聲音語無倫次道:“我看到鬼了,我家里有鬼,有女鬼索命!”
    醫(yī)生是奉信科學(xué)的,最煩這種神經(jīng)質(zhì)的病人,“你渾身酒氣,自己都沒有酒醒,我看你路都不會走,還是先醒酒再說話吧!”
    醫(yī)生走后,沈玉良還在念念有詞。
    “是周瑤,是周瑤……她回來了回來了……”
    老仆人不知道周瑤是誰,他在沈家工作時,沈玉良已經(jīng)換過一批舊傭人,他是在周瑤去世后才到沈家的。
    沈玉良情緒很不穩(wěn)定。
    老仆人默默走開,去煮了一壺開水,在水里放了藥,給沈玉良遞了一杯:“老爺,先喝口水吧,你肯定是喝醉了才出現(xiàn)幻覺。”
    沈玉良讓老仆人今晚不要走,陪他。他把溫水喝下去,又吃過止痛藥后,陷入了昏睡。
    睡眠里,沈玉良依舊噩夢纏身,他在半夜驚醒,又看到了周瑤。
    沈玉良大聲慘叫,‘噗通’摔下床,拖著斷掉的一條腿拼命在地上爬,最后躲在病房的另一張床底下,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