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宛X霍之安1
白宛宛X霍之安1
“白老師,還不走啊?”
趙老師一邊給自己戴上羊毛圍巾和咖色的毛絨帽子,一邊將目光投向了坐在窗口的白宛宛。
白宛宛扯出一個笑,輕輕柔柔的嗓音響起:“我等一會兒走。
趙老師你先走吧。”
趙音露出了然的笑:“白老師是在等老公吧,那我先走嘍。”
她輕輕地帶上門,臨走又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白宛宛一眼。
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她一個,在蕭瑟的冬日下午,看上去竟有幾分孤寂之意。
作為今年剛加入C大的最年輕講師,趙音的審美是很挑剔的。
可就算以她最苛刻的目光來看,白宛宛也是極漂亮的一個美人。
鵝蛋臉,杏仁眼,櫻桃唇,加上雪白的皮膚和姣好的身材,光是外表就足以秒殺眾人。
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白宛宛最與眾不同的是她的氣質(zhì),她身上的書卷氣很濃,講話也是輕輕柔柔的,待人接物都十分溫和有禮,活脫脫一個古代大家閨秀的樣子。
在C大,無人不知,歷史系的系花不是某個學生,而是《中國近現(xiàn)代史》的授課老師白宛宛。
從她進C大擔任老師一職以來,已經(jīng)牢牢霸占了系花這個位置將近四年的時間了。
雖然已年近30,可她依舊美得像20出頭的姑娘。
水嫩嬌弱,如同一株被精心嬌養(yǎng)著的名貴鮮花,美麗清高,可遠觀不可褻玩。
誰都知道,這支漂亮嬌花的擁有者,叫霍之安。
——那個可以在南城呼風喚雨的霍家大少爺。
四年前,霍之安大婚,霍氏集團大有一種普天同慶的意味。
那時候,霍氏旗下的東新百貨連續(xù)三天驚天折扣依然是南城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打破的記錄。
直到今天,霍之安從當年的花花大少轉(zhuǎn)變成現(xiàn)在自持穩(wěn)重的霍氏負責人,依舊是很多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當年的趙音還是一個花季少女,網(wǎng)上關于霍之安的消息一直不斷,是她和她的花癡同學們課余飯后的談資。
當時誰也想不到,花花公子霍之安遇到白宛宛后,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趙音以前也不解,直到今年來C大工作認識了白宛宛本人,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霍之安為什么費那么大勁也要把人娶回家。
像白宛宛這樣的嬌弱美人,就該被放在手心好好寵著。
趙音一邊回憶著當年的事一邊下樓,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低調(diào)豪車。
她一眼認出,那是來接白宛宛的座駕。
最近一段時間,這輛車出現(xiàn)的頻率尤其高,高到連學生論壇里都注意到了這輛車。
她不禁又回頭向辦公室的窗口看了一眼,白宛宛的背影隱約可見。
奇怪,車子都來了,白老師怎么還沒有動靜啊?
趙音心里有些疑惑,很快又消散。
可能白老師真的有事吧,怎么可能故意拖著不回家呢?
*
辦公室的同事都走光了,白宛宛也終于卸下了臉上的溫和平靜。
她背靠著椅背,長長地吐了口氣。
她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她和霍之安冷戰(zhàn)的第幾天了。
認識霍之安的時候,她才21歲,還在北城念大學。
當年,年僅26歲的霍之安已經(jīng)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網(wǎng)上關于他的傳聞很多。
什么在大學時就接管了霍氏地產(chǎn)啦,什么投資了哪塊地皮賺了多少億啦,什么又成功達成了公司并購案啦……
除了這些商業(yè)上的,更令普通大眾感興趣的,還是他出色的外表和那些惹人遐想的花邊新聞。
沒錯,作為外表能力都很出色的富二代,霍之安也如大眾所料,是個徹頭徹尾的風流公子。
他的身影常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版以外的娛樂版塊上。
據(jù)說,這位公子換女朋友——也許只是女伴的速度就和換衣服一樣。
你很難看見哪個女人在他身邊持續(xù)出現(xiàn)超過一個月。
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
霍之安本人長得風流倜儻,出手又闊綽,即便他從來都是玩玩不走心,還是有女生不停地往他身上撲。
今天是哪個女明星,明天又是哪個小網(wǎng)紅。
總之,饒是不關注娛樂新聞的白宛宛,也對這位花花公子的名號如雷貫耳。
他們一南一北,本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卻相識于白宛宛的大學。
那時,北上的霍之安有一樁生意要談,找了北城的好友敘舊。
偏偏,那位好友就是白宛宛的輔導員。
陰差陽錯之下,前去辦公室找輔導員商量考研之事的白宛宛就這么認識了霍之安。
后來,兩人又見過幾次面。
每一次見面,霍之安都會主動找她攀談兩句。
白宛宛雖然對這種花花大少敬謝不敏,但身為淑女的修養(yǎng)也讓她做不出摔門而出的動作,只能禮貌地回復他幾句。
霍之安回南城后,還是會通過手機聯(lián)系她,頻率不高不低。
當時的白宛宛還沒意識到什么,直到有一天,她的舍友突然冒出來一句:“我發(fā)現(xiàn)霍大少最近好像在修身養(yǎng)性。”
另一個舍友笑道:“怎么看出來的?”
“他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在娛樂新聞上了。
也沒看到和哪個女生在一起的照片了。”
“也許人家改邪歸正了吧哈哈哈。”
舍友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到白宛宛的耳朵,她捏著手機的手猛地僵住了。
手機屏幕上,霍之安的信息還赫然在目,時間就在兩分鐘前。
手心像是突然被燙了一下,白宛宛連忙將手機扔了出去。
身為一個美女,雖然她從下就因為身體弱,和旁人接觸的不多,可從小到大追自己的人也是不少的。
白宛宛隱隱約約地察覺,霍之安對自己,似乎是有那么點興趣。
從那以后,她對霍之安的態(tài)度就冷了下來。
這是她一貫拒絕示好者的方式。
一般情況下,有眼色的男人就會自動退卻了。
可偏偏,霍之安就不是一般人。
他的追求反而越發(fā)大膽和明顯起來。
送花送禮物這是必然的,除此以外,他不知道去哪搜尋來了幾本幾乎已經(jīng)絕跡的古籍,這著實是投自己所好了。
白宛宛就是研究這個的,自然知道這些古籍的價值。
在霍之安又一次約她見面的時候,她答應了。
她還記得,在那家高級餐廳,她小心翼翼地將古籍轉(zhuǎn)交回他,說自己不能接受這么貴重的禮物。
在看到古籍的那一刻,霍之安帶著笑意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良久,他才淡淡出聲。
“不要?”
他倚著椅背,唇邊覆又掛著懶懶散散的笑。
白宛宛堅持地搖了搖頭,“不能要,請你收回吧。”
彼時,兩人坐在臨河的窗邊,秋日晚風吹皺了平靜的河水,蕩出一個又一個漣漪。
霍之安點點頭,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夾起最上面的書。
聲音清清淡淡,似乎就要飄散在風中,“那就扔了吧。
不知道河里的魚對它們感不感興趣。”
白宛宛的眼睛霎時睜大了,里面滿是不可置信。
眼看著他舉起手臂伸到窗外,她連忙出聲阻止:“不要!不要扔!”
霍之安沒有動作,只是放肆囂張地盯著她:“那白小姐是愿意收下了?”
白宛宛抿了抿唇,微微點頭。
霍之安將手臂收回來,把書推回給白宛宛,笑得極為開心,“用餐吧。”
*
從那以后,霍之安又陸陸續(xù)續(xù)送了好多東西過來,有古代的珍寶玉石也有彌足珍貴的名家書畫。
還有一些她感興趣,可幾乎不存于世的古典書籍。
白宛宛知道這些都退不回去,只能忐忑地將這些名貴物品都妥善收好,盼望著有一天霍之安有了新目標,她就將這些還給他。
誰知,霍之安竟是鐵了心的要她,三番五次地往北城跑,甚至還會到學校找她。
不得不說,除了那些花邊新聞,霍之安本人是一個極有魅力的人。
這樣一個男人費勁心力地想要取悅一個女人是不難的。
白宛宛不可避免地,在相處的過程中對他也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好感。
可是,作為一個從小被正統(tǒng)教育的淑女,她依舊沒辦法接受霍之安的那些風流往事。
同其他人一樣,她也不相信“浪子回頭”這種事,尤其,這個浪子還是頂頂大名的霍之安。
霍之安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讓她相信,他對自己是真心的。
于是,26歲的時候,她嫁了,嫁得很風光。
所有人都說,白宛宛真是好福氣。
一個在白家不受寵的病秧子,嫁給了風頭正盛的霍家大少爺。
她當時也是這么想的。
新婚夜,霍之安簡直溫柔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
白宛宛從來沒想過,他這樣一個大少爺竟然會為自己做那種事。
她讓他素了有五年,可在他溫柔又有耐心的撫慰下,她幾乎沒感覺到什么疼痛,反而很快體會到了另一種境界。
白宛宛想到新婚時兩人的柔情蜜意,又想到她即將要回家和霍之安說的事,眼神黯淡了下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愁容。
她怔怔盯著桌上的教案,實則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噔,噔,噔……”
辦公室的走廊外,響起了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太過于熟悉,熟悉到白宛宛幾乎是一秒就認了出來。
隨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白宛宛的心里陡然涌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壓迫感。
——幾年前的一個畫面突兀地闖進她的腦海。
那時的霍之安通紅著一雙眼,將一臺平板扔在她旁邊的沙發(fā),狠厲的聲音顫抖著:“你就是介意我的那些過去是不是?
不肯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是不是?”
她坐在那里低垂著頭不說話。
這在霍之洲的眼里顯然是默認了。
“好,好!”
他的聲音沙啞,破碎不堪,“你現(xiàn)在就查!查我和幾個女人上過新聞!有一個女人我劃自己一刀,夠嗎?
夠證明了嗎?”
……
回憶結束,腳步聲也已經(jīng)停在了門口。
門被推開,一雙锃亮干凈的棕色皮鞋映入白宛宛的眼簾。
意大利高級定制的手工皮鞋,正是她送的那一雙。
“宛宛,回家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