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洲聞言，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喬西。
    他當(dāng)然不信喬西會(huì)偷商場里的東西。
    雖然喬西不是蘇薇的親生女兒，但也絕對(duì)不至于落魄到要出來行竊。
    可警察卻也不至于隨便亂抓人。
    “喬西，這是怎么回事？”
    黎彥洲低頭問跟前的喬西。
    喬西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她不怕警察，可她怕黎彥洲。
    “喬西？”
    喬西的沉默，讓黎彥洲有些亂了，聲線都沉了幾許，“為什么不回答我？告訴我，這些你根本就沒有做過！”
    哪怕喬西在私底下拿過他的戒指，他也絕不相信喬西會(huì)來商場里偷東西。
    她真的沒必要。
    喬西的小手伸出來，揪了揪他的風(fēng)衣外套。
    那種感覺，像是要去抓求救的浮板一般，可最后，她到底還是收回了手來。
    她腦袋始終低著，沒有抬起來看他一眼，只輕輕道：“我跟他們走。”
    她說完，要走。
    “喬西！”
    黎彥洲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重新拽了回頭，“抬頭看著我，告訴我，那些不是你做的！”
    他不信警察！
    只要她說，不是她做的，哪怕可能是謊言，他也一定想法子幫她擔(dān)著！
    喬西終于抬起眼來看了他一眼。
    他一定很失望吧！
    “就是我做的。”
    喬西認(rèn)了。
    她把小手從他的手中抽離出來，低著腦袋，就跟著警察上了他們的車去。
    黎彥洲怔怔然的站在原地，久久的沒回過神。
    手心里，空空的。
    他再伸手去抓，什么都沒有了。
    五分鐘后——
    黎彥洲開著車從停車場里沖了出來，直追那輛警車而去。
    他還是不相信他的喬西會(huì)干出這種事來。
    在商場里偷東西？
    怎么可能！
    可黎彥洲忽然又想起文媽前段時(shí)間跟他說過的那番話：“小小姐總是空著書包出去，回來之后，她那包里每回都是脹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頭到底都塞了些什么。”
    “該死！”
    黎彥洲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他應(yīng)該從那時(shí)候就應(yīng)該注意到她的情況才是，可他居然全都忽略了！
    黎彥洲腳下油門直接一轟到底，直往警局狂奔而去。
    等他趕到警局的時(shí)候，喬西也不過剛到兩分鐘，可這短短兩分鐘里，她卻把自己干過的所有壞事全都招了。
    黎彥洲看著她的口供，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看著跟前看的小丫頭，卻不知道要怎么樣開口訓(xùn)她。
    他忽然想爆粗口。
    “警官，我想跟她單獨(dú)談?wù)劇！?br/>     黎彥洲提出請(qǐng)求。
    按理說，嫌疑人是不能單獨(dú)與親人會(huì)談的，但警官考慮這小丫頭情況特殊，左右一衡量，最后還是允了，“最多五分鐘，抓緊時(shí)間。”
    “謝謝。”
    警官給了他們倆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huì)。
    一時(shí)間，廳里只剩了兩個(gè)人。
    黎彥洲，以及對(duì)面一直垂著頭的喬西。
    黎彥洲從來沒有見過喬西這樣。
    她把頭壓得很低很低，像是要低到了塵埃一般。
    從前哪一次見她，她不是高傲冷然的模樣？又怎會(huì)讓自己是這副落魄模樣呢？
    因?yàn)樗溃约鹤鲥e(cuò)了事，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也知道……
    黎彥洲可能從此以后，會(huì)變得非常非常非常討厭她。
    黎彥洲站在那，看了喬西很久。
    半晌，他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來，點(diǎn)燃，重重的抽了一口。
    煙霧繚繞，迷離了他漆黑的深眸。
    “抬起頭來。”
    他出口的聲音，已然沙啞。
    喬西渾身僵了一僵，隔半晌，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