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裝個跟蹤器得了
盛安安一直在等肖北說話。
他已然沒有說謊時的緊張,也不再激動發(fā)抖,他漸漸歸于寂靜,雙目暗得沒有一點(diǎn)光芒。
“小心點(diǎn)魏軍。”肖北答非所問,“不要讓他知道,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他會對我不利?”盛安安問他。
肖北頷首,沒有解釋原因。
魏軍為什么會對她不利,他沒說。為什么寧愿編造一個劣質(zhì)的謊言欺騙她,也不肯告訴她真相,他也沒說。
“你今天為什么來找我?”盛安安問他。
“我看到網(wǎng)絡(luò)上對你的攻擊,忍不住想看看你有沒有事。”肖北說。
盛安安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她說:“順便騙我一下?”
肖北再次沉默。
盛安安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似乎和陸行厲接觸久了,有時候他的簡單粗暴,反而是比較直接易懂的。
“看來你不會告訴我什么了。既然這樣,我也勉強(qiáng)不了你,我先走了。”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走。
肖北卻叫住她:“安安。”
盛安安驀然回首,一陣風(fēng)揚(yáng)起了她烏黑的青絲長發(fā),似最上乘的綾羅綢緞,在陽光普照下,滿頭清輝點(diǎn)綴。
肖北瞇起眼睛,想起從前的美好時光。
他笑了下。
盛安安突然感覺他心情變好。
他對她說:“我說的不全是假話,我們確實相愛過,如果沒有意外,現(xiàn)在我們肯定還是在一起。”
言下之意,是意外將他們分開。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diǎn)來找我?”這句話,是盛安安替沈安安質(zhì)問的。
肖北一愣。
盛安安的聲音則收不住:“你回到肖家做回你的大少爺,恐怕早就忘記曾經(jīng)的苦難吧?在你心中,沈安安不比你的好日子重要,你沒必要在我面前演戲。”
肖北呼吸沉重,眼眶隱隱發(fā)紅。
盛安安說的話很難聽。
她認(rèn)為肖北對沈安安,沒幾分真心。他剛剛說謊的行為,很讓她反感。
“我找過你。”肖北聲音嘶啞苦澀,“可是你不認(rèn)識我了。”
盛安安蹙眉看著他。
“我的變化很大,你早就不記得有我這個人了。”他不知為何笑了下,眼淚卻流了下來,“對不起,安安。”
肖北哭了,哭得隱忍。
不等盛安安有反應(yīng),肖北走向自己的車,就要離開。
盛安安擋住車門,不讓他上車:“等等,你沒有說清楚。”
肖北去掰她的手,輕輕一握:“安安,如果你想起來了,請你謹(jǐn)記,我還是阿默,我沒有變過。如果你再也想不起來,我愿意以肖北的身份重新追求你。只要你愿意,我是誰都可以,其他事情,我不能告訴你。”
說完,他松開她的手,上了車。
盛安安看著他的車漸漸開遠(yuǎn),仍在想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是誰都可以?亦或者,他根本誰都不是。
盛安安有種預(yù)感,當(dāng)年的事情,沈安安也許知道全部真相,有人要滅口,不成想,沈安安命大,活了下來,卻失憶了;肖北始終有事在隱瞞,可能和魏軍脫不了關(guān)系。
他和魏軍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會和魏軍聯(lián)手害她嗎?
盛安安想到這里,越想越心涼。
她以為只要沈家的事情一結(jié)束,她就能功成身退。不曾想,沈安安的過去,反而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劍,這把劍不知何時會落下來,要她的命,偏偏她還毫無頭緒,無處下手。
但真到了自己頭上,盛安安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盛安安一邊散步,一邊思考:害她的人,應(yīng)該更怕她抖出一些秘密,她未必是處于劣勢的。
想通之后,盛安安反而就不那么糾結(jié)了,片刻的功夫,心情就平復(fù)了下來,后來,她還買了早餐回去,打算再吃一點(diǎn),她又餓了。
回到家后,陸行厲好像不在,盛安安以為他去了公司,多出的一份早餐,她先放冰箱里,然后打開熱騰騰的豆?jié){蓋子,喝了一口。
太淡了。
不夠甜。
這還是讓多加糖的甜度,盛安安搖搖頭,自己動手加工,倒進(jìn)牛奶鍋里加糖再煮一遍,然后等放涼,她先去洗澡。
一開門,就看到陸行厲坐在床邊,面部輪廓隱在陰影的暗處,房間的窗簾遮得密不透風(fēng),不透一點(diǎn)陽光。
盛安安嚇一跳:“你干嘛嚇人,在做什么?”
“你去哪了?”陸行厲陰惻惻反問。
“帶小寶去吃早餐啊。”盛安安莫名其妙看了眼他說道。然后走去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窗照耀進(jìn)來。
灑了一地暖暖的金輝,盛安安微微瞇眼睛,眸子如晶瑩的琉璃。
陸行厲緊緊看著她,一時看呆了。他回過神,問:“怎么去那么久?”
“我散個步還不行?”盛安安回頭,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要不干脆在我身上裝個跟蹤器得了!”
陸行厲還真在認(rèn)真考慮。
頓時氣得盛安安不行,后悔好心給他買了早餐。
她轉(zhuǎn)身就要出去遠(yuǎn)離這個人,陸行厲卻一把抓住她,把她抓到床上,低頭問她:“去哪?”
“吃早餐。”盛安安道,又問他:“你吃了嗎?”
陸行厲搖頭,忽而低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吃過了,原來在等我一起吃。”
盛安安就告訴他想多了:“我確實已經(jīng)吃過了,只是散完步后又餓了而已。”
陸行厲氣得捏她的臉:“小騙子,就會潑我冷水。”
他氣她的同時,盛安安也要?dú)馑?br/>
“我告訴你事實,你又不愛聽,還說我騙人,哪有這樣的道理?”盛安安覺得自己真無辜,故而打掉他捏自己的大手。
剛剛爬起身,陸行厲倏然覆身壓倒她,捧起她的臉蛋狠戾啃咬。
兩人在床上廝鬧了好一會兒,盛安安已經(jīng)氣喘吁吁,熱的。
“你快走開。”她推著他的身體,抱怨道:“你好熱,害我出了汗,我要去洗澡。”
陸行厲就是不放開她,高大的身體沉沉的壓著她,將她摟住,聲音低啞道:“一起去洗?”
盛安安讓他滾,不要臉!
“你太沉了,別這樣。”她掙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