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洞房
李慕禪抱了抱拳,緩緩道:“諸位前輩,請回席吧,一場小熱鬧罷了,不值一提,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諸位前輩海涵!”
他聲音不徐不疾的飄進眾人耳中,清晰圓潤,字字如珠。
眾人不由大生好感,想要順從他的話往回走,三三兩兩離開,或者返回大殿中的酒席,或者回大殿外面的桌旁。
何霧上下打量著李慕禪,抿嘴笑道:“無忌,不曾想你武功到了這般境地,看來真練到大圓滿了!”
李慕禪笑道:“讓何峰主見笑了。”
“見笑什么,我可達(dá)不到這般舉重若輕的境界!”何霧搖頭,輕輕嘆息:“你們炎天峰終于能揚眉吐氣一把了!”
李慕禪笑著搖頭:“我娶明月,兩峰就成了一家,何必非分什么彼此?”
“你想得倒美!”何霧白他一眼,嗔道:“什么一家人,你是你,炎天峰是炎天峰,不能混為一談!……明月嫁與你后,還要住在玄天峰的,這可是事先說好的!”
李慕禪點頭:“是是,她半年住玄天峰,半年住炎天峰就是了!”
兩人正低聲說話呢,蕭肅過來,拍拍李慕禪肩膀:“無忌,做得好!”
李慕禪笑著搖頭:“掌門,恐怕麻煩還沒過去,他們不會死心。”
“嗯,怕是這樣了。”蕭肅點點頭,卻露出笑容:“不過不怕,有你在,再厲害的高手過來,也綽綽有余!”
他眼力過人,看出了李慕禪剛才的手段,真如大人與小孩動手一般,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這已經(jīng)是白鶴護法了,再往上只有兩層,武功雖強,也強不到哪里去了,想要勝過無忌怕是不能。
除非那摩元教的教主親來,不過摩元教即使不算什么頂尖的大教派,但教主之尊是不能輕動的,想來也不是那么容易。
“蕭掌門,無忌不可能一直呆在這里。”何霧沉吟,想了想,道:“你們與摩元教這般下去,真是不死不休了!”
蕭肅笑道:“無妨。”
李慕禪卻皺起眉頭,這么下去自己真的不能離開金剛山了,如今的金剛山還缺少自保的力量,自己一旦離開,摩元教的人找上來,真能滅了整個金剛山。
何霧也皺著眉頭,顯然是在想這個問題。
若是不能解決金剛山的問題,李慕禪絕不會放心離開,不會回到天一派,需要先解決他們的后顧之憂。
如今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輪換,當(dāng)李慕禪在此時,玄天峰的人可以離開,李慕禪一旦離開,玄天峰的人必須在此護持。
****************************************何霧打斷了李慕禪的思索,笑道:“好啦,先不想這個問題了,趕緊敬過了酒,該入洞房了!”
李慕禪點點頭,這并非迫在眉睫之事,可以事后慢慢的想。
蕭鐵石提著酒壇,笑瞇瞇的道:“走,去敬酒!”
李慕禪接著與他一塊兒滿桌的敬酒,這一次,人們面對他便熱情許多,來這里參加酒宴的,莫不是名重一方的人物,眼力過人,看出了李慕禪武功超凡脫俗來。
如此年紀(jì),如此武功,將來說不定是天下第一高手,如此人物豈能不結(jié)交,有機會自不會錯過。
李慕禪一一與眾人寒暄,毫無自傲之氣,很是得人心。
他喝酒痛快,到了后來則一桌一桌的敬,不再一個人一個人的,速度快了起來,最終花了兩個時辰敬完了酒。
他敬完酒,精神抖擻,身上一點兒酒氣沒有,像是滴酒未沾。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西斜,暮色上涌,他已經(jīng)喝了半天的酒,酒宴也開了半天,還要開一晚上,到深夜才會結(jié)束。
李慕禪與眾人喝過了酒,算是完成了新郎倌的任務(wù),則回到了洞房,挑起趙明月頭頂?shù)募t蓋頭。
洞房里一切都是紅的,錦被,燈燭,窗紙,映得整個屋子成了玫瑰色,一身鳳冠霞帔的趙明月嬌媚若水,眼波盈盈,隱隱透著一絲羞澀。
她雖心如冰雪,清冷寧靜,在李慕禪**辣的目光下,仍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心境頓破,白玉似臉龐涌起紅云,嬌艷欲滴。
洞房里一片寧靜,外面的喧鬧隱隱傳來,屋里更顯寧靜,好像獨成一方世界,無人打擾。
趙明月靜靜的坐在床邊,微垂臻首,玉臉緋紅。
李慕禪坐到她旁邊,呵呵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趙明月抬頭問。
李慕禪笑道:“世事真是奇妙,沒想到我竟有一天娶了明月你,想想一年之前,真是恍如隔世!”
趙明月抿嘴笑一下,搖搖頭,她也覺得奇妙。
李慕禪道:“從此之后,咱們就是夫妻,就是一家子了。”
“嗯。”趙明月輕頜首,復(fù)雜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卻說不出什么。
李慕禪溫聲道:“你就跟從前一樣,不必有什么變化。”
趙明月輕輕點頭,沒有多說。
李慕禪笑瞇瞇的說了一些話,說起這一次摩元教的來犯,那兩個白鶴護法的武功來,說著說著,與趙明月一塊兒比劃起來。
若是別人看到這般,定要瞪大眼睛,奇怪之極。
但李慕禪卻知道,趙明月最好武功,她這般緊張,釋放緊張之法便是討論武功,給她慢慢適應(yīng)的時間。
她再厲害,心境修為再強,面對這般情形,也與尋常女子無異,都會無所適從,緊張之極。
外面喧鬧聲仍在繼續(xù),屋內(nèi)很寧靜,兩人獨成一方小世界,討論過了摩元教的武功,兩人間的氣氛漸漸變化,旖旎氣息漸起……**********************************************蕭鐵石幾曰喝得興高采烈,到了晚上時,他們幾個湊在一起,賊兮兮的笑起來,知道了彼此的心思――要鬧洞房!
幾個人離了酒席,有些鬼鬼祟祟的往外走,朝著李慕禪的小院而去,離著尚遠(yuǎn)時,戚平安忽然扯了一下蕭鐵石。
蕭鐵石停步轉(zhuǎn)頭望過來,戚平安低聲道:“大師兄,咱們這般去鬧,不會惹惱了李師弟吧?”
蕭鐵石擺擺手:“放心吧,他沒這么小氣!”
羅明秋道:“我不怕李師弟,就怕明月仙子生氣……”
蕭鐵石瞪他一眼,似笑非笑:“沒出息的家伙,現(xiàn)在明月姑娘都嫁人啦,已經(jīng)是人婦了,你也該收收心啦!”
羅明秋忙道:“大師兄你說什么呀!”
蕭鐵石搖頭笑道:“你那點兒小心思,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傻呀!”
羅明秋漲紅著臉望向戚平安,見他憋著笑,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哼道:“大師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啦!”
“行啦,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沒什么邪心!”蕭鐵石擺擺手。
羅明秋一口氣憋在胸口,郁氣難消,忙道:“你真的誤會我啦,我是喜歡明月仙子,但你問問,咱們這一代人,有哪個不喜歡明月仙子的?……不過我也明白,明月仙子超凡脫俗,不是我這個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也只有李師弟才般配!”
“你明白就好!”蕭鐵石點頭。
羅明秋哼道:“可我不服氣!”
“有什么不服氣的?”蕭鐵石斜睨著他,哼道:“你比得上李師弟?……論相貌嘛你倒勝過一籌,不過真正聰明的女人,哪有在乎相貌的?”
羅明秋哼一聲:“我是不如李師弟,不過李師弟既然喜歡蕭師妹,為何還要招惹明月仙子?!”
蕭鐵石皺皺眉頭,一下默然。
戚平安忙道:“羅師弟,大喜的曰子,你凈挑不痛快的說!”
羅明秋也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委實心里郁氣難舒,不由的說了出來,卻痛快多了。
不過看蕭鐵石緊繃的臉龐,他倒有些后悔。
***************************************蕭鐵石哼道:“李師弟這也是無奈,若是雪兒答應(yīng),他絕不會娶明月姑娘,不過雪兒不想成親,只能把李師弟讓出去了!”
“小師妹也真是的!”羅明秋皺眉。
他當(dāng)初便喜歡蕭如雪,不過后來看蕭如雪不喜歡自己,喜歡李慕禪,他便死了心,但仍難免關(guān)心她。
如今看到她落得孤單一人,李慕禪卻娶得美人兒歸,委實不是滋味。
蕭鐵石搖頭道:“唉……,算啦,雪兒也是被爹給寵壞了,現(xiàn)在說也來不及,人的命啊……”
戚平安忙道:“放心吧,我看小師妹仍喜歡李師弟,李師弟也不會拋開小師妹的,她如今已經(jīng)進了內(nèi)門,將來會時時見面的!”
蕭鐵石露出笑容:“男子漢大丈夫,難免三妻四妾,我看明月姑娘也知道雪兒的事,不會介懷。”
“唉……,明月仙子果然是奇女子啊!”羅明秋嘆息一聲,滿臉的惆悵。
戚平安不耐煩的道:“我說羅師弟,你到底要不要去,不去便算,我與大師兄去,甭掃大伙的興!”
羅明秋惡狠狠的道:“自然要去的,不能讓李師弟太得意,非要好好鬧一鬧!”
“這才對嘛!”戚平安露出笑容:“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天涯何處無芳草!”
羅明秋暗自嘆息一聲,天涯是何處皆芳草,但如明月仙子這般的人物,卻再也沒有了!
想到這里,他哼道:“咱們要狠狠的耍一耍,出一口惡氣,反正這個時候,李師弟怎么也不能翻臉的!”
“我說羅師弟,差不多就行啦,別太過份!”蕭鐵石道。
羅明秋擺擺手:“大師兄放心吧,我明白的!”
他們?nèi)碎]上嘴,放輕腳步,慢慢湊近了李慕禪的小院,朝門縫里望去,院里被紅光溢滿,到處都是紅燈籠。
小院里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而正屋里有燈光亮著。
三人對視一眼,有些奇怪,照理來說不該這么安靜呀,或者兩人說話,或者在干什么妙事,不該沒有一點兒動靜。
難不成,這么早他們便睡下了?睡下了也不該亮著燈呀。
滿是好奇的接近,飄身翻過墻頭,如羽毛般落地,這一陣子的苦修,成果斐然,功力大增,這一手輕身功夫從前絕使不出來,無聲無息,沒有一點兒火氣,不僅是內(nèi)力深厚,還需火候純正。
三人落地之后,左右看了看,沒有動靜之后,才直起身來,貼著墻壁而立,生怕有什么陷阱。
李慕禪行事無忌,若是旁人他們可以放心進來,但碰上李慕禪,卻不能不防,他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來,做一個陷阱逮住自己三人,絕對做得出來。
************************************************************待看到周圍沒有動靜之后,三人舒一口氣,蕭鐵石朝羅明秋指了指,羅明秋一怔,指指自己,滿臉無奈的搖搖頭。
蕭鐵石瞪了眼睛,用力一指正屋方向,目光透著威脅之意。
羅明秋無奈的點點頭,誰讓他是大師兄呢,不能不聽他的話,只能自己打頭陣,前去探聽一下。
他貓著腰,輕拿緩放一只腳,躡手躡腳的往前,無聲無息如貓般到了正屋前的西邊窗戶下。
明月如玉盤般皎皎無瑕,其發(fā)著朦朧光彩,小院里紅光溢滿,把三人的身體都染成了紅色。
羅明秋到了墻根下,耳朵貼著墻壁,半晌過后,轉(zhuǎn)頭過來沖著蕭鐵石兩人搖頭,攤攤手,示意沒有動靜。
蕭鐵石與戚平安對視一眼,也覺得奇怪,怎么一點兒動靜沒有,這一會兒功夫了,除非真的睡下了。
他們一怔,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李慕禪與趙明月的武功都深厚無比,遠(yuǎn)勝于三人,是不是聽到了他們接近,然后故意不出聲。
或者是他們已經(jīng)偷偷潛出了屋子,給他們唱了一出空城計?
兩人再也呆不住了,躡手躡腳的到了羅明秋身邊,貼在墻根下,耳朵貼上墻壁,靜靜的聽了一會兒,搖搖頭,仍沒有聽到聲音。
他們?nèi)缃竦膬?nèi)力,屋里若真的有人,呼吸聲他們能清晰聽出來,如今沒有呼吸聲,顯然是沒人了。
不過兩人的內(nèi)力精深,呼吸可以控制,倒也不能不防,無奈之下,只能使出最終一招,便是捅破窗戶紙往里瞧。
除非恨不得已,他們實在不想用這一招,難免招致李慕禪的報復(fù)。
蕭鐵石指了指羅明秋,羅明秋無奈的苦著臉,卻也沒有多推辭,巴不得如此呢,輕輕起身,右手食指醮了一下唾沫,慢慢按上最貼近窗臺的窗紙,待窗紙變濕了,再輕輕一捅,無聲無息出現(xiàn)一個小洞。
他正在湊上前,“嗤”一聲輕嘯,小洞里射出一枚棗核,恰巧擊中了羅明秋額頭,不偏不倚。
“啊。”羅明秋驚叫一聲,往后倒去,蕭鐵石忙伸手扶住了他,急忙道:“羅師弟,怎么了?”
羅明秋摸摸額頭,放開了手,一個紅印出現(xiàn)在額頭,像是開了第三只眼,這會兒功夫已經(jīng)腫了起來。
蕭鐵石想笑沒笑出來,呵呵笑道:“李師弟,咱們來啦!”
趙明月清脆的聲音淡淡傳來:“蕭師兄,他已經(jīng)出去了。”
“嗯――?”蕭鐵石驚訝道:“這時候他去哪兒了?”
**************************************************所謂**一刻值千金,這個時候,是個男人都不會離開,他倒好,竟然出去了,真是天下奇聞。
“去追摩元教的人了。”趙明月的聲音傳來。
“吱……”窗戶驀的被推開了,燈光映亮了三人的臉龐。
他們瞇一下眼睛,趙明月背對著燭光,映出婀娜的身形,秀臉瑩白如玉,明眸如月華般照在他們臉上,直入其心。
蕭鐵石三人有些尷尬,沒想到李慕禪不在,只有趙明月一人。
蕭鐵石忙道:“他去追摩元教的人做甚?”
趙明月淡淡說道:“他說不放心這三個家伙,說不定他們還要搗鬼,不如趁機端了他們的老窩。”
“這……”蕭鐵石三人驚異的對視一眼。
摩元教雖然在大汗不算什么大教派,但對他們來說卻是龐然大物,任何一個護法都是頂尖的高手,他們承受不住,他竟要去端了他們老窩,還真是膽大包天,他的牛脾氣又犯了!
“明月姑娘,你不去幫他?”蕭鐵石問。
他知道趙明月的武功也是絕頂?shù)模瑥那翱墒翘柗Q青年第一高手,如今雖有李師弟奇峰突起,但仍不損她的地位。
而且拜入了內(nèi)門,進入內(nèi)門第一的玄天峰修煉,武功更加精進非常,整個金剛門沒人打得過她。
據(jù)玄天峰的人說,她還與李師弟合練了一套劍法――比翼劍訣,威力無窮,比得上玄天峰的劍陣。
若是兩人合手,當(dāng)真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如今這般危險的事,她竟然沒跟著一塊兒去,實在令人費解。
趙明月淡淡道:“他自己去足矣!”
李慕禪如今的武功到了另一個層次,近乎于道,尋常的武林高手根本毫無威脅,她去了反而是累贅了。
“唉……,李師弟也真是膽大!”蕭鐵石搖頭嘆息。
趙明月淡淡道:“他也是為了金剛門,想要斬除心腹之患。”
蕭鐵石點頭,跟著嘆息搖頭:“是咱們做師兄的無能,累得他在這個時候還要去忙活。”
趙明月淡淡微笑一下:“沒什么的,他不會有怨言。”
“可咱們過意不去!”蕭鐵石搖頭,嘆道:“明月姑娘,要不你出來跟咱們一塊兒吃些飯吧。”
“我已經(jīng)吃過了,這便要睡下了。”趙明月淡淡道。
“那好,咱們就不打擾了!”蕭鐵石點點頭,招招手,三人退出了李慕禪的小院,臨飄出院墻之際還尷尬的對趙明月笑笑。
****************************************“唉……,李師弟還真是……”他們離得遠(yuǎn)了,停了下來,慢慢的溜達(dá),戚平安搖頭不已。
蕭鐵石嘆了口氣,既覺得感動,又覺得慚愧。
羅明秋道:“他也真狠得下心,洞房之夜竟然扔下明月仙子自己一個人出去,真是……”
蕭鐵石斜了他一眼:“他要是像你一樣,也沒這么大的成就了!”
羅明秋點點頭,心悅誠服,換了自己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拋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自己一個人去殺人,這是何等煞風(fēng)景的事啊!
也就是明月仙子,換了另一個女人,絕不會善罷干休,絕不會同意,一定會讓他改天再做。
蕭鐵石道:“行啦,我看咱們也甭回去吃酒了,回山谷,接著練功吧!”
“對對,回去練功!”戚平安忙點頭。
看到李慕禪這般,他覺得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對金剛門做得太少,原本以為自己一天到晚忙個不停,為了金剛門而奮斗,但看到李慕禪這般,才覺得自己做得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練功!練功!”羅明秋握緊拳頭,用力的沉喝。
唯有練功,成為絕頂?shù)母呤郑艜薪^色美人兒垂青自己,才有資格娶如明月仙子一般的美人兒。
三人轉(zhuǎn)身堅定的朝山谷而去,乍一進山谷,但聽得“嗚嗚”的劍嘯聲,仿佛狂風(fēng)呼嘯而至。
他們看到了水潭邊上有一團銀光在滾動,卻是蕭如雪在練劍,劍光如月華般燦爛動人,卻難掩幾分雜亂之感。
三人停步,對視一眼都不由的嘆息一聲,隱隱能感覺到蕭如雪的難過。
羅明秋他們只覺得惆悵,蕭如雪想必難過百倍千倍,一個人在這里練功發(fā)泄,也著實可憐。
“這個李師弟……”蕭鐵石搖頭嘆息。
羅明秋揚聲道:“小師妹!”
兩人想要扯住他,他卻已經(jīng)飄出去,到了蕭如雪跟前,蕭如雪劍光一斂,現(xiàn)出身形來。
她一襲湖綠羅衫襯著婀娜的身段兒,神情落寞,別有一番凄美風(fēng)情。
她秀美動人的臉龐沉如水,淡淡看著羅明秋:“羅師兄?”
“唉……,咱們剛?cè)ヴ[洞房,李師弟根本不在。”羅明秋搖頭苦笑。
“不在?”蕭如雪一怔。
羅明秋道:“可不是嘛,他已經(jīng)去追摩元教的那三個家伙了,說要端了他們的老窩,留下明月仙子一個人在屋里呆著。”
***************************************“怎么回事?”蕭如雪不明所以。
蕭鐵石與戚平安跟了過來,戚平安道:“李師弟是想斬除后患,不過此舉太過冒險了,摩元教可不是吃素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深入大汗境內(nèi)。”
“他去了大汗?!”蕭如雪臉色頓變。
大汗對于東楚來說,無異于龍?zhí)痘⒀ǎ蠛姑耧L(fēng)悍彪,生姓好斗,幾乎個個練武,人人倆刀,大汗的武功高手?jǐn)?shù)不勝數(shù)。
否則,也不會大汗一國之力壓住了其余諸國,可謂是雄霸天下。
蕭鐵石也嚇了一跳,忙道:“他不至于去大汗,應(yīng)該是追蹤那三人了,雪兒你不必?fù)?dān)心。”
“我擔(dān)心什么,他找死我也管不著!”蕭如雪“唰”的沉下臉,臉色一下變得陰沉。
蕭鐵石看她嘴硬,也不多說,知道她是開始擔(dān)心了,不由瞪了羅明秋一眼,怪他嘴快,把這事說了出去。
羅明秋有些委屈,他說這話也是為逗小師妹開心,眼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歡度**,委實是一種折磨,一聽在干別的,自然不那么難過了。
蕭如雪蹙眉不語,若有所思。
戚平安道:“放心吧,李師弟雖然膽大妄為,但他行事往往粗中有細(xì),穩(wěn)妥得很,不必?fù)?dān)心的。”
蕭鐵石點頭不已:“這倒也是,李師弟的手段高明,咱們綁在一塊兒也不及,確實不必?fù)?dān)心他的。”
蕭如雪瞪了他們一眼,恨恨道:“聒噪!”
說罷扭頭便走,婀娜的身段兒轉(zhuǎn)眼消失在谷口。
剩下三人彼此面面相覷,半晌失笑的搖頭,卻是放下心來,然后不再廢話,開始練功。
他們從晚上開始,一直練到了第二天清晨,練了一宿,臉色都有幾分蒼白,到清晨,再也堅持不住了,泡進了溫泉里。
整個金剛山還沉浸在喜氣里,一時半會兒散不去,前來赴宴的人們?nèi)齼蓛砷_始下山,一場大熱鬧終于落下了帷幕。
蕭鐵石三人卻全不理會,已經(jīng)累得昏沉,睜不開眼睛,想要泡一會兒溫泉解一解乏,打個瞌睡接著練功。
玄天峰的諸女過來時,看到他們泡在里面,也沒多說,權(quán)當(dāng)作是沒看到,開始演練自己的劍法與劍陣。
她們也深受刺激,看到李慕禪昨天大顯身手,輕描淡寫的打敗了摩元教的兩個護法,她們個個都是天資絕頂之輩,有過人的眼光,自然看到了其中的精絕,自忖遠(yuǎn)遠(yuǎn)不如。
入門那么晚,偏偏武功進境那么高,若是他修煉的心法強于自己還好,炎天峰的心法明明又不如玄天峰。
一般人都會覺得他資質(zhì)絕頂,天下無雙,她們通過趙明月才知道,并非他的資質(zhì)多高,而是他練功刻苦之極,遠(yuǎn)非一般人可比。
她們過來一會兒功夫,炎天峰的張玉溪與裴華崗也過來了,也接著練功,也是受了李慕禪的刺激。
他們看到了心法的未來,知道只要努力,也能達(dá)到李慕禪這般境界,生出無窮的信心,自然勁頭十足,不向從前的迷茫與無力。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慕禪驀的出現(xiàn)。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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