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目中無人
接下來,又是一場漫長的等待。
不知是過了多久,我已經(jīng)昏昏沉沉,時睡時醒的睡了好幾次,審訊室的門,這才再次被推開。
可走進(jìn)來的不是閆妮妮,也并非趙所。
出乎我意料,來人是小度。
小度依舊是先前那般冷冰冰的態(tài)度,表情卻是失望和憤怒:“你小子玩的不錯嘛,槍讓那個女人拿走了是吧。”
聽到小度的問話,我放心了許多。
這證明,他們沒有找到槍支,閆妮妮已經(jīng)替我收起來了。
我最擔(dān)心的事,終于能讓我安心下來。
“小度,你說什么呢?我不是很懂啊。”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他走到我的面前,臉上表情氣憤。
“小子,嘴挺硬是吧,走,去拘留所待著吧!”
聽到小度的話,我眉頭一皺。
閆妮妮居然沒過來保釋我,這讓我有些意外。
不然以閆妮妮的人脈,就算小度關(guān)系在硬,也不會因為幾句話的矛盾,鬧到上一層次的僵局。
結(jié)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還沒有找人。
我雖然著急出去,但不急于一時,只是以閆妮妮的性格,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幫我辦這件事,而且這又不是一件難事,她的一個電話,或許就能解決。
但到現(xiàn)在,我都沒等來消息,我擔(dān)心外面出現(xiàn)什么意外!
被小度關(guān)押到一間拘留室內(nèi),我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除了環(huán)境差了些,也沒什么不適應(yīng)的。
這間拘留室內(nèi),不止我一個人,除我之外,還有五個。
這里面幾個人,各式各樣,都是我平時很少能接觸到的圈子。
我們都是被拘留十五天的,自然也就不會出現(xiàn)監(jiān)獄那么混亂,和那么多規(guī)矩。
“兄弟,因為啥進(jìn)來的啊。”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臉上冒著油光,笑嘻嘻的看向我。
“打架斗毆。”我隨口答道。
“哎呀,還是年輕人啊,年少無知,就是愛沖動,嘖嘖.....”
大胖子砸了咂舌,以一副長者的姿態(tài),對我表現(xiàn)的不屑一顧。
我也懶得搭理他,對于不中聽的話,全當(dāng)狗放屁了。
見我不回話,大胖子有些尷尬,繼續(xù)開口,跟著其余獄友對我指指點點:“你看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不學(xué)無數(shù),打架能有出息嗎?能賺到錢嗎?我說他,他還不樂意聽,早晚有他后悔的那一天。”
他的言詞,看似在為我好,語氣卻是不屑的。
抬頭撇了他一眼,還不待我開口,角落里,一個小個子男人,率先說道:“王哥,大家都年輕過嘛,我以前也愿意打架,要不是個子小總挨揍,混到現(xiàn)在,估計我也能帶倆小弟了,呵呵呵呵。”
小個子男人看似在自嘲,實際上,卻是在幫我解圍。
這一點,讓我不由高看一眼,這個不起眼的小個子。
“你,哼哼,你還不如去打架了呢,搞到現(xiàn)在當(dāng)一個小扒手,不夠丟人現(xiàn)眼了。”
如果說,大胖子對我只是嘲諷的話,那對待小個子男人,就是不屑,瞧不起,和輕蔑。
是呀,一個小偷,無論在社會的各個層面,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
也是誰見,誰都能欺負(fù)欺負(fù),都能揍兩下的囊貨。
“呵呵呵,呵呵,我們也是為了生存嘛。”小個子男人尷尬的笑了幾聲,態(tài)度極其低微。
面對小個子男人的卑微,大胖子反而得寸進(jìn)尺:“曹,有手有腳的,非的去做偷偷摸摸的生意,你要不要點臉啊,這就是在笆籬子中,要不我都得打你一頓,最瞧不起你們這種人。”
小個子男人低著頭,一聲不吭。
梁山一百零八好漢,誰不是走投無路才起的義。
如果小個子男人能有一條好點的出路,社會給他一口安穩(wěn)的飯,他也不會愿意去做偷偷摸摸的生意。
就像當(dāng)年的洪斌,如果場子沒有內(nèi)幕,他成為了一個正式員工,橫河的江湖,也不會有這樣一位大哥,大家都是被生活所逼。
“那個胖子,你話有點太多了,閉上吧!”我撇了大胖子一眼,警告道。
“如果有一條好的路,他也不愿意去做扒手,你不了解別人的生活,也就別瞎指指點點,又沒他嗎偷到你身上!”
我平生最討厭那種故作高尚,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通過指責(zé)一個跟他毫不相關(guān)的人,來彰顯自身的高尚。
我認(rèn)為,往往這種人,內(nèi)心才是最卑鄙,最惡毒的。
“我說他呢,又沒他媽的說你,你**什么呀,顯你大本樓了,我說你了嗎?傻x!”大胖子被我呵斥,顏面有些掛不住了,叫嚷著,謾罵著,反駁了我。
咯吱。
而就在這時,拘留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喊什么喊啊!”一名警察率先走進(jìn)來,對著大胖子呵斥道。
“是他.....”
不等他話說完,一道輕咳聲,從門口的方向,小干警的身后,傳了過來。
趙所閑庭若步的走了進(jìn)來。
看到趙所之后,大胖子來了精神:“趙所,這小子剛才罵我,你這給我安排的啥房間啊,除了混混,就是小偷,沒一個素質(zhì)高的,我可是領(lǐng)導(dǎo)安排過來的呀。”
趙所順著他所指的位置,看到了床榻上,盤腿而坐的我。
沖著我微微一笑,他沒有理會大胖子,快步走了過來:“秋哥,妮妮姐跟我打過招呼了,讓我給你換一個單人的房間,您跟我這邊來吧。”
對于趙所的安排,我擺了擺手:“不用,這里挺好的,我喜歡熱鬧!”
在熱鬧這兩個字時,我特意加重了聲音。
“呵呵呵呵,妮妮姐特意交代的,而且跟這些家伙住一個房間,也不符合你的身份啊。”趙所殷勤的邀請,并將一盒中華香煙,遞到了我的手中。
想來閆妮妮一定跟他交代了很多,并且下達(dá)了死命令,所以他才如此殷勤。
他只不過是一個所長,閆妮妮那是什么存在,不是一個量級,是天與地的差距。
要知道,當(dāng)時閆妮妮開的車,單單是看到車牌,市區(qū)內(nèi),所有警員就要放行的,這就是權(quán)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