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洛陽糧草(二)
看來今天是個難忘的日子,林將軍,能再次見到你,我感到很榮幸,這糧草燒就燒了吧,可是,你們卻沒有辦法離開了。”
就在柴崎櫻澤說完,一隊人馬蜂擁而來,身旁除了大火之外就是滿滿將他們圍住的東贏鬼子了。
林懋霖看了看劉輾,小聲嘀咕道:“劉將軍,有沒有希望離開?”
劉輾搖了搖頭,還以為這個林將軍太天真了呢。
“林將軍,你看這仗勢,我們有可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么?莫非你,你......屬下冒昧。”
林懋霖跟劉輾嘀咕了一句:“不怪你,是個人都會這么想的。”然后就朝著柴崎櫻澤走過去,而劉輾卻抽出腰刀站在前排,大聲說道:“兄弟們,不能離去,我們就赴死!”
林懋霖來到柴崎櫻澤面前,道:“你是郡主吧,堂堂一個郡主竟然孤身前來,難道你不怕出了點意外么?萬一我的人失手傷了你就不好了。”
柴崎櫻澤聽到林懋霖的話卻一點也不怒,反而很開心,道:“林將軍真的會說笑,你拿什么傷我?現(xiàn)在誰才是弱勢,難道林將軍不心知肚明么?”
林懋霖繼續(xù)上前,可是,柴崎櫻澤身邊的兩名護衛(wèi)卻走上前來,擋住了林懋霖的去路,道:“你不要靠近。”
林懋霖對這個威懾視若無睹,道:“柴崎郡主只會躲在手下身后么?是不是怕了?膽小的東贏郡主。”
劉輾和其他兄弟哈哈大笑起來。
柴崎櫻澤氣的直跺腳,走上前來,推開了擋在她前面的兩名護法,道:“你們讓開,就讓他們多活幾分鐘也無妨。”
“可是,郡主,這個林懋霖手上功夫還算了的,您不能輕易冒險,我們承蒙圣上恩賜,特來保護您的安慰,如果您有什么閃失的話......”
“是啊,郡主,您.....”
最讓東贏郡主憤怒的不是敵人的強大,而是士兵對自己的不信任,隨即呵斥兩名護衛(wèi)道:“你們給我退下,這是命令!”
見郡主真的生氣了,他們也不敢再說什么,緩緩?fù)讼拢驮谒麄兒笸说臅r候,眼神卻撇了撇林懋霖,目光很是尖銳,意思是,小林某某,你給我老實點,如果敢對我們的郡主不利的話,看我們怎么收拾你。
林懋霖撇開他們的目光,看著東贏郡主柴崎櫻澤道:“郡主果然貌美如花,薄唇媚眼,天生麗質(zhì),身材更是阿娜多姿,挺拔秀麗。”
柴崎櫻澤摸不著林懋霖的套路,被他這么一夸,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了,道:“甜言蜜語的,看來你也不是一個什么正經(jīng)的將軍,要不要這樣,加入我們東贏,不只是東贏的妞,你看我怎么樣?”
林懋霖內(nèi)心罵了無數(shù)句,但是臉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強忍著惡心道:“真的?”
柴崎櫻澤挑逗著媚眼,道:“真的,只是,你得有所表示才行,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殺了你身后的兄弟,不只是我,就連我東贏的女人,你隨便挑隨便選。”
看著東贏郡主那挑逗的眼神,林懋霖?zé)o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這個要求不過分,只是,郡主,不好意思了,借你一個信物用用,不然,我信不過。”
劉輾以為林將軍真的答應(yīng)了東贏郡主的要求,手上的刀握的緊緊的,隨時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其他不知真相的士兵一個個都以為林將軍真的會投敵叛國呢,此刻,他們的心是涼的,為林將軍這句話感到傷心的時候,趙薇急急后退,然而就在他后退的時候,他脖子上的一個吊墜卻被林懋霖抓在手上了,柴崎櫻澤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的脖子,指著林懋霖道:“你,你,你竟然敢,敢對著不敬,我要殺了你。”
這時,柴崎櫻澤身旁兩名護衛(wèi)已經(jīng)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們指著林懋霖,掏出了手中的武器,道:“來人給我殺了他們,一個都不要留。”
東贏士兵舉著武士刀就要沖上來,而此時,身旁的屋子已經(jīng)燒的差不多了,林懋霖?zé)o奈的說道:“你們真的沒有情調(diào),沒有看到我跟郡主在培養(yǎng)感情么?”說完,林懋霖兩手上的吊墜放在鼻子旁嗅了嗅,道:“還有些香氣,果然是貼身之物。”
東贏郡主這個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又是當朝皇帝姐姐的女兒,自然在軍中的地位不容小覷,甚至還有不少愛慕者,他們看到林懋霖的這個舉動,甚至上去殺了林懋霖的沖動都有了,哪里忍得住?
東贏郡主跺著腳,道:“給我殺了他,今天我就要他死。”
看著東贏郡主那一臉可愛呆呆的模樣,林懋霖哈哈大笑道:“郡主兇起來就像一種動物,自然不是老虎,也就有點像老虎。”
柴崎櫻澤憤怒道:“你,你,你……”
然而不容他多說,一桿長槍朝他刺來,如果不是
反應(yīng)及時的話,那亮堂堂的槍尖早已穿破了他的胸膛了,稍微舒了口氣,林懋霖一腳將那個偷襲他的士兵踹倒在地,道:“東贏鼠輩,明著打不過,背地里搞偷襲,真叫人不齒啊,不齒啊!”
這時,劉輾帶著士兵已經(jīng)和一旁沖來的東贏士兵打在一起了,他們的槍尖朝敵人刺去,一個又一個敵人重重的到了下來,這一次,憤怒的東贏人就像失去理智的飛蛾一般,林懋霖等人撲來,而來,林懋霖的軍隊雖然人數(shù)上占了絕對了劣勢,但是由于士兵們的穩(wěn)重,也就抵擋住了敵人的攻擊,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糧食已經(jīng)偷偷拉到路邊,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只要一出手,戰(zhàn)刀一揮,就是破碎的麻袋還有流淌而出的糧食米粒,看著他們繳獲的糧草滑落在地上,所有人都不是那么高興,但是,也無能為力,全力廝殺著敵人,一個個士兵對戰(zhàn)著東贏人,站在糧草之上,戰(zhàn)刀砍死兩人,被兩個東贏人穿了胸膛的,抵抗著敵人攻擊的,場面歷歷在目,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是順著格局去走,忘卻了身后,忘卻了恐懼,忘卻了逃避,手里的刀就是唯一的,唯一的生存的希望。
林懋霖抽出了長槍,一個人對戰(zhàn)四五個東贏士兵,長槍探出,游走在敵人之間,顯然,這四五個東贏人都不是什么善善之輩,他們手上的功夫也算了得,林懋霖的長槍根本就傷不到他,反而一步一步壓迫著林懋霖不得不結(jié)結(jié)后退,衣服上找到的鋒芒只是一閃而過,就已經(jīng)多了一道痕跡,劃破的衣服中,皮膚可以用肉眼可見來形容;一桿長槍刺來,林懋霖一個側(cè)身,槍芒閃過腋下,觸目三分,差之毫厘;一根鐵索勒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向后拉扯,林懋霖長槍橫穿而上,擋在脖子和鐵索之間,用槍也算精湛,沒有多余的想法,他只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東贏郡主的吊墜從口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fā)出細小的聲音,卻無人知曉。
“林將軍,我們來幫你。”
就在這時,武成帶領(lǐng)的人馬已經(jīng)到了,他們原本負責(zé)在外面接應(yīng)的,經(jīng)過了林懋霖一個白天的閉目養(yǎng)神,就在當天夜里,林懋霖還是決定派個人過去報信,讓武成等人在夜間順著墻洞爬進來,果然,拖延時間,敵人增多了,但是他們?nèi)f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支只為了糧草而來的軍隊竟然早早的命令后備接應(yīng)人馬提前趕來了,而且,現(xiàn)在,武成殺來的方向剛好是柴崎櫻澤的位置,在林懋霖和武成夾角處剛好是柴崎櫻澤和他的衛(wèi)兵,雖然敵人已經(jīng)將林懋霖等人團團包圍了,但是,只要他們往柴崎櫻澤的方向沖刺,就不是完全沒有勝算。
林懋霖命令道:“兄弟們,活抓東贏郡主。”
柴崎櫻澤聽到這話,被嚇了一跳,慌張的看著身邊的東贏人,兩個護衛(wèi)來到郡主的面前,道:“不用怕,有我們在,我們定保郡主安然無恙。”
林懋霖在士兵的幫助下已經(jīng)將那四五名東贏人殺了個精光。
然而這時,劉輾卻并沒有參戰(zhàn),他已經(jīng)帶領(lǐng)士兵悄悄的殺向了另外一邊,那里幾乎可以說是四面楚歌,畢竟,四面除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之外就剩下朝他們蜂擁而來的東贏人了。
劉輾等人一點都沒有退縮,他們的武器和身體都在告訴他們,只有前進,只有前進才能存活,一切都是枉然,士兵們的思想并沒有那么復(fù)雜,之所以派他們過來,不知是因為他們武力高強,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心里素質(zhì)過硬,無論是面對刀山火海還是金錢美人誘惑,他們都不會動容,因為,他們是匪兵,更是良民百姓,從小就受不了官家欺壓,也不愿下山入城的他們就像一群亡靈勇士一般,無所畏懼成了他們的座右銘,也正因為他們聲音純真,林懋霖才選擇將他們收入麾下的,現(xiàn)在看到他們勇猛異常,林懋霖更加相信自己的決定了。
雖然他也親眼看到匪山的練兵方式,深知其中的萬般不易,也被他們的真情所感,收入麾下是出于一種對親民的珍重,更是對底層人民對信任。
兩隊人馬沖鋒而來,柴崎櫻澤在兩個護衛(wèi)的保護下,殺去了一條血路,然而,這時,洛陽城不止是東贏人,甚至是一些漢奸走狗,他們也沒有選擇坐視不理,而是集結(jié)了大批人馬,正在四面八方趕往糧倉而來,城門已經(jīng)被封鎖,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出,城墻上的燈塔也照的通亮,整個洛陽城在火光和燈光之下,宛如白晝。
任何的動作都逃脫不出人們的視線。
武成過去的地方就是糧草,雖然有很已經(jīng)灑落在了地上了,但是,還有很多是完好無損的,大多數(shù)敵人都往東贏郡主和林將軍的方向靠近,也就忽略了他們,剩下小部分東贏人根本不夠他們殺的,敵人一個個倒下,任由他們喊破了喉嚨,依舊沒有人理會。
漫天烈火,戰(zhàn)爭不斷,人人自顧不暇,就在這時,一隊穿著中原
衣服的漢奸向他們走來,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只見這名女子身材蕭條,步伐穩(wěn)健,行走間如同一個功高蓋世的英雄,又像是一只盤旋于天際的小燕子。
劉輾手下的士兵正在加緊裝糧食,卻見如此多人過來,深知糧食已經(jīng)不可能搬走,四目觀望之際,士兵們也緩緩后退,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這人劉輾一眼就認出了,那不是別人,正是歷雪,洛陽縣衙的女兒。
歷雪命令道:“你們過去將東贏人殺個精光,掩護他們撤離。”
歷雪來到劉輾面前時,道:“還愣著干嘛,趕緊裝車,離開。”
劉輾點了點頭,從失意,沮喪中回過神來,道:“兄弟們趕緊了,天馬上就要亮了。”
在歷雪的掩護下,劉輾押運著糧食從洛陽府墻壁的墻洞中,溜了出去,可這些都被城門上的東贏人看的一清二楚。
東贏人的怒火接踵而來,他們的士兵追趕至城外,廝殺聲響徹了整個洛陽城。
就在劉輾逃出城門的時候,林懋霖等人還在城內(nèi),他們就是為了掩護劉輾帶領(lǐng)糧食逃出城去,當他們收到劉輾已經(jīng)出城門的消息之后,林懋霖命令道:“兄弟們,撤。”
就在林懋霖帶領(lǐng)士兵撤退的時候,房梁上的屋頂瓦片由于大火燒毀嚴重,一點一點的破舊木炭掉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還在燃燒著。
當他們撤到一個巷子里的時候,巷子旁的一堆木材引起了林懋霖的興趣,道:“將他們擺放在路中,弓箭手給我上,拉弓射箭,不要讓敵人靠近。”
一會的功夫,一堆木材燃起的大火擋在巷子中間,林懋霖帶領(lǐng)人馬正在后撤,就在這時,一個東贏人腰間別著一把戰(zhàn)刀,目光寒冷,一字眉,月牙嘴,緊致的臉龐,濃密的胡須,額頭上還纏著一根白色絲帶,絲帶上寫著大大的四個字,東贏武士!
林懋霖帶領(lǐng)著僅剩的人馬朝著大門奔入,因為就在他們撤退的時候,并不是往洞口的位置而去的,洛陽城中大量的敵軍就在他們的屁股后面,窮追不舍,如果將這些人引致洞口,或許這個小小的洞口便里里外外都是敵人了,再想逃出生天便更加困難了。
就在送別劉輾的時候,歷雪帶領(lǐng)其他人馬悄悄退去,他們假裝成追殺劉輾的人馬,現(xiàn)在或許還沒人知道,但是,歷雪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竟然已經(jīng)做了,那就做個徹底。
人馬潛入了追殺林懋霖的軍隊中。
“殺,給我殺了他們。”柴崎櫻澤帶領(lǐng)人馬沖上來,道。
然而就在這時,敵人的屠刀已經(jīng)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了,眼看著東贏人個個如狼似虎。
林懋霖等人也來到了城門口。
林懋霖道:“兄弟們,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要么殺出城去,要么死在城里。”
“殺出城去!殺出去!”士兵們的聲音浩大而雄渾,回響在城內(nèi),久久不能散去。
“聽說你就是林懋霖?”一個人的聲音傳來,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東贏武士站在前面,身后跟著數(shù)名士兵。
林懋霖道:“你們是攔截我們的么?天涯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現(xiàn)在讓來還來得急。”林懋霖不知是說些帶他,他的話中話就是,嚇唬一下對方,消磨一下對方的士氣。
那個東贏武士伸出雙手,雙腳蹦噠幾下,顛簸幾下,雙手搖晃著,嘴里念叨著,身體扭動著,時而仰望天空,時而俯看大地,在城門口,繞著一塊空地,跳躍間似乎在祈禱著什么,或許這就是東贏武士的一種祈禱方式,或許這只是這個武士的一種信仰,但是,無論如何,林懋霖等人一往無前的斗志永遠不會變。
只見林將軍取出長槍,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自己則是迎著那個武士而去,一桿長槍,此時太陽已經(jīng)悄悄的升入眾人眼簾,照亮了所有人的視線。
“殺了你,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我的武士刀殺過無數(shù)的中原人,只是,他殺的將軍還是很有限的,比如那個叫范琦偉的。”
林懋霖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道:“范琦偉被你殺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見那個東贏武士一臉無奈的說道:“怎么做到的?你問我這個我很難回答你,只是,一會你就會知道了。他死的時候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殺了你,殺了你,林懋霖!”
林懋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道:“竟然你殺了他,那你為什么要跟我說呢?難道你也殺了我么?”
東贏武士拱手,道:“和田道夫,請指教。”
林懋霖回禮!
林懋霖身后的士兵,躲在暗處的另一支軍隊正窺視著這一切,而武成在城外跺著腳,來回徘徊,久久等不到林將軍,抬頭看向墻頭,敵人匆匆茫茫,摸不著頭腦,也不知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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