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CHAPTER51
初三上午,葉卮揚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助理說聯(lián)系到了他要找的人。他一個人在窗前靜靜站了一會,然后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出了家門。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葉卮揚想起臨出門的時候顧夏很奇怪的問他要去哪里,他們兩個都是無親無故的人,她想知道在這個全民休息的節(jié)假日里他還要出去忙些什么,可是他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只是對她笑笑,然后寵溺的親親她的額頭,告訴她今天也許他會晚回來一點,要她不要等他吃晚飯了。他想著顧夏幾欲詢問卻最終沒有張口的表情,他知道她有困惑,其實他不是不想告訴她,只是對于即將做的事他也沒有把握,在他成功之前,他不希望她跟著發(fā)愁犯難。
早在年前,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在惡意的收購他公司的股票,幾乎是在一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就猜到那個背后的人是誰了。姚遠,那個有著神秘背景的男人,他怎么會甘心顧夏又回到自己身邊呢?
要說對顧夏的愛,葉卮揚不敢說自己會愛得比姚遠多,相對于姚遠那種單純的愛他對顧夏的愛則要復雜得多,也許那種感情不能簡單的只稱為愛情,他們糾纏了那么久,親情早已融入骨血,愛反倒不那么濃烈。反正他們從來就沒濃烈過,一切好像都是在平淡似水的生活中慢慢滋長出來,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靜靜地開花結(jié)果,所以過去他們才會分離,因為他們都只顧著記恨,但幸好他們走得還不太遠,幸好他們終究回頭看了一眼對方,不管是善念還是孽緣,他們終是在一起了,再不分開。
可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姚遠,他打聽過,那個男人是以一種超乎尋常的耐心在守候著顧夏,他的強勢是掩藏在脈脈溫情下的。葉卮揚是個男人,所以他了解男人的那種狩獵心態(tài),到手的獵物沒人會甘心被他人搶走。對于姚遠這個對手,無論從其的背景身家、權(quán)勢手段,哪怕是對顧夏的用心,葉卮揚都不敢說自己會勝過他,現(xiàn)在他所能做的,不過是放手一搏,到時候他可能會抱得美人歸,也可能就此什么都沒有了,他需要勇氣,鼓勵自己去試一試。
助理在電話里告訴他對方要求隱秘一點,所以就約在了近郊的一處茶樓。葉卮揚停好車,看看時間,他似乎到得有點早,可是待他在服務(wù)生的引領(lǐng)下走進預定好的房間時,房里已經(jīng)有人在等了。
葉卮揚沒料到來人如此守時,昨夜他陪家人看電視的時候似乎還在某臺一大型晚會里看到了來人的勁歌熱舞,他以為他要等很久,沒想到人家反倒比他還早。他有片刻的愣住,幸好他很快就恢復狀態(tài)。葉卮揚含笑走進屋子,對來者伸出手,“幸會,鄭小姐,讓您久等了。”
“幸會,是我來早了。”鄭媛摘掉墨鏡,伸手和葉卮揚一握,“昨夜有G城演出,想到今日和葉先生有約,慶功會一完我便搭飛機回來了。”
玉女掌門人鄭媛小姐解釋了一下自己早到的原因,順便表示了一下自己的誠意,她確實很辛苦,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只在飛機上小睡了2個小時。其實她可以推了這個約或者是往后延一延,但她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面的男人讓她很著迷,這半個月來,他不斷透過各種渠道送她花和禮物、送了幾次后就開始讓助理打電話給她的經(jīng)紀人希望可以和她單獨約會一次。一開始,她并沒在意,因為想釣她的男人太多了,也因為他的手段很一般,沒什么出奇,不過是拿錢砸她,可她已經(jīng)不是初出茅廬的那個小姑娘了,看慣了紙醉金迷的赤裸交易,這么一點小錢,她還抗得住。
事情的轉(zhuǎn)機是從她知道他是誰開始的。因為是公司一姐,她的休息室很大,每天都堆滿了成打的花束,她由最初的欣喜到后來的厭煩,乃到最后來的看也不看使她一直不知道經(jīng)紀人口里那個要和她約會的男人是誰,還是有一次她的助理小妹不小心在報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咦”了一聲然后問她這個人是不是一直給她送花那個人?自此她才知道她一直錯過的竟是這么一個讓無數(shù)女人動心的男人。
那一刻,她后悔、她興奮,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也是虛有其表,和那些想跟她上床的男人一樣,一面在報紙媒體鏡頭前做深情專一狀,一面在人后拋開文明的外衣舉止猥瑣下流?所以她不顧旅程疲勞,堅持在慶功會結(jié)束就立即返回這個城市,只為了會一會這個風口浪尖上的男人。
葉卮揚并不知道對面的女人心里是這么的糾結(jié),他也沒興趣去猜,他要考慮的是怎么才能說服這個女人,借由她的手幫自己實現(xiàn)計劃。
“鄭小姐辛苦了,”葉卮揚一邊笑著說,一邊從西裝口袋里拿出個藍色絲絨的小盒子放到桌上推了過去,“剛才來的路上經(jīng)過這家店就進去看看,希望鄭小姐喜歡。”
“葉先生也太客氣了吧,這還沒上茶呢到先送上禮物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可不敢收,誰知道葉先生有什么壞心思,下個套等我呢。”鄭媛嬌媚的說著又把盒子原封不動的推了回去。
葉卮揚頓時哭笑不得,他拿回盒子打開像鄭媛的方向,說:“不過一個小擺件,只是聽人說鄭小姐喜歡在家里擺些蠟燭添些小情趣,我正好看到就買了,誰料到讓鄭小姐誤會我居心叵測了。”
鄭媛笑了出來,她接過盒子,拿出里面水晶做的蓮花狀燭臺,說:“好精致的燭臺,葉先生費心了。”她的手指在在蓮花瓣上流連,眼鏡也黏在蓮花瓣上,過了片刻,才聽她問:“聽說葉先生最近跟前妻打得火熱,不知道是不是準備復婚?我倒沒別的意思,只是怕若讓尊夫人知道您私下送我禮物……”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卮揚再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就真的是傻子了,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接觸除顧夏以外的女性了?竟把女人想得過于簡單,忘了她們都長著一顆七竅玲瓏的心肝。他好笑,現(xiàn)在這社會真是污濁的可以,男人送女人東西就必是要索求身體?就算他有這種齷齪下流的心思好了,難道一個小小的水晶擺件就能讓對面的玉女明星乖乖就范?那未免太便宜了點,他可不信這世上有這等沒事。
葉卮揚苦惱他要怎么表達出自己對對方?jīng)]有意思還不傷了對方的自尊而讓還未談到的事情可以順利進行下去,他摸摸鼻子掩飾尷尬,也給自己拖延一點思考的時間,他忽然想起兜里還有一樣東西,這下他想不顯擺都不行了。他故作尷尬的應(yīng)承,“是,女人嘛,還不都有點小心眼,”說著拍拍自己的里懷,“她的在這呢,求婚用的戒指。”
鄭媛沒想到他給的竟然是這么個答案,她了然一笑,隨即挑了一下眉毛,問:“不知道葉先生在電話里說的事情……”
葉卮揚笑,“鄭小姐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是想求鄭小姐幫忙搭個橋。”
“哦?不知道葉先生要我搭什么橋呢?若說是商界和政界的人物,我想葉先生也許人脈比我廣得多吧?真不知道葉先生想見誰,總不會是要我介紹演藝界的吧?”鄭媛說話的時候顧盼生輝,表情俏皮,可葉卮揚不知道她這是天性使然還是演技高超,他順著她的話接道:“鄭小姐真愛說笑,演藝界最美的女藝人已經(jīng)坐在我對面了,我還見誰呢?我想見的的確是商界的人,還要請鄭小姐幫忙聯(lián)系。”
女人總是愛聽夸贊自己美貌的話,鄭媛對葉卮揚的恭維照單全收,“要我說葉先生才愛說笑,我又不認識什么商界大佬。”
葉卮揚低著頭笑,兩手交叉支在下頜上,故作神秘的說:“呵,別的人也許不行,可我要見這位可是跟鄭小姐關(guān)系匪淺。”
“關(guān)系匪淺?”鄭媛有不好的預感,她隱約猜得到葉卮揚說的是誰,可是理智上她又不愿意相信,最后她故作鎮(zhèn)定的問:“我倒不知道何時認識了這么位讓葉先生有興趣的重要人物,不知道他是誰呢?”
葉卮揚一時沒有馬上答話,反而深深的看了她幾眼,他看出她面色微變,額頭上的血管似乎也隱隱的跳動了一下,可大體看著還挺鎮(zhèn)定,他不動聲色,笑著緩緩透出一枚炸彈,“我說了鄭小姐不要生氣,我想請鄭小姐代為搭橋的便是鄭小姐以前的一位男朋友——尚成俊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