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故事
本是中原事,奈何長安落,中原大地破碎山河,中原兒郎不見天日,皇權(quán)庇護卻無奈百姓苦哀,生時為兒郎,死時為鬼厲,只有權(quán)與位方的始終。上欺下,下欺民,民不聊生。皇權(quán)落,諸侯據(jù),國之不存,家之不幸。中原無希望,他國方可救世。”
趙海看著這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厲鬼志”
這像是反動派的言論,也只有反動派才寫的出這樣的言論來,看著地上死去的四人,然后將那張紙條收了起來,道:“看到了沒有?這就是當(dāng)漢奸的下場,就算是死也不能在中原大地下安葬的后果,所有人記住,他們是中原的罪人。”
“是的,將軍。”一行人異口同聲道。
回到寢室的趙海懷揣著紙條,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腦海中浮現(xiàn)自己妹妹霜兒的畫像,浮現(xiàn)皇上的畫像,浮現(xiàn)自己父親的畫像,他不知道怎么辦,每當(dāng)這時,他都會坐下來好好想想,然而每一次都有他的老師道元真人在一旁指點,可是,現(xiàn)在誰都沒有,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的心有點亂。
突然,一個水杯摔落在地上,一聲脆響驚醒了他,只見他走出營帳,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呼吸了一下這里的空氣之后,他徑直的走了出去。
跟隨行的兄弟道了安好之后,快步穿過人群,趙海來到了一個營帳前,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于還是忍住了心中惻隱意念,敲了敲營帳前的門鈴道:“林將軍在么?”
“在,請進。”一個聲音傳來。
趙海走進了營帳之中,然而這時,他看到一個將軍正拿著地圖在那里仔細(xì)琢磨著,一動不動,也不好意思打擾,索性來到他的身旁,輕聲說道:“林將軍近來可好?可有什么異動么?”
林懋霖還是不理他,眼睛轉(zhuǎn)都沒有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這張巴掌大的地圖紙張。
趙海原本還氣沖沖的,現(xiàn)在也顯得很是平靜,林懋霖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趙海已經(jīng)坐在另外一張凳子上了,林懋霖看著他,道:“這不是趙將軍么?怎么有空過來我這里了?我這有上好的龍井,我給將軍盛一點茶。”
趙海擺了擺手道:“不用了,當(dāng)初是我對不起林將軍,林將軍的一片苦心我卻當(dāng)成了驢肝肺,我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謝罪。”
就在趙海伸手去打自己的時候,林懋霖道:“不用了,不用演了,你下不去這個手的,有什么事就說好了。”
趙海面容中露出了一縷皎潔的笑容,道:“林將軍果然是大人物,見多識廣,當(dāng)然不會跟我這些小人物斤斤計較咯。我過來是想跟林將軍說一件事,因為你的事情,我殺人了。”
林懋霖驚訝的問道:“你殺誰了?”
趙海放大音量道:“林將軍是不是也想知道他們是誰?竟然林將軍想知道,那我就告訴林將軍好了,他們原本是我的屬下,但是一個慫恿一個,最后,他們四人差點就把我騙了,還好林將軍出手,否則現(xiàn)在恐怕我還蒙在鼓里呢。”
林懋霖道:“不必客氣。你接著說。”
趙海緩了一口氣,拿起林懋霖的茶杯放在嘴邊一抿而盡,接著說道:“沒想到,他們竟然騙我去趙興街,這也是太尉的陰謀,如果我去了,或許我就成了我父親的累贅了,現(xiàn)在想想,慶幸。還有就是,我這里有一張紙條,這張紙條上記載的東西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隱隱生出些許不安。”
林懋霖問道:“上面寫著什么?”
趙海拿出紙條問道:“林將軍真的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么么?”
林懋霖顯瘦的臉頰不是很光澤,但是,他的話確實那般的堅定,“不知道”三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趙海接上了三個字“厲鬼志!”
趙海說話的時候,眼神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林懋霖,他相信,人的眼睛不會出賣自己的,這一次,他從林懋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動容,眼神中的深邃幽暗如同看不見底的幽洞一般,趙海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手上的紙條,道:“厲鬼志講述的是反教義的事情,這些言論在上古時期就已經(jīng)被秦始皇燒毀了,慢慢的,中原留下來的都是一些教人行善的好的東西,然而,這些東西的傳播再次引起了關(guān)注,而且還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所以我第一個找了林將軍,希望林將軍能夠解答一二。”
林懋霖拿著紙條,翻開,掃視了一遍之后,淡定的說道:“這個東西不用理會,將他燒了便是,只是,不要與其他人講起,軍中風(fēng)氣也得糾正一下了,趙將軍,你相信這些么?當(dāng)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為什么不第一時間燒毀了他呢?你那它過來找我是有什么疑惑的么?”
趙海搖了搖頭,道:“林將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趙海從沒有想過紙條上的事情,我一生光明磊落,只想報效祖國,捍衛(wèi)大周的領(lǐng)土!”
林懋霖道:“這話我信,趙將軍是當(dāng)世少有的豪杰,我林某欽佩不已,最后我送趙將軍一句話,毋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當(dāng)將軍就跟做人是一個道理,行得正坐的端,善惡分明方為將軍指責(zé),不包庇,不容忍,有惡殺之,有善賞之,善惡分明,方為人將。”
趙海拱手道:“多謝林將軍,只是不知道林將軍這話可否有一個標(biāo)題?”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送你三個字,將軍令!”
趙海走出營帳之后,他身旁已經(jīng)燃起了硝煙,煙霧冉冉升起,飄落在地上的滿是紙屑燃燒的灰燼。
林懋霖走出了營帳,這一天,他很早就應(yīng)該出去了,然而他并沒有出門,而是足足等了數(shù)十分鐘,現(xiàn)在好了,這一天中的行程也得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了,看著士兵們忙碌的身影,一座座營帳拔地而起,一個煙囪冒著裊裊青煙冉冉升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時過半響,士兵們停下來的時候,林懋霖緩緩的走著,突然,長公主映入他的眼簾,兩人上前來,互相照顧道:“你好。”
林懋霖道:“長公主,這荒郊野外的住的是否還習(xí)慣?”
柳兒道:“習(xí)慣是習(xí)慣了,只是,這山中蚊蟲甚多,我這香水藥物也出趕不及。”
林懋霖道:“這山中蚊蟲歷來如此,我這有一瓶隨身攜帶的防蚊預(yù)蟲的藥劑,或許能夠幫助長公主一二,如果我改天讓人拿一瓶新的過去,還望長公主不要嫌棄。”
柳兒看著林懋霖手中的瓶子,道:“不用了,林將軍,我就要這一瓶吧,其他的就免了,然后一把奪過林懋霖手中的瓶子轉(zhuǎn)頭離去。”
林懋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一瓶香水而已,拿去就拿去了吧,只是,那香水也沒什么分量了,長公主估計也熬不久了,回去的時候再讓下人送過去好了。
這樣想著,林懋霖來到了幻靈磬身邊,將趙海的事情告訴了她,幻靈磬夸贊林懋霖做的好,然后說道:“林將軍,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么東西最重要么?”
林懋霖?fù)u了搖頭,道:“學(xué)生不知道,還請老師解答一二。”
幻靈磬一抹微微揚起的笑容道:“林將軍不是我的學(xué)生,我們是朋友。”
林懋霖道:“幻大學(xué)士跟我一個鄉(xiāng)野村夫做朋友真的好么?”
幻靈磬無奈的說道:“林將軍這話說的,你做的也不錯啊,怎么自貶為鄉(xiāng)野村夫呢?一個鄉(xiāng)野村夫懂得燒毀紙條?懂得帶兵打仗?懂得習(xí)武治軍平天下?”
林懋霖不解道:“幻大學(xué)士這話說的,我林懋霖并沒有管他們,沒有治軍一說,平天下更是說的我點過了,我?guī)П螯c仗還可以,殺幾個人也還可以,如果讓我治理軍隊平定天下的話,或許我的實力還不夠。”
幻靈磬的話說出了林懋霖的心思,但是他卻不敢承認(rèn),因為他害怕,害怕幻靈磬是來試探自己的,在智力方面,或許一個匹夫更容易保全自己,因為匹夫往往是人們最容易忽略的,然而,只要人一忽略他,那么他就有可能辦成更大的事情,這就是他的一點小計劃,不想跟別人說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加安穩(wěn)一點,因為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光想著陰謀詭計,才會有更多的時間去訓(xùn)練了。
太陽已經(jīng)落下竿頭,在遠(yuǎn)處,一縷硝煙冉冉升起,彌漫在空中,籠罩在大地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膜,保護膜保護沒有多久,只見天上一聲悶雷,雨水嘩嘩而下。
所有人都躲在了帳篷里,眾人圍著篝火,在這個漆黑的夜,他們借助火光,眾兄弟互相暢談著人生,一字一句都透露著對生活的美好意義,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此刻,他們坐在一起,這就是一種緣分,上天注定的情緣。
風(fēng)雷交加,電閃雷鳴,一個晚上,兄弟們胡說衷腸,他們此次間的情懷非常身后,所有人聽著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將軍手持長槍,帶領(lǐng)他們披荊斬棘,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在他們的內(nèi)心中早早就種下了一個戰(zhàn)神,一個信仰,知道誰也無法動搖的信仰力量,這個已經(jīng)填滿了他們孤獨的內(nèi)心,沒到長長的夜晚,是兄弟,是朋友,是將軍給了他們勇氣,給了他們英勇不懈的動力,因為戰(zhàn)神的力量,每次他們沖動的時候,還有和敵人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多了一層天然的屏障,在屏障之下,他們是勇士,他們是無所不畏的戰(zhàn)士,他們在戰(zhàn)爭中越戰(zhàn)越強,他們在磨難中越挫越勇,他們是不一樣的煙火,他們是軍人的驕傲,他們以戰(zhàn)友為榮,以戰(zhàn)友為傲。
林懋霖看著外面的雨,自己和幻靈磬就在戰(zhàn)友身旁,述說著一個個英雄事跡。
有神話傳說也有孤膽英雄,有臨危就義,還我為了戰(zhàn)友出生入死,放棄生命的時候,身后是一個個滿滿的愛的目光,在這目光中,一種愛的力量在傳遞,這是守護的力量,所有人都浸泡在這股力量之
下,他們沒有眼淚,沒有感情,所有人都想是一群只有信仰的士兵,他們是一群戰(zhàn)士,為了守護而生,不論敵人多么強大,不論敵人多么龐大,他們心中的正義就是勇往直前,一意孤行,是兄弟就要一同戰(zhàn)斗,最后他們在這個亂世中活了下來,過著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美好生活,他們守護的東西也更加完美,茁壯成長,不斷壯大的一個故事。
顯然,故事里的解決和過程都是美好的,然而,現(xiàn)實中卻多了一份艱辛,在艱辛中,人們最容易忘記的是向往,是夢想,在路上忘記了目標(biāo),忘記了初衷,那么,他們必將是一群迷路的羔羊,一生碌碌無為,也不知道人生的意義,這就是他們,這就是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路途上有指路明燈,有人生的導(dǎo)師,所以他們走的才會更加坦蕩,寬敞,舒適。
“兄弟們,你看我身上這是什么?這是我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生死,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才得到的,因為我的不勇氣,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看著他們羨慕的目光,我是那么的高興,因為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也因為大家對我的尊敬,我感覺這一生沒有白活,人生也有了寬度,因為在這三十幾年里,我的經(jīng)歷,我的收獲都是他人的數(shù)倍,我認(rèn)為,這就是我最大的財富。”一個身材消瘦的士兵站起來說道。
顯然他不能用身材消瘦來形容,用精壯來形容更加妥當(dāng)。在他說話的時候,縱使外面雷聲大作,可是士兵們聽的津津有味,也就沒有在意外面的實況了。
就在這時,趙海身邊一個士兵道:“稟報趙將軍,林將軍和他的士兵在營帳之中閑聊,熱鬧非凡。他們聊著聊著,沒有上下級關(guān)系,在那里似乎每一個人都敢說,敢做,無所畏懼,暢所欲言。”
趙海看著前面那個士兵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說到。此時,他也來了興趣,索性打扮成士兵模樣混入了林懋霖的隊伍中,所有人就像一家人一樣,數(shù)只烤雞在火炭上烘烤,周圍圍滿了士兵,林懋霖對著士兵們說道:“就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一個黑衣人只身前往毀滅山脈,他的戰(zhàn)友被逼到了懸崖之上,一個個互看對方,在看看敵人手上弓弩,所有人沒有一個腳軟跪下的,也沒有一個投降求饒的,所有人緊握著刀,每一個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最后一刀就給自己。就在這時,黑衣人縱身一躍,落地時大哥一聲“逮,敵方首領(lǐng)可否敢下馬一戰(zhàn)。”,地方首領(lǐng)見狀心中畏懼不敢上前,然而這個黑衣人已經(jīng)來到他的眼前了,當(dāng)他舉起手中的繡花槍反抗了三兩個回合之后,只身被黑衣人挑落馬下,其他士兵見狀倉皇逃跑,眾士兵最后才知道,眼前這個就是以前和他們一起朝夕相處的兄弟,他們擦亮了眼睛,認(rèn)出了兄弟來,所有人眼睛里不僅是不可思議,還有欽佩,敬仰之意。”
一陣陣掌聲響徹了整個營帳,他們開心的閑聊中,林懋霖當(dāng)著這個夜色抒發(fā)心中情懷。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戰(zhàn)士榮歸踏顧里,顧里孩童迎相望。
齊聲并唱戰(zhàn)士歸,白首甘回把情述。
聲聲慢,聲聲慢,聲聲慢做歸林鳥,一聲一聲都把情意藏,都把深情述。
“好,好,林將軍好文采。”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名士兵模樣裝扮之人,就在林懋霖看向他的時候,他一個轉(zhuǎn)身,似乎有意掩蓋什么,雖然只是這個短暫的交鋒,但是,林懋霖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一絲執(zhí)著,還有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倔強,這本不該是一名士兵該有的,但是,這確確實實真真切切的出現(xiàn)了,林懋霖來到那個士兵面前道:“看你身段不差,內(nèi)力雄厚,為何只是一名士兵呢?”
那人說道:“回稟林將軍,我剛出來,并不曾知道軍中規(guī)矩,參軍只是我的一個夢想,竟然來到軍中,我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能夠和兄弟們一同戰(zhàn)斗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相信這個將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林懋霖雖然看出了點端倪,但是,他也不打算拆穿,只是任由他繼續(xù)演下去,這樣不也是一種樂趣么?世事何必太較真,較真的人生有豈會完美?人就應(yīng)該活在夢里,活在一個讓自己快樂,讓自己無憂無慮的夢里,在這個夢里,有兄弟相伴,有朋友,有女人,有故事,有情懷,這就足夠了。
“林將軍,林將軍,我也有故事.......”
“林將軍,林將軍,我也要述說我的夢,就像林將軍的故事一樣......”
每一個士兵都不愿停下,他們唧唧歪歪,一字一句的述說著他們的夢,趙海在人群中傾聽著,時不時站起來,大聲道:“好,這個好!”
就像他的父親的故事一樣,整個大周王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就這樣,這個夜晚格外的熱鬧,這個夜晚的故事也格外的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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