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蕭兄是不信我嗎?”
    靖安侯淡淡開口,蕭敕臉上立刻帶了笑:“怎么敢?你手握十萬邊境軍,這么多年了,說是你楚家軍都不為過,專令調(diào)動,無須虎符,這在咱們大周可是獨(dú)一份的,我如何敢不信?”
    副將哼笑了一聲,似是覺得蕭敕說了個大笑話,可不等蕭敕察覺,他又將笑聲收了回去。
    “蕭兄無須在意旁的,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靖安侯起身走了過來,被身后的燭火一照,陰影瞬間將蕭敕籠罩,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本侯說到做到。”
    蕭敕不自覺吞了下口水,雖然滿腔復(fù)雜思緒,可在對方面前卻沒敢泄露絲毫:“既然侯爺這么說,那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只按計(jì)劃行事。”
    “如此,甚好。”
    靖安侯微微一頷首,帶著副將走了出去。
    等人不見了影子,蕭敕的臉色才陰沉下去,這個楚鎮(zhèn)絕對沒安好心,可現(xiàn)在除了相信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唯一可惜的是,一旦起事,還在宮里的蕭寶寶必定會成為犧牲品。
    想起那個丫頭,他心如刀絞,可事已至此,別無辦法。
    暗室的門忽然被敲了兩聲,府兵的聲音響起來:“宋夫人帶過來了,說想見您。”
    蕭敕眼底閃過嫌惡,早上他派人去接蕭懿,是想問問她昨晚的行刺成了沒有,可看今天刑場上的諸多安排,他就知道蕭懿沒有得手,他自然也懶得再理會她。
    “不見,讓她滾。”
    這個廢物,當(dāng)初都上了先皇的床,卻沒能把人留住,真是白費(fèi)了他和兄長蕭赦的一番苦心。
    那時候謝家正如日中天,他們四家被壓得抬不起頭來,先皇的青睞至關(guān)重要,可偏偏先皇寵愛的是王家的女兒和她生下的齊王,對他們蕭家和趙王不假辭色,眼看著后宮這步棋就要廢了,他和兄長不得不另做打算,于是趁著先皇南巡的時候?qū)⒆巳菔殖霰姷氖捾蔡舫鰜硭土诉^去,卻沒想到毫無用處,連她生下的兒子先皇都不聞不問。
    他們不死心,還明里暗里提醒了先皇很多回,可先皇就是裝傻充愣,那幅態(tài)度擺明了就是不想認(rèn)這個孩子,他和兄長心里窩火,眼看著籌謀付諸流水,他們自然懶得再理會殷稷,偶爾瞧見家中子弟欺辱他,甚至還頗有些痛快,仿佛報復(fù)了先皇一般。
    只是誰都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野種最后竟還是登上了皇位,時間一久野心膨脹,就開始不聽話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留著了。
    天色逐漸暗下來,酉時到了,靖安侯說過,等戌時打更聲響起他就可以動手,到時候他會為他解決路上的人,送他一路直搗皇宮。
    還有一個時辰,他們該去準(zhǔn)備了。
    蕭敕抄起佩劍,哐啷一聲拔了出來,劍鋒映著燭火泛出寒光,他眼底閃過狠厲,不管靖安侯背后在打什么主意,只要他蕭家能成事,扶持趙王登基,靖安侯要什么都可以。
    他開門走了出去,卻迎面被人攔住,竟是蕭懿還沒走,她快步追了過來:“堂兄,我有些話想問你,阿稷他這些年在蕭家......”
    蕭敕一把推開她:“滾開!”
    蕭懿踉蹌兩步撞到了樹上,后背生疼,卻還是咬著牙爬了起來:“堂兄,你們要去干什么?”
    蕭敕沒有理會她,聲音卻仍舊遠(yuǎn)遠(yuǎn)地飄了過來:“我蕭家生死存亡就在今日,跟我走,殺了狗皇帝,扶趙王登基!”
    蕭懿瞬間愣住,蕭敕嘴里的狗皇帝,該不會是殷稷吧?