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三爺計道政
    “哦?鄭茂通找我?”計道政挑了一下眉,問道:“他說是什么事?”
    周興回道:“鄭管事只說有急事找您,不肯說具體是什么事。”
    計道政的嘴角微微翹起,吩咐道:“既如此,讓他進(jìn)來吧,我在這里等他。”
    周興稱是,朝著悟園門口的方向大步走去。
    過不一會兒,神情慌張的鄭管事出現(xiàn)在計道政的視線之中。
    鄭管事看到計道政的身影以后,原本已經(jīng)有些疲乏的雙腳忽然多了幾分力氣,朝著計道政大步跑來。
    等鄭管事跑到桂樹下面的時候,已經(jīng)喘起了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三爺...三爺,小的有急事跟您說。”
    計道政微不可尋地皺了一下眉,說道:“你先喘勻了氣再說,別把自己憋死了。”
    鄭管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先是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隨即嘶聲說道:“三爺,家主和二爺去了......”
    不待鄭管事說完,計道政已是揪住了他的前襟,厲聲喝問道:“鄭茂通,你在說什么?這種事你也敢亂說?不怕死嗎?”
    面對計道政的厲喝,鄭管事擠出了一個悲傷的表情,快速說道:“小的怎敢欺騙三爺,家主跟二爺是真的去了。
    就在剛才,二爺帶著一個外地佬闖入了芙蓉軒,與馬先生和家主斗了一番,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家主、二爺還有那個外地人都死了。”
    “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計道政怔了一下,追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qū)е滤麄儬幎返模狂R先生如今什么情況?”
    鄭管事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馬先生受了點傷,如今正在家中指揮下人布置家主的靈堂,我找了個機(jī)會跑了出來,想先把消息傳給三爺。”
    計道政瞇縫著雙眼,神情淡漠地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們?yōu)槭裁创蚱饋恚俊?br/>
    鄭管事的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隨即拍了一下腦門,大聲道:“應(yīng)該是跟大小姐的婚事有關(guān)。”
    “婚事?可是明日的比武招婿?”計道政急忙問道。
    鄭管事?lián)u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個婚事,是之前二爺?shù)奶嶙h,說是要把大小姐嫁到升州蕭家,做那位蕭公子的妾侍。”
    “升州?蕭家?”計道政輕輕念叨了幾句,隨即想到了那個龐大家族來,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一直盯著計道政的鄭管事看到這位三爺面色不佳,不由輕聲問道:“三爺,您可知曉那個蕭家?”
    計道政問了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道:“近日可有姓蕭的公子上門拜訪?”
    鄭管事?lián)u了搖頭,說道:“不曾遇到。”
    計道政嘆了口氣,語氣復(fù)雜地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府,若是有新的消息,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日后我不會虧待你的。”
    鄭管事得到保證以后,忙不迭地表忠心,說道:“小的一定會盡心盡力為三爺辦事,絕不會讓三爺失望的。”
    等到計道政的神情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身形略胖的鄭管事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計家悟園的外院。
    等鄭管事走后,計道政喊來周興,吩咐道:“周興,我出去一趟,你在這里好生守著,若是那位姓孟的少年郎來了,你就帶他去內(nèi)院,不得耽誤。他若是有別的需求,你也一并滿足,不可懈怠。”
    周興一臉不解地問道:“三爺,那個姓孟的小子是跟大小姐打的賭,為何要咱們兌現(xiàn)諾言?再說了,現(xiàn)在家主和二爺都已經(jīng)不在了,您就是新一任家主,何必守舊?”
    計道政瞇起了長眸,冷冷地看著周興。
    周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急忙說道:“小的知錯,小的一定會親自接待那位孟公子的,請三爺放心。”
    計道政冷笑一聲,斥道:“好日子過久了?不知道分寸了?你若是敢陽奉陰違,就別怪我計某人不講舊情。”
    說完以后,計道政大步流星地朝著悟園大門走去。
    周興在桂樹下呲了下牙,喃喃道:“媽的,嚇?biāo)牢伊耍隣敽镁枚紱]發(fā)過脾氣了,今日為何這般火大?難道那姓孟的小子來頭匪淺?算了,不想這么多了,做好我該做的就行。”
    周興念叨了一陣,慢慢踱回悟園大門口,盡心盡力地守著。
    ......
    孟然與耿護(hù)院出了同福客棧以后,在路人的指點下朝著計家悟園的方向走去。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便說到即將進(jìn)入的計家悟園。
    孟然輕輕拍了一下額頭,很是懊惱地說道:“耿叔,你有沒有想通那位劍客前輩所說的話?”
    耿護(hù)院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我以前只是聽過同里古鎮(zhèn)計家的聲名,至于悟園的事情,也是頭一次聽說。
    至于是否能夠進(jìn)入真正的計家悟園,就要靠你自己了,我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
    孟然苦笑一聲,說道:“我就怕自己入了寶山以后,空手而回,那就太可惜了。”
    耿護(hù)院拍了拍孟然的肩膀,寬慰道:“這還沒進(jìn)去呢,你就不要有太大的壓力,相對于道宗而言,這計家的悟園不過是大道一角,能學(xué)到是緣分,學(xué)不到也不要懊惱。
    那位青衫劍客不是說了嘛,要恪守本心,不要被外物蒙了心志。”
    孟然唉聲嘆氣了一陣,吐槽道:“馬上就要進(jìn)入悟園了,可我連自己要注意的東西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難受啊。
    耿叔你想想,那藏著功法秘訣的有可能是一塊石碑,有可能是一些圖案,更可能是藏在哪里的寶盒,這讓我如何是好?”
    耿護(hù)院看著已經(jīng)失去了平常心的孟然,說道:“孟然,你知道此時此刻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
    孟然一臉不解地看著耿護(hù)院,問道:“耿叔,我怎么了?”
    耿護(hù)院搖了搖頭,說道:“你已經(jīng)丟失了最重要的平常心,心中有太多的利弊得失,這已經(jīng)影響到你的正常判斷與思考了,你如果不能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那我勸你還是原路返回吧。”
    孟然深吸了一口,用力揉了揉臉頰,說道:“耿叔說得對,我太在意能否找到秘籍了,失去了該有的平常心。”
    耿護(hù)院和聲說道:“放松心情,不要被外物左右了自己的內(nèi)心。”
    看著開始深呼吸的孟然,耿護(hù)院繼續(xù)說道:“趁著還有段路程,我把我自己的猜想告訴你,至于最終能否找到,就要看你的運(yùn)勢了。”
    耿護(hù)院徐徐說道:“今天早上,你與計家大小姐的比武我全看在眼里。看來朱氏叔侄說的沒錯,計家的祖上確實與道宗有些淵源,計家的功法應(yīng)該是道劍符經(jīng)一類,脫胎于道宗符箓一派,與劍訣合二為一,形成了新的劍式與攻擊手段。
    計家大小姐的修為低微,若是換上一個宗師境界的高手,只需一劍,就可顯露出山岳江河,以自身的真氣溝通天地靈氣,借助天地大勢擊敗敵人。”
    孟然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計家悟園確實有好東西,我開始期待了。”
    耿護(hù)院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自三清圣人傳道以來,世間有文字、圖形以及口口相傳等方法來傳遞修行方法,所以計家的家傳絕學(xué)只會以前兩種方法記載,那么你需要注意的東西就不是那么多了。
    你在進(jìn)入計家悟園以后,只需找到真正的悟園,隨后在其中找尋圖案及文字就好了。”
    “可如何才能找到真正的計家悟園?”孟然問道。
    耿護(hù)院敲了一下孟然的額頭,斥道:“那位青衫劍客不是說過了嗎?他已經(jīng)給了你提示。”
    “方法在門上?”孟然撓了撓鬢角,小聲嘀咕道:“方法在門上?哪個門?什么門?這天底下的門何其多,我去哪里找啊!”
    耿護(hù)院照著孟然的額頭又敲了一下,問道:“你可知曉咱們要去哪里?”
    孟然理所當(dāng)然地回道:“計家悟園啊。”
    “喔...我知道了...”孟然高興地喊道:“我知道了,方法在計家悟園的門上,我真是太聰明了......”
    孟然還沒喊完,就被耿護(hù)院潑了一盆涼水,“你很聰明嗎?這么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到,還想找到計家的家傳絕學(xué)?我真擔(dān)心你空手而回。”
    孟然訕訕一笑,說道:“我自會用心的,不會白白浪費這次機(jī)會。”
    耿護(hù)院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只要靜下心來,肯定能夠有所發(fā)現(xiàn)的,還是那句話,要恪守本心,不要被外物影響到了自己的心志。”
    孟然重重地嗯了一聲。
    之后兩人又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走了半盞茶的工夫,兩人已是來到了計家悟園的門口。
    孟然看著眼前這座寬大破舊的宅院,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道:“不愧是百年世家啊,真是極具古意,就算沒有悟到什么,單單欣賞園內(nèi)的風(fēng)景就足夠了。”
    耿護(hù)院輕輕一笑,一臉贊賞地看著孟然。
    兩人正說著,看守悟園大門的周興已是快步走出。
    “敢問可是孟公子嗎?”
    孟然看著周興,饒有興致地問道:“這位兄弟請了,為何斷定我是孟然?”
    周興聽完孟然的話后,抱拳施禮道:“果然是孟公子,看來小的沒有猜錯。至于我為何猜到您是孟公子,概因您氣度驚人吧。”
    聽到這一記不輕不重的馬屁,孟然輕輕一笑,問道:“你家主人呢?孟某想當(dāng)面拜見一番。”
    周興一臉為難地說道:“我家主人是計家三爺計道政,他剛剛有事出門了,臨走之前吩咐我好生招待孟公子,切不可有絲毫懈怠。”
    孟然聽到計道政這般全面的安排,不由很是舒服,也就更加客氣,說道:“那就有勞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