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死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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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是北平城里的大戶人家,按理說,洛家大少爺病逝,這等大事完全可以大肆操辦了,但是因為洛少杰的掌權(quán),不僅沒有為兄長操辦后事,更是殘忍地將洛家異己完全清除,就連洛家老爺和夫人,也被洛少杰軟禁到了城外的西山廟里,名義上是為了給老人家提供清潔干凈的環(huán)境,但實際上,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這一場動亂之后,洛家已經(jīng)變了天。
有下人來問如何處理洛少沖的遺體,洛少杰正在金店里清點資金,無暇抬頭,隨手一指,“去那家棺材鋪買一口最便宜的棺材,趕緊把他運到火葬場燒了罷了!”
“這……”下人本還有所遲疑,但是看洛少杰瞪著自己的雙眼,便趕緊點頭離去,“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辦。”
一樽柏木棺從洛府的后門運出,只有四個下人抬著,身后跟著一位丫鬟,一路上沿著小巷穿行,連紙錢都沒有撒,只是默默地走著,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都想著趕緊把這棺木抬出城外火葬場,就地?zé)吮懔T。
可憐洛少沖凄凄慘慘半生,最終連個送行之人都沒有,西山廟里的洛老夫人快要哭瞎了雙目,但是看守的人始終沒有放她出來。
火葬場上燃起的濃煙,滾滾向著天邊升去。煙霧飄散,下人們看見了,秦少寒看見了,葉茗的手下也看見了。
蘇秦儀被軟禁的第四日,房門緊閉,門外的木栓換成了鐵鎖,一把長長的鑰匙戴在葉茗的腰間,除了放飯和出恭,幾乎沒有動過那大鎖,每次一動,鐵鏈撞擊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聽得蘇秦儀心中很是煩躁,加上整日不思茶飯,整個人竟然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瘦出了顴骨。
丫鬟照例端進去了食盒,這一回,房間里沒有響起摔碗的聲音,葉茗站在院門外,小心翼翼地聽著里面的動靜。
屋內(nèi)一片平靜,走近去偷聽,似乎還聽得見碗筷輕輕撞擊的聲音。
不多時,丫鬟端出了食盒,只是這一回,葉茗制止了丫鬟想要鎖上房門的舉動,伸出一只手來,丫鬟訝然了一下,便將大鐵鎖輕輕放在了葉茗的掌心,默不作聲地離去了。
走進屋子,房間里是一片黯淡,唯一的光芒便是窗縫之中射進來的一縷陽光。
“這就對了么,不吃飯的話,傷到的可是自己的身體啊。”葉茗拉開椅子,在蘇秦儀的面前坐下,然而蘇秦儀并不理睬他,反而是拿起水杯,雙手抱住杯壁,一下一下輕輕吹著升起的白氣。
“我聽下人們說,你一直在找我?”葉茗挑著眉梢問,“可惜這段時間我太忙,都沒有時間過來看看你。”
蘇秦儀依然把他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仿佛身邊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葉茗討了一個沒趣,尷尬地笑了笑,動了動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踱著步子,那鞋跟在地面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響,不斷刺激著蘇秦儀的聽覺。
終于,蘇秦儀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水杯,冷冷地問道,“你到底,為什么要關(guān)著我?”
“看來,你是當(dāng)真想要離開這里啊。”葉茗背過手去,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蘇秦儀站定,面色不再是和煦的神色,也沒有了嬉笑怒罵的神情,這一刻,葉茗的樣子讓蘇秦儀感覺有些陌生。
見蘇秦儀一臉嚴肅,葉茗便換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你不必多說,我自然也是查得到你的身份,堂堂蘇家小姐,為什么會流落到這個地步,你就不想跟我說些什么嗎?”
“既然你查得到,我還在這里浪費什么口舌。”蘇秦儀隱隱約約翻了一個白眼。
“是,沒錯,我是都查得到,”葉茗慢慢附下身子,將臉故意靠向蘇秦儀,“我還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洛府的大少奶奶,可是你最開始應(yīng)該嫁的人,不是秦少寒么?”
蘇秦儀抬起頭,語氣冰冷,“我個人的感情問題,這與你葉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葉先生公事不夠繁忙么?怎么關(guān)心起豪門大戶的八卦來了?”
葉茗撇撇嘴,毫不在意地笑笑,“我的的確確不想關(guān)心你們家族之間各種紛爭,我只是比較想知道,你跟秦少寒,還有和洛少沖之間的糾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先生,”蘇秦儀的口氣極其冰冷,“您不覺得,當(dāng)著一位嫁做人婦的女子面前,這么毫無顧忌地問一些私人話題,實在是不太妥當(dāng)么?”
“那好,我不問了。”葉茗一攤手,直截了當(dāng),“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好了,我想知道的是,北平城里現(xiàn)在亂成了那個樣子,你不會不知道,但是你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北平呢?洛家不需要人打理么?洛家大少爺那個身子……”
“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蘇秦儀一雙杏眼瞪著葉茗,忽然間站起身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彼此之間的空氣里,似乎能點燃火焰。
葉茗點點頭,知道從這一點上,是問不出什么來了,便調(diào)轉(zhuǎn)了話頭,“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到底你是懷著如何的心理,離開北平的呢?舍得走么?”
“葉先生,你這么顧左右而言他,我想我可以選擇繼續(xù)沉默。”蘇秦儀用力收起自己的怒火,她的心中同樣有很多的疑問要問,“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又問我這些有的沒的,然后也不問我提一些要求,又不讓我離開,我才想要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蘇秦儀的心微微抽痛,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些事情即將發(fā)生,或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是在她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
“這個問題,我稍后再回答你。”葉茗在言語上忽然變得客氣有禮,但氣勢上卻依舊是咄咄逼人的樣子,轉(zhuǎn)身在長長的桌子上坐了下來,“我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洛家大少爺,洛少沖,病逝了。”
恍然間一個抬頭,蘇秦儀仿佛被一陣巨大的沖擊力撞擊到了胸膛,她不經(jīng)意間張開了雙唇,難以相信地動了動嘴,卻是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怎么?不相信?還是太吃驚?”葉茗面不改色地盯著蘇秦儀的表情,忽然間,蘇秦儀掙扎著想要往外跑去,葉茗眼疾手快,在房門口攔住了她,“你現(xiàn)在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洛少杰命人抬著去了火葬場,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變成灰了!”
“你放手!我不相信!少沖!少沖!”蘇秦儀死命地掙扎著,她的臉上瞬間掛滿了淚水,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和儀態(tài),伸著胳膊向外喊著洛少沖的名字,忽然間一個氣急攻心,一口鮮血被噴在了地上,緊接著,蘇秦儀在巨大的悲愴當(dāng)中昏了過去。
“還愣著干嘛!”葉茗打橫抱起暈厥的蘇秦儀,轉(zhuǎn)過頭對下人說,“快去請大夫!”
下人小跑出門,不多時,大夫便提著藥箱和器械,忙不迭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