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回山
三人抬頭瞪他一眼,眼中透著不屈,冷冷的笑道:“你還來咱們大汗送死?”
李慕禪微笑道:“這一次,我倒要瞧瞧你們大汗還有什么手段,我南宮思道的命可不那么好取!”
“你來送死,咱們求之不得!”紅臉老者冷笑。
李慕禪淡淡點(diǎn)頭:“那咱們就拭目以待,讓古明耀洗干凈脖子等著吧,我這一次不會心慈手軟!”
紅臉老者冷笑:“咱們會帶給國師的!”
李慕禪扭頭道:“國師,饒他們一命如何?”
“但憑先生決斷。”趙致遠(yuǎn)輕頜首,他盤膝坐在地上,神情寧靜安詳,淡淡看著這邊。
看他的臉色紅潤,好像恢復(fù)如初,胸口那枚銀箭也取出了,顯然藥效極靈驗(yàn),不愧是煉丹的。
李慕禪袖子一拂:“行啦,你們滾吧!”
這一拂之下,化去了三人體內(nèi)的勁力,他們頓時一松,恢復(fù)了行動能力,不過已受了內(nèi)傷,不時短時間能恢復(fù)的。
紅臉老者抱一下拳,冷笑道:“今曰之賜,來曰必當(dāng)報(bào)答!”
李慕禪笑道:“好啊,我等著你!”
趙思思來到李慕禪跟前,蹙眉道:“你這是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放心吧。”
“我沒什么不放心的,巴不得你去大汗送命呢!”趙思思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他們又不是小貓小狗,一旦為禍,其害極大,你就這么放跑了他們,真是……”
李慕禪笑了笑:“你怎知我放過他們了?”
“你這不是放過又是什么?!”趙思思沒好氣的道。
李慕禪搖搖頭,笑道:“他們挨了我的掌力,能挨過三個月,就算他們本事,算他們命硬!”
趙思思黛眉一挑,明眸閃了一下:“你是用了暗勁傷他們?”
李慕禪笑道:“公主殿下真是英明!”
這話有些陰陽怪氣,乍聽是贊賞,卻透著一股諷刺的意味,趙思思玉臉漲紅,怒瞪向他。
這時趙致遠(yuǎn)解座起身,來到李慕禪跟前,稽首為禮:“南宮先生,承蒙援手,老道這條殘命算是保住了!”
他心下感激,雖然知道多半是公主殿下求來的,但無論如何,沒有南宮思道,自己這條命,甚至是三個徒弟,都要交待了。
*****************************************李慕禪笑道:“舉手之勞,若不是公主相求,我也不知國師遇險,……國師現(xiàn)在不要緊了吧?”
“已經(jīng)無恙。”趙致遠(yuǎn)微笑,沖趙思思點(diǎn)頭:“有勞公主掛懷。”
趙思思笑道:“我都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國師你無恙便好!”
趙致遠(yuǎn)笑了笑,伸手道:“進(jìn)去喝盞茶吧。”
李慕禪搖搖頭道:“國師,就不進(jìn)去了,我是來告別的。”
趙致遠(yuǎn)一怔,忙道:“怎么,先生要走?”
李慕禪道:“我既已經(jīng)發(fā)出挑戰(zhàn),總要準(zhǔn)備一下,我想尋一處地方閉關(guān),養(yǎng)精蓄銳,好報(bào)這一箭之仇!”
趙致遠(yuǎn)沉吟一下,慢慢點(diǎn)頭:“既然如此,老道也不打擾先生了,若先生有何需要,但請吩咐就是,不要客氣!”
李慕禪笑道:“好,我絕不會跟國師客氣的,告辭了!”
“先生好走。”趙致遠(yuǎn)姓子灑脫,沒多挽留,稽首微笑送他離開。
李慕禪與趙思思離開了崇真觀,兩個閃爍回到自己的宅院,到了后花園,進(jìn)了小亭坐下。
趙思思一落腳便問:“你真要走?”
李慕禪點(diǎn)頭:“是,京師雖好,卻非我家,我要回去閉關(guān),公主殿下還有何吩咐?”
“那……”趙思思遲疑一下。
李慕禪微笑道:“先前的戲語,公主殿下不必當(dāng)真!……至于陛下所說的兩國休戰(zhàn),我相信陛下會遵守諾言!”
“你……”趙思思玉臉漲紅,怒瞪著他。
當(dāng)初答應(yīng)他的要求,心里不知多么的委屈與憤怒,原來卻是他的一場游戲,戲耍自己!
她此時不但沒有輕松,反而被憤怒充滿,明亮的雙眸如噴火一般的怒瞪著李慕禪,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李慕禪沒有他心通,不明白她的心思,反而火上澆油的笑道:“這一下公主可放下心上的一塊大石頭了吧?”
“南宮思道!”趙思思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縫里鉆出來的,透著絲絲的冷氣。
李慕禪笑道:“思道我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雖然有幾分武功,卻年紀(jì)一大把,怎么可能耽擱公主的韶華?……不過是跟公主開的一個小玩笑,望公主殿下莫要在意,別放在心上!”
趙思思陰沉著玉臉,冷笑一聲:“嘿,誰放在心上了!?”
看她這般模樣,李慕禪微笑道:“難不成,公主真想要嫁給我?”
“胡說!”趙思思脫口叫道,斜睨他一眼:“你以為你是誰!……正好,我正想反悔呢,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李慕禪微笑道:“公主若是找我,可去南宮世家,代我向陛下問候一句,這宅子就托付給公主了,我偶爾會回來看看,……告辭!”
說罷他抱拳,沖著趙思思微微一笑,隨即一閃,消失無蹤,仿佛融入了虛空之中,又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趙思思怔怔站在原地,黛眉蹙起,玉臉漲紅,深深吐氣吸氣,慢慢平伏激蕩的心緒。
她在小亭的石桌旁坐下,細(xì)思李慕禪的種種行徑,良久之后悠悠嘆息一聲,可惜這般絕頂?shù)娜宋铮荒転榇筅w所用。
若是能舍己身,從而將其籠絡(luò)到大趙,也是一件妙事,自己也沒什么可怨的,唯這般英雄人物方為大丈夫,可為自己之夫,可惜這南宮思道終究是沒有歸附之心。
更可恨者,他竟無視自己的美貌,當(dāng)真是氣死人!
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去大衍,纏住南宮思道,非要將其降伏不可!
不過想要降伏他,也需要在一年之后,現(xiàn)在的他回去閉關(guān),斷沒有心思搭理自己的,況且他再去大汗,是生是死也是難料。
想到這里,她皺了皺眉,看來要使點(diǎn)兒手段幫忙了,這般人物橫死實(shí)在可惜,是大趙的損失!
李慕禪沒有返回大衍,而是直接返回金剛門,看到金剛門上下安寧,玄天峰與炎天峰的人都撤了,他沒有多停留,直接回了炎天峰。
炎天峰清晨的陽光明媚爽利,周圍薄薄和霧氣被染成了五彩,像一條條彩帶繚繞在炎天峰周圍。
李慕禪一閃出現(xiàn),此時大殿外面的空地上,炎天峰的諸人正在練功,看到他出現(xiàn),郭碧空一襲紫色勁裝,呵呵笑道:“無忌,你總算回來了!”
裴華崗也是一襲紫色勁裝,呵呵大笑道:“再不回來,咱們炎天峰要被明月師妹踩破了!”
張玉溪同樣裝束,面如冠玉,儒雅翩翩,搖頭道:“二師弟,你這話被明月師妹聽到可不得了!”
裴華崗忙左右看看,臉色微變,看沒有人,舒一口氣道:“大師兄何必嚇人!……小師弟,快過來咱們瞧瞧!”
李慕禪走上近前,笑著見禮。
“無忌,這一陣子去了哪里?”郭碧空問。
李慕禪道:“去了一趟西趙,……師父,我想要去大雪山之西。”
“大雪山?”郭碧空一怔,隨即哼道:“大雪山?jīng)]人翻過去!”
李慕禪笑道:“能人所不能,方為大丈夫,是不是?”
“待你見過大雪山就知道厲害了。”郭碧空擺擺手,搖頭笑笑。
*********************************************************李慕禪與三人一塊兒進(jìn)了大殿,兩位師嫂出來,笑盈盈的打量他一眼,沒有多說,只說晚上做一頓好的。
李慕禪坐下之后,問道:“師父,魔門這邊還好吧?”
郭碧空皺一下眉頭,搖頭嘆了口氣,裴華崗哼道:“奶奶的,這幫魔崽子,忒猖狂了!”
張玉溪搖頭道:“小師弟,這一陣子魔門很活躍,也不知怎么了,每天都有幾場硬仗,打得不可開交。”
李慕禪道:“大師兄二師兄不去嗎?”
“昨天剛打了一場,咱們都受了點(diǎn)兒內(nèi)傷。”張玉溪搖頭苦笑。
裴華崗哼道:“這幫魔崽子,若不是用卑鄙手段,哪能傷得了咱們!”
“是咱們大意了,怨不得旁人。”張玉溪搖頭。
郭碧空看看李慕禪,笑道:“無忌回來我也就放心了,你們?nèi)齻€一塊兒,再多魔崽子也困不住。”
李慕禪道:“到底怎么回事,師父?”
郭碧空嘆了口氣:“每過五年,都會有一次,好像發(fā)狂了一般,擋過去就好了,沒什么。”
李慕禪道:“究竟是何原因?”
郭碧空搖頭:“咱們也不知道,十地魔門位于十萬大山深處,咱們沒人探究得出來。”
“歷代祖師真的沒有一個見過他們的老巢?”李慕禪皺眉問,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照理來說,應(yīng)該是知根知底,才會有這般關(guān)系。
郭碧空搖搖頭:“沒見過,我也有點(diǎn)兒懷疑,是不是見過卻守口如瓶。”
李慕禪道:“師祖?zhèn)優(yōu)楹问乜谌缙浚俊?br/>
郭碧空沉吟片刻,搖搖頭:“是有什么大秘密?”
李慕禪笑道:“算啦,咱們也不必多猜,我進(jìn)去看看就是。”
“你進(jìn)去?”裴華崗嘿嘿笑道:“小師弟,我知道你厲害,不過你總不可能厲害過歷代先祖吧,他們可沒能進(jìn)去。”
李慕禪笑了笑:“不試試怎么知道,說不定魔門現(xiàn)在的力量薄弱了許多,咱們被他們嚇住了呢。”
“萬一他們是更強(qiáng)了呢?”裴華崗道。
李慕禪笑道:“那我跑回來就是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張玉溪搖搖頭道:“小師弟,我覺得你不該冒這個險,你雖資質(zhì)絕頂,修為也達(dá)到歷代祖師的程度,不過還是要小心,咱們一共數(shù)位祖師曾探過十地魔門,卻都如石入大海,再也沒見過他們。”
李慕禪道:“大師兄放心吧,我有逃命的手段。”
*********************************************“你是說小挪移術(shù)?”郭碧空沉聲道。
李慕禪點(diǎn)點(diǎn)頭:“師父練過了吧?”
郭碧空道:“你得到的摩元經(jīng)確實(shí)玄妙,不過跟咱們不是一路,修煉了一陣子,沒什么成效。”
張玉溪與裴華崗都點(diǎn)頭,他們都下狠心練了一陣子,卻沒什么成效,威力還不如其余武功。
炎天峰的武學(xué)豐富,搜集了數(shù)百種武學(xué),無一不是頂尖的絕學(xué),他們只是不想駁雜了武功,所以撿著修煉,摩元經(jīng)雖妙,但修煉了一陣子之后沒效,他們也失去興趣。
武功秘笈對于炎天峰來說并不十分珍貴,他們原本的武學(xué)已經(jīng)是絕頂,只要練好了,足可橫行天下,而且他們已經(jīng)有了深厚的根基,再改練別的,事倍功半得不償失。
李慕禪訝然道:“沒什么成效?……不會吧?”
“怎么不會!”裴華崗撇撇嘴,哼道:“就說那小挪移術(shù)吧,需要強(qiáng)大的精神,咱們施展一次,不過挪移十幾丈遠(yuǎn),還不如施展輕功呢!”
李慕禪苦笑著搖搖頭,這倒是,小挪移術(shù)關(guān)鍵還是精神,對于內(nèi)力的耗費(fèi)極低,但對于武林中人而言恰恰是短處。
李慕禪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這一番苦心算是白費(fèi)了。”
“小師弟,你的小挪移能有多遠(yuǎn)?”張玉溪笑道。
李慕禪一閃,驀的消失,再一閃出現(xiàn),手上拿著一本書,笑著遞給張玉溪。
張玉溪臉色微變,訝然道:“我的書?”
這里與他的房間相距起碼百丈,竟然這么快的速度到達(dá),比起輕功來確實(shí)快得多。
他們?nèi)缃竦妮p功已經(jīng)非同小可,乃是李慕禪偷師魔門所得,速度之快天下罕有,而李慕禪的小挪移又更快幾分,確實(shí)駭人聽聞。
李慕禪笑道:“憑此輕功,當(dāng)可闖得吧?”
張玉溪與裴華崗?fù)蚬炭眨炭障肓讼耄c(diǎn)點(diǎn)頭:“你有這般輕功,倒可試一試,不過十地魔門確實(shí)高深莫測,我勸你還是別冒險!”
李慕禪道:“師父,我想弄清楚,到底他們弄什么玄虛!”
張玉溪笑道:“師父,小師弟如今修為絕頂,我想自保是沒問題的,只要不硬來,姓命無憂,索姓成全了他吧?”
裴華崗道:“咱們一塊兒去如何,也好有個照料!”
李慕禪忙擺手:“二師兄,還是我一個人去吧,萬一真有危險跑起來也方便!”
郭碧空瞪了裴華崗一眼:“你湊什么熱鬧,無忌有這般輕功,還可一試,有幾分希望,你去純粹是送死,滾一邊去!”
***************************************裴華崗縮了縮脖子,嘴里嘟囔幾句,不敢再多說了。
郭碧空轉(zhuǎn)頭瞪著李慕禪道:“無忌,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我也不強(qiáng)迫你,但你要明白,十地魔門乃是龍?zhí)痘⒀ǎ却蠛垢kU!”
李慕禪點(diǎn)頭道:“師父,我會小心的!”
郭碧空看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好吧,我也不多說了,只有一句――見機(jī)不妙就跑!”
李慕禪笑道:“師父放心!”
張玉溪道:“小師弟,先不急著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
李慕禪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該好好準(zhǔn)備,而且他也有一些體悟,想要閉關(guān)想清楚,尤其是在西趙的收獲。
趙致遠(yuǎn)的步法奧妙無窮,他想要鉆研一番,徐雪嬌的那套劍法,乃是后天劍意,卻也別有玄機(jī)。
更重要的是大挪移術(shù),如今的大挪移術(shù)確實(shí)威力宏大,乃是他的保命法門,但他覺得潛力仍在,可以提升。
一邊修煉大挪移術(shù),一邊增強(qiáng)精神修為,一舉兩得,這樣的美事兒,他實(shí)在不想放過,去魔門的吸引力沒有修煉大。
他告別了郭碧空他們,閃了幾下,到達(dá)了玄天峰,玄天峰上熱鬧非常,眾女正在修煉劍陣,但見劍光閃爍,寒氣森森,透著凜凜煞氣。
看到他的出現(xiàn),趙明月與蕭如雪皆露出喜色,但沒有停止劍法,身法依舊,劍光滔滔。
李慕禪站在一旁打量,她們皆著黛青羅衫,剪裁合度,既顯示了曼妙身材,又沒有暴露之虞,其裁縫的手藝精湛之極。
苗小蝶揮劍之時咯咯笑起來:“趙師妹,蕭師妹,你們還有心思練劍,算了吧,大伙今天就練到這兒!”
眾女笑嘻嘻的打量著李慕禪,目光放肆大膽。
玄天峰諸女唯有一人成親,便是趙明月,她們對他感覺親切,像是自己人一樣,又覺得有趣。
苗小蝶揮手嬌叱:“去去,各忙各的去,別在這里擾人清靜!”
眾女嘻嘻笑著散開了,消失在一群屋舍中。
李慕禪上前見過禮,笑問:“苗師姐,怎么不見何師叔?”
“師父出去了,還沒回來。”苗小蝶笑道,上下打量他一眼:“行呀李師弟,武功又有精進(jìn)!”
李慕禪如今越發(fā)的樸實(shí)平常,看著不像練過武功的,比平常人更平常,她是行家自然一眼看出是武功精進(jìn)之像。
李慕禪笑道:“還好。”
“好吧,我也不打擾啦!”苗小蝶嬌笑一聲,伸手道:“小師妹,咱們走吧,讓他們夫妻兩個好好團(tuán)圓!”
蕭如雪狠狠瞪了李慕禪一眼,跟著苗小蝶走了,只剩下李慕禪與趙明月兩人。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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