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醒轉(zhuǎn)
明月勉強笑一下,又轉(zhuǎn)頭去看冷無霜。
冷無霜蹙著眉頭,一動不動的深思著,半晌沒有說話,眾人都憋得心口難受,忙長出一口氣,卻又怕驚擾了她,要慢慢的呼氣吸氣。
冷無霜眸子閃爍如星星一閃一閃,幽幽嘆了。氣。
“湖主?”許小柔小心翼翼的同。
冷無霜慢慢點頭。
許小柔頓時大喜過望:“湖主,你是說能救小師弟?”
冷無霜點頭:“嗯,能救。”
“咯咯,我就知道難不住湖主!”許小柔頓時跳起來,拉著張巧怡的手臂搖晃著:“張師姐,怎么樣?怎么樣!”
張巧怡露出笑臉,用力的點頭。
明月眼淚簌簌的往下流,心里翻騰著,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一路上的壓抑與絕望一下釋放出來。
何若水道:“湖主,小師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沒有了生機,但身體有一股力量保護著。”
她醫(yī)術(shù)過人,對于李慕禪的情形迷惑非常,這時聽得冷無霜說能救得,擔(dān)心一去,好奇心上涌。
冷無霜搖搖頭:“他的情況有些奇特,似生非生似死非死,本來身體已經(jīng)死了,但精神未滅。”
“精神未滅?”何若水想了想,搖頭道:“身體不成了,精神不是隨之消散了嗎?”
“嗯,對一般是如此,他卻不司。”冷無霜道。
“為何?”何若水問。
冷無霜道:“這要問問他了,可能是修煉了某種秘法罷,我也從沒見過這般情形委實奇妙,若非如此我也救他不得。”
“我也覺得奇妙。”何若水點點頭。
兩人說話的功夫,許小柔上前抹了抹明月的眼淚,笑道:“小丫頭哭什么,你師父死不了啦!”
明月用力的點頭,淚水卻忍不住的簌簌往下落。
雪娘三女也跟著垂淚,想到先前的彷徨,真如地獄一般,沒有了李先生天下之大,真沒有可依身之處。
“行啦行啦,瞧你們,這是大喜事你們都抹眼淚,真是丟人!”許小柔嬌嗔一聲,跺跺腳:“都不許哭啦!”
張巧怡道:“湖主既說能救得,就能救,現(xiàn)在別哭了,別等小師弟醒過來笑你們。”
這句話極管用她們忙抹了抹眼淚。
冷無霜吩咐道:“巧怡,若水,小柔,你們?nèi)フ乙粦羧思遥察o一點兒的地方我這次不知道要多久中途千萬不可有人打擾,否則我與他的性命都將不保。”
“湖主放心,咱們定會好好護法!”張巧怡道。
“嗯,去吧。”冷無霜輕頜首。
三女飄身而去,院里只剩下了冷無霜與明月四女,她招招手,眾人來到了旁邊的石桌前坐下。
“明月是吧?”冷無霜打量著明月,點頭道:“你師父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傷得他?”
明月?lián)u搖頭:“師父不說。”
冷無霜慢慢點頭:“看來是極厲害的人物,怕你知道了忍不住要報仇。”
“我一定會替師父報仇的!”明月咬著牙雙眼迸射出冷光。
冷無霜道:“他既不讓你報仇,你就別報仇,莫傷了自己還要惹他擔(dān)憂,這件事你不必管了。
“是湖主。”明月輕輕點頭。
她雖是頭一次見冷無霜,卻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讓人莫名尊敬與信服的氣質(zhì),她不自覺的不想違逆。
“你師父算是天縱其才,這么快就造就你們幾個高手。”冷無霜打量一眼四女,頜首道:“你們好好練功,莫辜負(fù)了他一片苦心。”
明月道:“湖主,您是我?guī)煾傅膸煾福遣皇牵俊?br/>
冷無霜“嗯”了一聲:“也算不得師父,小筑內(nèi)的弟子們修煉,以自行修煉為主,我只是稍加點撥。”
“那湖主你的武功一定很強!”明月嘆道。
冷無霜淡淡笑了笑,道:“你好好練,將來也會如此的。”
, 明月?lián)u搖頭,忽然道:“湖主,師父把內(nèi)力給了咱們,他若醒來,武功要不要緊?”
冷無霜道:“我也不知,要看他的造化了。”
“萬一師父武功沒了“”明月?lián)u搖頭。
冷無霜道:“放心吧,你師父從當(dāng)入門到如今的地步,也不過練了一年多罷了,即使從頭練也很快的。”
“一年?”明月吃了一驚。
冷無霜道:“你師父是少見的奇才,資質(zhì)雖不算罕見,悟性卻極強,修煉了獨特奇學(xué)達(dá)到這般境地,你要好好用功,莫墜了他的名頭。”
“是!”明月昂然答道。
夜色濃郁,一輪明月當(dāng)空懸,繁星點點若隱若現(xiàn)。
燈光之下,雪妃一個人坐在小樓長榻上,怔怔發(fā)呆,白公公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不時的看看門外。
半晌過后,他實在忍不住了,無聲無息的走到門外,接過了一個小丫環(huán)遞上來的竹管,擺擺手。
那小丫環(huán)行了一禮悄悄退下了,白公公拿著竹管進(jìn)了屋,站到雪妃身邊,一動不動的看著雪妃。
雪妃一襲宮裝潔白如雪,美麗的臉龐有了幾分清瘦,卻神情自若,絲毫沒有焦躁與憂慮神色,只有澄靜如水。
白公公看得心驚膽顫,他最知道雪妃與李慕禪之間關(guān)系的,如今李慕禪身殞,雪妃卻如此冷靜,極是反常。
白公公又知道雪妃的性子剛烈,行事往往魄力極大,行常人不能行之事萬一她真的惹出麻煩,自己的小命也難保。
半晌過后雪妃慢慢轉(zhuǎn)過頭,白公公忙道:“娘娘,剛才送來消息了。”
“打開來看看。”雪妃淡淡道。
白公公忙恭聲應(yīng)一聲“是”,然后取出竹管里的紙條,展開來掃一眼,臉色微微一變,轉(zhuǎn)呈給雪妃。
雪妃擺擺乎:“跟我說說就是。
“還是娘娘自己看罷。”白公公遲疑一下,硬著頭皮遞過去。
雪妃掃他一眼慢慢伸手接過了,掃了一眼,輕笑道:“這么說來,他已經(jīng)死了?”“娘娘節(jié)哀,人死不能復(fù)生,況且人都是要死的。”白公公忙沉著聲音,緩緩勸慰道。
雪妃輕哼:“說得好聽!”行啦白三,你出去吧。”
“娘娘”白公公待再勸,他看雪妃神色不變不但沒有悲傷,反而面帶微笑,他心里一陣陣的發(fā)白。
“趕緊滾,別在我跟前礙眼!”雪妃沒好氣的揮揮手。
白公公道:“娘娘,我就在外面。”
“你愛呆著就呆著吧我今天不出去了雖讓人來打擾我!”雪妃沒好氣的擺手道。
白公公忙點頭:“是,娘娘。”
他忽然停住,想了想,遲疑道:“娘娘,要不耍請堪空寺的幾位大師替先生做一做法事?”
“明月不是把他帶走了嗎,怎么做法事?”雪妃哼道。
白公公想了想:“要不要截回來?”
“凈出餿主意!”雪妃瞪他一眼,冷冷道:“怎么截回來?要把明月姑娘制住,把人搶回來9”
“”是,是我老糊涂了!”白公公搖搖頭,退出了屋子。
雪妃靜靜坐在榻上可次微闔眼簾,進(jìn)入了腦海中的虛空世界,看著光山上的黯淡人影。
半晌過后她又睜開眼卻是明白,外人看他已經(jīng)死了他其實沒死,難道是假死脫身,他要脫什么身?
他一肚子的鬼主意,這次又要鬧什么玄虛,難不成是怕消息走漏,所以先假死,然后再偷偷潛回來?
還是這個家伙厭倦了自己,所以來這么一招假死,以擺脫自己?
想到這里她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李慕禪捉回來,好好折磨一番,以發(fā)泄一下自己的思念之苦。
半晌過后,她收斂了胡思亂想,卻心中篤定,他一定沒有死,虛空中的光山上的人影仍在,他就沒死,除非虛空中的人影真的消失了。,
若是光山上的人影沒有變化,她可能還有一絲懷疑,但光山上的人影變得黯淡了幾分,顯然是與李慕禪的本體有些關(guān)系,她知道這是因為李慕禪受傷故,反而更加的相信了。
不管怎么樣,不管外人怎么說,她是堅信李慕禪沒死,尤其是他們都說他死了之后,他還活著,說明不是她知道的消息不準(zhǔn)確,而是他根本就是假死,瞞過了所有人,卻瞞不過她。
她心下暗笑,本就沒有悲傷,自然也不必表現(xiàn)出來,也不必表現(xiàn)得不悲傷,反正她素來喜怒不形于色,別人也說不出什么。
“砰”一聲悶響,隨后傳來怒喝:“保護娘娘!”
“砰”又一聲悶響,窗戶打開,兩個老太監(jiān)仿佛鬼魅般飄過來,到了雪妃身邊,一左一右護在她身邊。
雪妃皺眉道:“怎么回事?”
“娘娘,有刺客。”一個老太監(jiān)低聲道。
他雪發(fā)霜眉,面色紅潤如嬰兒,看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雪娘卻冷冷道:“刺客?又有刺客?”
她對這些人沒什么好感,當(dāng)初就是他們動手傷了李慕禪,導(dǎo)致兩人不能相見,至今天人相隔,也不知他到底還回不回來。
“是。”老太監(jiān)低聲道:“娘娘放心,他們不會得逞的。”
雪妃冷冷道:“走,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老太監(jiān)嚇了一跳,忙道:“娘娘慢著,咱們還是慎重為好看看有什么招數(shù),再一一拆解不能急著現(xiàn)身。”
雪妃道:“不就是一死嘛,你們讓開罷,我倒要看看他們殺不殺得了我!”
她說著撥開老太監(jiān),舉步往外走。
老太監(jiān)沒有膽子攔著,雪妃的脾氣宮里的人都知道,想什么是什么,便是皇帝陛下也不敢跟她硬著干。
雪妃舉步拉開門,踏出門檻到了樓梯口。
一陣夜風(fēng)當(dāng)面吹來她宮裝飄蕩,月光照著她白玉似臉龐,越發(fā)瑩白如玉,不似凡世中人。
她揚聲嬌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行此刺殺之事,本宮在此,有膽子的便過來殺我!”
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照到了樓梯上周圍卻沒有動靜,一片安靜,好像昆蟲也停止了鳴叫。
兩個老太監(jiān)卻是藏了起來,縮在她身后的門外面,沒一塊兒現(xiàn)身。
兩人也是靈機一動想要唱一出空城計化實為虛,化實為虛,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楚,遲滯那些刺客的行動。
刺殺之事關(guān)鍵就是干凈利落,一擊便走,若是稍一遲疑,那便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再想刺殺就是自殺了。
果然,黑暗中有兩人發(fā)出悶哼,顯然是被另兩個司伴料理了兩個老太監(jiān)縮在門后對視了一眼。
雪妃扶著欄桿,看著月光下朦朧的周圍,冷哼道:“不敢現(xiàn)身的就趕緊滾蛋擾人清夢,真是豈有此理!”
她說罷這些話扭身往回走,恰在此時,兩道黑影飛了起來,朝著她撲了過去,便要抓上她后背。
兩道藍(lán)色人影驀的一閃,攔在兩人身前,揮掌拍出。
“砰!”“砰!”兩聲悶哼中,兩個黑影倒飛了出去,重重落到樓梯下,地面似乎震了一下。
兩個老太監(jiān)收掌而立,站在樓梯口俯看,雙眼炯炯如炬,冷冷掃視著周圍,看還有沒有刺客。
忽然兩人臉色大變,扭身往屋里鉆去,卻見一個黑影撲向雪妃,一掌已經(jīng)印上了她的背心。
“住手!”兩太監(jiān)心膽俱裂,這一掌下去,雪妃嬌柔無比的人兒怎么能受得住,直接會香消玉殞。
一旦如此,他們兩個也活不了,依陛下對雪妃的寵愛程度,他們疏于保護讓雪妃遭了毒手,絕難逃一死。
他們這一聲大吼如一道炸雷,整個方府都跟著晃動,卻阻止不了兩丈外的黑衣人下毒手,眼睜睜看著他一掌印在雪娘背后。
“砰!”雪妃忽然轉(zhuǎn)身過來,瞪大雙眼一拳搗出來,結(jié)結(jié)實實搗中了那黑衣人,黑衣人頓時飛了出去。,
“砰!”黑衣人直接撞到了墻上,頓時噴出一道血箭,軟綿綿的滑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雪妃則一動不動的僵立,拳頭還舉在空中,仿佛被點了穴道,兩個老太監(jiān)急忙到了她跟前,急急道:“娘娘!”
他們一邊輕喚一邊按上她背心,看看她傷勢如何,卻不抱什么希望了,這么一掌拍下去,絕難幸名的。
雖覺得一拳把黑衣人打發(fā)有些奇怪,但這時候卻顧不得想這些,先救了她性命再說,甚至都不重要。
兩人將手掌抵上她背心后,隨即一怔,也定住了,片刻后慢慢轉(zhuǎn)頭對視一眼,吃驚的看著雪妃。
雪妃被兩人的手掌驚醒,轉(zhuǎn)頭過來:“你們做什么?我不要緊!”
兩太監(jiān)將手掌慢慢收回,疑惑的看看她白玉一般的小手,欲言又止。
為何她挨了一掌沒什么事,反而把對手打飛了,一個老太監(jiān)到了那黑衣人跟前,探一下他鼻息,搖頭道:“他死了!”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雪妃,雪妃哼道:“難道是泥捏的,這么一拳就把他打死了,我這可是花拳繡腿!”
老太監(jiān)笑道:“娘娘神功驚人,他確實被打死了!”
他們也知道雪妃花拳繡腿,剛才伸掌抵上去時,內(nèi)力流轉(zhuǎn)了一圈空蕩蕩的,她一絲內(nèi)力也沒有。
但就是這一絲內(nèi)力民沒有的雪妃娘娘竟然一拳把他打死了,看這人的身法與動作,絕非一般的高手,能無聲無息的靠近,過了他們的靈覺,自然內(nèi)力深厚,不遜于自己的。
這樣的一位絕頂高手,竟被娘娘一拳打死了委實匪夷所思,難以置信,即使他們親眼所見,也不相信。
老太監(jiān)又探了探黑衣人,搖搖頭:“真是死透了,奇怪奇怪。”
他拉下黑衣人的面巾看一眼,皺眉望向另一個老太監(jiān),另一老太監(jiān)看看,遲疑道:“是東楚人?”
“不錯應(yīng)該是東楚人!”
兩人看了看對方,又望向雪妃,不知說什么好,隱隱猜到了幕后的主謀,能動用東楚刺客的無非是月妃娘娘罷了。
如今正值兩位娘娘爭皇后的位子月妃娘娘請人刺殺也不算什么大事,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l(fā)生的。
雪妃擺擺手道:“好啦好啦,你們別發(fā)愣,既然刺客已經(jīng)死了,趕緊把他弄走,別臟了我的屋子!”
“是,娘娘!”兩人恭聲應(yīng)道,忙把黑衣人抬走了。
待他們離開,屋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用力握一下拳頭露出興奮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李風(fēng)果然沒騙自己,危急關(guān)頭他真的將力量借給了自己,通過光山上的他借用虛空傳度!
這件事聽著神乎其神,有些玄乎,當(dāng)初他說這話時,她根本不信的,但李慕禪強逼著她灌頂,讓她平時有事沒事多觀照此光山,危急關(guān)頭定能救她一命,算是他在身邊保護著她。
她開始時不相信,但把光山上的他當(dāng)成了寄托,每次想他時,便返入觀想世界,看看光山上的他,也算是聊解相思之苦。
一個人處于皇宮中,其余極為無聊,平時也沒什么事,宮里的事情雖多,她已經(jīng)駕輕就熟,而且一大部分也有月妃處理。
她閑來無事便觀想這座光山,沒想到剛才危急關(guān)頭,她忽然生出借用力量之心思,然后一拳打出去。
頓時眼前光明大放,光山驀的變大,然后一道洶涌的力量憑空涌了出來,聚到了拳頭上,鉆進(jìn)了那黑衣人的身體里,把他打飛了。
沒想到這一拳竟然打死了那家伙,還真是厲害的一拳呢,她想到這里,握了握拳頭,想著再借用試試。
這一次卻不成了,她嚇了一跳,忙返照虛空,光山上仍盤膝坐著李慕禪的影子,一動不動。
她長吁一口氣,慢慢退了出來,看來果然如他所說,不到危急關(guān)頭是不會出現(xiàn)的,借不來力量的。,
她搖搖頭,還真是摳門兒,平時就不成。
不過她也堅信李慕禪沒死,沒什么大問題,否則也不會借來了力量。
她想著想著笑了起來,然后再次觀想,躺到榻上慢慢的進(jìn)入了夢想,在夢里與李慕禪相見。
兩個老太監(jiān)出來后,兩人看了看,搖搖頭,覺得今晚的事情委實透著邪乎,不會武功的雪妃娘娘一下殺了刺客。
這件事兩人雖是親見,仍覺得難以置信,關(guān)系是雪妃娘娘根本不會武功的,雖然會幾個招式,卻沒有內(nèi)力。
難道暗中有人相助,助了雪妃娘娘一臂之力,所以才把刺客殺了?那到底是何方神圣,神龍不見首不見尾,瞞過了他們兩人。
他們武功雖強,但一直呆在天武殿修煉武功,沒有見識過什么世事奇妙,人心險惡,骨子里還透著幾分天真。
這件事他們想了一番,討論了幾句,覺得是有高手暗中相助,也便不再多想,從沒有想過雪妃身上蘊著什么秘密。
張巧怡諸女坐在小院中,七個人擺成一個天罡北斗的陣形,把中間的座小屋護在當(dāng)中。
這間小屋在當(dāng)中,她們隔著甚遠(yuǎn),但七人形成的陣勢卻遠(yuǎn)遠(yuǎn)的把方位封住任何一人都闖不進(jìn)來
她們看不到小屋里的情形,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屋里什么聲音也沒有,許小柔三女猜測,是湖主用了什么法子所以才不發(fā)出聲音的,否則,運功療傷,哪能一點兒聲音沒有,起碼要有點穴聲音罷。
她們一動不動的守在外面,這一守便是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湖主冷無霜飄然出了小屋,對眾人輕輕點一下頭,回了另一間屋子。
眾女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不敢勉強去糾纏,覺得她一定是累了,馬上回去調(diào)息了,便忙撲到了李慕禪所在的屋子。
一進(jìn)屋子,他們聞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好像從沒聞過的,似蘭非蘭,似麝似麝,極為奇異的香氣,一聞之下便有血氣浮蕩,心旌搖動之感。
她們頓時個個臉色緋紅,不自覺的露出羞澀神情,忙轉(zhuǎn)頭看榻上的李慕禪,卻見他正跏趺而坐,微笑的看著眾人。
他身穿一件寬大的睡袍,是月白綢緞料子,面如冠玉,雙眼黑白分明,宛如寶石與水銀,目光清亮而動人。
“師父!”明月?lián)淞诉^去。
李慕禪伸手微笑著伸出胳膊,明月?lián)涞搅怂麘牙铮蹨I簌簌的流下來,手臂緊緊摟著他不放。
李慕禪笑道:“傻丫頭,我不要緊了,別哭了!”
其余在諸女也圍過來,雪娘三女欣喜的盯著他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他就跑了,這是一場夢。
許小柔嬌聲道:“小師弟,你這回可算是栽啦!”
李慕禪笑道:“許師姐,讓你們看笑話了。”
何若水白了許小柔一眼,抿嘴笑道:“小師弟,你覺得如何,我看看。”
她說著探手搭上李慕禪的手腕,片刻后點頭笑道:“不愧是湖主,你的傷勢已經(jīng)沒有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一陣子就能恢復(fù)過來。”
“那是自然,湖主出馬還有什么問題!”許小柔嬌笑道:“小師弟,快說說,你栽在哪個高手手里啦?”
李慕禪苦笑道:“這樣丟人的事還是算了罷?”
許小柔哼道:“你能撿回一條性命可不容易,要不是湖主親自動身趕過來,你的小命早就沒啦,快說說,咱們要報仇!”
李慕禪卻咬緊牙關(guān)不松開,笑瞇瞇的搖搖頭,就是不說,轉(zhuǎn)身道:“明月,雪妃,你們都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明月抱著他的胳膊,用力搖搖頭,怎么了也不放開,生怕一放開師父又沒有了,丟下自己一個人。
那種滋味想起來就可怕,孤零零一個人活在世上,真是生無可戀,若不是為了完成師父的遺囑,她直接就下去陪師父了。
, 李慕禪見狀也不勉強,轉(zhuǎn)頭道:“雪娘,你們?nèi)齻€回去歇息,這么下去太熬身體,會傷身的,我又跑不掉。”
雪娘三女輕輕點頭,依言輕盈的出去了,她們雖不舍,卻也知道不是湊熱鬧的時候,往后的日子有的是。
“小師弟,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許小柔不依不饒的追問。
李慕禪搖頭笑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往后再說罷。”
他說著話,轉(zhuǎn)頭道:“明月,筆墨伺侯。”
明月忙歡快的應(yīng)一聲,下榻去旁邊的屋子找硯臺去了,很快跑回來,須臾不想離開李慕禪身邊。
她動作利落,很快研好了墨,端到李慕禪跟前一張矮幾,又鋪好了素箋,端土筆墨,伺候得體貼細(xì)致。
三女看她如此,搖頭失笑,許小柔道:“怪不得收明月為弟子呢,果然是好徒弟,我也想收個徒弟啦!”
張巧怡橫了她一眼:“小柔,你就少說幾句罷!”
許小柔咯咯笑道:“看小師弟醒了,我高興得忍不住嘛!”
何若水道:“小師弟現(xiàn)在不能太累了,你還是少煩他罷,有什么話以后再說不遲。”
“好罷好罷,我怎么成了壞人啦!”許小柔忙抬手討?zhàn)垺?br/>
李慕禪抬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提筆揮動,游龍走蛇,轉(zhuǎn)眼功夫成了一封信,然后撮唇發(fā)出一聲長嘯。
“小師弟!”何若水忙制止。
他如今傷勢雖減緩,卻仍沒好,不宜動用內(nèi)力的,李慕禪卻笑道:“何師姐,不要緊的。”
“你現(xiàn)在可不宜運功。”何若水皺眉道。
李慕禪笑道:“我身體結(jié)實,禁得起折騰,不要緊。”
正說著話,天空中傳來一聲清唳,遠(yuǎn)遠(yuǎn)傳來,若有若無,隨即又一聲清唳響來,已經(jīng)近得多。
這是鷹嘯聲,與尋常的鷹嘯不司。
“明月,去打開窗戶。”李慕禪吩咐。
明月忙上前推開窗戶,忽然勁風(fēng)撲面而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鷹已經(jīng)掠過她身邊,站到了榻上,正用鷹嘴磨蹭李慕禪的手。
李慕禪把竹管解下來,將信箋送進(jìn)去,然后再輕輕拍拍鷹頭,黑鷹輕唳一聲,倏的射了出去,穿出窗戶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李慕禪松一口氣,笑道:“還好還好。”
“是給誰送信呀?”許小柔問。
李慕禪笑著搖頭,許小柔嗔道:“小師弟,你怎么神神秘秘的,真是氣死人啦,還不老實交待!”
李慕禪笑道:“傷我的人,咱們可惹不起。”
“哦?”許小柔笑起來,撇撇嘴:“還有咱們星湖小筑惹不起的人?說來聽聽!”
李慕禪笑道:“皇上。”
“什么?”許小柔一怔,隨即笑道:“胡說八道,你怎么會跟皇上湊到一起?八竿子打不著嘛!”
李慕禪笑道:“我在方府做客卿,方府的雪妃娘娘與我有交情,于是去了京師的方府,無意中碰上了皇上。”
“那你們怎么打起來啦?”許小柔更加好奇,探身過來。
李慕禪道:“我去見解珍兒結(jié)果在那里碰上了皇上口”
“解珍兒?”許小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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