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三奇
黑衣青年抬頭,冷冷看他一眼:“雪芝凝血散!”
“好東西!”李慕禪贊嘆一聲,隨手拋給王霜鳳,道:“鳳兒,收起來,權(quán)當(dāng)替咱們壓驚了!”
他笑笑,又伸出手:“可還有?”
他雖笑瞇瞇的,眼神卻頗玩味,顯然,若是沒有,他便不會客氣,黑衣青年冷冷瞪著他,半晌后,冷哼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只瓷瓶。
瓷瓶與先前的一模一樣,拋給李慕禪,冷聲道:“只有這一瓶了!”
李慕禪接過了,眉頭一皺,李玉嬌到他跟前,伸手道:“我看看,雪芝凝血散,沒聽過呢!”
李慕禪右手把玩著這玲瓏的瓷瓶,淡淡微笑:“你是公孫家的人?”
青年冷笑一聲,扭過頭,不再理會。
****************李慕禪皺了皺眉,點頭道:“果然是公孫家!”
“師兄,拿給我瞧瞧呀!”李玉嬌嗔道,一直伸著玉手,晶瑩溫潤,宛如白玉雕成,完美無瑕。
李慕禪不由自主的瞟幾眼,從沒注意她的手如此漂亮。
李玉嬌有些臉紅,縮回小手,剜他一眼,嗔道:“發(fā)什么呆呀!”
李慕禪收懾心神,搖頭道:“師妹,這可不是雪芝凝血散!”
“是什么?”李玉嬌問。
李慕禪看一眼黑衣青年,微笑道:“這倒要問他了!”
說罷,他忽然一拋,小瓶在空中炸開,“蓬”一聲悶響,白霧繚繞,彌漫開來,迅速形成一大團,宛如一朵白云。
清風(fēng)吹拂,這才白霧飄過一株松樹,然后慢慢散到天空中,漸漸消失,空氣中散著一股焦味,仿佛燃燒松脂的氣味。
白霧在清風(fēng)中散去,那株松樹都模樣大變,樹身枯黃,焦黑,宛如被雷劈過,又像被火焚燒過。
李玉嬌與王霜鳳咋舌,好厲害的毒!
李慕禪搖頭道:“公孫家,真是不容小覷,佩服!”
黑衣青年臉色一變,翻身而起,往后面的樹林里一鉆,但要消失,身法奇快,滑溜異常。
李慕禪搖頭,手一甩,一道白光劃過,洞穿黑衣青年身體,鉆進一株松樹中,無聲無息。
黑衣青年被白光洞穿,身形一滯,緩緩的轉(zhuǎn)身,指著李慕禪,露出莫名的笑容:“你……你……逃不……”
他想要再說,血卻涌上來,堵住了他的喉嚨,他只能嗬嗬的叫,卻說不出話來,“砰”他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兩女這才松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不看他。
******************“師叔,他真是公孫家的?”王霜鳳皺眉問道。
李慕禪點頭:“嗯,公孫家的倒也厲害,這般箭術(shù)高手,死了有些可惜!”
“這般歹毒,真是防不勝防!”李玉嬌搖搖頭,臉色微變。
她自忖,換了自己,絕躲不過這一招暗算,誰能想到,他故意不跑,又拿出奇藥來治傷,就是為了引發(fā)好奇。
若是沒湛然,自己定要打開另一瓶,那便上了當(dāng),這般劇毒,即使自己武功心法奇妙,百毒不侵,怕也討不了好。
起碼,自己的眼睛受不得毒,太過脆弱,內(nèi)力不敢運到眼上的,無法軀除毒姓,一旦看不見,還不是成了魚肉。
這個念頭很快轉(zhuǎn)過,她對公孫家忽然生出忌憚,不再像開始時的瞧不起,本以為他們只憑毒藥,圣雪峰弟子根本不懼,所以渾不在意,居高臨下。
如今看來,真是小瞧了公孫世家,他們一旦心存惡意,真能暗算了圣雪峰,人心之險,甚于山川,湛然師兄這句話并不過份!
她思緒翻涌,對人心之險惡認識更深一層,臉色卻沒什么變化,仍是淡淡的,瞥一眼倒在地上的那青年,問:“師兄,他死了?”
李慕禪點頭笑了笑。
“師兄不是慈悲為懷嗎?”李玉嬌抿嘴微笑。
王霜鳳也望過來,頗為不解,照理來說,這一次也不該下殺手的,畢竟那么多家伙,那么無禮,他也沒殺人。
李慕禪微微一笑,走過去,按在松樹上,輕輕一提,再翻過手掌,一柄飛刀出現(xiàn)在掌心,他縮手入袖,再伸出來時,飛刀已經(jīng)不見。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笑道:“那些人我沒下殺手,是因為他們無足輕重,沒什么危險,……我就是綁起手來,他們刀劍也破不了我的金剛不壞,這人卻不同,一者,他箭法精妙,防不勝防,雖傷不了我,一旦對你們下手,卻是不妙,……再者,如此詭秘的心思,不能不除,留著后患無窮!”
李玉嬌笑道:“師兄,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他是公孫家的人,所以才殺的呢,原來不是呀!”
李慕禪微笑道:“公孫家……,呵呵,好一個公孫家,倒要拜訪一下,想必有不少的靈丹妙藥!”
他一直奇怪,照理來說,公孫家的心法并不算頂尖,為何能出現(xiàn)公孫青云如此絕頂高手,自己也不敵。
公孫家的心法,比起滄海劍派,應(yīng)該差得遠,雖說自己練功時間短,但也不至于比不過公孫青云。
顯然,公孫青云必有秘法提升功力,或是奇妙的心法,或是靈丹妙藥,否則,斷不會出現(xiàn)如此成就!
他暗自可惜,若自己心珠四顆早一些,就能探得公孫青云之秘了。
**********************隨后的曰子里,在李慕禪的直覺下,他們一直順順利利,前方有埋伏,三人直接躲過去,繞路而行。
但是,有些路,必須得經(jīng)過,別無他途,如烏云谷。
這是位于樊城外的一處,是李慕禪他們必須經(jīng)過后,兩邊是直挺挺的高山,中間是一條狹谷,除了這條路,再無別的路進樊城。
而想進中原,必須從樊城,乃唯一的門戶,別無他途。
這天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南北方向的烏云谷光線不足,陽光被直立如削的山壁擋住,有些黯淡。
李慕禪三人停在谷口處。
“怎么又是這樣的破路!”李玉嬌搖頭,哼道:“這樣的地形,最利于埋伏,真是麻煩!”
王霜鳳道:“過了這里,就再沒狹谷了。”
李玉嬌轉(zhuǎn)頭問李慕禪:“師兄,咱們是上去走,還是從下面穿過去?”
若怕有埋伏,就從上面穿過去,雖然山壁如削,直上直下,高聳入云,憑他們?nèi)齻€的輕功,勉強仍能上去。
若不怕埋伏,自然不必管那么多,直接從山谷里穿過去就是了,但是,依她的經(jīng)驗,這樣的地形,那些家伙們絕不會放過,定要堵路的。
李慕禪若有所思,淡淡看著狹谷,一言不發(fā)。
兩女見狀,有些詫異,對視了一眼,王霜鳳問:“師叔,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埋伏?”
李慕禪點點頭:“嗯,有埋伏。”
“那咱們闖過去,還是從上面走,繞過去?”王霜鳳問。
李慕禪苦笑一聲,搖頭嘆道:“繞不過去了,這一次,來了大麻煩。”
“有高手?”王霜鳳問。
李玉嬌頓時雙眼放光,忙道:“什么高手,什么高手,有沒有你武功高?”
李慕禪緩緩點頭:“絕不遜于我!”
“好,走了這么遠,終于碰上高手了!”李玉嬌興奮的道,神情躍躍欲試。
李慕禪嘆了口氣,道:“師妹,待會兒你別急著出手,護著鳳兒,他們由我應(yīng)付!”
李玉嬌頓時泄氣,哼了一聲:“嗯,知道了!”
她渾身發(fā)癢,實在不想束手束腳,但又知道,王霜鳳武功雖不弱,但比起自己兩人來差得遠,需得護衛(wèi)。
***********李慕禪站在傍晚的清風(fēng)中,遙望山谷,神情平和,腦海中在思索,究竟能不能用觀天人神照經(jīng)修煉九轉(zhuǎn)洗髓經(jīng)。
這個方法很妙,他越想越覺得可行,但有一樁,觀天人神照經(jīng)高妙,自己根本沒完全摸透,兩者相合,究竟會不會沖突,會不會走火入魔,不能不慮。
他一直沒動靜,兩女也靜靜站在他身后,晚風(fēng)吹拂,太陽終于完全落山,天地間涌起暮色。
李慕禪醒過神來,哈哈一笑:“九轉(zhuǎn)洗髓經(jīng)在此,來吧!”
話音一落,山谷里傳來滾滾大笑聲:“好!好!小子真能沉住氣,咱們來也!”
三道人影冉冉飄來,轉(zhuǎn)眼到了三人近前,卻是三個老者。
個頭依次排開,左邊最高,宛如竹竿,右邊最矮,宛如冬瓜,中間的不高不矮,但粗如水桶,三個相貌都有些奇異,塌鼻子,小嘴巴,綠豆眼。
最矮的老者笑瞇瞇的道:“小家伙,你說九轉(zhuǎn)洗髓經(jīng)在你那里?”
李慕禪緩緩點頭:“不錯!……還沒請教三位前輩尊姓大名?”
他心中凜然,這三個老者相貌奇異,但內(nèi)力深厚,自己并非對手,但是李玉嬌,也要遜一籌。
看這三人,舉止一致,顯然是精于合擊之術(shù),如此一來,更是可怕,他心中暗嘆,又要拼命了!
矮小老者擺擺手:“咱們名字不必說了,人稱川洛三奇是也!……小子,你資質(zhì)尋常,可惜可惜,只能殺了你,那兩個小女娃資質(zhì)極好,就拜咱們?yōu)閹煱桑 ?br/>
李慕禪一怔,笑道:“拜你們?yōu)閹煟俊?br/>
“不錯,咱們?nèi)齻€還沒有傳人,就傳給這兩個女娃吧,至于你,笨蛋一個,活著也是糟蹋糧食,早死早投胎!”矮小老者點頭,理所當(dāng)然。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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