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心生猜忌
就在眾人坐落之后,林懋霖拿起酒杯,對著眾人舉起酒杯,道:“今天是一個誠邀各位前來,沒有什么款待的,這算是聊表敬意,希望各位喝的盡興,飲的痛快。”
“好,來,我敬林將軍,多謝林將軍的照顧。”武成站起來,舉著酒杯說道。
柴崎櫻澤同樣站起來,道:“這一次酒宴真是宏大啊。”
底下的士兵還有一些軍官,他們看到一個女人,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就坐在他們的對面,這對于這群五大三粗的軍人來說多多少少有點(diǎn)別扭,因?yàn)樗麄兊氖澜缋铮司蛻?yīng)該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度過一生。
那個本就囂張跋扈的士兵站起來,道:“一個婦道人家也敢來著軍中?而已還坐在這么高的一個位置上,豈不被天下人笑話?”
他身邊的兩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顯然,這群人都是一群傲慢輕薄之人,滑稽無禮之輩。
林懋霖還沒說話,柴崎櫻澤站起來,道:“請問閣下是哪位?在軍中可否排得上名分?”
只見那個帶著點(diǎn)囂張情緒的小子,一副安然模樣道:“我乃當(dāng)朝戶部尚書之子,當(dāng)今天下誰人不知我父錢百萬?誰人不知我,錢萬里?你問我是誰?你也不怕驚掉了下巴。”
柴崎櫻澤哈哈哈大笑道:“你父親錢萬里?好,好,好,聽說還在長安吧,長安已經(jīng)淪陷了,你還在這里逍遙快活,不去救你父親?”
錢萬里指著他道:“你沒權(quán)利說我,我來只是為了找林將軍的,至于你嘛,也就無所謂了。”
林懋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傲慢輕浮之人,站起來道:“你找我有何事?剛剛又不見你說?”
錢萬里聽到林懋霖說話便說道:“林將軍,我來是想跟你同仇敵愾的,我希望我們抱團(tuán)取暖,團(tuán)結(jié)起來,給東贏人重重的一記。”
林懋霖問道:“那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呢?周皇叔他們已經(jīng)下了江南了,你們?yōu)楹尾蝗フ抑芑适澹炊鴣碚椅覀儽狈㈩I(lǐng)呢?”
錢萬里故作神秘,道:“林將軍,我跟你一個人過.....”他的聲音明顯放低了許多,顯然有一種做作的成分在里面,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就被身邊的一個老頭卡住了,拱手相林懋霖說道:“林將軍,實(shí)在不好意思,公子聲音灑脫,有什么得罪各位的,老奴向各位賠禮了。”
此人是錢家的管家,大半輩子都跟在錢家公子錢萬里身邊,他剛出去一會兒,一回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讓他心里哪能平靜,對這個公子顯然是敢怒不敢言,如果不是因?yàn)樗闹艺\,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另覓他主了吧。
柴崎櫻澤道:“這就是高官的兒子?真是地主家的傻兒子,為什么只給林將軍道歉,不給我道歉呢?”
那個老頭看了一眼柴崎櫻澤,道:“你一個晚輩,怎這么不知禮數(shù),林將軍在這里,我們跟林將軍也算是同輩,跟他道歉當(dāng)然是理所當(dāng)然了,但是,跟你道歉就過分了哈,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柴崎櫻澤哈哈大笑,道:“中原就真的是這般無禮,看來,我們占領(lǐng)中原指日可待了。”
眾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后紛紛站起來,如果還有武器的話,他們一定會把劍相向了,可是這會,他們只能四目相覷,然后看著林懋霖,想問個究竟,可是,就算他們怎么想,林懋霖依舊平淡如水,臉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道:“柴崎櫻澤的到來我確實(shí)知道,但是,我說過了,這場比武大會所有跟都能觀看,不論是誰,在武術(shù)競技中,唯一的一點(diǎn)和平時光里,我不想有殺戮,所以才收了你們的武器,體育是一種精神,更是一種傳承,一種促進(jìn)和平的媒介,所以,這一次,我們把酒言歡,只談家事,不談國事,我林懋霖一向以寬容待人,今天來者皆是客,大家玩得開心,玩得盡興,什么敵友都是浮云。”
“可是,林將軍,他們殘殺了我們?nèi)绱硕嗤覀兊氖肿悖覀兊闹劣H,要我跟他們同在一桌,我吃不下這口飯!”一個軍官說道。
林懋霖說道:“和平處事,我也不想逼你們,只是,當(dāng)今天下,四分五裂,敵人入侵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你們想沒想過,進(jìn)攻中原的東贏人,他們難道就想沖鋒陷陣,殺敵,血染黃沙?只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無奈,有太多必須,你不去做就等于死亡,而且是在他們國家屈辱的死去,這是大家都不想見到的,所以說,逼著人沖殺的不是自己,而是政權(quán),是這個時代,是野心,無限的**驅(qū)使,一些人的霸權(quán)主義導(dǎo)致了這場戰(zhàn)局,我們沒有能力改變,我們能改變的也只有自己,只有努力,上進(jìn),才能改變命運(yùn),救國救民。”
“可是,林將軍,我們這讓做真的好么,萬一得罪了
敵人,他們可并不是這么想的呢?我們不是會失了先手么?”武成說道。
林懋霖看了一眼柴崎櫻澤,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
柴崎櫻澤站起來,意氣風(fēng)發(fā),道:“我當(dāng)然不會對你們干什么了,況且就我一個弱女子,怎敵得過你們這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呢?我都不怕,你們怕什么?竟然我單刀赴會了,那么就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也希望你們早點(diǎn)動手,也免得讓你們的兄弟笑話你們的懦弱。”
“柴崎櫻澤,你殺我妻兒老小,今日我就要?dú)⒛銥樗麄冄蕖!敝灰娨粋€士兵沖了前來,就在他沖上來的時候,林懋霖命令身旁的兩名士兵攔住了他。
那人憤怒的說道:“林將軍,你,你這是打算投敵叛國了么?”
林懋霖堅定的說道:“投敵叛國不是我林懋霖所為,我眼里只有大周,大周是我的根本,是大周撫養(yǎng)了我,培育了我,我的忠心可表日月,我為大周做的這些天地可鑒,我無愧于心。”
武成第一次見林懋霖如此這般堅定自己的觀點(diǎn),他有點(diǎn)猶豫了,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似乎有什么牽掛在羈絆著,但是又說不出來,就像是男人的第六感一般,真實(shí)的感受到卻怎么么表達(dá)不出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身后的士兵暴怒了起來,手上拿著刀的手都在顫抖著,他們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或許就是柴崎櫻澤想要的答案吧,他想要的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在他心中,這一次就像是勢在必得一般,冒著被包圍的危險,她不是圣人,她沒有三頭六臂,他只有一個腦袋,和正常人一樣的腦袋。
可是就在他來這里的時候,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人馬已經(jīng)一切準(zhǔn)備就緒了,此次前來,他什么都沒有,唯有一張撼動中原所有將軍的底牌。這就是他生存下來的唯一機(jī)會。
“別吵了,動手之前,你們聽我把話說完,身為人臣,理應(yīng)行臣子本分,無愧于天地,上乘國恩,下對黎民百姓,我一人之死,如果能換來這些許的和平,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作為代價,你們要?dú)⒘瞬衿闄褲删拖葰⒘宋遥ぶ銈冮L官的尸體,我相信不止是我一個人會死,甚至更多的人會死去。”
士兵們聽了林懋霖的話之后,手上拔到了劍鞘旁的武器緩緩的收了回去,他們不是不相信林將軍,只是,他們?nèi)滩蛔。瑬|贏人的殘暴,東贏人的殺戮,無時無刻不在他們的腦海中嗡嗡作響,無數(shù)個日月,無數(shù)個輪回,依舊抹不掉這骨子里的傷痕。
柴崎櫻澤走上來,道:“林將軍,竟然你不忍心殺我,那我們就后會有期了,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林懋霖看著他,然而,錢萬里卻站起來,道:“林將軍,那我們的合作之事呢?”
錢萬里這話一出便被身旁的那個老頭子一把拉住,道:“林將軍不好意思,有事我們以后再談,至于合作之事嘛?有機(jī)會的話,我們一定會再次詳談的。”
其他士兵紛紛了離開,林懋霖看著這場晚會不歡而散,酒桌上的凋零,一下子所有人都離去了,甚至是他救助的村中女孩,所有人都不想見他。
就在這時,趙薇躲在門外,緩緩走進(jìn)來,安慰道:“林將軍不要難過了,他們都離開你,我不會離開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么?人人生而平等?世界上沒有敵人,都是大勢所趨,實(shí)勢所造?我們反抗大事,讓那些有野心的高層落馬?”
林懋霖看了一眼趙薇,道:“你來了?我只是隨口一說,不要當(dāng)真,當(dāng)今天下,東贏人還是我們的首等大敵,收拾好東西回去休息吧,宴會也不歡而散了,這是叫人好生不快。
趙薇一臉茫然,但是,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曾經(jīng)的她活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帶著弟弟靠撿破爛維持生計,好不容易,盼的個好兆頭,現(xiàn)在,弟弟不知去向,林將軍對自己也是忽冷忽熱,女人的危機(jī)感一來往往就會伴隨著無窮的潛力!
回到臥室中,身旁的士兵見到他也不喊林將軍了,這些在他的眼里,雖然沒什么,但是,作為一個將軍,如果連自己的士兵都不尊重自己了,那么,這個將軍必定是失敗的,而林將軍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沮喪,無助,失落,惆悵,等等負(fù)面情緒夾雜而來,五味雜陳最讓人心傷。
中間,林懋霖去了一趟練功房,進(jìn)行了一些簡單的訓(xùn)練,其后一些兄弟談?wù)摿诵氖拢@些人都是林懋霖的一些死黨,軍隊之中最為信任的人,可是,林將軍再次回來時已經(jīng)是半晚了,在這個晚上,他的拿著親信全都沒有睡覺,他們正在整理著衣裳和武器,所有人都顯得很是忙碌,一個個爬起床,身旁的兄弟問他們時,他們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順口說了一句,幾天后再見,然后就匆匆離開了,腳下的鞋子,身后桌子
上的文書,一張被壓在文案下的紙條,在夜風(fēng)中顯得如此孤單。
“林將軍,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么?”
林懋霖看著身旁的士兵,他們一個個神采熠熠,意氣風(fēng)發(fā),英雄少年,林懋霖感慨道:“準(zhǔn)備好了我們就出發(fā),但是在出發(fā)時,我忍不住問你們一句,你們怕不怕?這一次或許就是一輩子,一輩子都不能回來了,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還有那還在床上打著瞌睡的兄弟,或許這一次就是永別,你們有過難過,有過悲傷么?”
士兵們一個個看向身后,他們的眼睛里滿是不舍,放棄不下自己的這幫兄弟,放不下的還有許多許多,那些都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所留戀的東西,他們就算窮盡一生也要守護(hù)的東西。
一個士兵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堅定,道:“林將軍我不后悔,一個小家庭的溫馨永遠(yuǎn)比不上一個大家庭團(tuán)結(jié),我誓死追隨林將軍。”
“我也誓死追隨林將軍,只要林將軍在,只要林將軍有需要,我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林懋霖看著一個又一個兄弟堅定的目光,寬闊的身影,他的眼中滿是真情,充盈了他的眼眶,就像兄弟們始終相信自己一樣,這樣一個大家庭里,他們雖然不是最強(qiáng)大的,但是,他們卻是最忠誠的守護(hù)著,維護(hù)著家庭的團(tuán)結(jié)友愛,幫助朋友,照顧親人,呵護(hù)戰(zhàn)友,當(dāng)他們真正站起來時,所有的困難會不會為他們讓路呢?不讓路來就殺出一條血路,不躲開就沖他個刀光血雨,熱血澎湃!
“多謝你們,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我們的日子還長,往后余生若夢,今朝有情作伴,長情,長時,何足道哉,何以此焉,此生足矣,此生足矣啊!”林懋霖在這夜晚,四周無人的地方,他們聚集的地方平坦,但是,山下就是戰(zhàn)馬磨砂著馬蹄的地方了,一片空曠地帶,在這夜晚,又將燃燒他他們的熱血。
林懋霖對著身后的士兵道:“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見個人,見見就走。”
“好的,我們等著林將軍回來。”
林懋霖穿越了叢林,還是那件軍裝,同樣一個將軍,三兩個巡邏的士兵看到林將軍過來時,問好的聲音已然沒有了以往的熱情,因?yàn)樵谘鐣希猪鼐谷环排芰瞬衿闄褲桑谑勘鴤兊难劾铮麄兊牧謱④娙绻麤]有什么苦衷的話那就一定是投敵叛國了,林懋霖可沒有跟他們解釋的必要,也不想機(jī)會他們,獨(dú)自一人來到了武成的營帳前,道:“武成將軍,我能否進(jìn)去?”
武成聽到聲音,知道是林將軍過來,便去迎接,道:“林將軍怎么有空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來屬下的營帳中?是不是你的小情人不要你了,或許是你有什么不良嗜好?”
林懋霖被這話說的一陣哆嗦,急忙解釋道:“瞧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么陰謀?我不喜歡你,別想多了,此來雖然有點(diǎn)冒昧,但是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請武成將軍恕罪,今晚過后你就有可能見不到我了,我也不想跟你廢話那么多,都是大男人,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也不愿意看到林將軍在你面前落淚吧。”
武成哈哈大笑道:“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但是,你有什么事就說,我一定會努力去辦好的。”
林懋霖道:“不是上級對下級發(fā)號的命令,而是朋友之間的依托。你要答應(yīng)我,在我離開之后,替我照顧好山上的士兵和百姓,我不希望我離開之后看到他們活得沒有尊嚴(yán),他們都是人!”
武成聽了林懋霖的話揉了揉眼睛,道:“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我們或許能夠幫到你呢?”
林懋霖輕輕一笑,道:“不用了,你的使命就是照顧好山上的朋友,然后等著我回來就行了。”
“那你小心點(diǎn),柴崎櫻澤不會放過你的,這樣看來你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難言之隱了,我也不問了,你去吧,記住,一定要活著回來,山上你放心,這里有我在,就不會有事。天塌下來,我最多用命去抗。”武成眼睛一亮,在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的幽亮,自從林懋霖見到他時便心生歡喜,他雖然不是很出眾,但是,他的英雄氣概,他的正直,這就是一位值得當(dāng)做兄弟的戰(zhàn)友,一個值得托付后背的兄弟。
月亮淹沒在云層里,林懋霖已經(jīng)帶領(lǐng)著兄弟們騎上戰(zhàn)馬,呼嘯而去,身后太多林林種種,心中的牽掛按上了鎖,鎖在了心里,每一個人的靈魂都被這個把大鎖牢牢的拷在了一起,密不可分,形影不離。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兄弟情懷亦會在天下之中堪比日月,相濡以沫,休戚與共,這就是兄弟情的力量,透露著月光,照耀在心扉,一種無形的力量點(diǎn)明前進(jìn)的道路,照亮所有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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