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上去質(zhì)問又如何？若男人否認，則是欺騙。
    若他承認，那就是她自討沒趣，自取其辱。
    寧雪迎兀自一通發(fā)泄，過了好一會兒，情緒平復了些，才又嘆息。
    “氣歸氣，我說實話，他肯跟你解釋，肯緊張你，就說明心里還是有你的吧。你自己看著辦吧。”
    寧雪迎也清楚，蘇黎離開陸宴北也沒什么好的歸宿了。
    自家兄長倒是喜歡，可惜是個聽母親話的人。
    母親不同意的事，兄長縱然不舍，也不會繼續(xù)去做。
    況且，小姐妹也不中意兄長，兩人絕無可能。
    蘇黎聽她這么說，臉色才稍稍有點變化，點點頭，算是回應。
    兩人逛到傍晚，一起在世外桃源吃了飯，才打道回府。
    不用應付好友了，蘇黎臉上強撐的笑意登時耷拉下來。
    剛走進前廳，秦鳳云見她回來，疑惑又好奇地問：“你怎么一下子買了那么多新旗袍？”
    蘇黎吃了一驚，不解：“什么旗袍？”
    “你自己買的東西，不知道嗎？”
    說著，秦鳳云帶她走向偏廳，只見桌面上一溜攤開著好幾個衣盒，里面全都是老字號家今年新出的旗袍樣式。
    有幾件很眼熟，因為她試穿過。
    蘇黎走上前去，心里咯噔一蹦，回頭問道：“這什么時候送來的？”
    秦鳳云想了想，“也就一個時辰前吧??是人家店里伙計送來的，說是你買的太多，拿著不方便逛街，讓他們送上門來。”
    蘇黎拿起那件紫色繡海棠花的旗袍，想起下午在店里試這件衣服時的“風波”，心頭又涌起一股復雜酸澀的浪潮。
    她當時心思全亂，又覺得今年的新款都太貼身，她不太好意思穿出去，最后便一件沒買。
    出門后，還被寧雪迎念叨了好久。
    可不想，現(xiàn)在被人全部買了送到家里來。
    除了陸宴北，不可能有別人。
    可他是什么意思？
    秦鳳云盯著女兒，看出端倪：“怎么了，不是你買的？”
    蘇黎看向母親，神色很快鎮(zhèn)定下來，“是我買的，當時雪迎還要逛，嫌拎著麻煩，就讓店小二包好了送回來。”
    “是嗎？”
    秦鳳云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恒昌祥是城里的老字號，衣裳都不便宜，一下子買了五六件回來，這不像女兒的做派。
    “蘇黎，這真是你買的？而不是??別人買了送來的？”
    姜是老的辣，秦鳳云一語中的。
    蘇黎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jīng)泄露了，聞言，也不再隱瞞，只是默默地將那些盒子都收了起來。
    秦鳳云皺眉，“是??那個人送的？”
    她點頭，輕聲道：“應該是。”
    “你們出去遇上了？”
    “嗯??”
    “寧大小姐認識的吧？”
    見母親挖空心思套話，蘇黎無力招架，只好道：“媽，我跟他應該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您不要問這么多了。”
    “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秦鳳云臉色一變，“什么意思？他——”
    話沒問完，蘇黎已經(jīng)將那些旗袍都收拾好，抱在懷里走了。
    秦鳳云看著女兒的背影，徒生無奈。
    翌日。
    一早，蘇公館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那邊護士說，劉云慧想出院了，讓家里來人去辦理出院手續(xù)。
    蘇黎聞言，吃了一驚，“醫(yī)院沒有人守著嗎？”
    “您說蘇二小姐？她昨天沒過來。”
    蘇黎皺起眉頭，覺得奇怪，轉(zhuǎn)身就問張媽：“蘇薇昨晚回來沒？”
    “沒有，不是在醫(yī)院陪著二姨太嗎？”張媽問道。
    蘇黎想到昨天寧雪迎說的話，頓時明白過來，掛了電話后，先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