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史密斯那人陰險狡詐，除了搞軍火交易外，平日里喪盡天良的事兒沒少干，陸辰九投靠他，只怕以后就要忘了自己的祖宗，盡干些壓榨同胞的事了。”
    陸宴北生平最恨出賣同胞的漢奸行為，魏尋還沒說這話，他臉色已經(jīng)陰沉下來。
    “查到他跟蘇澤的死有關系嗎？”
    “還在查，但我覺得，他既然投靠了史密斯，那嫌疑就更大了。史密斯手下養(yǎng)了一批人，專干這種殺人越貨的事兒。陸辰九是因為蘇醫(yī)生身敗名裂的，大年初一又死了老母親，據(jù)說死之前連大夫都請不到了，他從租界趕回去，連老母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陸宴北覺得很奇怪。
    “就算史密斯手底下的人做事干凈，畢竟是在大白天，難道一個目擊證人都找不到？”
    魏尋也覺得疑惑。
    “目前還沒找到線索，據(jù)那個攙扶著蘇大夫回來的年輕人說，他是在一個廢舊庭院門口發(fā)現(xiàn)蘇大夫的。
    當時蘇大夫自己從里面出來，但體力不支，暈倒在門口，他發(fā)現(xiàn)后立刻把蘇大夫送回蘇公館。”
    陸宴北道：“照這么推算，蘇澤身前應該是見過什么人，故意被引到那個廢舊庭院的，兇手在里面下手后，又悄無聲息地逃脫了。”
    “對，應該就是這樣。那處庭院我已經(jīng)親自去看過，除了一些血跡，什么蛛絲馬跡都沒有，這也更加說明，對方的確是職業(yè)殺手。”
    陸宴北沉吟片刻，突然道：“多派些人守住蘇公館。”
    “我已經(jīng)安排了，四海門的暗衛(wèi)。”
    “嗯。”
    如果對方是尋仇而來，只怕單單殺了蘇澤還不夠。
    陸宴北擔心蘇黎的安危。
    ***
    蘇澤下葬后，蘇黎回到家，見庭院里站了不少傭人家丁，正吵吵鬧鬧。
    張媽看向她，上前道：“大小姐，他們??都要辭工。”
    畢竟，一家之主不在了，這個家里就剩老弱婦孺，沒了庇護。
    再加上，蘇澤死于非命，死相凄慘，誰都知道這是遭人報復。
    他們也擔心自己繼續(xù)留在蘇家，會有危險。
    蘇黎明白，淡淡點頭：“想走的人，把工錢結了，讓他們走吧。愿意留下的，工錢翻一半。”
    話落，也不管這些人是什么反應，朝后院走去。
    秦鳳云還臥病在床。
    蘇黎推門進去，見她正要起身，連忙上前扶住。
    “媽，你要做什么？”
    “我突然想到??你阿爸曬的藥材，還沒收——”
    秦鳳云喃喃說道。
    蘇黎一聽這話，淚意涌上來。
    “媽??藥材我已經(jīng)收了，你放心吧，好好躺著。”
    “收了啊??那就好，你阿爸就在乎藥材??”
    秦鳳云呢喃了句，又靠回床上，咳嗽了兩聲。
    蘇黎見她一夜之間，兩鬢頭發(fā)明顯蒼白了，心里更痛。
    “媽，阿爸已經(jīng)走了，女兒現(xiàn)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振作點，保重身體。”
    握著母親的手，蘇黎痛心的道，擔心母親扛不住這個打擊，一病不起。
    秦鳳云靠在床頭垂淚，好一會兒，才說：“你阿爸在那邊，會孤單的??”
    蘇黎聽了這話，越發(fā)心如刀割。
    在母親這里靜靜坐了會兒，蘇黎又去看望老爺子了。
    蘇老太爺?shù)弥模氐教K家便昏厥過去，之后一直臥床不起。
    蘇黎給老爺子探了探脈搏，見脈象不佳，心情異常沉重。
    老爺子幽幽轉醒，虛弱地問：“黎兒??葬禮??辦完了？”
    “嗯。”
    蘇黎低聲安慰道：“爺爺，阿爸已經(jīng)下葬了，請風水先生選了塊好地，您放心吧，都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