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怪物現(xiàn)身
胡綏和李小酒作為額外培訓學員, 自然也要跟著去的。
在路上,胡綏也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這個任西北,并不是無緣無故突然跑的。
原來池清明最近幾個月找了些修道人士, 一直在偷偷幫他去找那怪物,最近有了點眉目。他們卻降服不住,便上報到分局, 分局的人怕處理不好, 又上來告訴了李成蹊。
他們上報上來的地點,在f城的伏龍區(qū)。
但是這伏龍區(qū)如今還有一個別名, 叫鬼城。
原來伏龍區(qū)原是個農(nóng)村, 后來f城擴建,被劃分成了區(qū),建了很多樓房,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快蓋好的時候爛尾了, 已經(jīng)五六年了, 也沒人接盤, 那地方便荒廢了起來, 全是一棟一棟的爛尾樓,一到晚上黑燈瞎火的, 路燈都很少,所以又叫鬼城。
他們到那的時候正值大中午,只見那鬼城里黃草遍地, 荒無人煙。要想找任西北或者那怪物,都不是容易的事,能躲藏的地方太多了。
“胡綏跟著我,其他的,你們?nèi)齻€人一組,分開行動。”李成蹊說。
胡綏訕訕地朝大家笑了笑,沒想到大家都習以為常了,自覺分成了三組。梅青,李小酒和彭程分成了一組,剩下的王威,周陽,劉子漢三個分成了一組。胡綏本來還擔心李小酒會不高興,沒想到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李小酒態(tài)度端正的很,看都沒看他,就帶著梅青和彭程往左邊走。
李成蹊對胡綏說:“跟著我。”
胡綏跟著他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李部,你這樣對我這么關(guān)照,真的合適么?”
李成蹊說:“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發(fā)生。”
胡綏看著李成蹊的背影,很高興,說:“李部對我真好……”
李成蹊回頭看了他一眼,就看見胡綏有些諂媚的笑容,笑了笑,繼續(xù)往前走。
這里安靜的很,除了風聲和偶爾的鳥鳴,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胡綏走著走著,忽然察覺草叢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他剛站住,一條野貓就從里頭躥了出來,不一會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胡綏捂著胸口說:“我擦。”
嚇死他了。
“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妖精……”他說。
因為這種荒蕪的地方,其實很適合妖精修行。
李成蹊說:“這里是有點妖氣。”
太陽正高,明晃晃的白日。胡綏走了沒多大會,就感覺后面有人跟著。
他回頭看了一眼,卻什么都沒有,只有野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李成蹊說:“不用怕。”
胡綏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幾乎和李成蹊并排走著。李成蹊直接走到了一棟樓里頭,那里頭有些暗,他掏出一張符來,手指輕輕一動,按符篆便燃燒了起來,只見他口中默念幾句,就見有個影子浮現(xiàn)在地上。
那符篆仿佛燃燒不盡一般,浮在空中,李成蹊問:“姓甚名誰?”
胡綏支著耳朵,隱約聽見一絲聲音,很小,說:“我叫錢露露,是個野鬼。”
“為什么跟著我們?”
“大師,我看你們身上靈氣充沛,一定是分局的人,來這里做什么呢?我在這里好久了,你們要找誰,或許我能幫你們。”
胡綏很驚奇地看向李成蹊,李成蹊臉上卻淡淡的,說:“這兩天是不是有什么生人到過這里?”
“生人?”那影子搖搖頭,說,“除了你們,沒見過什么生人……年前倒是有幾個人來這里,不過走到一半就回去了。”
“那這里有沒有住一個非人非鬼的怪物,樣子古怪,人臉,卻是動物的身體?”
那女鬼道:“見了見了。”
胡綏心里一驚,忙問:“那它在哪?”
那女鬼說:“在最高的那個樓上。”
胡綏朝外頭看去,這是一片別墅區(qū),最高的那座樓,很明顯。
那是一層三十多層的酒店式高樓,就坐落在江邊。
李成蹊問:“你跟著我們,是有所求?”
那女鬼道:“不瞞大師,我已經(jīng)做了幾十年的野鬼了,每日過的苦不堪言,想要伏法,卻又怕受酷刑,來世托生成豬狗。大師如果肯為我超度,我感激不盡。”
這倒是是個很聰明的鬼。
李成蹊又默念了幾句,那燃燒的符篆便瞬間熄滅,地上的鬼影也不見了。
他們兩個從那棟大樓里出來,胡綏問李成蹊:“她見到的那幾個生人,一定就是年前池清明雇來的那些人。那任西北呢,他怎么沒來?”
李成蹊說:“或許他想借著我們的手找到那怪物。”
他們穿過一片廢墟,到了江邊,江水湍急,他們才看見兩邊有幾個年輕小伙子在那釣魚。胡綏好奇,便跑過去看了一眼,那幾個釣魚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也都沒說話。胡綏問:“這里魚好釣么?”
“你看。”靠他最近的那個掀開水桶給他看了一眼,里面已經(jīng)有四五條大魚了。
胡綏問:“你這魚,賣么?”
這可是江里的野生魚,肯定美味又營養(yǎng)!
那人說:“不賣,釣了自己吃的。”
胡綏走到李成蹊身邊笑了笑,李成蹊說:“你要吃野生魚,咱們食堂的魚,不都是野生魚?”
“啊,咱們食堂的魚是野生的啊?”
他還真不知道,大概刻板印象,覺得食堂或者飯館都舍不得買野生魚來吃。
“百花洲的食材,大部分都是野生的,純天然無公害,”李成蹊說,“上下一趟山不容易,能就地解決的食材,不會專門下山去買。”
胡綏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好好吃食堂的飯!
沒多久他們就走到了那棟大樓前,太陽隱沒入云彩當中,留下一道金邊,天色一下子就暗了好多。李成蹊說:“跟緊點。”
胡綏點點頭,緊緊跟著李成蹊往里走,剛走進去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胡綏跑到門口一看,是李小酒和彭程,梅青他們?nèi)齻€。
“你們怎么也到這來了?”胡綏壓著聲音問。
“就你自己,我叔叔呢?”
胡綏還沒回答,就見李成蹊走了過來,李小酒走過去說:“我碰到個小妖,抓住問了一下,他說那怪物可能在這棟樓里面。”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樓梯處有什么輕微的聲音動了一下。大家都耳聰目明,全都朝樓梯處看了過去,只看到模糊有個影子在樓梯口若隱若現(xiàn),李小酒眉頭一動,立即就跑了過去,剛跑到樓梯上,就見有個什么動物猛地從上頭撲了下來!
梅青嚇得叫了一聲,趕緊躲到了彭程身后,那怪物張嘴便朝李小酒脖子上咬了一口,清光索立即纏住了那怪物的脖子,一下子就把那怪物吊起來了,胡綏這才看清那怪物的樣子,虎身馬足,牛頭人面!
我擦,這是個什么鬼東西!
如今那怪物的嘴上全是鮮血,那是李小酒的血。李成蹊將李小酒抱在懷里,伸手往他脖子上一按,那怪物卻突然掙脫了清光索,重重地摔在地上。胡綏看了彭程一眼,倆人從兩面攻擊,胡綏的匕首還沒插進那怪物的身體,就被那怪物的蹄子踢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那怪物也趁機撲上了彭程,鋒利的爪子直接掏向他的胸膛,彭程用匕首擋了一下,就削掉了那怪物半根指頭,那怪物哀嚎一聲,變得更加兇狠,清光索卻再度套住了它的脖子,這一回直接收緊,李成蹊站了起來,劍指寫空符,直接指向那怪物的頭蓋骨。那怪物雙目怒睜,那符篆竟然壓不住它,它身體內(nèi)仿佛有一股靈力,讓那清光索一直收不緊,見此情景,連李成蹊都愣住了。
“李部。”
胡綏說著便把手里的匕首遞給了他,李成蹊抓著那匕首,就和那怪物纏斗起來,那怪物力氣極大,發(fā)出的聲音也極其駭人,又尖又細。李小酒捂著脖子道:“叔叔,它不光是邪物,身上還有靈氣護體,你小心!”
這怪物是同道中人,身上有著極高的修為!
它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竄進來一個人,正是任西北。任西北的速度極快,直接彈跳而起,騎在了那怪物的脖子上,李成蹊見狀直接攻擊那怪物的要害,刀尖眼看著就要捅進那怪物的心臟,卻被任西北擋了一下,匕首便刺偏了位置,刺中了那怪物的下腹。李成蹊看向任西北,任西北喘息道 :“李部,先別殺它,留著有用!”
李成蹊用清光索將那怪物捆住,任西北卻突然對著那怪物的嘴巴便吸了一口氣,那正在掙扎的怪物,突然像是被抽了氣,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任西北卻似乎有些些許癲狂,身體抽搐了幾下,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最后從那怪物身上倒下來,躺到了地上。
“它是被邪氣控制了,”任西北說,“我吸了它一部分邪氣,李部……”
李成蹊重新畫了一道空符,指向了那怪物的額頭,這一下終于是起作用了,那怪物原本通紅的眼睛有了一點灰黑色的光芒,躺在地上喘息著,再不動彈。
這怪物當真厲害,怪不得當初任西北他們?nèi)齻€優(yōu)秀學員,都降服不了它。
因為那怪物生的實在詭異,即便如今被降服了,梅青他們也不敢靠前去。李小酒卻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蹲下來用袖子擦了一下那怪物臉上的血污,臉上露出幾分驚異的神色來。
“叔叔,你認不認得他?”
李成蹊看了一眼,也是臉色一變。
“他是誰啊,你們認識?”胡綏問。
“池逢青,”李成蹊說,“他是池逢青。”
公子無雙,池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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