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縫
“你!”
被我毫不留情的駁了面子,戴山河臉色陰沉無比,食指指著我,咬牙切齒,卻說不出其他話來。
“李彥秋你要做什么,你可別胡來,我們現(xiàn)在是哪吒大哥的人,你動我,哪吒大哥不會放過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揚子見我來真的,臉上那種欠揍的鄙棄和高傲一掃而空,驚慌的往他弟兄們的身后躲去。
“長嘴敢惹事,你就要擔(dān)著!”我冷哼一聲,絲毫不為之動容。
今天,除非是哪吒或者毛豆在場求情,否則這個人,我必須要把他的賤嘴縫上!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羅錚手提一把剁骨砍刀,已經(jīng)沖進了對方人群中。
我的其他弟兄,也涌了進去。
“干什么....”
“松開手....”
“別動!”
對面的人雖然推推搡搡,但除了嘴在極力的阻止外,面對我們手持刀刃,氣勢洶洶的弟兄,他們的身體,卻很老實的裝出軟綿綿,弱不禁風(fēng),用不上力氣的樣,為羅錚抓住揚子,讓開了一條路。
“大哥,救我啊,大哥!”
揚子被羅錚死死抓住手腕,朝著我的面前拉來,其余兄弟手中砍刀舉起,指向戴山河一行人,防止他們的反抗。
“大哥.....”
揚子徹底慌了,他怕了,開始歇斯底里的呼喊著戴山河,等待戴山河為他出頭。
戴山河明顯是識時務(wù)的人,他知道他今天不可能打贏我們,所以他沒動,他靜靜的站在原地,卻出其意料的冷靜。
他掏出一支煙點燃,說:“揚子,你放心,今天你受的苦,日后大哥給你報回來!”
我相信他所的話,他能得到洪斌的信任,成為一方大哥,他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我想,過了幾天,如果被戴山河逮住機會,他會為揚子報仇。
可相比于哪吒,他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沒有哪吒手眼通天的手段。
從我混江湖那天開始,就有那么多人想過辦我,曾經(jīng)的洪斌,劉野,老虎,毛豆等等,這些哪一位都想對我下手,相比之下,他戴山河,又算個什么東西!
揚子絕望了,聽到戴山河決絕的態(tài)度時,他的眼淚都飆了出來。
有些人,平日里越囂張跋扈,遇到事卻是那種最慫的,往往像羅錚這種人,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默默無聞的,關(guān)鍵時刻,才是硬家伙!
“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
揚子拼命的掙扎,不斷的拍打,撕撓羅錚的手,試圖逃離羅錚的手掌心。
不得不說,揚子的手指甲是夠鋒利的,我看見羅錚被他撓過的手,出現(xiàn)了幾道血淋子。
“揚子,怎么跟個老娘們似的,還撓人呀,哈哈哈。”我抽著煙,調(diào)侃著。
但就在我調(diào)侃的話音剛落,羅錚的刀,就落在了揚子剛才撓他那只手上。
出手果決,甚至在出手之前,不聲不響,就像一個幽靈般,連句話都沒有。
“啊!”
揚子本能的抽回手,但羅錚的刀,還是在他的手上留下一條血口,慘叫聲,如同殺豬般,從揚子的嘴中發(fā)出。
傷口并不深,他躲開的很及時,那深深凄厲的慘叫,顯然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
與此同時,從辦公樓內(nèi),走出了一個老頭,他的手中還拿著針和線。
只不過,他手里的針線不是普通縫衣服的針線,而是縫麻袋那種又粗又糙的麻線繩和近三十公分長的麻袋粗針。
“洪總讓我送的針線。”老頭一拐一拐的走到我身邊,將針線遞給了我。
針和線因為長時間的不清洗,觸感黏糊糊的,還夾雜著一股濃烈的酒糟味道。
沖著揚子輕蔑一笑,我揚了揚手中的針和線,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這張賤嘴還挺有福呢,這針,還自帶酒精消毒呢,哈哈哈哈。”
我在嘲弄聲中,揚子抬起頭,隨后,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向下癱坐了下去,明顯是被嚇破了膽:“秋哥,秋哥,你是我親哥,不,你是我親爹啊,你可別亂來啊。”
揚子的嘴,再也不硬氣了,就那副慫人相,我都懷疑他是怎么成為戴山河手下親信的,估計,不是家里有親戚,就是靠他那張會舔人的嘴。
“給我牢牢的按住他。”
在我的命令聲下,幾個弟兄走上前,將揚子的四肢,軀干以及頭,都牢牢的固定住。
“啊,不要,秋,秋哥.....”
他惶恐的看著我手中的針線,額頭與鼻尖上,大顆大顆的冷汗溢出。
“秋哥,我來吧。”羅錚看我左手打著石膏,不方便,他主動伸出手,想要從我手里接過針線。
“把針和線給我穿好,我親自來!”
將手中的針線遞給羅錚,讓他幫我把針線穿在一起。
揚子這張賤嘴不僅三番五次對我進行言語諷刺,謾罵。
今天,他甚至肆無忌憚的辱罵了洪斌,這位他曾經(jīng)老大,屬于是欺師滅祖的行為。
我今天,就要當(dāng)著洪斌的面,替洪斌把這個面子找回來。
“秋哥..我錯了,我以后嘴再也不賤了,秋哥.......老大,老大救我呀!”
在揚子驚懼萬分的目光和哀求聲和呼喚中,羅錚將穿好的針線遞到了我的手中。
“把他的嘴也給我捏住了。”
接過針線,看著羅錚穿好的針線,還細心的打了一個死結(jié),我滿意的晃了晃手腕。
在我的命令下,羅錚一只手扣在揚子的頭頂,另一只托住他的下巴,讓他的下頜骨緊緊閉合在一起,無法張開。
另一個小弟,雙手捏住揚子那對薄唇,將它擠到堆起,向外翻的樣,特別像一個嘟嘴生氣的孩子。
“嗯,嗯.....”
揚子不停的晃動,掙扎著全身,因為嘴巴是閉壟的,無論他心里想說的是什么,發(fā)出的聲音,也只有‘嗯嗯’的喉嚨聲。
“戴山河,你我也算是同門兄弟,你的小弟,既然你教育不好,那我就不客氣啦。”極為挑釁的沖著戴山河挑了挑眉,語氣戲謔。
在我的刻意挑釁下,這時的戴山河,居然異常的冷靜,他的目光只是在我臉上瞟了一眼,就回轉(zhuǎn)到揚子的身上,自顧自的抽煙,沒有任何舉動。
沒有見到他大跳如雷的激動,心里有些失望,目光瞟了一眼酒廠辦公樓的方向。
門口,除了送針線的老頭,空無一人,但在辦公樓的三樓辦公室窗前,我看見了洪斌的身影。
拿針線的右手,也不遲疑,不再廢話,徑直朝著揚子的上嘴唇,由上至下的扎了進去!
針頭扎在嘴唇皮膚上的感覺,是一種軟綿綿的,像是用手指在戳水袋。
尤其是針頭因為老舊,針尖很鈍,那種戳水袋的感覺更加明顯。
鈍刀子殺人,這是一種折磨,鈍針也一樣。
折磨的不僅是肉體的痛苦,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心靈的恐懼。
在一個人明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么壞結(jié)果時,往往這個人的希望結(jié)果快速發(fā)生,這也是為何有些人在死之前,想要一個痛快。
鈍刀子和鈍針,傷害肉體的同時,更多的是在摧殘一個人內(nèi)心。
在揚子絕望無助的眼淚下,我手上的力度加大,針,一點點的刺進他的嘴唇,一個個細密的小血珠,從針孔邊擠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