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分道揚鑣
“你在問我嗎?”
太子臉上的嘲弄瞬間收斂,轉(zhuǎn)換成一種暴戾的情緒,他奪過了斌斌手中的槍。
‘咔嚓’
套筒拉開,黑黝黝的槍口,抵在了我兩眼中間的眉心。
只要我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的位置。
“李彥秋,我給你一次機(jī)會,說,為什么要背叛我,你要的五鎮(zhèn)我都幫你拿下來了,你為什么要透露消息給老虎!”太子在這一刻,終于展現(xiàn)出他屬于大哥的兇戾,眉宇之間,殺氣重重。
我相信,他有隨時用手中這把槍辦掉我的可能。
生命,在這一刻,掌握在太子的手中,只要他手指微微一縮,扣動扳機(jī),這個世界上,將再沒有李彥秋這號人物。
人,都是畏懼死亡的!
盯著眼前那把黑漆漆的槍身,感受這眉心中冰冷的觸感,我艱難的吞咽下卡在喉嚨處的口水,手心中,早已滲出冷汗。
“我沒有出賣你,我比你更想讓老虎死!”我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將這幾個字?jǐn)D出。
肅然的殺氣,在太子的身上,席卷開來,他的手,更用力的頂著我的腦門:“你還要裝的什么時候,整個計劃只有我們四個知道,除了你,還有誰呀?!”
聽到這句話時,我嘴角扯了扯,從鼻孔中,發(fā)出一聲冷哼:“太子,你一口一個兄弟,一口一個真心,在你心里,就從來沒把我當(dāng)做過兄弟吧!”
太子已經(jīng)確定消息是從我們幾人的口中泄露,至于是我,和尚,還是斌斌,他沒有證據(jù)和線索。
斌斌是他自家弟兄,可以排除,和尚與他相處近十年,他也選擇了相信。
只有我一個人,是外人!
所以,太子將他的屠刀,架子了我的脖子上。
面對我的質(zhì)問,他沒有感到任何羞愧,反而義正言辭:“不然呢,李彥秋,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擺在明面上罷了,你們?nèi)齻€人,除了你,還會有誰?”
太子冷厲的語氣戛然而止,他抬起了槍,指向了一旁的斌斌,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沒離開我的臉:“斌斌跟了我十一年,盡心盡力犬馬之勞,難道是他嗎?”
我啞口無言,我們?nèi)酥校畈豢赡艹鲑u太子的人,就是斌斌。
整個房間內(nèi),最不可能出賣太子的人,也是斌斌。
“那是他嗎?”太子冷厲的聲音,再次質(zhì)問道。
我的頭被壓下在茶幾上,視線只能看到太子的臉與和尚的下半身,但我知道,此時的槍,已經(jīng)頂在了和尚的腦門上。
我不知道和尚是什么表情,我卻能猜想到和尚的內(nèi)心,我相信他是恐慌的。
答案很簡單,他與老虎是發(fā)小,他擔(dān)心被誤會。
“那就一定是我嗎?”目光一瞬不瞬的對視著太子,眼神充滿認(rèn)真,語氣倔強(qiáng)中,帶著不服輸。
太子沒有搭話,四目相對,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恍惚。
其實,在質(zhì)問到和尚時,他的聲音,明顯變得底氣不足。
和尚與老虎的關(guān)系,那是發(fā)小,關(guān)系好到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雙方父母也是多年的好鄰居,這份童真的感情,哪里是因為利益糾紛,就會鬧到生死仇敵的?
鬧成那樣的話,兩方父母還能正常來往嗎?
和尚的身份,與老虎的關(guān)系,相比于我,更要遭到懷疑。
“讓他起來!”
太子拿槍的手?jǐn)[了擺,在他的示意下,按壓我的混混松開了手。
雙手撐住茶幾,我從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被壓到發(fā)酸的脖頸,又揉了揉臉,我望向太子:“廖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想,我們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吧,我今年才二十二,我家就我一個獨苗,還得傳宗接代呢,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
說到這里時,我停頓了一下,今天若是能名正言順的和太子終止合作,是一件好事,這樣我可以更好的坐上觀虎。
看著太子驚疑不定的目光,我點燃一根香煙:“我李彥秋在江湖上玩的時間短,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全靠講義氣,我能拿下五鎮(zhèn),還要仰仗廖總,但話說回來,相比之下,我出力更多。
這樣,五鎮(zhèn)中,收益最多的五星鎮(zhèn),歸您,我讓我的人,撤出來。”
五鎮(zhèn)中,五星鎮(zhèn)的基礎(chǔ)收益,甚至比青林鎮(zhèn)與張家鎮(zhèn)加一起還要高,我讓出利益給他,大家就此散伙。
從事情的根本上來講,五鎮(zhèn)從設(shè)計五鎮(zhèn)盟開始,再到辦掉郭二與宋天剛,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在謀劃,出力,和尚也只是配合者。
就這件事而言,將五星鎮(zhèn)交給他們,他們不吃虧。
我不擔(dān)心太子還會繼續(xù)翻臉。
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混混,我有我的勢力,有我的兄弟,他就算關(guān)系再硬,也不敢隨便的槍殺我。
如果我死了,他的日子,不會好過,無論是從場面上,還是江湖里。
“彥秋,都是江湖兒女,咱不講氣話,你要理解我,我也沒辦法,這件事有人走露風(fēng)聲,我總要查個水落石出對吧。”
太子沉默了幾秒后,將手中的槍遞還給斌斌,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按坐在沙發(fā)上:“小秋,你也是做大哥的,你應(yīng)該能理解的,對吧。”
其實換做我是太子,我或許也能做出他這步的選擇。
站的角度不同,想問題的方式不同。
“廖總,的確,做大哥的,都不容易。”我平淡的應(yīng)了一聲。
我已經(jīng)下定了注意,太子是一個危險的人,只要我今天走出這個門,我們將再無合作可能,我寧愿跟他翻臉。
“你根本不信任我,今天我差點死在你手里,我們也回不到從前,隔閡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廖老板。”從太子放下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會再對我動手了。
所以,我也干脆將話挑明。
太子是一位強(qiáng)者,他有定安市為靠山,我弄不死他,定安市也從來不是我的目標(biāo)。
與其把話嘮開,彼此不合作,只做普通朋友,我讓一些利益出來,也遠(yuǎn)比我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最終被太子發(fā)現(xiàn),正式鬧翻強(qiáng)的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