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給本使領(lǐng)罰
申姜轉(zhuǎn)頭就去排查堂會上請來的人, 看有沒有‘業(yè)務(wù)技能’比較特殊的,能與本案有所關(guān)聯(lián)。
結(jié)果查了一圈,沒什么收獲, 昨日堂會參與者既然能攜夫人們參加,定然是十正經(jīng)的,起碼在未時之前,夫人們沒離開時正經(jīng), 請來助興的人,從名單上看不出任何異常,沒誰與‘特殊技能’二字沾邊。
查不想找的東西, 申姜換向, 查誰與‘比較微妙’的有關(guān)系, 比如在堂會上唱小曲跳舞的,都是正經(jīng)樂人出身么?有沒有誰曾經(jīng)有過淪落煙花之的經(jīng)歷?貴圈男人們?yōu)榱说驼{(diào)不張揚(yáng), 不經(jīng)常干把未掛牌的青樓姑娘贖身的事么?
摸查了一圈,還是沒有收獲。
姑娘們既然贖了身出來, 大半之后打算要做良民的, 對過往經(jīng)歷都捂得嚴(yán)實(shí), 就算有別的想法, 上頭貴人們忌諱,她們也不敢提。
錦衣衛(wèi)的手段, 摸查出些過往經(jīng)歷不算難,姑娘們扛不住,你查的東西逼頭上,她們否認(rèn)不了,你別的,比如會不會‘特殊技能’——那肯定是要搖頭的, 是真不會還是裝不會,無從判斷。
申姜失望,在姑娘們身上不出,干脆轉(zhuǎn)去了各大青樓,找老鴇們了解這一行的內(nèi)幕消息,有沒有哪個姑娘特別擅此道?過往記憶里也行,這項(xiàng)技術(shù)都誰會,都誰曾經(jīng)過?
老鴇們看申百戶的眼神就意味深了起來。這錦衣衛(wèi)一看臉就不是她們熟客,上來除了案還能是什么?她們一邊態(tài)度敏感,不說太多事,一邊眼神里各種藏不住的調(diào)侃——可真是瞧不出來,莫不是錦衣衛(wèi)也此道?
申姜查一趟案,抖了幾身的雞皮疙瘩,還沒什么收獲。
青樓開做生意,肯定是什么樣的客人都有的,像婁凱這樣的愛,青樓不是不知道,這事比較敏感,輕了,客人不滿意,了,真出了事怎么辦?誰能頂住?所這種事,里頭道可多著呢。
一般高檔點(diǎn)的,少有這種生意,她們接待的客人大多位高權(quán),喜歡小意殷勤的,享受別人伺候,興起要玩刺激的,也是他們玩別人,不是別人玩他們,你要哪個姑娘擅鞭打那一套,老鴇說不,可你要哪個男人會這樣,她可太知道了。
真有兩三個出名的,會玩這個的姑娘,也是在低檔一些的樓子,那里接待的客人不說窮吧,肯定不是位高權(quán)的,日常討生活,少不得前后陪笑臉,逼著自己袖善舞,繃的緊了,可不就想松快一些?當(dāng)然這樣的客人占比并不太多,他們自尊上沒那么強(qiáng),偶爾玩一玩,會覺得刺激。
如果位高權(quán)又想玩這個,怎么辦呢?人家有私底下的圈子,相熟的人,就算是青樓里的姑娘,也是單獨(dú)約在外面的,樓里不看不不過,全作不知道,出了事也不用負(fù)責(zé)不是?
申姜忙了一天,一點(diǎn)關(guān)鍵東西都沒有,簡直忙了個寂寞。
他在中暗罵婁凱不是個東西,你說你喜歡什么不行,喜歡這個?老子想幫都幫不上!他還十后悔,出來的太快太急,沒嬌少爺給析析,喜歡玩這游戲的人都什么理?是不是更了解一點(diǎn),才能有更多收獲?
想起驗(yàn)尸前嬌少爺和指揮使的話,像婁凱的妻子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對勁……申姜想了想,改變向,去查了李氏。
這一查直接給他查的精神亢奮,他發(fā)現(xiàn)了非常要命的一點(diǎn)——李氏在十二年前,曾經(jīng)失蹤過一段時間!
李氏姓李名瑤,出身書香世家,十二年前,隨家人下江南省親時,路遇盜匪,和家人走失,過了小一年才找來,家后幾乎不出,家人們也刻意低調(diào),基本任何場合都不主動提起她,別人起,說話氣氛也微妙,說親……當(dāng)然更為影響。
婁李兩家婚約是如何談成的,外人不知詳情,只知道這樁婚事定的非常快,像是婁凱隨母親赴李家老太太壽宴時,看了當(dāng)時還在閨中的李瑤,一見就喜歡,婁母也滿意,過后就提了親,第二年就把人娶進(jìn)了。
因婚嫁之事特別順利,李瑤走丟失蹤的這近一年,就沒有人提起,仿佛所有人都忘了似的……可妙齡少女在外,路遇盜匪,能有什么下場?要么被人逮去,偷偷養(yǎng)了占了,要么就是被賣了,顏色不的,賣往那深山窮林,顏色的,送去青樓就是個價(jià)錢。
李瑤生的看,你猜她在涉世未深的年紀(jì),會去哪里,經(jīng)歷了什么事,了什么?
凡申姜的人,都是一臉意味深,各種八卦,甚至拿她歸家后家中氣氛說事——若她根本沒遇什么事,只是在附近農(nóng)家借住了一段時間,為什么歸家后從來不出?家人提起為何那般敏感?她失蹤時可不是幾歲孩童,都已經(jīng)十三四了,你覺得她會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父母在哪?那為什么不家,連封信都沒有?明顯是被惡人給管住了,什么都做不了!
申姜灌了一腦子有的沒的信息,干脆把排查‘特殊技能’的事交給手下先查著,點(diǎn)放在李氏這邊——
又發(fā)現(xiàn)了非常要的點(diǎn)。
婁凱和李氏的夫妻生活并不頻繁,一個月能有一兩次就不錯了,每一次事后第二日,婁凱一定會去買傷藥,或者衣服上殘留有藥味。
為什么這么查呢?因?yàn)閵鋭P每次事前必清空四周,所有下人都必須離得遠(yuǎn)遠(yuǎn),膽敢靠近者,提腳就賣了,遂哪天家主讓所有人都退下,基本就是要干那事了。
難道夫妻倆關(guān)起來,就是玩那種游戲?可李氏柔柔弱弱的,看起來真的不太像啊。
申姜想去婁家找李氏供,可這種事人未必肯說實(shí)話,連在嬌少爺和指揮使面前,人家都能藏手腕上的傷呢……
抬頭看了看天色,日暮時,將要天黑,他想了想,沒有直接北鎮(zhèn)撫司,還是去了婁家一趟,也沒打進(jìn)去,而是□□屋頂,看看能否發(fā)現(xiàn)點(diǎn)什么。
有點(diǎn)不巧,他的落點(diǎn)在后宅偏房,婁母的屋子。
“嘩啦——”一陣響動,是瓷器落打碎的聲音。
婁母雙腿殘疾,脾氣還不小,一邊在屋子里摔東西,一邊破口大罵:“個浪蹄子殺千刀的賠錢貨……都什么時辰了,也不知道晨昏定省伺候婆母,飯都不給上,我命苦的兒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叫你老娘跟著受罪啊……”
申姜換了個屋檐,看李氏就在堂屋,她跟沒見似的,正在給女兒喂飯,笑得特別溫柔,特別燦爛,還點(diǎn)了點(diǎn)女兒的小鼻子。
祖母的聲音尖酸刻薄,聲聲入耳,小姑娘竟也沒什么反應(yīng),小手拉住李氏袖角,軟軟沖她笑了笑。
母女倆安安靜靜的吃飯,直接李氏安排完孩子,收拾完屋子,甚至又看了一小會兒書,才走婁母房間,指揮著丫鬟幫她換尿布,收拾屋子。
婁母十憤怒:“你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看不見也不見?老娘嚎了這么久也不過來?賠錢貨了我家又生了個賠錢貨,連個帶把的崽都生不出來,你還敢猖狂?真當(dāng)老娘收拾不了你么!”
老太婆神情丑陋,罵出來的話也不,臟話輪著番上演,李氏就垂著眼站在一邊,像什么都沒見似的。
直丫鬟們都退下了,房間味道沒那么難聞,四下安靜,李氏才一雙眼平平靜靜的看過來:“反正你兒子也死了,你想繼續(xù)這樣過,就接著罵。”
婁母瞬間閉了嘴。
進(jìn)了片刻后,似有不甘,她嘴唇翕動兩下,語氣生硬:“我不要吃這個粥,你給我換一碗。”
李氏垂了眼:“今日我情不,晚飯只有這個,你要么將就,要么自己下來做。”
婁母:“你——”
李氏抬頭,露出比春日陽光還要燦爛的笑臉:“不然就生盼一盼,我明日情點(diǎn)?”
“夜色漸深,婆母生休息,兒媳就不打擾了。”
李氏說著話,慢慢悠悠福了禮,就轉(zhuǎn)出了房間。
婁母瞪著桌上新?lián)Q上來的那碗粥,運(yùn)了半天氣,還是沒舍得砸了,伸手端過來,憤憤吃了。
申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說李氏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還怪兇的。尤其那幾個笑……她的丈夫新死,之前去北鎮(zhèn)撫司哭的還那么柔弱,現(xiàn)在怎么笑的這么燦爛?像情從沒這么過似的。
……
申姜忙忙碌碌,又充滿疑的時候,仇疑青也沒閑著,他走遍了案發(fā)點(diǎn)五里之內(nèi)所有,想看看是否有葉白汀從死者胃里夾出來的樹葉。
顯而易見,并沒有,附近所有的樹,不管枯枝黃葉,還是頑強(qiáng)頂風(fēng)留綠的葉子,都沒有這一種。
追蹤同時,他也沒忘查魯王世子的下落,又一次,副將鄭英過來話,還是什么都沒找著。
“……這人也是奇怪,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后出現(xiàn),被人看的,就是和申姜偶遇的街巷角落,之后就沒了行跡,訪遍了附近人家,都說沒有看。”
要不是和申姜打招呼只是個意外,北鎮(zhèn)撫司除了接下這個事,并沒有因此沾上麻煩,他幾乎會為這是故意陷害了。
仇疑青若有所思:“什么人都沒看……”
鄭英:“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仇疑青瞇了眼:“去查一查,他需要和富力行交托什么事。”
“指揮使的意思是?”
“若這件事他不想辦,手里有東西不想給——”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另一種可能,不就是當(dāng)事人自己故意為之?
鄭英明白過來:“屬下立刻去查!”
除了樹葉,仇疑青也沒有放棄香料面的線索,京城里,凡講究點(diǎn)的夫人小姐都對此小有見解,稱得上大師,被圈子里推崇的人可并不多……
仇疑青快找了與本案相關(guān),曾受邀去堂會的,兩個戲班子。
……
外頭的人在跑時,葉白汀也沒閑著,他抱著之前找來的一大摞毒植書,帶去了詔獄牢房。
“來來,都別閑著,幫我找找看,哪種植的葉子和這個像?”
從死者胃里取出來的樹葉已經(jīng)作為證封存,他帶來的是圖,找錦衣衛(wèi)里擅作畫的人畫的,細(xì)節(jié)寫實(shí),清晰準(zhǔn)確。
牢房一片安靜,無人響應(yīng)。
葉白汀說就知道:“有肉吃。”
“什么肉不肉的,少爺有事直接吩咐就是!”
“這天冷的,耳朵都不使了,少爺您剛剛說什么?找植是不是?來來來給我,我平時愛就是修剪植,可熟了!”
“還是給我,我細(xì)致,保證一點(diǎn)漏不了!”
葉白汀:……
在大家為了肉,干活還是賣力的,牢房快新安靜下去,傳出窸窸窣窣的翻書聲。
葉白汀一邊翻書,一邊和相子安說話,婁凱一案正在查,細(xì)節(jié)不便透露,魯王世子確實(shí)可八卦一下的:“江湖,知道魯王世子么?”
“那在下可太知道了,”相子安終不搖扇子,手里翻著書,臉上滿是小驕傲,湊過來和葉白汀說小話,“這魯王么,是個人,和先帝一個爹生的,不是沒和先帝搶過位置,可人家搶了,干了,后還能全身而退,得個王爵,受先帝關(guān)照,在京城里逍遙,是不是挺厲害的?”
葉白汀:“……嗯,是挺厲害。”
相子安:“可惜先帝身體不時,魯王也不行了,一直纏綿病榻,有什么野也干不了事。他兒子更不成,沒老爹半風(fēng)采,前活得,全告魯王罩,魯王一死,這快被人拆了吃了吧?你知道為什么他爹死了一年,他還是個世子,沒承上爵么?就是人太蠢,宮里的彎彎繞想不明白,想往前走吧,怕別人算計(jì),不往前走吧,又不甘……這么面,咱們都受不了,何況宮里的主子娘娘?自然也沒幫著出力,打著順便敲打敲打他的思呢……”
葉白汀直覺這里頭有文章,若這魯王世子爛泥扶不上墻,宮里為什么一直幫著托底,就因?yàn)橹棒斖趿粝碌那?#61260;?開玩笑,政治利益的事,哪有什么情?
他懷疑魯王世子手上有什么東西,上面的人不得不忌憚,魯王既然那么能干,也知道兒子是個草包,會不給他留下點(diǎn)保命的東西?
是什么呢?
“魯王……”葉白汀若有所思,“這么厲害?”
“在下說,曾有一度,還和今上公開叫板呢!說句大不敬的話……”相子安看了看四周圍,聲音又低了一點(diǎn)下去,“當(dāng)今圣上是個小可憐,當(dāng)年基本查無此人,先帝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宮里那位娘娘主子給禍害了,要不是皇上幼時身體不,送了皇家寺廟里靜養(yǎng),也活不繼承大統(tǒng)……魯王當(dāng)時思深,和后宮不知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凈干這種迫害先帝子嗣的事,大約是想著,打不過老子,就弄死所有兒子,時候你后繼無人,那位置,可不就輪別人的兒子了?”
“這當(dāng)?shù)模娴氖腔ㄗ懔?#58928;思,可惜自己命不,沒弄死今上,自己也先熬不住了,先帝出事,他也跟著出了事,兒子還是個扶不起來的……宮里的主子娘娘,誰知道怎么想的,也許只是單純想給別人找不痛快呢……”
相子安八卦完魯王,眼睛晶亮:“你他們家,可是這位草包世子出事了?那可真是活該!說他的發(fā)妻,就是被他生生打死的!”
葉白汀一怔:“你說什么?”
相子安:“世子妃啊,不是死了大半年了?”
葉白汀看著他:“你入詔獄,可不只一年。”
“ 少爺你著相了,在下雖入獄不只一年,可這詔獄隨時都在進(jìn)人啊,”相子安一臉神秘兮兮,“只要有新進(jìn)來的人,在下不就能有新消息?”
葉白汀:……
行吧,論八卦打你厲害。
“你都說了什么?”
“少爺想知道?”相子安一雙狐貍眼看過來,矜持又高傲的談條件,“那你把狗將軍叫過來叫在下揉揉!只要讓在下摸一下,你要什么在下給什么!□□都行!”
葉白汀淡定拒絕:“那你死吧,我不是隨便的人。”
其實(shí)是今天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帶來一身濃厚的脂粉味,把原本想湊過來親親熱熱的狗子給熏走了,今天別說他叫,仇疑青來了都不使。
“加肉可!”那邊秦艽放了話。
相子安:“不行——”
狗子是全天下可愛的,不接受反駁!
“不行?怎么不行?”秦艽指尖夾著用來做暗器的泥丸子,視線落點(diǎn)滑過鄰居身上要害,威脅意味明顯。
相子安:……
“行……吧,反正狗將軍每天都在,早一點(diǎn)晚一點(diǎn)都關(guān)系。”
他轉(zhuǎn)頭和葉白汀說:“就是這樣,世子妃是被世子打死的。”
葉白汀:“然后呢?”
“沒了。”
“沒了?”就這?
相子安攤了手:“那別人也只跟在下說了這些啊。”
葉白汀沒說話,只是抬起手腕,漫不經(jīng)的,十不在意的,晃了晃腕間的小鈴鐺。
相子安差點(diǎn)口水直接流出來:“行吧,在下出賣色相,幫少爺去打打,你且等一等啊! ”
葉白汀離開詔獄時,才注意對面牢房里的石蜜,今天穿的是一身新衣服,淺青色的襖,顏色素淡,又不減氣質(zhì),穿在他身上合適,還有衣領(lǐng)繡著的花紋,非常別致,與一般能見的花樣不同。
“哥哥姐姐送的,”見他在看,石蜜垂眼,眸底現(xiàn)出緩緩笑意,“還要多謝你關(guān)照,提你的名字,這些東西順利的送了進(jìn)來,衣服是姐姐親手做的,她們有寶寶了,也不知是男是女,我能否等他出生。”
葉白汀想起了常山紫蘇夫妻:“那我有機(jī)會,可得幫你去看看他們,道一聲恭喜。”
“多謝。”
“抱歉,有些冒昧,我能一下么,你這衣服上的花紋……是你姐姐自創(chuàng)的樣式么?”
石蜜怔了一瞬,才搖頭:“談不上。這花紋……來處沒那么,是姐姐從義母那里的,我義母出身你也知道,早期能的花樣子,都和尋常人家不一樣,后來她極力避免,甚至不做繡活兒,之后應(yīng)該是想開了,我們這些孩子太多,叫她太操,就沒講究這些了,衣服隨便做,針腳繡樣也不故意規(guī)避,看就行…… ”
“如此,多謝你告知。”
葉白汀會有這么一,是因?yàn)閵鋭P身上的繩子壓痕,及鞭子留下的痕跡,如果他沒有看錯,編織向和石蜜衣領(lǐng)的花紋有些像。
紫蘇都已經(jīng)懷孕,沒有精力也沒有原因做這樣的事,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常山。
葉白汀只是懷疑,本案殺害婁凱的人,是否有同樣的經(jīng)歷?
總之先記下來,稍后查證。
排查證需要時間,走訪當(dāng)事人社會關(guān)系也是,葉白汀對著手里僅有的信息,朝可能的向思考……死者被切掉的東西,去哪里了呢?
今天的狗子不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看見他也沒湊過來,而是對上一塊骨頭進(jìn)行來撲咬。
狗子喜歡咬東西,這是本性。
人呢?兇手把那東西從死者身者割下來,而且是在死者活著的時候動手,讓他感受整個過程,兇手當(dāng)時在想什么?割都割了,是不是得順便讓死者看看?
讓他看的話,怎么看?
葉白汀去過現(xiàn)場,現(xiàn)場面上的血跡非常集中,就是死者吊在上面被割時流下來的那一灘,如果兇手要讓死者看一看,必定得往前挪一挪,那跟著的血跡呢?為什么沒有?
兇手不大可能整理過現(xiàn)場,尸體那么吊著,一點(diǎn)都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樣子,還清理什么現(xiàn)場……難道是用手拿著?兇手對男人懷有恨意,會喜歡拿這東西?且就算用手拿著,也會有血滴滴下來。
所當(dāng)時一定是有個什么東西,盛著這塊肉!
想!仔細(xì)想!
葉白汀閉上眼睛,仔細(xì)想現(xiàn)場畫面,那間房子一看就沒什么人氣,不是日常有人居住的,房間里東西也不多,有什么是必須的,是少了呢……
托盤!
葉白汀還真想了起來,床上被褥是對的,花斛套件是對的,桌上有一個茶壺,四個茶盅,釉青色,兩個被使用過,現(xiàn)已被錦衣衛(wèi)封存,是托盤呢?
如果在一個住久了,用不用托盤沒那么講究,那是一個不常住人,只是偶爾有人會過去打掃一下的,茶具能直接放在桌上,不用托盤?
葉白汀不信。
他立刻找來幾個眼熟的錦衣衛(wèi),詳細(xì)講說一遍,請他們?nèi)ジ浇岩凰眩袥]有被丟棄的托盤,和案發(fā)現(xiàn)場茶具配套。
這的任務(wù),狗將軍沒跟著去,葉白汀等的也急,干脆就放空腦子陪它玩,給它擼毛,隨便它舔,給它扔小藤球玩,什么都順著,它叼來手爐,就抱在手里,它叼來披風(fēng),就順便披上,它拱他的腰,他就下意識照著它的向走……
仇疑青來時,發(fā)現(xiàn)狗子小車車?yán)镅b著葉白汀,在北鎮(zhèn)撫司的大院子里都跑瘋了。
它倒是活動的挺,嘴里噴出的都是熱氣,葉白汀連耳朵鼻頭都通紅,頭發(fā)都飛得炸起來了……
仇疑青打了個響指,擋住了狗子的路,狗子不得不緊急剎車。
葉白汀過神來,突然發(fā)現(xiàn)……呃,仇疑青怎么這么高?
低頭一看,么,他又坐上狗子的小車車了!
上還可說一句是情非得已,他經(jīng)歷大型社死現(xiàn)場沒顧上,這——看看四周錦衣衛(wèi)的目光,這群人不知道看了多久,竟然一句話都沒有提醒!
葉白汀恨不得在上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在指揮使靠譜,隨便一個視線,大家如鳥獸散,該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葉白汀:……
算了,一生兩熟,丟人丟的多了,臉皮就厚了,不就是小車車,怎么了?狗子喜歡,他想坐就坐,別人想坐還坐不上呢!
仇疑青把少年拎起來,指著狗:“它瘋,你就由著?”
狗子嗚一聲,無辜的趴在上,下巴放在前爪,黑漉漉的眼睛看過來。
葉白汀軟了:“也怪我。”
狗子立刻搖尾巴:“汪!”
奈何指揮使鐵面無私,朝狗子做了個動作:“領(lǐng)罰去。”
之后拎著少年往屋里走:“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