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9章
她取了創(chuàng)傷消炎藥和繃帶,面無表情地走到沙發(fā)前。
陸宴北看了看她,沒有要坐起身的意思,依然那般唯我獨尊地靠在沙發(fā)上。
“換藥。”
“這樣不能換么?”
她抿了抿唇,在男人身側(cè)坐下。
然而,他的長腿打開,幾乎挨著沙發(fā),她無法坐的更近一些,伸長手扭著腰,很累。
“蘇醫(yī)生很怕我?”
男人盯著她白皙嬌嫩的小臉,定定地看了許久,突然問道。
蘇黎手上一抖,染血的紗布掉落。
“沒,沒有??”
她壯著膽,聲如蚊蚋。
扭得腰疼了,她稍稍回身一些,等舒展點再探身過來。
陸宴北眸光沉沉,犀利如刀,將她所有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沒有,為何躲著我?”
她不語,眉心緊緊壓著,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寫滿排斥。
陸宴北也皺了皺眉,然后一掌捉住她。
“啊!”
她如驚弓之鳥一般,頓時整個人都要跳起來。
男人捉住她,一把提起,將她提到自己雙腿間,站在他正對面。
“這樣不是更方便點?”
他抬著眸,語調(diào)透著譏誚。
蘇黎僵著,不知所措。
她當(dāng)然知道這樣更方便些,可是他一個成年男子,而她一個姑娘家。
在他張開的雙腿間這樣蹲下去——這種曖昧的姿勢,她光是想想腦子就要燒掉了。
“怎么,你拆了繃帶不管了?”
見她僵直地站著,手指都在輕顫,陸宴北又淡淡抬眸,譏諷的話再度傳來。
蘇黎渾身似火燒,魏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這間屋子里就他們兩人??
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痊愈,繃帶拆掉后,傷口處又滲出血絲來,在陽光下格外猙獰恐怖,如同綻放的罌粟花。
咬了咬牙,她強迫自己蹲下來——在他打開的雙腿間。
強忍著屈辱,她繼續(xù)替男人清理傷口。
血水滲出,需要再次清創(chuàng),上藥,包扎。
她能感覺到男人肌肉收緊,身體僵硬了一些,但整個過程,他一聲呼痛都沒有,好像那么深那么長的一道血口與他無關(guān)似得。
兩人距離很近,她的臉頰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沉穩(wěn)粗重的呼吸,像獸一般。
她心里止不住想,明明是這樣英俊體面的一個人,怎么會那么危險,令人恐懼。
“你不好奇,這傷是怎么來的?”安靜了許久的空間,男人的語調(diào)再次響起。
蘇黎道:“我只管救人,不該知道的,不想知道。”
男人笑,只是那笑意極冷,“你倒是個聰明的,明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險。”
“??”是,在這樣的亂世里,她太明白了。
“可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讓你知道。”
陸宴北抬起一只大掌,像是把玩著一件上等玉瓷器一般,粗糲的手指背面輕輕刮過女人的臉側(cè)。
蘇黎一驚,毛骨悚然!
那種感覺,就像毒蛇吐著信子從她身上嘶嘶爬過??
她想逃,可卻發(fā)現(xiàn)這人的氣場強大到讓她無處可逃!
她僵在那里,渾身抖如篩糠。
然后,小巧瑩潤的下巴落入他掌心,被他冷硬有力的手指捏住。
她的臉被迫抬起,連呼吸都扼住。
“我這傷,拜一個女人所賜。”
他一字一句,幽幽吐出。
蘇黎心里狠狠一震,眼睫跟著顫抖。
她很佩服這個女人!
只是,怎么沒再偏一公分?
再偏一點點,這個惡魔就回天無力了!
“如果再讓我遇到那個女人,我一定叫她挫骨揚灰!”
他漸漸趨近,幽深危險的眸底淬著冰寒,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