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盛安安殺人
沈玉良不敢松口。
當年的事情,他才是兇手。
“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怕什么?”盛安安聲線溫柔,言語關(guān)心,“你消瘦了很多,再這樣下去,誰都沒有辦法幫你。”
是啊。
沈玉良也想到:“再這樣下去,我肯定要被周瑤吸干陽氣,死定的。”
這里就他們兩個人,他怕什么?
而且,他已經(jīng)訂好機票,錢也都在他手里,他沒什么好怕的。
就算把真相告訴沈安安,事后只要他不承認,誰能奈何他?沈安安沒有證據(jù)的。
唯獨周瑤,一定要解決。周瑤那么疼愛沈安安,她會為了沈安安原諒他,放過他一馬的。
沈玉良自始至終,還是一根筋的認為鬼怪在作祟,他沒有再懷疑別的,很麻木呆滯,腦袋已經(jīng)被腐蝕到一定程度。
他一心要活命,逃離這個鬼地方,過上念念不忘的好日子。
“安安,我對不起你和周瑤,周瑤是我設(shè)計殺害的。”沈玉良道,“當年我實在太利欲熏心,我想要更多的錢,和掌握公司大權(quán),但是周瑤不放,你的外婆一直在防范我,我逼不得已,在她們倆日常的飲食上下了藥,讓她們變得渾渾噩噩,神志不清。”
“你外婆很快就病倒,她中了風(fēng),有癱瘓的跡象,住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認不清人,我和季蘭就更肆無忌憚的在一起,周瑤懷孕后,懷疑我出軌,我就在她的補湯里加了更多的藥,讓她整日渾噩。”
“她生育后,身體更差,我借口說她患上產(chǎn)后抑郁,把她關(guān)在家里,自己接管了公司。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背著我偷偷立了一份遺囑,我就知道她留不得。我把她騙上頂樓,告訴她前面是一個游泳池,她當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幻覺。我以為她會自己跳下去,誰知她又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我要殺她的意圖。”
“我只能把她推下去,告訴警察,她是抑郁癥自殺。”
這才是周瑤死亡的真相。
之后,沈玉良還想殺沈安安和她的外婆,但當時沈家,已經(jīng)死了一個周瑤,沈玉良擔(dān)心一下子鬧那么多條人命,會讓人懷疑。
于是才沒殺沈安安和梅絳。
反正梅絳躺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和活死人沒區(qū)別,沈安安還小,不成威脅。
只是沈玉良不喜歡女兒,他當時有季蘭給他生的兒子,更不想要沈安安。
后來梅絳病情好轉(zhuǎn),竟然恢復(fù)正常,只是患上老人癡呆,腦子不靈光了。彼時,沈玉良已經(jīng)今非昔比,不再懼她,把她打發(fā)到鄉(xiāng)下養(yǎng)病,她還帶走了四歲的沈安安,沈玉良更求之不得。
“安安,我錯了,你讓周瑤原諒我一次。”沈玉良哭得很凄涼。
他把這些話說出來時,他沒什么感覺,更沒有悔改之心,他只是貪生怕死,想要自己活命。
“你給她們吃的是什么藥?”盛安安厲聲質(zhì)問。
她態(tài)度轉(zhuǎn)變極快,沈玉良一愣。
“是這種嗎?”盛安安拿出一包藥,重重打在沈玉良的臉上,爾后,冷眼看他:“你應(yīng)該認得這是什么藥吧?”
沈玉良又是一愣。
這藥,他自然認得。
他長期用在周瑤母女的飲食上,看她們受盡折磨而不自知,是他最得意之作。
他用力錘自己的腦袋,混沌的,麻木的,沒什么知覺。
沈玉良開始崩潰。
盛安安彎身,細嫩的手指抓起沈玉良的頭發(fā),用力提起他的頭,玉白面上是肅然的殺意:“怎么樣,吃藥把自己吃進絕路的滋味,過癮嗎?”
“是你、是你……”沈玉良再愚蠢,也反應(yīng)過來了。
他沒力氣掙扎,這段日子的折磨,讓他變得如同廢物。
盛安安冷冷道,“你所謂看到周瑤的鬼魂,不過是你吃了藥后,出現(xiàn)的幻覺。你一直心虛害怕,所以這么多年都不敢提起周瑤,你沒想到首先看到的幻覺,就是周瑤。你知道當年害得她有多慘,你怕她復(fù)仇!”
沈玉良不停搖頭,他縮著脖子,喃喃自語,沒人聽得清他在說什么。
他已經(jīng)瘋了。
“走吧!”盛安安提起他的后衣領(lǐng),用力拖著他。。
“你要帶我去哪?”沈玉良掙扎想跑,盛安安反手就扇他一個耳光。
她的殺意,凌厲到極致,令人懼怕。
沈玉良又好像看到了周瑤,哪怕知道是藥物致使的幻覺,他仍舊腿軟了。
盛安安踢掉高跟鞋,赤著腳踩在地上,吃力的拖動沈玉良。她很生氣,憤怒讓她幾乎失控,力量也被激發(fā)出來。
她把沈玉良拖到樓頂。
‘砰’的一聲巨響,門口打開,大風(fēng)狂刮,烏云密布的天空還翻涌著紫色雷電,似乎要下雨。
盛安安長發(fā)飄蕩,眸光凌冽,宛如殺神。
“你用在周瑤身上的手段,我肯定要讓你都嘗一遍!”她指向露臺,“給我跳下去。”
沈玉良雙目大震,“你要殺人?”
“我要你自己跳下去!”盛安安一把抓緊沈玉良的衣領(lǐng),把他推上去。
沈玉良雙腿虛浮,不慎砸在露臺的石桿上,腦袋砸出血,他癱坐在地上,拼命求饒:“別殺我,別殺我……”
“三樓而已,你運氣好,沒死成的話,我可以繞過你一命。”盛安安冷酷得沒有感情。
她要沈玉良自己跳樓,嘗一嘗當年周瑤被她欺騙,殺害的滋味。
三樓,就算不死,也要全身殘廢。
沈玉良不想死,也不想落下殘廢,他想活命,他跪在盛安安面前,不停磕頭認錯:“安安,我是你爸啊,我千錯萬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
“你還知道你是我爸?”盛安安皎潔的面容平靜,“你當初連我都想殺,要不是你怕被人懷疑,我早就死了,哪還能活到現(xiàn)在!”
“你毫無人性,別跟我談什么親情,你必須要死!”
沈玉良知道這次他已經(jīng)完蛋了,他入了盛安安的局,不知道被抓住多少把柄。
他只能最后拼一口氣,卯足勁兒站起身,撞開盛安安,想逃出去。他還沒碰到門口,門就自己開了。
陸行厲陰沉著臉走進來,一腳踢倒沈玉良。
這一腳,沈玉良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踢翻了,喉嚨嘗到血腥。
他躺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怎么脫了鞋?”陸行厲拿著盛安安的高跟鞋,單膝蹲下,抓起沾了污的小腳,先用手帕擦干凈,再給她穿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