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吻落情定
當幽靜的山谷中,只留下兩個人的冷清,一切歸于平靜,孤寂和憂傷還縈繞心頭,憐星站在沐清塵的身后,看那出塵飄逸的俊秀中沾染著點點傷感落寞。
“大師兄……”她輕輕的開口,忍不住的擔憂著。
當她去睡的時候,沐清塵就這么站在那,當她醒來的時候,他還在那,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卻能感覺到他心底的悲痛。
從身后緩緩的抱上他的腰,手臂貼合處的腰身清瘦了不少,是這兩日心靈上的折磨嗎?他痛,她心痛著他的痛。
不需要什么語言,她只是默默的貼著他的背,從身后聽著他的心跳,一聲聲,在兩個人的世界中沉寂。
身體被猛的一扯,低呼中已落入他的臂彎,倉皇中抬頭,只看見一雙碧潭深眸,閃爍著波光,顫抖著水漬。
“大師兄……”她急急的伸出手,摸上他的臉,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軟弱的一面,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雙臂一收,將她緊緊的嵌入懷抱,臉頰埋入她的肩頭,她傻傻的任他抱著,感受著他的輕顫,還有頸項間微微的濕意。
“大師兄……”憐星的手,半舉在空中,終于慢慢的圈上他的腰身,用力的收緊,收緊,兩個人的世界,彼此支撐著的天空,她知道這個時候的他,需要自己。
“憐星。”他呢喃著她的名字,深深的嗅著她的氣息,“只有你,只有你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師父不在了,師兄們沒了,但是你還有憐星,大師兄。”她低聲喃喃,捧著沐清塵的臉,看頰邊水光閃過,食指輕拭著。
“一直陪著我嗎?”沐清塵的唇邊牽起一絲苦笑,讓她不明白。
“一直陪你!”她用力的點點頭,堅定的望進那雙眼,“這世上,憐星只有大師兄可以依靠,大師兄也只有憐星陪伴,我能陪你一百年,就能再陪你一千年,一萬年。”
“一千年,一萬年,憐星的清塵,清塵的憐星。”他低聲念著,掌心捧住她的臉,慢慢的,冰封雪顏的面容上,暈開一個淺笑,他慢慢的俯下臉。
眼前黑影在靠近,她瞪大著眼,只知道大師兄的面容在不斷的放大,那無暇的面容,秀美的清俊,以及噴灑在臉上的氣息,都讓她沒來由的緊張。
“你……”剛剛出口一個字,雙唇已被溫熱觸碰,“唔……”
她傻傻的,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只覺得他的唇,緊緊貼合著她的,細細的吮吻,密密的舔著,舌尖劃過她的唇瓣,描繪著櫻花紅唇的輪廓。
腳下一軟,她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無力,癱倒在他的懷抱中,腰間是他的臂膀在支撐,無力逃避,無力抗拒,也不想逃避,不想抗拒。
舌尖輕挑,她無意識的為他開啟,感覺到他在她的軟嫩間游移,吮咬著她的唇瓣,吸取著她甜蜜的汁液,在她的領地中攻城略地,勾上她的香舌,恣意的憐愛。
大師兄的味道很甜,很暖,大師兄的懷抱,很香,很溫馨。
她長長的睫毛顫抖,慢慢的垂下,終于,全身心的投入到沐清塵的索取中,手臂勾上他的頸項,送上自己。
雙唇糾纏著,似乎是百年的期待,她的,還有他的。
她只知道,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胸膛,喜歡他緊緊抱著自己的感覺,沒有別人,只屬于自己的沐清塵。
良久,他慢慢的離開她的唇,看兩瓣櫻唇顫抖,嬌喘微微,他的手指輕撫著被他潤過的唇,慢慢蕩開一個微笑,嘆息中將她緊緊的擁入懷抱。
她只覺得雙唇酥酥麻麻的,有點疼,偏又說不出的心動,任他摟抱著,心中的思緒飛一般的閃著。
大師兄是在表達喜歡嗎?
還是心傷后的失態(tài),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他喜歡的,不是葉萱蘿嗎?那為什么……
看她眼中不斷的閃爍著各種情緒的交替,清澈的眼眸隱藏不了任何他熟悉的心思,無奈的搖頭,“記得我在‘落鶩峰’你醒后說過什么嗎?”
“什么?”被他的吻迷惑著,似乎腦子還是混沌的一片,早已想不起那段過去中的某一點記憶。
“我問你信不信我,你怎么回答的?”輕哼中,眼眸如水。
訥訥的低下頭,不敢面對他的眼,小聲囁嚅著,“我說我信。”
“那你信了沒有?”他抱著她的嬌軟,嘆著氣,“你說信,卻懷疑我和葉萱蘿,鬧著要上‘無極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可是……”說到傷心處,她恨恨的抬起眼,“你和她練劍,你對她笑,她說要和你結成道侶。”
“她說要,我就會同意嗎?”看著她皺著鼻子,揮舞著拳頭,沐清塵好氣又好笑,“你知不知道,那日我取水回來,看見你被那妖物掐著,可是喊著放手的卻是妖物,看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吸干,我完全愣住了,就在那時葉萱蘿出現了,雖然我揮劍快,將妖物斬殺,卻不能確定她看見了多少,畢竟殺的太輕巧,明眼人都能看出妖物已是空架子了。”
“那你就出賣色相勾搭人家?”在他懷里扭動著,憐星推搡著他的胸口,表達自己的不滿。
“胡說!”沐清塵雙眼一寒,冷冷的出口,“什么叫出賣色相?只是想借聊天之機,看她究竟看見了多少,我進圣地參悟,也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妖物是你殺的,你讓我如何解釋你禪宗出身,卻能吸取邪物的修為?”
她身子一震,手捂上唇,顫抖著聲音,“大師兄,你,你說什么,我吸了那邪物的修為?”
“憐星,你知道為什么我要你立這個誓言嗎?”沐清塵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龐,看著那雙明鏡般的雙瞳,心中乍現的是百年前將她親手接過時的幕幕片段。
“為什么?”她不明白,“難道和我吸了那邪物的修為有關?”
沐清塵輕輕摟著她,嬌憨的容顏就在眼前,單純美麗,“還記得以前師父為什么日日讓你誦經卻不教你武學,人人都有爹娘卻沒有人能說出你的爹娘是誰嗎?”
沐憐星沒有說話,只是心中隱約一個感覺,似乎這一切都與自己的身世有關,一個沐清塵隱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
“你是當年師父在山谷中揀來的,那夜,流星劃過夜空,落在地上卻是一個嬰孩,師父說你是天地正氣所化,他日定能普度眾生,魔君卻說你眼角帶煞,日后成為邪教之主,沒有人能預測你的命運,所以師父和魔君之間有一個約定,你將在師父身邊度過五百年清心之日,再去魔界歷練五百年,最后的選擇由你自己決定,憐星,這就是你一直想探究的過去,我將一切告訴你,是因為師父曾答應過不教你武學,可是現在,師父為邪魔所害,在我沐清塵眼中,約定就此作廢,逼你誓言是不想你墜入魔道,你怪我嗎?”娓娓低訴中,幾多無奈幾多悲涼,沐清塵感慨著命運,看夜空黑幕,無邊無際。
“我要去魔界?我要離開大師兄?”她被這個消息震驚著,只覺得全身無力,腳下發(fā)軟,探求的過去中,自己的命運竟然早已經被他人安排,身不由己的被推擋著。
“是!”沐清塵點點頭,突然放開了手,“憐星,你的命運要由你自己決定,大師兄不能為難你,更不能以一個情字困住你,但是這剩下的四百年,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教你仙法,帶你修煉,然后——放你高飛。”
“不!”她一聲大叫,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抬起可憐兮兮的小臉,“大師兄不要憐星了嗎?”
他微笑,卻笑的苦澀,“不是不要,是現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待魔界五百年后,你自然會有你的選擇,也許說的,就不是這樣的話了。”
“我不相信!”固執(zhí)的拽著他的手,“我不知道什么五百年,什么魔界,我只知道,我要你,只要你,你說過,我是你的憐星,是你捧在手中的星星,你給了我你的姓,又怎么可能就這么拋開我?我們相依為命,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一直到渡劫,一直到成仙,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他任她抱著,檀香環(huán)繞著她,幽幽嘆息聲中貼上她的唇,“是你的,沐清塵永遠都是你的,你不放手,我便不放,是啊,相依為命,一直陪你,陪你……”(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